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本王妃就是不知道此事,很出奇麽?”左雲卿應道。


    “確實很出奇。”林成風重重點頭。


    轉而又說,“當年我們主子攝政王殿下那可是......”


    趙竟打斷了他,“成風,你做什麽來了?”


    林成風沒說完的話倒是引起了左雲卿的好奇心。


    “哦,主子,沒什麽大事,就是王妃她已經將銀子還給我了,主子不必再幫屬下向王妃追討了。”林成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知道了,下去吧。”趙竟淡聲說道。


    林成風應聲退下。


    屋內便又隻剩下二人。


    左雲卿問,“方才林成風說你當年可是什麽?我來猜猜。”


    左雲卿在書閣中踱著步,“哦,是不是什麽京城第一公子,然後與那什麽京城第一美人相對應?”


    “不過是一些虛名罷了。”趙竟語氣淡淡。


    “那便是我猜對了!”左雲卿激動地說道。


    看著她如此興奮的模樣,趙竟的嘴角不著痕跡地勾了勾。


    左雲卿尋思了片刻,又問,“你以前既然是京城第一公子,定然是會有許多姑娘追求,你為何遲遲不成親?”


    “我常年在外征戰,如何成親?”趙竟反問。


    “額.....”左雲卿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


    “罷了,不說這個。你記得給我撥幾個暗衛,趁早,我要趕在冬天還沒到之前就收集好草藥,否則,你這臉上的毒癆被耽擱治療可不要怨我!”


    左雲卿對趙竟囑咐道,不等趙竟回答便匆匆離開了文鬆閣。


    望著左雲卿離去的方向,趙竟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掛著一絲寵溺的笑意。


    躲在暗處的暗衛見到此狀,不由得相視吃驚。自打容貌被毀之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主子笑得這般舒心以及....寵溺。


    左雲卿出了文鬆閣之後便到處找人,經過一番詢問,她總算找到了正在樹下數著銀子的林成風。


    “成風!”左雲卿拍了拍林成風的肩膀。


    “啊!”


    林成風數銀子正數得入神,被左雲卿一拍頓時驚叫出聲。


    “是王妃呀!”林成風緩過神來,而後又後知後覺地藏起銀袋子,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道,“那個...王妃,屬下不是不信任王妃,隻是手癢就想數一數銀子罷了。”


    左雲卿笑了笑,道,“這裏麵的銀子我已經算上利息了,隻多不少。”


    而後又朝他眨了眨眼,會心道,“銀子嘛!誰都不嫌數累。”


    林成風嘻嘻一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成風,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左雲卿看了一眼四周,確認沒人之後,小聲問出聲。


    收了好處,林成風對左雲卿放下了點點戒備。


    “什麽問題?”


    “就是攝政王府中為何沒有丫鬟?到底是什麽原因?”左雲卿是不太相信是因為那些丫鬟想爬趙竟的床,所以才被驅逐的。


    真有丫鬟要爬床,也不至於所有丫鬟都爬了去。


    “這個呀。”林成風鬼鬼祟祟地往四周探了一眼,小聲道,“王妃,屬下跟你說了,你可不能往外說才是。”


    左雲卿承諾,“這是自然。”心道這裏麵果然藏著些秘密。


    “以前攝政王府裏是有丫鬟,且還不少呢!以前咱們主子麵容天驕,都不知是多少女子的夢中情人,有多少女子都想當主子的貼身丫鬟。”


    “然後呢?”


    “咳咳,後來主子不是出征西涼被人算計毀容了麽,回到王府之後,那些丫鬟便逃了一大部分,都說主子麵容醜陋滲人,讓人害怕。剩下的那些丫鬟還有僥幸心理,偶然一次,一個丫鬟見著了主子的容顏後失聲大叫,被嚇得愣了神。”


    “自此,府上的家丁與丫鬟便開始悄悄議論咱們主子難看醜陋,總是就是各種不堪入耳的詆毀。再後來,主子知道此事,便將所有涉及此事的丫鬟與家丁都殺了。”


    左雲卿眸色一驚,“都殺了?!”


    “對,都殺了。誰讓他們在背後妄議主子,主子可是攝政王殿下,妄議王室,可是死罪。”林成風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反正處死他們之後,府上便安靜了。府上便也隻剩下一些家丁了,還有你見到的一些侍衛都是殿下的親兵。”林成風補充道。


    左雲卿有些愣神地點了點頭,心想這個權勢當權,階級明顯的時代果然是草菅人命,不看重底層的生死。看來自己以後得好好說話,可別惹怒了他才行。


    思及此,左雲卿內心不免慶幸,幸好那一晚他沒有聽她的摘下麵具給她看,否則她若是露出一絲不妥的神色,估計也會被處死。


    “那後來王府便沒再招募一些丫鬟家丁麽?”左雲卿問,“家丁又沒有丫鬟細心,沒有丫鬟生活方便麽?”


    林成風用食指支了支下巴,思索道,“方便呀,有什麽不方便的。”


    “王妃今日為何問屬下這個問題?”林成風一臉疑惑地看向左雲卿。


    左雲卿打著哈哈掩了過去,“沒為什麽,之前第一次來王府時就覺得府裏沒有丫鬟,覺得有點怪而已。”


    林成風不以為然,“沒什麽怪的,習慣便好。”


    秋日的風總是涼爽得沁人心魄的。


    翌日清晨,天邊的晨光剛撕拉開一道口,露出一抹魚肚白。趙竟便來到了雲清苑。


    昨夜他們並無宿睡一起,左雲卿是在雲清苑就寢的,趙竟則是宿在禦璣苑。


    左雲卿還未起床,趙竟卻徑直要進入寢殿。霜月與雪月試圖攔住卻根本沒攔住。


    趙竟將門嘎吱一聲推開,將還在睡夢中的左雲卿吵醒了。


    左雲卿有起床氣,抄起枕頭便朝房門方向扔了過去。


    “不是說我沒起床不要進來麽!”


    語氣裏是滿滿的怒意。


    跟在趙竟身後的霜月歉聲道,“王妃娘娘,是殿下來了,奴婢沒攔住。”


    趙竟朝後揮手,霜月便退了出去,還順手將門給帶上了。


    “怎麽?起床氣這麽大,惹著你了。”趙竟尋了張圓凳坐了下來。


    左雲卿心下的火氣尚未消散,“你明知道我在睡覺,你還進來幹嘛?”


    剛說完,左雲卿腦子便清醒不少,猛然想起之前林成風說過的話,是了,他性格陰晴不定,她還是別對他發脾氣,免得對方一個不開心將她腦袋哢嚓了也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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