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個呸的,我說了我能行,我能行,我為什麽不能。”沙野那木屐拖鞋一跺,柳眉倒豎著反駁道。


    “行啊,你若能在陸尊凰手下走十招,我就讓你代替我上場。”


    陸尊凰一聽珈蘿這話,那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麽,珈蘿朝他搖了搖頭,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說起風就是雨,沙野立馬要求與陸尊凰打一場,陸尊凰在珈蘿點了頭後,便朝院落中央走去,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沙野,得罪了。”


    沙野眉頭一揚,“咱們不說那些個虛話。”她話音一落罷,一腿彈跳而起,木屐拖鞋將地上的雨水瞬間踏響,雨水綻出一道水花。


    “十字刀舞。”她跟著那擲出的刀從空中俯衝而下,帶著千鈞力道襲向陸尊凰。


    陸尊凰看著那迎麵甩過來的帶著疾風勁力的偃月大刀,肩膀微動。


    “唰!”


    翅膀從肩胛伸展而出,碩大的翅膀上,羽毛堅硬如鐵一般,呈現出一種天青色,泛著冰冷流光,雨水打在那翅膀上,還依稀能聽見如同珠落玉盤的輕聲脆響。


    他微微一動,那翅膀便將向前一扇,將自己包裹成了一個堅硬如鐵的球,那十字偃月刀砸在翅膀防禦球上,隻產生了‘叮’一聲的脆響。


    羽獸之力。


    珈蘿微微眯起了眼,這魁拔山脈的人這樣駕馭獸魂的能力,真是特殊的讓人豔羨。


    沙野的身影緊跟而上,將彈回的大刀收回手中便直直向那防禦鐵球上劈下,受傷的左手絲毫不影響她的動作,單手抓起的偃月大刀劃開漫天雨幕帶起空中掠出的風聲,嗤嗤作響。


    她的羽毛耳環隨著她的動作瞬間飄飛,晃出一道五彩暗光,恍惚看去,如同大雨中衝出了一隻勇往無前的靚麗雀鳥。


    呼!陸尊凰瞬間又展開那翅膀,翅膀展動間那一瞬而閃的天青色讓一旁眾人眼裏都劃過了驚豔的光芒。


    從未有哪種翅膀如同陸尊凰的這雙驚豔,一展一收間,劃出的風聲如風聲在吟唱,那帶著天青色光澤的剛硬羽毛隨著翅膀的收展之間,綻開炫目的亮光。


    陸尊凰的翅膀瞬間展開,沙野的攻勢也瞬間撲上。


    陸尊凰翅膀一動,拔地而起,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側身,有雨滴從她眼前落下,偃月大刀就這麽劃開那滴雨水,從她鼻尖堪堪擦過。


    一旁的珈蘿那提起的心瞬間又放下來。


    “你緊張個什麽,沙野現在隻是單手,你不會以為陸尊凰連單手的沙野都打不過吧!”鳳驚天在一側不以為然的開口。


    珈蘿看著庭院雨幕中交手的兩人,“知道是一回事,發生後的想法是另一回事。如同你明明知道你父皇不喜歡你,但是當你聽到他對你冷言冷語時你心裏還是會難過一樣。”


    她話音淺淺,卻讓鳳驚天周身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臘月寒霜。


    “不會難過。”片刻後,鳳驚天淡淡出聲。


    珈蘿側頭,一絲喟歎。


    “說實話又不會有人笑你。”


    天幕夜雨從八角亭閣頂上傾瀉而下,垂落一層雨簾,角落上黃綢封就的燈籠透出暈黃光芒,夜涼微風掠過,籠中燭火搖曳,剪影晃動。


    一聲輕笑,鳳驚天出聲。


    “我已不是無知小兒,明知己身不受人所喜,還要拚命掙出表現以期那人能給自己一聲誇獎,幾許微笑。這種事情若是做多了……”


    鳳驚天的眉眼帶起了淺淺肅殺。


    “自己也會惡心。”


    雨水浸透天地,廊橋周邊掛滿了黃綢燈籠,將那院落的梨樹在夜雨中勾勒出些許影影綽綽的剪影。


    珈蘿怔愣了一下,便不再言語,隻認真朝那庭院中看去。


    陸尊凰張開的翅膀將雨水都掠了起來,偃月大刀劃開雨滴從他鼻尖堪堪擦過,他右手猛然一伸,指尖已經有了剛硬的利爪,手掌握住沙野那把偃月大刀的刀柄,偃月大刀就這麽靠著他的右手臂。


    瞬間一個旋轉,陸尊凰一個大力,拉著刀柄連同沙野在半空猛然一個旋轉,雨水在兩人的周身轉出一輪水花光圈。


    陸尊凰握著沙野的刀柄猛然旋轉後,飛速衝向地上。


    “鐺!”一聲。


    眾人隻見,兩人同時半蹲於地,陸尊凰的手還握著那偃月大刀的刀柄,那柄偃月大刀被兩人的大力共同插於地上,地上雨水連同碎裂的石板炸開,水花四濺。


    幾乎同時,兩人一腳齊出,蹬向對方,又同時為對方的力道所阻,力道撤回的慣性讓兩人紛紛退後。


    “沙野輸了。”珈蘿輕聲道。


    “恩?”鳳驚天一絲疑惑尾音輕溢。


    “這還沒到十招呢。”


    珈蘿唇角噙了一絲笑意,“你且仔細看。”


    鳳驚天聞言定睛看去,末了,才微微點頭。


    “不錯,沙野輸了。“


    原來陸尊凰與沙野同時出腳一蹬,而後翻身後退之時,沙野是空手,陸尊凰卻拿著本該是沙野的武器,偃月大刀。


    如果自己的武器都被敵人所奪,那麽這場戰鬥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你……怎麽這麽強?”


    沙野站起身子後,握緊了拳頭,美眸圓瞪,一副‘你騙了我’的表情。


    “沙野,你輸了,替補。”出聲的是陸尊凰,他那古井無波的眼眸裏帶著不容置喙。


    沙野撇了撇唇,指著陸尊凰便是彪悍的聲音。


    “老子不服……”


    珈蘿幾欲失笑,忙是將沙野拉近亭閣中。


    “好了,陸尊凰隻是擔心你手上的傷,等你傷好了,你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真的?”沙野聽著珈蘿的話,眼裏驀然劃過一絲光亮,滿臉都是驚疑不定。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嘛!”珈蘿安撫般的拍了拍沙野的肩膀。


    沙野聽著珈蘿話,先是沉默了半晌,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約摸片刻後,她猛然跳了起來。


    “丫丫個呸的,老子就知道陸尊凰是喜歡我的。”


    她自言自語的說完這句話,便衝到陸尊凰的麵前。


    “陸尊凰,既然喜歡我,你就從了我吧!”


    一瞬間的靜默籠罩著亭閣裏的眾人。


    鳳驚天:“從……居然是從?我似乎看到了良家婦男慘遭猥瑣大姐頭調戲的戲碼。”


    第二日,一行人前往那比賽場。


    蘇家的大手筆再次得到了見證,比賽場中大大小小數百擂台,讓人見之讚歎。


    比賽開始之前隨著一聲震天鑼響,珈蘿終於見到了雪琉璃口中的大款,大荒城蘇家的家主。


    蘇禦熾。


    一襲刺繡花紋的黑袍,長發懶懶梳起幾縷,翡翠般的墨綠眼眸,整個人有了亦正亦邪的氣質。他緩緩走至台上,周身都散發著森寒詭秘的氣息。


    嘈雜的人群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赤骨獸魂之力在此,各憑本事。”蘇禦熾就說出這麽一句話,然後又轉身下台了。


    珈蘿挑了挑眉梢,這真是她聽過最酷最短最霸氣的開場白了,沒有一絲多餘的廢話,似乎連多說一句都有些浪費他時間一般。


    要是所有宗門領頭的開場白都這麽簡短有力不廢話,徒兒們該是多麽的幸福啊!珈蘿莫名想到這裏,不禁有絲微笑溢出唇角。


    第一天的比賽采取抽簽製,不過在珈蘿看來,第一天全是些小蝦小魚,完全就是一個大混戰,根本廢不到什麽力氣。


    就像他們一組抽到的那組人叫什麽大力組合。這名字讓珈蘿的眼眸都有些直抽抽。


    “誒,我們組合的名字叫啥來著?”沙野歪著腦袋在一旁問道。


    珈蘿轉頭看向鳳驚天,她記得這事是鳳驚天辦得。“我也想問,鳳驚天你去填表的時候寫得啥名兒啊!”


    鳳驚天頭也不抬的說道:“打遍天下無敵手。”


    珈蘿:“……”


    沙野點了點頭,頗為讚同的說道:“這名字好,這名字霸氣,小鳳,你深得我心啊!”


    珈蘿望了望天,她已經分不清這是第幾次無語了。


    鳳驚天抬起那雙丹鳳眼,眉梢一挑道:“有什麽不對?”


    “沒。”珈蘿嘴角抽了抽。


    毫無疑問,第一天的比賽完全就是個熱身運動。擂台上的她完全沒有出手的必要,而在陸尊凰的點頭下,沙野作為替補上了場。


    過度興奮的她,一人單手扛著大刀就橫掃各大組合了,雖然最後兩場她啟用了豹之力,不過也不影響那結果。


    這裏得提一句,那日她從司馬流星手裏依著無相搶到了黃金豹,當時就送給了沙野。


    理由很簡單,她又不會加固獸魂之力,要來也沒用。


    她親眼看過沙野加固的過程,很奇特,有點像與魔獸簽訂契約,不過是與靈魂的強製簽訂而已。


    不過那無相倒真是坑爹,自從那一日突然出現後,又不見了,像是在沉眠一般。


    她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破繭而出了,可是無相不說,她便無從知曉。


    將思緒拉到了比賽場上,顯然,黃金豹的獸魂之力很顯然讓沙野很滿意,打了幾場下來,她倒是越打越精神,那左臂都能舞幾圈。


    珈蘿有些詫異,這沙野身體複原能力倒是變態,一個斷臂還未到三天就複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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