蕭炎將窗簾拉好之後便在度睡了過去,太陽東升西落等到蕭炎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月上西頭,蕭炎起來後掃視了一眼屋子,看到了旁邊桌子上的一封信,拿過來一看隻見信封上麵寫著“韻留。”


    “不就是去看一下徒弟嘛,之前都說好了還特意留一封信。”說著蕭炎便拆開了信封,但沒想到信封裏麵竟是空的,旋即疑惑的蕭炎用靈魂力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之後,才發現這信封裏麵封存的並不是紙張而是韻兒鬥氣。


    蕭炎見狀催動自身的鬥氣注入到信封之中,旋即信封綻放出柔和的光芒,在蕭炎驚奇的目光下韻兒所留的鬥氣從信封中湧出,青色的鬥氣緩緩在空中排列成一排整齊的文字。


    蕭炎見到如此神奇的一幕不禁在心裏麵嘀咕道:“看來這就是所謂的鬥氣凝文了,晚些時候在請教韻兒如何修煉這一技巧吧,聽說鬥氣凝文留存的時間有限我千萬不能浪費了。”


    隨即蕭炎開始仔細閱讀韻兒留的信息,信息內寫著:“藥岩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留下這封信,其實今日我不僅僅是去探望嫣然,而是想要去確定一件事情,藥岩你不了解嫣然,這些日子她在你麵前無論是神情還是對你說的話,都讓我感覺不安,所以我想去確定,確定嫣然有沒有喜歡上岩梟,韻留。”


    蕭炎默念完雲韻留的信息之後,青色的鬥氣文字悄然消散開來,宛若一隻隻螢火蟲般消失在了房間之內,看完雲韻留的信息之後蕭炎也是感到有點鬱悶,明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活計,卻沒想到怎麽到最後引出了這麽多的麻煩,你要說我分文不取你崇拜我的行事作風這還說得去,這平白無故的搞得韻兒都...


    唉,罷了三年之約之後一切都會平靜的。


    蕭炎隨即暫時性的將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明天就是煉藥師大會的第二輪比賽了,蕭炎打算今晚好好溫養一下靈魂力。


    旋即蕭炎便是在端坐在床上,開始引導鬥氣運轉焚決,蕭炎一邊運轉焚訣一邊回憶此前藥老所說過的靈魂溫養之法,“溫養靈魂的時候,一個感到輕鬆愜意的軀體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蕭炎本想將身體放鬆下來然後在通過冥想來溫養靈魂,但是韻兒的留信還是讓蕭炎的內心久久無法平靜,因為一切真的如同韻兒擔心的那般,那到時候自己想要迎娶韻兒說不定又會平添許多阻力,而納蘭家族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的蕭炎無奈的退出了冥想,思來想去都沒有想到什麽兩全其美的方法,隻能是決定日後一定要和納蘭嫣然保持距離,不然到時候隻怕夾在中間的韻兒保不齊為了這個徒弟做出什麽傻事。


    夜空中的點點繁星不停的閃爍著,伴隨著的是韻兒的身影在帝都之中不斷的穿梭著,雖然之前就告知了小家夥自己要去探望嫣然,但是韻兒思來想去之後還是覺得晚上單獨會麵比較好,一來韻兒不希望除了嫣然之外的人知道自己已經返回了帝都,二來則是見麵後的話題並不適合有旁人知曉。


    在前往納蘭府邸前韻兒已經在客房裏麵練習了無數次的今晚可能的對話,但是每當雲韻準備詢問嫣然是否是喜歡上了岩梟,那一刻雲韻就感覺心裏麵有種突如其來的失落感,因為如果嫣然真的喜歡上了岩梟,那自己該怎麽辦?嫣然自己又該怎麽辦?小家夥的態度是很明確的,三年之約之後兩人可能就再無瓜葛,而自己也絕對不會和別人分享蕭炎,但是若是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就要和嫣然...


    這時候雲韻才發現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竟是在半路上泄了氣,其實就算嫣然喜歡岩梟也沒有關係,因為煉藥師大賽之後世上將在沒有岩梟這個人,但是雲韻最害怕的是三年之約時嫣然會知道岩梟就是蕭。


    之前在第一輪比賽小家夥便已經使用了獸火,而後麵的比賽為了應付出雲帝國的煉藥師動用異火已經是必然的事情,而小家夥的戰鬥方式多數需要火焰的加持,加上三年之約和煉藥大會結束的日子又很臨近,小家夥隻要出手,那到時候岩梟就是蕭炎的事情就相當於公之於眾。


    嫣然從小進入雲嵐宗便是為了自由,想要可以選擇自己想過怎樣的生活,選擇自己所鍾情的伴侶,若是這個真相被嫣然知道了...


    想到這裏韻兒十分的糾結,開始考慮到底要不要去見嫣然,雲韻在百感交集之中不自覺的看向了天邊的明月,耳畔響起了第一次和蕭炎談心的時小家夥說過的話:“這世上哪有什麽自由或者不自由,其實都是看人自己喜歡哪種方式罷了,為什麽會因為自己的選擇而痛苦,因為選擇時候人總是習慣性的忽略掉那些不好的結果。”


    回憶起這段話的韻兒眼神開始變的堅定起來,旋即開始用最少的鬥氣催動羽翼朝著納蘭家的方向飛了過去。


    與此同時納蘭家中,納蘭嫣然的屋子燈火通明,若是外人經過的話可以從窗戶中看到納蘭嫣然端坐在書桌前看書的影子,但是沒有人知道她的書中夾雜了一張畫像,正是她自己親筆畫的岩梟。


    高空之中的雲韻看了看納蘭家的守衛,尋了一個空擋後便是迅速降落,落地之後的雲韻換回了之前的青裙並且恢複了原來的容貌,旋即緩緩走到納蘭的門前輕輕地敲了幾下門,納蘭嫣然聽到敲門聲隻以為是父親的命令侍衛前來催促自己就寢,旋即便是應付到:“嗯嗯,我知道了我一會就睡。”


    “嫣然,是我。”


    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透過門板傳到了納蘭嫣然的耳朵裏麵,納蘭嫣然聽後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旋即立刻合上書本跑到房門前一把打開了木門,隻見朝思暮想的老師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隨即納蘭嫣然一把撲到了雲韻的懷裏麵,師徒相見並沒有太多的話語,納蘭嫣然隻是抱著雲韻一直低聲的哭泣,雲韻愛憐的撫摸著納蘭嫣然的腦袋同時溫柔的說道:“好啦,別哭了老師這不是站在你麵前了嗎?”


    聞聲納蘭嫣然剛想講話韻兒便率先說道:“嫣然這大晚上的,我們進去說吧。”


    聞聲納蘭連連點頭隨領著雲韻進了自己的屋子,一進屋子雲韻便是是發現了蹊蹺,雖然嫣然喜歡讀書但是桌上的那本是禮法,嫣然素來對這樣的書感到厭煩,為何今晚會...


    隻是這時的韻兒並不知道那本書中夾著岩梟的畫像,若是提早看到了也許今晚的對話便也無從說起。


    韻兒緩緩坐在椅子上,納蘭見狀也搬了一把椅子放在雲韻旁邊,坐上去後直接抱住雲韻的腰,用帶著一點略微哽咽的聲音說道:“老師你這一走就是小半年,當初沙漠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您...您怎麽這麽久都沒回來,還有那個古河怎麽自己回來了,我還以為您不要嫣然了呢。”


    韻兒聞聲寵溺的揉了揉嫣然的腦袋說道:“那日在沙漠為師迎戰美杜莎女王,但我不是她的對手,為大局考慮我便是讓古河先走...”


    雲韻剛說道這裏,誰知道納蘭嫣然卻突然說道:“您讓他走他就走了啊,虧他還說自己一直多愛慕您,看來這個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聞言韻兒悵然若失,是啊,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古河已經是淡出了自己的生活,可能也許他從來就沒有融入過吧,旋即韻兒繼續說道:“沙漠一戰我雖負傷但僥幸得以逃走,但因傷勢無法走的太遠,所以我便在沙漠尋了一處綠洲修養數月才恢複了實力,我一直沒有回雲嵐宗是因為在沙漠的時候,我發現了漠城的墨家似乎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所以傷愈後我便是去調查了一番。”


    聽韻兒說到了漠城墨家納蘭嫣然說道:“老師後來整個墨家堡都灰飛煙滅了,老師您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納蘭嫣然此時的思緒完全是在跟著韻兒在走,久別重逢見到了老師,終於讓納蘭放心的卸下了偽裝,納蘭嫣然沒有思考自己的老師為什麽會在深夜見自己,為什麽要隱瞞已經回到帝都的事實,隻是十分的依戀這樣的感覺。


    韻兒聽到納蘭嫣然這麽說,知道自己這般突然出現也缺乏一個合理的解釋,不過好在經過剛剛的一番試探,韻兒已經將出現在墨家堡的時間確定,旋即韻兒說道:“那是因為墨家爆發了一場大戰,那時候一個神秘鬥皇正在和墨家交戰,並且戰鬥中似乎還有一些不屬於加瑪帝國的人,為師正是去調查這些所以才不得不隱瞞身份並遲遲沒有回來。”


    “老師就算不回來也該告訴嫣然您是平安的呢,這些日子我真的好擔心您。”


    納蘭嫣然說著便在度抱住了雲韻,雲韻也輕輕的抱住納蘭嫣然輕輕顫抖的身軀,好好安慰一下這個堅強又柔弱的姑娘,良久兩人分開,納蘭一邊輕輕抹去眼淚一邊說道:“老師,您知道嗎?您不在雲嵐宗的這段時間,長老閣越來越囂張了,今天宗門內還傳來消息,說是那個雲淩已經軟禁了葛葉長老,正在宗門內發號施令作威作福,老師您趕快回去狠狠地懲戒他們吧!”


    聞言雲韻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嫣然還沒有到時候,我在沙漠中便是調查到,那些進入了帝國的外部勢力其實是有人在接應他們,帝國的北方是蛇人族,美杜莎不可能讓一群身份不明的人經過她的領地。東部和南部都有帝國精銳,就算強者可以悄無聲息滲透進來,也絕不可能在加老的眼皮底下帶進來那麽多人,所以他們肯定是有內應潛伏在帝國中。”


    雲韻繼續說道:“墨家的大戰之後,我可以斷定墨家的家主墨承正是神秘勢力在帝國中的內應,隻是他的級別還沒有那高,墨家頂多算是域外勢力進入帝國的橋頭堡而已,而真正的內應我還需要不少的時間才能調查清楚。”


    “老師那這件事情您現在有眉目了嗎?”


    “嗯為師已經找到了蛛絲馬跡,我相信本屆煉藥師大會中那個出雲的煉藥師肯定和此事脫不掉關係,所以我便連夜趕回了帝都調查此事,所以嫣然,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回來的事情暫時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好嗎?”


    聞言納蘭嫣然滿口答應了下了,出於對雲韻的絕對信任,她對韻兒說的話沒有一絲的懷疑。


    答應完後納蘭嫣然說道:“老師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帝都發生了好多的事情呢,先是我爺爺中了莽山烙毒蟒的毒,這毒古河診治之後說是需要身懷異火的煉藥師才能救治,老師您也知道異火這樣天材地寶本就難以尋找,更何況身懷異火的煉藥師呢!”


    雲韻看著納蘭嫣然,此時嫣然的目光從之前一開的迷茫和疲憊漸漸的有了一絲神采,這個身懷異火的煉藥師韻兒自然知道是蕭炎,當初蕭炎為了救嫣然的爺爺也是鞠躬盡瘁。


    想到這裏韻兒緩緩說道:“真的嗎?嫣然帝國什麽時候有了一位身懷異火的煉藥師,他叫什麽,若是日後加入了我雲嵐宗,不僅僅對宗門對你也是有著不少的好處呀!”雲韻借著納蘭嫣然的話,進入到了今晚的主題。


    當韻兒談到納蘭是否認識這位煉藥師的時候,納蘭嫣然的神情明顯怔了一下,心中不禁自嘲道:“認識,自己真的算是認識他嗎?本就不多幾次的見麵也都隻有寥寥草草幾句話,聊的還是一般人之間的客套話,自己查詢岩梟的資料這麽久了,竟然是一丁點的消息都沒有,這個天賦異稟的男人就像是突然蹦出來一般出現了自己的麵前,以秋風掃落葉的態勢將自己爺爺的命救了回來,甚至還阻止了帝國潛藏的危機,但是自己對他的了卻僅僅僅限於一個名字而已。”


    想到這裏雖然心裏有些酸楚,但納蘭嫣然還是強行維持著笑意,然後便是韻兒的注視下將那本禮法的書拿了過來,輕輕的翻開之後,韻兒一眼便看到了夾在書頁中間的畫像,不是別人正是蕭炎使用冰蠶麵甲後的麵容,納蘭嫣然此舉無異於將韻兒心中所想一瞬間證實了個七七八八。


    雖然事情已經基本沒有了其他可能,但韻兒還是抱有一絲希望,旋即韻兒裝作打趣般的說道:“你這丫頭大半夜屋裏麵看男人的畫像!”


    “老師!”


    納蘭嫣然撒嬌一般的和雲韻說道:“這個就是我跟您說的那個身懷異火的煉藥師,我爺爺體內烙毒就是他祛除的,另外老師您還不知道吧?前些日子帝都境內爆發了極為嚴重的蟲疫,若不是他發現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納蘭嫣然說話的神情在韻兒看來看,像極了一個剛剛戀愛的女孩子正在和自己的閨蜜得意洋洋的炫耀著自己的伴侶有多優秀。


    韻兒心中的擔憂被納蘭嫣然用行動徹徹底底證實,嫣然喜歡岩梟而且喜歡的很深,哪怕是單相思都能喜歡到這個地步,但是納蘭嫣然仿佛還沒有意識到韻兒神情的變化,還在自顧自的說道:“老師,岩梟也報名參加了帝國的煉藥師大會,不過他好像是住在米特爾家族的莊園裏麵,據說但年米特爾家族的創始人之一的冰皇海波東也認識他呢,前幾天的比賽提煉鐵木靈葉,岩梟的實力竟然是比夭月公主和柳翎還要利害!”


    納蘭嫣然興奮的訴說著岩梟的種種事跡,但是韻兒並沒有因為嫣然的開心而感到開心,相反納蘭嫣然說的越是高興,韻兒的便越是深沉。


    旋即韻兒輕輕的問了一句:“嫣然,你...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岩梟了吧?”


    問的語氣很溫柔,韻兒是真的害怕真相會傷害到嫣然,所以盡量的保持自己的語氣不讓嫣然懷疑些什麽。


    韻兒問完之後剛剛還興高采烈的納蘭嫣然瞬間安靜了下來,默默地看著岩梟的畫像不在講話。


    見狀韻兒也沒有繼續追問,她知道嫣然正在想一個合適的答案,片刻之後在韻兒的注視下納蘭嫣然緩緩說道:“老師,以前在雲嵐宗修煉的時候,徒兒想從您身上學習到的並不是什麽功法或者鬥技,徒兒最想從您身上學到的是您的勇氣,您可以拒絕雲山師祖的要求,拒絕被帝國人人敬仰的丹王,所以徒兒才會去退婚,徒兒也想和您一樣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現在徒兒覺得自己找到了那份幸福。”


    納蘭嫣然的這一番話無疑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聽到這些話的韻兒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而一旁的納蘭嫣然和雲韻吐露心跡之後,卻沒有聽到預料中的祝福和誇獎,相反自己的老師反倒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見狀納蘭嫣然問道:“老師您怎麽了?”


    聞聲韻兒憐惜的看著納蘭嫣然說道:“嫣然,女孩子確實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按照嫣然你剛剛所說,岩梟日後的成就隻怕是古河也隻能望其項背,嫣然你要知道越是優秀的男子,他們身邊就越是不缺乏追求的人,老師隻是想告訴你,當你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時候,一定要考慮到這追逐的過程會不會讓你遍體鱗傷。”


    聞言納蘭嫣然隻以為雲韻是擔心岩梟不喜歡自己,擔心自己受到傷害,旋即便是說道:“老師您放心好了,岩梟目前隻有一位伴侶並且還沒有成婚,鬥氣大陸強者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徒兒雖然不是頂尖的存在,但是我自認帝國之內不論是天賦還是美貌,我都是不輸別人的,岩梟的伴侶名叫雲芝,雖然他們相遇的早但是隻要有機會,徒兒都要去試一試。”


    聞言韻兒沒想到嫣然在此事上麵如此的堅定,哪怕做別人的妾室都毫不在意,雲韻的內心已經能夠感覺到,現在看似正常的嫣然其實內心早就被這份感情所影響,而且影響的太深,眼下單單依靠自己的話怕是起不到什麽作用了,看來回去還要和小家夥商量一下,但是因為這個事情而麻煩小家夥真的好嗎?


    看到韻兒的眉頭依舊緊鎖,納蘭嫣然繼續說道:“老師您放心,我並不是要拆散他們什麽的,徒兒隻是單純的喜歡岩梟,雲芝毫無家族背景,並且徒兒這幾天觀察下來她的實力也不是很強,岩梟曾說過是在深山曆練的時候碰巧被其救下,我想這裏麵應該是帶著一點感恩在裏麵,並不是單純的愛您說對嗎老師?”


    聞言韻兒在次悉心勸導道:“嫣然,事情並不會按照你腦海裏麵設想的情節去發展,你真的了解岩梟和雲芝嘛,我想嫣然你並不了解,你喜歡岩梟我理解,如此青年才俊哪家女孩子見了不動心,但是嫣然你一定要知道當您決定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不要之被成功的結果蒙蔽了雙眼。”


    聞言納蘭的臉色變了一些旋即說道:“老師,徒兒總覺得您話裏有話,以前嫣然做決定的時候,您都是很支持很鼓勵嫣然的,為什麽這次我總是感覺老師您有意讓我放棄岩梟,老師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聽到這話韻兒十分為難的閉上了雙眼,片刻之後看著表情有些慍怒的納蘭嫣然苦口婆心的說道:“因為感情是活的是需要兩個人共同經營,那不是鬥技和功法,隻要嫣然你去花時間鑽研就會有結果的事情,老師隻是不希望你在這件事情上麵受到傷害。”


    聞聲納蘭嫣然緩緩說道:“老師,三年前我去退婚之後,我承擔了多少的指責您是知道的,我忍受了那麽多的流言蜚語,現在好不容易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為什麽您就不能支持嫣然呢,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放棄。”


    在韻兒看來,納蘭嫣然此刻的態度和表情像極了之前自己和她談論退婚時候的樣子,雲韻知道現在不論自己在說什麽都是無濟於事,嫣然陷進去的太深了,這種沉迷於自己的想象中的感情是十分牢固執的,不是旁人幾句話就可以喚醒。


    想到這裏韻兒歎了口氣說道:“嫣然既然你如此堅持,老師便不在多說些什麽了,天色不早了,我在此地還不能久留。”


    說完韻兒便是準備離開納蘭府邸,因為此時韻兒的心中也有了少許的怒氣,她第一次覺得蕭炎說的很對,嫣然自以為正確的事情,多時候隻是為自己任性找的理由而已,明知道對方有了伴侶還依然要插足對方的感情,嘴上說著不會拆散他們,但是嫣然恐怕隻要一有機會,你就會迫不及待的把雲芝擠兌走吧。


    眼見韻兒要離開納蘭嫣然終於是清醒了一點,連忙攔住雲韻說道:“老師,是嫣然做錯了什麽嗎?”


    韻兒看著攔住自己的納蘭嫣然,這個場景十分的熟悉,嫣然對自己的感情確實不假,但是每次談論到婚嫁的時候嫣然總是用古河的事情來和自己爭論,這讓韻兒身心俱疲,自己的言傳身教嫣然隻學到了對她自己有利的部分。


    旋即雲韻說道:“嫣然你並沒有做錯什麽,隻是人是無法一輩子都任性的,你懂嗎?”


    “老師我不懂,為什麽我喜歡岩梟就是任性了呢!”


    納蘭嫣然癡癡的問著雲韻,此刻的氣氛已經達到了一個十分尷尬的場麵,雲韻從頭到尾和嫣然說的其實都是隻講嫣然應該怎麽為人處世,但是此時的納蘭嫣然內心十分的脆弱,韻兒講的話她都會聯想到岩梟的身上去。


    雲韻看著納蘭嫣然的目光,心中縱使有著萬般的不忍,但看到嫣然手中已經發皺的畫像,韻兒隨即說道:“嫣然,老師並不是說你喜歡岩梟是任性,但是感情並不是你實力強,容顏好,對方就會喜歡你,在怎麽喜歡一個人都要保持理智,而不是借以喜歡的名義去幻想著自己能改變對方,從而讓對方來接受你。”


    “那老師您的意思是我配不上岩梟嘛。”


    這句話徹底的讓雲韻有了一絲火氣,之前的嫣然也是這樣,無論是誰隻要說到婚配方麵的話,她都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回擊。


    韻兒雖說是天性善良溫柔,但是正如藥老所說的那般,教導徒弟沒有威嚴是沒有用的,你可以和她情同姐妹,但是你們並不是真正的姐妹,相反師徒才是你們真正的關係。


    聽到這裏韻兒冷靜的說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為師隻是想告訴你,我便是岩梟身邊的雲芝。”


    聞言納蘭嫣然不可置信的看著雲韻,雙眼中全都是驚訝和詫異,韻兒見狀也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緩緩起身從納戒中取出了冰蠶麵甲,然後在納蘭嫣然的注視下緩緩帶在了臉上,旋即韻兒的俏臉便是立刻轉換成了一直讓納蘭嫣然猜不著、摸不透的雲芝,而也正是這時候納蘭嫣然才明白為何之前看到雲芝時會覺得似曾相識。、


    韻兒表明了身份之後緩緩說道:“那日沙漠大戰,情急之下我令古河等人先走,獨自和美杜莎決戰,奈何突破成功的美杜莎實力深不可測,好在她剛剛突破根基不穩,戰鬥時被異火影響,我才有幸逃了出來,而後我便是遇到了岩梟,就如同嫣然你說的那般,在療傷期間我對他有了感覺,於是我們便是私定終身。”


    納蘭嫣然此時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之中緩過神來,隻是雙眼的瞳孔隨著雲韻的麵貌變化時而緊縮時而擴張,待到雲韻講述了自己和岩梟的種種過往之後,納蘭嫣然無神的問道:“那老師,您這就久沒回來,不單單是因為有域外神秘勢力滲透進了加瑪帝國吧。”


    韻兒仔細的品了一遍納蘭嫣然的話,隨後說道:“岩梟救治好我的時候因為受到蛇人的幹擾,導致他失去了對異火的操縱能力,致使我的雙手經脈嚴重受損,為此岩梟承諾會尋來天材地寶來讓我的雙手恢複如初,所以我便是一直呆在他身邊,但是慢慢的我發現我喜歡上了他,表露了心跡之後,老師很幸運的得到了岩梟的回應,所以我們結為伴侶,待到煉藥師大會結束之後,岩梟便是會到雲嵐宗提親。”


    雲韻的話猶如重錘一般,一字一句的敲擊在納蘭嫣然的心窩上,回想起剛剛自己在老師麵前展現的驕傲和資本,卻沒有想到岩梟身邊的雲芝便是老,與自己的老師比起來自己的天賦和容貌又算得了什麽,旋即納蘭嫣然頹廢的說道:“那老師,您今晚刻意前來就是為了告訴嫣然這些嗎?您若是不希望嫣然...隻需要直接派人告訴我便是,又何須親自前來。”


    見到嫣然這幅樣子雲韻心中也十分的痛,心中被納蘭嫣然話語所激起的怒火也是緩緩的消退,隨即韻兒說道:“因為你是我的徒弟,因為我們兩人有著十幾年的感情,老師並不是專程告訴你,甚至是用老師的身份威脅你遠離岩梟,相反我並不會阻止你追求自己的幸福,老師今天來隻是想說若是喜歡岩梟隻會讓你一昧的感覺到心累和疲倦,那嫣然你要學會放棄。”


    “放棄...”


    納蘭嫣然癡癡的重複著這個詞,心中猶如亂麻一般斬不斷,理還亂。


    片刻後納蘭嫣然終於是在也無法忍住心中波濤洶湧般的悲傷,趴倒在床上痛苦起來,但她卻並沒有哭出聲,並且還在極力的掙紮想要停止哭泣,但是顯然是沒有什麽作用,這一幕雲韻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對於這個徒弟韻兒一直是很寵愛的,但是奈何今天的嫣然實在是太過分了,但是看到納蘭這個樣子韻兒還是於心不忍。


    旋即韻兒緩緩說道:“嫣然,天色不早了老師可能很快就要暫且離開這裏,我知道嫣然你喜歡岩梟,今晚的事情我不會和他說,後麵煉藥師大賽還有兩輪的時間,岩梟能否接受你就要看你自己了,這件事情上麵老師確實幫不到你什麽,你自己多保重。”


    說完韻兒便是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個玉瓶,這是之前蕭炎給自己用的消腫藥,當時的自己也是哭得稀裏嘩啦第二醒來便是雙眼紅腫。


    聞言納蘭嫣然猛地起身,關上了即將被雲韻打開的房門說道:“老師,岩梟到雲嵐宗提親之後,若是宗門內的雲山師祖長老們不同意,您該怎麽辦?岩梟在優秀目前也隻是大鬥師的實力。”


    納蘭嫣然此刻依舊是不死心,而且她很清楚如果是雲芝這般一個毫無背景的女子,自己還有可能涉足,但是現在雲芝便是自己的老師,那個天賦和容貌冠絕帝國的女子,岩梟又怎麽可能接受自己,於是雲韻對雲嵐宗的感情便是成了納蘭嫣然唯一的希望。


    聞言韻兒說道:“嫣然,我不清楚你這麽問是想知道些什麽,岩梟此次參加煉藥師大會,最後若是奪得了冠軍,那他便是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四品煉藥師,這樣的天縱奇才就算是老師也會迫不及待的想要拉攏吧。”


    韻兒知道嫣然又想開始談論天賦和實力,所以韻兒這次索性就從這個方麵入手,徹底打消嫣然這樣錯誤的想法。


    “但是老師,雲山師祖肯定隻會同意讓岩梟入贅,您和岩梟在一起這麽久,您應該知道他是一個喜歡自由的人,肯定不會答應一直呆在雲嵐宗的......”


    納蘭嫣然還不死心,她不是想用這些迫使雲韻放棄岩梟,她知道自己沒有這個本事,她隻是想讓自己的老師遲疑一下,而後在拋出自己少宗主的身份,闡述自己能幫助韻兒和岩梟在一起,希望老師和岩梟之間可以有自己一個位置。


    聞聲韻兒平靜的說道:“若是師父不同意那我便會放棄宗主之位,隨岩梟遠走高飛。


    聽完這番話納蘭嫣然不可置信的看著雲韻,這個一直以來吧雲嵐宗放在第一位,對於師祖雲山的話言聽計從(除了古河)的老師,竟然如此坦然的說出了放棄宗主之位的話,言語之間甚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老師,你......”


    “嫣然夠了,從你進雲嵐宗開始你的心中就充滿了仇恨,對納蘭將軍訂婚的抱怨,對蕭炎不肯直接答應你退婚的怒火,這一切讓你愈發的偏激,但是你可曾想過那些聽你抱怨,被你用言語傷害過的讓人,他們並不欠你什麽。”


    韻兒終於是開始訓斥納蘭嫣然,下定決心要把嫣然歪曲的價值觀拖回到正道上麵。


    “你知道我第一次遇見岩梟的時候,他是什麽樣子嗎?他隻是一個鬥者被一群傭兵團追殺著,在走投無路之下進入了魔獸山脈的核心區域,在那裏隨便一個魔獸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掉他,但正是這樣看起來孱弱的他,不僅不顧生命危險救下了我,還幫我拿到了紫靈晶,甚至為此差一點喪命,我喜歡他,並不是因為他天賦有多高,日後成就能有多耀眼,他吸引我的是為了與他萍水相逢我,甚至隻是知道了一個假名字,就可以肝膽相照,嫣然你懂嗎?”


    雲韻看著嫣然頹廢的樣子,知道自己的話嫣然應該是聽進去了,旋即繼續說道:“在雲嵐宗,長老閣的長老們各懷鬼胎,我討厭這樣爾虞我詐的生活,表麵一套背地裏又是一套,我永遠忘不了岩梟在瀕死的時候,手裏麵拿著紫靈晶笑著對我說,雲芝我做到了,那一刻我就認定了這個人,是的,當時我也因為嫣然你所擔心的問題而猶豫,若是師父不答應怎麽辦,所以我不辭而別後返回雲嵐宗潛心修煉,就是想讓這看似意外的緣分就這麽隨風而逝。”


    “但是緣分就是這樣,在沙漠裏我在次遇到了他,我讓古河先走是因為他對雲嵐宗很重要,雖然他是丹王,但是我想要的並不是站在一個男人身邊,其他人都過來對我說你丈夫如何如何的成就耀眼,那樣的女子隻是附屬品罷了,在沙漠的時候古河走了,隻是鬥師的岩梟,在危急時刻強行吞噬了青蓮地心火,實力暴漲這才擊退了美杜莎的追殺,當時若不是冰皇及時趕到,他恐怕早已經被異火燒成飛灰。”


    納蘭嫣然聽著雲韻訴說著自己和岩梟的種種過往,心裏麵不停的在問著自己,自己真的錯了嗎?


    “我不介意他實力孱弱,半年就從鬥者升到大鬥師的大有人在,但是就算他一輩子就隻是鬥師那又如何,看似耀眼的丹王還不隻是更加愛惜自己的生命,嫣然尋找幸福的含義你真的懂了嗎?”


    “如果你鍾意岩梟隻是因為他實力強勁、天賦卓絕,拿這與納蘭將軍訂婚又有什麽區別,無非是訂婚的對象是你自己挑的而已,是的,岩梟現在隻是大鬥師,但是不論以後如何,我都會和他在一起,我能感受到他的心,並且我的心會不由自主的和他呼應,和他在一起我很安心,因為我終於不用在獨自一人去麵對什麽,他給我的依靠讓我感覺很溫暖,每當我煩躁鬱悶的時候都會有個人站在我身後耐心的安撫我,這個感覺不是鬥氣或是家族能給的。”


    “他口中的朋友不是不是為了利益,更不是為了得到些什麽,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我是雲嵐宗的宗主,幫我取得紫靈晶時候我曾問他為什麽要幫我,那時候他是淡淡的說,我救了你,咱們相處了這麽久那我們就是朋友了,朋友有麻煩,我怎麽可能坐視不理。”


    “其實直至今日我都不是很理解岩梟口中的朋友是什麽意思,但是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我喜歡他而他也喜歡我,這就足夠了,兩個人在一起除了這些難道還需要別的什麽嘛。”


    說完心裏話後韻兒看著納蘭嫣然,她希望嫣然聽進去了自己話,因為在一起的人若不是為了感情,那便是什麽都可以偽裝,喜歡的若不是你這個人,等到你失去那些吸引他的因素之後,就會被毫無留情的拋棄。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就可以被隨意拋棄,出生名門到頭來也是宗門家族聯合的犧牲品而已,雲韻不希望嫣然成為犧牲品,而藥岩這樣的男子恐怕整個鬥氣大陸都沒有幾個,自己有幸遇到了一個自然是會守住,藥岩也承諾了此生隻娶自己,所以索性讓嫣然從這場失敗裏麵學到一些東西。


    “老師,嫣然...知道錯了。”納蘭嫣然和雲韻一起生活相處了很久,這時韻兒第一次如此訓斥自己,這也讓納蘭嫣然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也就是在剛才納蘭嫣然不斷的在心裏麵問自己:“若是岩梟一輩子都隻有大鬥師的實力,自己還會喜歡他嗎?”


    這個問題納蘭嫣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自己,但是老師剛剛的回答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遲疑,自己真的是借著追求自由的借口,隻是為了找到一個更優秀的人嘛,一個,比當年被冠宇天才知名的蕭炎更加出色的人,我真的是這樣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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