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然開始傳來雨點敲擊玻璃的聲音,一下接一下,越下越大,一場夜雨就這麽毫無征兆的來臨了。


    有時候我會想,年槿是否真的是傳說中所謂的被上天眷顧之人,之前我不信,老天雖然給了她一張妖孽般的臉蛋,卻沒有給她一個健康的身體,給了她聰明伶俐,卻沒教會她為人處世,賦予了她優秀,卻也給了她孤獨,可現在,我真懷疑她是不是老天爺的親閨女,不然為啥她一哭,老天爺也跟著掉眼淚?


    我將掩麵哭泣的年槿撂在沙發上,自己則繞到茶幾的另一側,還特意往裏挪了兩步,離窗邊遠點,我是真有擔心老天扔下兩道閃電來劈我這個惹她哭泣的罪魁禍首。


    而年槿的眼淚就像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一樣,越哭聲音越大,越哭越淒慘,我終於忍不住問道:“不是……你哭什麽啊?”


    小丫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你…你的臉…怎麽……到底是…怎麽弄的…是不是……又因為…女人……跟別人打架了……”


    唉……!


    “你想多了,是這麽回事……”


    我一屁股坐到年槿旁邊,無奈露出一副老實憨厚,如溺愛孩子的家長一般的笑容,生動形象的向她講述了我是如何喝多酒出洋相,一不小心將臉摔破的經過,然後才道:“我知道你心疼哥,但下次能不能別把你哥想成那種離了女人就活不了的男人?聽到了嗎?年槿小同學。”


    我臉上的傷怎麽看也不像被人打的吧?看年槿表情就知道,她相信我說的話,所以收起了眼淚,止住了哽咽,也在我意料之內的問道:“那你為什麽要喝那麽多酒?”


    盡管提前就想好了說辭,可我還是遲疑了,怕她看出端倪,我忙起身走向衛生間,掩飾住臉上的不自然,一邊打開水龍頭洗手,一邊大聲回道:“今天這不是樓下倉買老黑的大喜日子嘛,一來是高興,所以沒忍住貪了點酒,嗬嗬,二就是難得鐵公雞拔毛,桌上擺的都是好酒好菜,這平時一毛八分都不給抹零的主,我能不趁此占他點便宜嘛,不然以後再想喝他的酒啊,可就難嘍……”


    年槿沒說話,等我洗幹淨並不髒的手出來,果然在她臉上看見了半信半疑的表情。


    不過懷疑歸懷疑,我的話裏並沒有什麽破綻,我猜,年槿現在一定很後悔沒有陪我去參加婚禮,而我卻感到無比慶幸,慶幸那諷刺的一幕沒有被她見證。


    “你還洗澡嗎?不洗澡就回屋睡覺吧。”我帶過這個話題,也順便終止了話題,脫掉外套,往沙發一倒,臉上寫滿了我很累我需要休息這幾個大字。


    其實我能看出年槿是有話想說的,如果沒有發生今天的事,我一定抓住機會趁此解開她對我的心結,可現在,我的心結卻無人能解。


    年槿抬起她那張毫無瑕疵的小臉,點了點頭,轉身回了房間,沒一會兒,手上拿著睡衣又走了出來,臉蛋莫名飄紅,說道:“我去洗澡,哥,你要洗嗎?”


    她這是在邀請我一起洗嗎?


    這個荒唐的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我暗罵自己思想齷齪,搖頭道:“你洗吧,我傷口不能沾水,可能這段時間都洗不了澡了。”


    “好吧。”


    年槿沒再多說,徑自進了衛生間。


    “哥——”


    進去沒一會兒,她突然從衛生間探頭出來,臉蛋紅紅的看著我,說道:“真的不洗嗎?你會臭掉的。”


    她真是在邀請我一起洗?!哥們又在心裏把自己臭罵一通,陳然啊陳然,你想什麽呢你?她可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妹妹!


    我像做了什麽重大決定似的,一咬牙,狠心拒絕道:“那個…我一會兒再說,還是你先洗吧!”


    年槿蹙了蹙可愛的小眉頭,眸子裏有些疑惑,有些嫌棄,有些覺得我莫名其妙,甚至還有些“護食”,可就是沒有被我拒絕後的難過,便聽她理所當然道:“你在說什麽?我衣服都脫了,當然是我先洗,再說,女生優先,不懂嗎?”


    靠,果然是我想歪了,哥們老臉一紅,差點以頭搶地,跟純潔的年槿一比,自己簡直就是頭禽獸。


    “好,你先洗你先洗…”


    我起身去拉窗簾,表明是為了睡前做準備,實則是為了逃出年槿的視線範圍,天知道這丫頭反應過來之後會不會鄙視我啊?


    我換上年槿前幾天買給我的睡衣,然後去廚房打開抽煙機,點上支煙深深吸了一口,心裏盤算著該怎麽搞定借給吳雙的三十萬……


    差不多兩支煙的時間,年槿就從衛生間出來了,平時她洗澡都是以小時為單位,看來這次隻是簡單的衝了衝,她穿了一套比較修身的白色睡衣,一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打開冰箱去拿她每晚必喝的牛奶,雖然胸前的青澀被衣料緊緊包裹,可還是凸顯不出規模,這清楚的證明了一件事——喝牛奶和豐胸沒啥關係。


    事實上,我認為年槿並沒有必要去糾結自己的身材,各花入各眼,各物歸各人,這丫頭雖不妖豔性感,卻是無比的清純可愛,她就像在陽光撒下的清晨,剛剛綻放的花苞,含著羞,露出了嫩蕊的花蕾,被幾滴晶瑩的露珠打濕,作態卻不做作,迷人卻不勾人,可遠觀卻不可褻玩,這樣的她才是她……


    年槿發現了我在盯著她看,壯膽似的仰脖灌了一口牛奶,然後雙頰緋紅的朝我走過來,將還印著她嘴唇濕潤的牛奶瓶遞到我麵前,問道:“喝嗎?”


    我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她的小嘴,咽了口唾沫,道:“我不用補…不是,我不愛喝。”


    年槿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角沾著的牛奶沫,很是嗔怨的說道:“你就喜歡喝酒,是吧?”


    我不置可否,撓頭憨笑。


    “我洗完了,你快去洗吧,身上臭烘烘的!”說罷,小丫頭擰身回了房間。


    我歎了口氣,扯起衣領聞了聞,哪有她說的那麽嚴重……


    衛生間裏彌漫著還未消散的蒸汽,仿佛鑽進了我的骨頭縫裏,讓我身體一陣發軟,雖然睡了大半天,可頭還是暈乎乎的想睡覺,我隻想趕緊衝個澡,然後躺回我的小臭窩裏。


    洗發水的味道飄蕩在空氣中,其中還混雜著年槿身上那股說不上來的香味,想到剛剛那具還站在這裏沐浴的玉體,我的獸血一下子就沸騰了。


    忙用冷水衝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將脫下來的睡衣疊好,打開洗手台下麵的櫃子,剛要把衣服放進去,卻看到一條小巧可愛的三角布片——這是年槿剛剛換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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