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蘿瞧著陸尊凰的模樣,抿了抿唇便不再問下去。


    “話說回來,你幹嘛要去當殺手?要隱瞞直接扮平民多好,做殺手風餐露宿,多麻煩。”珈蘿突然想到這一層,借著這由頭轉移話題。


    陸尊凰麵無表情的說道:“所殺之人皆該死,住宿用膳缺銀兩,兩全其美。”


    珈蘿眨了眨眼眸,這目的也太單純了。就因為缺錢了,剛好世道惡人又多,索性就做殺手,既能殺壞人又能賺錢。


    “好基友,這真是我聽過的最好的理由。”珈蘿不禁邊笑邊拍了拍陸尊凰的肩膀。


    她一說罷便轉山伸了個懶腰,緩緩朝院落外走去。


    “今天就這麽著吧,晚上用膳見。”她一邊走一邊背著陸尊凰伸出手搖了搖。


    “珈蘿。”陸尊凰忽然喊了一聲。


    珈蘿聽著陸尊凰的喊聲,停下腳步,疑惑轉頭。


    陸尊凰看著她,一字一頓說道:“我也不會害你。”


    漫天梨花飄揚,水榭廊橋上,一冷峻少年,滿臉堅毅,似乎在用著自己的生命做著承諾。


    珈蘿忽然笑了,笑聲輕盈,若處雲端。


    她眉梢眼角都是舒心的笑意,眼眸如彎月,唇角微彎。


    “好基友,這我當然知道了,你若哪天真心要害我,天都要塌了。”


    她一說罷,便轉身離了開去,風從中庭過,吹得梨花四處飛揚,讓她的背影更顯虛幻。


    這廂的珈蘿一路行到了雪琉璃的院子裏,聽陸尊凰說,這家客棧的老板娘是雪琉璃,她真是驚訝無比。


    似乎,這女人在魁拔山脈開遍了她的客棧呀。


    赤骨獸之力的比賽她必須得參加,她有感覺,這次赤骨獸骨之力的爭奪絕不簡單,若是中途奔出個陰謀那也省得她像個無頭蒼蠅般亂撞,說不定還能揪出要殺她的人,若是沒有,那她就當是幫陸尊凰掃平障礙了。


    現在,第一件事,就是報名。


    珈蘿正想著,就聽到了雪琉璃院落裏的歌聲,歌聲纏綿入骨,韻味極佳。


    “詩一般的落霞,酒一般的夕陽,似是月老給你我留印象……”


    “真巧。”珈蘿一邊說著一邊踏進雪琉璃的院落。


    雪琉璃一見來人是珈蘿,停下歌聲,一聲嬌嗔。


    “哎呀,可不是嗎?真巧,我這前腳才到,你隨後就到了。”


    珈蘿一聽雪琉璃這句話,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絲什麽,但是細細去抓卻怎麽也抓不住。


    “別笑我了,說吧,來找我幹什麽?”雪琉璃坐到珈蘿的對麵,輕聲問道。


    珈蘿一指支著顱側,斜倚在石桌上,懶懶答道:


    “有人說,參加獸之力的爭奪,要來找你報名。”


    雪琉璃一聽珈蘿這話,那眉黛微微挑高,下巴微揚。


    “你一外來人員想爭奪咱本地的至寶,這可有點虎口奪食的意味啊!”


    “你們也沒有規定不允許外來者參加呀。”珈蘿斜眼撇了一眼雪琉璃,慢條斯理的說道。


    “好了好了,看在咱們家月眠的份上,必須幫你報名。”雪琉璃拍了拍珈蘿的手背,示意安撫。


    她一撫過珈蘿的手,那眼眸有絲哀怨。


    “你這是怎麽保養的,簡直就是溫泉水滑洗凝脂啊!不像我,哎,美人遲暮啊!”雪琉璃一說罷還煞有介事的掏出一麵印花銅鏡,對著鏡子頗有些自憐自艾。


    珈蘿瞧著眼前這妖冶美豔如同她發上那繁盛玫瑰的女人,不禁有些失語。


    “你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況且……你才多少歲,還美人遲暮。”


    雪琉璃嘟了嘟紅唇,伸出手指比了比,頗有些怨氣。


    “二十五啦,在這個地方,二十五還沒嫁人的已經是老姑娘了。”


    珈蘿聽著雪琉璃說出這個年齡,歪著頭問道:


    “修煉階級的哪有這麽快啊!”


    雪琉璃瞟了她一眼,紅唇一勾。


    “姐姐命不好,不能修煉。”


    她扶了扶那發上的玫瑰,白皙手指與那紅豔玫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美麗至極。


    “要不然我家大款也不會這麽擔心我,走哪裏都會把我帶在身邊。”


    珈蘿聽著雪琉璃的話,眉梢微微挑起。


    原來這雪琉璃是平民之身,天生無法修煉。


    “誒,快說說,你這怎麽保養的?”雪琉璃湊過來,笑著問道。


    珈蘿下巴一抬,“天生麗質難自棄。”


    “切!稀罕,好了,說正事吧!你要報名那獸之力的爭奪,我跟你說說晉級規則。隻有階段以上的才能準許報名參加,可以單人,可以組隊,但是組隊打贏後,那一隊裏的隊員還要再比賽一次,最終挑出決勝者。”


    “那你這單人和組隊的打,明顯單人的吃虧啊,誰會這麽傻?”珈蘿疑惑問道。


    雪琉璃搖搖頭,“非也非也,隊伍與隊伍打,單人與單人鬥,最後再一次拆分比賽。”


    “原來是這樣。”珈蘿點了點頭,“我要組隊。”


    “憑你的實力你還組隊幹什麽?一個人衝上去就能殺他們個片甲不留。”雪琉璃一邊說著,一隻手還比了個砍殺的手勢。


    珈蘿微微眯起眼眸,眼眸內閃過一絲流光。


    她記得,她根本就沒跟雪琉璃提過她的實力。


    更遑論,她隻是紅階,根本沒有可以炫耀的實力。


    夜雨將天地間染成了碧青色,天際隱隱夜光浮現,一眾人坐在那雨幕廊亭下商談比賽一事。


    “什麽?你讓我們組隊去參賽?”


    鳳驚天那驚訝的聲音在這雨夜裏顯得分外大聲。


    “怎麽?你有問題?”這是珈蘿的問話,她一隻手掀開骨瓷的茶杯蓋,抬起的眼眸裏帶著一絲玩笑意味。


    “肯定有問題啊!”唰的一聲,鳳驚天將那白玉骨扇展開,墨綠色的眼眸裏有了疑惑。


    沙野右手扛著偃月大刀正在做著抬舉的動作,美名其曰,鍛煉臂力。


    “小鳳,你不會是怕了吧!”她一邊直起身子一邊蹲下,看著鳳驚天問道。


    自從上次改了個口叫小鳳後,沙野便覺得這稱呼又順溜又傷口,幹脆就一直將鳳驚天叫做小鳳了。


    雖然鳳驚天很不情願,但是想想總比小白臉來得好聽多了,也就隨她去了。


    “怕?”鳳驚天搖了搖扇子,靛青色的袖口隨著手腕搖晃。


    “告訴你,我還真不認識‘怕’這個字怎麽寫。”


    “那你作何那麽驚訝?”珈蘿接著話茬問道。


    鳳驚天搖了搖扇子,眼眸掠過周圍一眾人。


    “你們一個二個盯著我幹啥幹啥,問一下都不行嗎?”


    他頓了頓語氣,複又說道:“你們不覺得我們這一行人組隊有點紮眼嗎?”


    珈蘿看了一眼周圍之人,心裏暗自同意花滿樓的說法。


    他們組隊好像真得有點惹人眼球,先不說沙野那標誌性的光頭和大刀,鳳驚天穿著一身花花綠綠的衣裳就已經讓人注目了。


    也隻有他這這張顛倒眾生的氣場才撐得起絢爛的五光十色的衣裳。


    一雙丹鳳眼眸不知勾了多少春閨少女的心,哦,不對,大媽大姐們也被勾了心。


    麵如桃花瓣,目若秋水波。


    總之,就是一個老少通吃的花孔雀。


    陸尊凰,單這一名字就已經夠惹人眼球了,什麽叫八卦的中心,陸尊凰就是。


    魁拔山脈的弱者居然也來爭奪獸之力,還要與雲宗的人碰上,這簡直就是給那些大爺大媽嘮嗑最新八卦的資本啊!


    珈蘿正在遐想間,鳳驚天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


    “珈蘿,你看你多紮眼。你往那台上一站,這張臉就讓人過目不忘。”


    鳳驚天說完還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一副不欲多說的模樣。


    珈蘿不禁翻了個白眼,這廝是在揶揄她嗎?明明知道她臉上的疤是假的。


    “這兩天你們有覺得不對的地方嗎?”珈蘿一臉正色的問向眾人。


    鳳驚天一眾人各自想了半天,不約而同的答道:“沒有。”


    他喝了一口茶,忽又抬頭看向珈蘿。


    “你還沒跟我們說,你和那雪琉璃是什麽關係?”


    “對也,你和那雪琉璃是什麽關係?”沙野此時停下了舉拿的動作,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


    連陸尊凰都向她投出一個疑問的眼神。


    珈蘿有些頭疼的看著等著她答案的一行人,該怎麽說呢?


    “大概是她與我投緣,所以特別待見我吧!”


    一眾人點了點頭,動作雖同意她的說法,但是眼神俱是一副‘我們知道你在說謊’的意思。


    珈蘿眉一挑,下巴一揚。


    “我說你們一群大男人學什麽不好,學人八卦。”


    “我……我不是男人。”沙野有些弱弱的開口。


    “你算。”珈蘿袖擺一揮,用著斬釘截鐵的口氣說道。


    沙野:“……”


    我隻是剃了個光頭,你別把我性別也給剃了呀!


    “好了,我來說說組隊的事宜,組隊賽是三個為一組。我、鳳驚天、陸尊凰一組,組隊的方式能讓勝利的幾率更大……”


    忽然,沙野在一旁弱弱的出聲。


    “我……我有異議,怎麽沒有我的名字?”


    珈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那吊起的左臂。


    “你這傷還沒好,我們後天就得上場比賽,你就當個替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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