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吳邪
盜筆：當弟弟的哪有不瘋的 作者：Vaswen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終於上了十四樓，這一路上也沒見到幾個特別有威脅的人，讓吳念不禁開始懷疑自己，也許這一趟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危險？
不過，即將見到吳邪本人還是讓他有點小緊張，或者說興奮？
漆黑一片的屋內，隻有一個人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上，他卻被那人身體上的糟糕狀況給吸引了過去。
本來吳念該暗地裏感慨一下，這家夥身手比幾年前的他好了太多，但他身上的線條卻沒有消失多少，不是在四肢上的，而是集中在軀幹胸口，結合這個時間點的實際情況來說，隻能是因為病變導致出現的弱點線條，也說明他的肺部情況應該已經很嚴重了。
這念頭僅僅隻是一閃而過，可還是讓吳念想給自己扇一巴掌清醒清醒，此吳邪非彼無邪，別再搞混了！
梁灣很快就摸索到了開關，室內一下子亮堂起來，她驚叫了一聲，端坐的吳邪也睜開眼睛，隻偏了一下頭就跟吳念對上眼，他意外了一瞬，然後衝人笑了一下，然後才轉向開始慌張的另外倆人。
“我的名字叫吳邪。”
他站起來抽出一支煙點上，看得吳念下意識皺了皺眉，但又忍了下來，“抱歉，幾位，我的手下辦事不利，希望你們見諒。但是，我們之間的交易似乎還沒有完成。”
門口一陣動靜，來了幾個外強中幹的壯漢堵門，把黎簇和梁灣嚇壞了，一個兩個都往吳念身邊湊，他忍著把他們都甩出去的衝動，等著吳邪把話說完。
“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的手下有點急躁，所以才會出那種主意，”他挑挑眉，帶著安撫性質的笑容往他們這邊走過來，“給我五分鍾時間，我就想看看這位小兄弟的後背，五分鍾後我們就離開。”
“我這裏有照片，你們把照片拿走吧。”梁灣哆哆嗦嗦從包裏甩出一包相片。
“我們要看的是真實的圖形在皮膚上的樣子，時間不多，我們馬上要趕往另一個地方，所以，請快一點。”吳邪說著，又抽了一口煙。
黎簇攥緊了衣角，把吳念的外套扒拉得都皺了，讓三人裏唯一有能力反抗的人稍微猶豫了一下。
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阻攔。
吳念冷眼看著這一切，除了押住黎簇的兩個，其他人都站在他附近，他感受到，梁灣都怕得有些發抖了，但她依然沒有發出什麽聲音，這個女人意外地堅強。
“你們三個都奇怪的冷靜，讓我有些意外。”
吳邪終於摸索完，命人拿了醫療箱過來，遞給梁灣，讓她重新把傷口縫合好。黎簇拳頭緊了又緊，依然咬緊牙關，沒喊一聲痛，隻是有些凶狠地緊緊盯著吳邪，倒是像隻小狼崽，當然，現在的他是完全沒有威脅可言的。
“你很堅韌，這很好。”吳邪也確實沒有在意。
“我會還給你的。”
“也許吧，但這個世界想要把事情辦成，光憑堅韌是不夠的。”他打了個手勢，讓人把梁灣架起來鎖進了裏屋。
終於沒人再拽著自己了，吳念暗暗鬆了一口氣，很自然地落坐到單人沙發上。
黎簇瞪了過來，不過吳邪也沒有介意，給他們各發了一支煙，“長話短說，我要和你們做一筆交易，你們跟我去一趟沙漠，大概十二天左右，報酬你們自己開，裝備由我們來準備。”
黎簇顯然還是雲裏霧裏的狀態，懵懵地問了句：“什麽裝備？”
“去沙漠的裝備。特殊的裝備我們會為你準備，你就帶幾條換洗的內褲吧。”
“不過這位藍眼睛兄弟，你要是還想額外帶些什麽過去，恐怕就要你自己想辦法了。”吳邪話鋒一轉，意有所指地說著。
吳念不是很在意地點點頭，這些都是小把戲，兩把匕首躲過安檢並不難。
“為什麽要我去？為什麽維克多也要去？”黎簇暈暈乎乎的，背上還在難受，讓他有點難以集中精神。
“你不要覺得突兀，我也不想帶上你這個累贅，光靠剛剛那麽點時間我怕我看得不夠仔細，會有遺漏，把你帶在身邊比較靠譜。至於他……”吳邪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旁邊沙發上的吳念，“以我看人的眼光來說，這兄弟的本事可比你大多了。”
“當然，這些都是有報酬的，價格你們可以自己開。”
吳念等黎簇把想問的問題都問完，吳邪的精彩故事也講完了，才開口：“為什麽你會想要我去呢？”
吳邪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我覺得你……”
“你得給我一個能讓我心甘情願合作的理由。”
吳念緊緊地盯著他，觀察著他的微表情。
就當是提前演練一下跟自家親哥見麵的流程，有了這一層意思以後，吳念就顯得格外認真。
吳邪隻覺得一陣莫名，幹脆輕巧地笑了笑，“就憑你已經收了我的錢，如何？”
“……明白了。”
黎簇皺起眉，眼神在他們之間打轉，他在這件事上還是很不甘心，吳念很能理解他的逃避思維，但能理解不代表自己要給他講解。
“小鬼，三天後，我會去醫院接你，現在大家都客客氣氣的，我也信任你，但是你別耍我，如果你對不起我了，我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到那個時候，你跑也沒有用，隨便你去哪我都能找到你。”
吳邪拋下幾句話，讓那些大漢把吳念團團圍住，押著人一起出了房子。
才下樓，吳念就輕鬆掙脫開那幾個人，吳邪也沒有多意外，他對著那幾個手下說道：“辛苦了，你們先離開吧。”
他靜靜地等人都走幹淨，一雙深邃的眼瞳在夜幕中顯得黑洞洞的，還一直盯著旁人打量，這一刻的他有些像是在狩獵中的蛇。
吳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對這個聯想有些抗拒。
“看來你知道的東西很多。”吳邪臉上的笑容很淡，表情也帶了點滄桑感，“我們這場談話是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礎上的，你居然會相信我，我很榮幸。”
笑話，對於陌生人的感情牌他向來都是完全不吃！
雖然吳念還在心裏腹誹著他，但嘴上還是老老實實承認了：“信任這個詞也太脆弱了，我很確定你根本不相信我。”
“所以現在才要建立起一點信任。你要明白我的處境，我們沒多少時間，我隻問幾個問題就走。首先，你是誰？”他的態度產生了一點變化，顯然沒有剛剛在黎簇麵前那麽好說話了。
“我問的是你的真實姓名，而不是這種連經曆都沒有的假身份。”
……這下有點搞笑了，坦白局自己坦白了個寂寞，就算自己說真名他也什麽都查不到啊！
吳念琢磨了一下，決定換一個方式來說明，“你真的想讓我跟你們一起去沙漠？”
“當然。”
“那你恐怕要先想辦法把我這個意外處理掉才行。”
看到吳念摘下口罩露出來年輕又眼熟的一張臉，他終於不再是那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他們沉默了一會，吳邪不帶一點感情地審視著吳念，又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你是誰？”
“或者我換一個問題，你是哪一方的人？”
“姓氏在這裏對我來說完全沒有意義，你……直接叫我阿念吧。至於哪一方，我隻會站我自己的一方。”
吳念的情緒也有些低沉，斂下眼瞼不去看他，雖然已經想回去了，但他這段時間多少還是捅了婁子的，得處理好才行。
“有意思，你是不是姓張？來之前我也隻是賭你不會對我下殺手，然而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發現，你這個人居然對我一點惡意都沒有。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驚喜。”
雖然聽起來吳邪是在笑，但吳念完全感受不到他有什麽正麵情緒。
“姓什麽都無所謂。”
吳念整理好情緒重新抬頭和他對視，帶著些許狠厲道：“我知道你們完全查不到我的資料，你們完全可以把我當成黑戶，我也不是為了爭取你們的信任來的，我唯一可以保證的是，如果是我的事，你們查不到的東西，汪家也不會知道。”
“之後的沙漠之行，我會同意，但相對地，我不需要錢，我隻想看到你們這一派能贏。”
“不過露臉以後會帶來的麻煩我就沒辦法了。”
吳念說完了，隻感覺人特別輕鬆，這麽多天的焦慮都消失了，於是就衝他笑了笑。
吳邪沉默了一下，突然伸手過來狠狠捏住他的臉，直到掐出了紅紅的指印，態度才略有緩和。
“說實話，你對我的態度有點太好了。我現在還覺得新奇呢，陌生人眼裏很難看到對我的擔心，一般的知情人看到我，不是害怕就是阿諛奉承，要不就是敵對關係。”他指著吳念的眼睛說，“你不說話的時候有些像我的一個朋友，我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他了，這也是我會在你身上賭一把的原因之一。我覺得說這麽多已經夠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身份我會幫你重新安排一個，到時候直接送到你家，你就安心等消息吧。”
看著吳邪頭也不回地走進更黑的夜裏，吳念忽然注意到，他完全就是躲著燈光範圍走的。
這是怎麽回事？
——
吳邪孤身一人漫步在黑暗中，反而比剛剛自在不少，說是在賭，其實他也準備了其他人手，隻是那個危險的年輕人讓他有些匪夷所思，他需要時間想一想。
他一直相信，隻要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的人類的過去都是有跡可循的，但這個年輕人，就如他本人所說，什麽都查不到，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樣，明明似乎知道很多內幕，還知道汪家，但卻篤定對麵不了解他。
吳邪撚了撚手指，雖然他的嗅覺是有些問題，但觸覺依舊敏銳，更不用說這幾年他接觸過多少人皮麵具了。
那個皮膚質感和血色，他的臉是貨真價實的，而且沒戴美瞳，情緒上也沒有什麽苦大仇深，甚至大概率是在幸福家庭長大，這一點又排除了刻意整容；更不像是張家人，他沒有張家人的臭脾氣通病；而且他對自己這個張口閉口就是威脅的人的態度，好得不可思議，跟他的年齡不是很搭。
看著也就成年不久吧？
雖然他從不以年齡說事，但要吳邪自己說，即使他在那個年紀還算乖巧，那也是正值叛逆期，點子紮手。
最關鍵的是那個小家夥的精神方麵，還有一些小習慣，讓他覺得有些眼熟……
暫時沒辦法下定論，與其讓這個炸彈在不知道什麽時候爆炸，不如先掌控到自己手裏來，他還不想因為一個小插曲就去給其他人打電話，這一趟考核多觀察觀察吧。
不過，即將見到吳邪本人還是讓他有點小緊張，或者說興奮？
漆黑一片的屋內，隻有一個人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上，他卻被那人身體上的糟糕狀況給吸引了過去。
本來吳念該暗地裏感慨一下，這家夥身手比幾年前的他好了太多，但他身上的線條卻沒有消失多少，不是在四肢上的，而是集中在軀幹胸口，結合這個時間點的實際情況來說，隻能是因為病變導致出現的弱點線條，也說明他的肺部情況應該已經很嚴重了。
這念頭僅僅隻是一閃而過，可還是讓吳念想給自己扇一巴掌清醒清醒，此吳邪非彼無邪，別再搞混了！
梁灣很快就摸索到了開關，室內一下子亮堂起來，她驚叫了一聲，端坐的吳邪也睜開眼睛，隻偏了一下頭就跟吳念對上眼，他意外了一瞬，然後衝人笑了一下，然後才轉向開始慌張的另外倆人。
“我的名字叫吳邪。”
他站起來抽出一支煙點上，看得吳念下意識皺了皺眉，但又忍了下來，“抱歉，幾位，我的手下辦事不利，希望你們見諒。但是，我們之間的交易似乎還沒有完成。”
門口一陣動靜，來了幾個外強中幹的壯漢堵門，把黎簇和梁灣嚇壞了，一個兩個都往吳念身邊湊，他忍著把他們都甩出去的衝動，等著吳邪把話說完。
“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的手下有點急躁，所以才會出那種主意，”他挑挑眉，帶著安撫性質的笑容往他們這邊走過來，“給我五分鍾時間，我就想看看這位小兄弟的後背，五分鍾後我們就離開。”
“我這裏有照片，你們把照片拿走吧。”梁灣哆哆嗦嗦從包裏甩出一包相片。
“我們要看的是真實的圖形在皮膚上的樣子，時間不多，我們馬上要趕往另一個地方，所以，請快一點。”吳邪說著，又抽了一口煙。
黎簇攥緊了衣角，把吳念的外套扒拉得都皺了，讓三人裏唯一有能力反抗的人稍微猶豫了一下。
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阻攔。
吳念冷眼看著這一切，除了押住黎簇的兩個，其他人都站在他附近，他感受到，梁灣都怕得有些發抖了，但她依然沒有發出什麽聲音，這個女人意外地堅強。
“你們三個都奇怪的冷靜，讓我有些意外。”
吳邪終於摸索完，命人拿了醫療箱過來，遞給梁灣，讓她重新把傷口縫合好。黎簇拳頭緊了又緊，依然咬緊牙關，沒喊一聲痛，隻是有些凶狠地緊緊盯著吳邪，倒是像隻小狼崽，當然，現在的他是完全沒有威脅可言的。
“你很堅韌，這很好。”吳邪也確實沒有在意。
“我會還給你的。”
“也許吧，但這個世界想要把事情辦成，光憑堅韌是不夠的。”他打了個手勢，讓人把梁灣架起來鎖進了裏屋。
終於沒人再拽著自己了，吳念暗暗鬆了一口氣，很自然地落坐到單人沙發上。
黎簇瞪了過來，不過吳邪也沒有介意，給他們各發了一支煙，“長話短說，我要和你們做一筆交易，你們跟我去一趟沙漠，大概十二天左右，報酬你們自己開，裝備由我們來準備。”
黎簇顯然還是雲裏霧裏的狀態，懵懵地問了句：“什麽裝備？”
“去沙漠的裝備。特殊的裝備我們會為你準備，你就帶幾條換洗的內褲吧。”
“不過這位藍眼睛兄弟，你要是還想額外帶些什麽過去，恐怕就要你自己想辦法了。”吳邪話鋒一轉，意有所指地說著。
吳念不是很在意地點點頭，這些都是小把戲，兩把匕首躲過安檢並不難。
“為什麽要我去？為什麽維克多也要去？”黎簇暈暈乎乎的，背上還在難受，讓他有點難以集中精神。
“你不要覺得突兀，我也不想帶上你這個累贅，光靠剛剛那麽點時間我怕我看得不夠仔細，會有遺漏，把你帶在身邊比較靠譜。至於他……”吳邪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旁邊沙發上的吳念，“以我看人的眼光來說，這兄弟的本事可比你大多了。”
“當然，這些都是有報酬的，價格你們可以自己開。”
吳念等黎簇把想問的問題都問完，吳邪的精彩故事也講完了，才開口：“為什麽你會想要我去呢？”
吳邪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我覺得你……”
“你得給我一個能讓我心甘情願合作的理由。”
吳念緊緊地盯著他，觀察著他的微表情。
就當是提前演練一下跟自家親哥見麵的流程，有了這一層意思以後，吳念就顯得格外認真。
吳邪隻覺得一陣莫名，幹脆輕巧地笑了笑，“就憑你已經收了我的錢，如何？”
“……明白了。”
黎簇皺起眉，眼神在他們之間打轉，他在這件事上還是很不甘心，吳念很能理解他的逃避思維，但能理解不代表自己要給他講解。
“小鬼，三天後，我會去醫院接你，現在大家都客客氣氣的，我也信任你，但是你別耍我，如果你對不起我了，我會變成另外一個人，到那個時候，你跑也沒有用，隨便你去哪我都能找到你。”
吳邪拋下幾句話，讓那些大漢把吳念團團圍住，押著人一起出了房子。
才下樓，吳念就輕鬆掙脫開那幾個人，吳邪也沒有多意外，他對著那幾個手下說道：“辛苦了，你們先離開吧。”
他靜靜地等人都走幹淨，一雙深邃的眼瞳在夜幕中顯得黑洞洞的，還一直盯著旁人打量，這一刻的他有些像是在狩獵中的蛇。
吳念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對這個聯想有些抗拒。
“看來你知道的東西很多。”吳邪臉上的笑容很淡，表情也帶了點滄桑感，“我們這場談話是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礎上的，你居然會相信我，我很榮幸。”
笑話，對於陌生人的感情牌他向來都是完全不吃！
雖然吳念還在心裏腹誹著他，但嘴上還是老老實實承認了：“信任這個詞也太脆弱了，我很確定你根本不相信我。”
“所以現在才要建立起一點信任。你要明白我的處境，我們沒多少時間，我隻問幾個問題就走。首先，你是誰？”他的態度產生了一點變化，顯然沒有剛剛在黎簇麵前那麽好說話了。
“我問的是你的真實姓名，而不是這種連經曆都沒有的假身份。”
……這下有點搞笑了，坦白局自己坦白了個寂寞，就算自己說真名他也什麽都查不到啊！
吳念琢磨了一下，決定換一個方式來說明，“你真的想讓我跟你們一起去沙漠？”
“當然。”
“那你恐怕要先想辦法把我這個意外處理掉才行。”
看到吳念摘下口罩露出來年輕又眼熟的一張臉，他終於不再是那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他們沉默了一會，吳邪不帶一點感情地審視著吳念，又問了一遍剛剛的問題：“你是誰？”
“或者我換一個問題，你是哪一方的人？”
“姓氏在這裏對我來說完全沒有意義，你……直接叫我阿念吧。至於哪一方，我隻會站我自己的一方。”
吳念的情緒也有些低沉，斂下眼瞼不去看他，雖然已經想回去了，但他這段時間多少還是捅了婁子的，得處理好才行。
“有意思，你是不是姓張？來之前我也隻是賭你不會對我下殺手，然而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發現，你這個人居然對我一點惡意都沒有。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驚喜。”
雖然聽起來吳邪是在笑，但吳念完全感受不到他有什麽正麵情緒。
“姓什麽都無所謂。”
吳念整理好情緒重新抬頭和他對視，帶著些許狠厲道：“我知道你們完全查不到我的資料，你們完全可以把我當成黑戶，我也不是為了爭取你們的信任來的，我唯一可以保證的是，如果是我的事，你們查不到的東西，汪家也不會知道。”
“之後的沙漠之行，我會同意，但相對地，我不需要錢，我隻想看到你們這一派能贏。”
“不過露臉以後會帶來的麻煩我就沒辦法了。”
吳念說完了，隻感覺人特別輕鬆，這麽多天的焦慮都消失了，於是就衝他笑了笑。
吳邪沉默了一下，突然伸手過來狠狠捏住他的臉，直到掐出了紅紅的指印，態度才略有緩和。
“說實話，你對我的態度有點太好了。我現在還覺得新奇呢，陌生人眼裏很難看到對我的擔心，一般的知情人看到我，不是害怕就是阿諛奉承，要不就是敵對關係。”他指著吳念的眼睛說，“你不說話的時候有些像我的一個朋友，我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他了，這也是我會在你身上賭一把的原因之一。我覺得說這麽多已經夠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身份我會幫你重新安排一個，到時候直接送到你家，你就安心等消息吧。”
看著吳邪頭也不回地走進更黑的夜裏，吳念忽然注意到，他完全就是躲著燈光範圍走的。
這是怎麽回事？
——
吳邪孤身一人漫步在黑暗中，反而比剛剛自在不少，說是在賭，其實他也準備了其他人手，隻是那個危險的年輕人讓他有些匪夷所思，他需要時間想一想。
他一直相信，隻要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的人類的過去都是有跡可循的，但這個年輕人，就如他本人所說，什麽都查不到，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樣，明明似乎知道很多內幕，還知道汪家，但卻篤定對麵不了解他。
吳邪撚了撚手指，雖然他的嗅覺是有些問題，但觸覺依舊敏銳，更不用說這幾年他接觸過多少人皮麵具了。
那個皮膚質感和血色，他的臉是貨真價實的，而且沒戴美瞳，情緒上也沒有什麽苦大仇深，甚至大概率是在幸福家庭長大，這一點又排除了刻意整容；更不像是張家人，他沒有張家人的臭脾氣通病；而且他對自己這個張口閉口就是威脅的人的態度，好得不可思議，跟他的年齡不是很搭。
看著也就成年不久吧？
雖然他從不以年齡說事，但要吳邪自己說，即使他在那個年紀還算乖巧，那也是正值叛逆期，點子紮手。
最關鍵的是那個小家夥的精神方麵，還有一些小習慣，讓他覺得有些眼熟……
暫時沒辦法下定論，與其讓這個炸彈在不知道什麽時候爆炸，不如先掌控到自己手裏來，他還不想因為一個小插曲就去給其他人打電話，這一趟考核多觀察觀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