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淩淩似是要說些什麽,卻被一旁的左青青拉住了手。


    “這兩日,多謝雲卿姐姐的照顧了。”左青青柔聲道。


    左雲卿感到莫名其妙,道,“這是你們自己的本事,我可沒有幫你們。”


    她是實話實說,她誰也不幫,公平公正。


    左青青麵色一頓,“雲卿姐姐說的什麽話,幫了便是幫了。無論如何,我們兩姐妹對雲卿姐姐都是心懷感激的。”


    左雲卿後退了一步,大拇指與食指支撐著下巴,一臉警視地看向她們,“你們今日在攔著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再說,我評審公平公正,可不是幫你們。你們彈奏的曲子雖然不夠旁人出挑,但也算是好的。”


    左青青低垂著眼瞼,柔聲道,“不管如何,今日我們兩姐妹的琴藝表演還是有些瑕疵,多得雲卿姐姐照拂。”


    左雲卿似笑非笑,“若說瑕疵,你們比之第一才女確實是有瑕疵。”


    左青青愣了一下,沒想到左雲卿竟然順勢而答。


    “好了,別廢話了。你們攔下我到底想做什麽?”左雲卿審視的目光看向扭捏的二人,補充道,“若是讓我違心為你們說話那是不可能。”


    “雲卿姐姐哪裏的話,我們自然是不會讓姐姐為難。隻是明日打香篆的主題,雲卿姐姐可否透露一二。”左青青捏緊了手帕,問道。


    左雲卿皺了皺眉頭,“你話說到這個份上,還說不會讓我為難?”


    “雲卿姐姐,沒人會知道是你告訴我們的。你悄悄與我們說便是。”左青青壓低了聲音。


    左雲卿冷哼一聲,“鋪墊了這麽久,原來是問這個。你們死心了,不要說我現在不知曉什麽主題,我若是真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們。”


    左淩淩眉眼一橫,“左雲卿,我們都是左府的子女,你為何就不肯幫幫我們?”


    左雲卿像是在看傻子一般看了左雲卿一眼,而後大步往前邁去,留下一句身後話,“你們對我動手的時候可沒見你們想到這一點。”


    左淩淩見狀還想追上去,卻被左青青拉住了手,“別追了,就算追上她也不會告訴你。”


    左淩淩一甩衣袖,“還真以為成了評審就了不起了!”


    左青青輕聲一笑,“不管如何,我們也從她嘴裏套出了信息,打香篆的主題是明日才定,沒有人能提前知道。”


    “姐姐,左雲卿她說什麽你便信麽?”左淩淩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左青青。


    左青青斂了笑意,“她也沒有必要騙我們。”


    今日結束得早,左雲卿還不到酉時兩刻便出到了宮門口。不過,她卻沒瞧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左雲卿正準備獨自上早上的那一輛馬車打道回府,卻遠遠聽得一道熟悉的‘籲’聲。


    是宋奕之。


    左雲卿收了剛踏上一節步梯的腳。


    “你今日來得晚了。”左雲卿看向從馬車下來的趙竟。


    他今日著了一身靛青色披風,手上還拿著一件大氅。


    趙竟走到她身邊,抬手便將大氅披在她身上。


    “今日以為你也如昨日那般晚,便來得晚了些。”趙竟解釋說。


    左雲卿連連擺手,“不晚,剛剛好。”


    大氅蓋在身上,身子便暖了一個度。


    馬車悠悠前行,往攝政王府的方向奔走。


    馬車內,暖爐散發著暖意。


    “日後與東方月少接觸。東方月若是沒有什麽事了,你便讓她離開吧。”


    趙竟沒來由地說了一句。


    左雲卿愣了愣神,不明所以。


    “可是東方月現在是我的保鏢。”左雲卿辯解。


    “你現在身邊有暗衛,不需要她。”趙竟的語氣不容置疑。


    左雲卿思忖了半晌,又道,“可是她麵上有傷,我答應了要給她醫治。”


    “她與你萍水相逢,或者說連萍水相逢都算不上,她是威脅過你的人,你為何還要幫她?”趙竟實在是想不明白。


    左雲卿撓了撓頭,她也說不上為什麽,隻是看著那一雙有點熟悉的雙眸,就怎麽也不忍拒絕她。


    “我既然已經應下她了,自然沒有反悔的道理。總之,我將她的臉治好再讓她走。”


    “要多久?”


    “快的話一個月,慢的話,三個月。”


    “那就快一些。”


    “......”這是她能控製的嗎?


    一回到攝政王府,趙竟便拉著左雲卿去用膳,用完膳之後,又推著左雲卿前去東方月住的宅院中,讓她去給她施針。


    東方月獨立一個門房,但門房的規格卻是不大,僅僅是能放下生活起居的東西。


    左雲卿來到東方月的門房時,東方月剛用完膳在門口散步。


    見到左雲卿到來,東方月趕緊迎了上去。


    “王妃可算是來了,這些日子你都不來給我施針,我以為王妃忘了呢。”東方月淺淺笑著,眸眼彎成了月牙兒。


    左雲卿讓霜月點了燭火,又招呼東方月躺在榻上。


    “最近實在是太忙,忘記了你這一茬子。你可不要怪罪於我才好。”


    “哪敢哪敢!我能理解你的繁忙。”東方月躺下說道。


    霜月出去門外守著,屋內隻剩下左雲卿與東方月二人。


    東方月摘下麵紗,左雲卿借著燭光可以清晰地瞧見她麵上的疤痕。


    “咦,你麵上的疤痕淡了不少。”左雲卿驚訝道。


    東方月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興許是你之前給我施針頗為有效。”


    左雲卿若有所思,“興許是吧。來,我給你施針,你閉眼。”


    東方月閉上眼,不再言語。


    東方月的疤痕好的速度有點出乎左雲卿的意料,她給她施了不過是幾次針,沒想到效果竟然如此顯著。


    照這個速度來看,興許都不用三個月,一個月就能還她一個無瑕的臉蛋了。


    ....


    翌日清晨,左雲卿照例入了宮。


    今日是秀女擢選第三日,擢選的標準是打香篆。


    這一輪主要是篩選出不會打香篆之人,沒有主題。


    左淩淩與左青青並排而站,正神情專注地打著香篆。


    “沒想到今日這打香篆竟然沒有主題。”左淩淩低聲地說了一句。


    “沒有主題,也要盡心打好香篆,可不能落了人下風。”左青青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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