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沒事吧?”


    吳斜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王胖子身邊,一鏟子扇飛還想襲擊他們的紙人。


    他檢查著王胖子身上的傷口,腹部有一道很深的爪痕。


    “沒事天真,先解決了這些紙人再說!”


    王胖子忍著痛,隨手抹了一把臉,抄起手邊的椅子就開始不分敵我的到處砸。


    瑪德,臭紙人,敢弄傷胖爺我,胖爺我非叫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確定王胖子暫時無事,吳斜退出了他的攻擊範圍,免得被誤傷。


    他分神注意著高台上的四人,思考著對策。


    “021,有辦法嗎?”


    童男童女早已退至幕後,操控著那些紙人攻擊他們。


    有關空間一類的法術南歲並不擅長,更別提他現在還處在封印當中。


    [宿主,或許解決了那對童男童女就可以破開這方空間]


    這是021檢測出來的,空間內的最大boss,極有可能就是那對童男童女。


    “歲歲,小心!”


    子彈擦過臉頰,擊中身後的紙人。


    解語花大步來到他身邊,與他背靠背,觀察著紙人每一步動向。


    “啞巴,你的血沒用啊。”


    那廂,黑瞎子將抹了麒麟血的子彈射中房梁上的男童,發現除了冒點黑煙外,其它一點事都沒有。


    這是第二次啞巴的麒麟血沒用了吧?


    麒麟血沒用?


    南歲精準捕捉到這句話。


    上次啟靈哥的麒麟血沒用,是因為有人操控了野雞脖子,那麽這次,又是‘它’嗎?


    ‘嫁新娘,嫁新娘。’


    ‘新郎娶,新郎娶。’


    房梁上的童男童女笑嗬嗬的拍手唱著童謠,漆黑的大眼睛中倒映他們狼狽不堪的身影。


    ‘好玩,真好玩嘻嘻嘻。’


    “瑪德,那倆小孩怎麽那麽煩人。”


    解漣環不耐煩的看過去,舉槍對向那方,剛要摁下扳機,冷不丁對上兩雙漆黑的大眼睛,他的意識模糊了一下。


    ‘嘭!’


    “三爺!您在做什麽?!”


    蟠子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


    解漣環這才發覺,明明是朝向童男童女的子彈,卻不知為何擊中的是吳斜。


    要不是蟠子的反應快,吳斜中彈的就不是手臂,而是心髒了!


    “不要看它們的眼睛!它們會控製人的意識!”


    陳雯錦最先察覺出來,手中匕首果斷的插進紙人的身體。


    紙人點睛是大忌,這些回魂的紙人根本就死不了!


    掛著紅白布的大堂早已亂作一團。


    那對童男童女始終坐在房梁上,似在嘲笑他們的無能。


    “艸!”


    黑瞎子氣得爆粗口。


    他經曆過的靈異事件不算少,這次怎麽兩天就經曆了兩回呢。


    “火。”


    張啟靈麵無表情的給出方案。


    隻是普通的火,真的能燒死回魂的紙人嗎?答案當然是不能的。


    “要是有鬼火就好了。”


    吳斜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南歲釘住紙人的動作一頓。


    九尾狐一族天生是不帶異火的,但……


    另一支白玉簪子憑空出現在了手中。


    他抬眸,望向房梁上在這支簪子出現後童謠戛然而止的童男童女。


    ‘是漂亮的簪子,哥哥。’


    ‘所以,要拿回來。’


    女童天真稚嫩的話語,與男童的回話,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極其詭異的是,在它倆的話落下後,所有紙人齊齊轉向了高台上的紅發少年。


    “胖子,你注意到了嗎?”


    “注意到什麽?”


    “它們用的是拿回來,而不是搶過來。”


    吳斜的神色十分複雜。


    什麽樣的情況下,用詞是拿呢?


    在此時足夠安靜的大堂內,他的話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是啊,為什麽,要用拿回來呢?


    從那支白玉簪子出現後,紙人就停止了攻擊,童男童女也開始了模棱兩可的對話。


    女童:‘新娘子死了。’


    男童:‘為什麽死的?’


    它們看向了南歲:‘為什麽死的?’


    不等回答,童男童女又唱起了童謠。


    ‘新娘哭,新郎笑。’


    ‘新郎笑,新娘哭。’


    ‘紅囍紙,漫天飄,白卦錢,落地上,十八地獄走一趟……’


    隻是這一次,童謠中多了悲與絕望的情緒。


    那是來自誰的情緒?


    是死去新娘子的情緒。


    “它們好像是要,告訴我們什麽?”


    阿檸看向了他們。


    靜下心來去仔細聽童謠中的歌詞,連在一起,就能發現,這似乎,是某個時間段真實的過去。


    它們在引導。


    “新娘子……”南歲垂眸摩挲著那支白玉簪子,“他叫聞人南,對嗎?”


    “他因人性而死去的,對嗎?”


    回應他的,是良久的寂靜。


    可這,也是答案。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看向他手中的白玉簪子。


    什麽叫,死去的新娘子是聞人南?


    在接下來的童謠中,他們得知了過去的真相。


    ‘奉天承,帝詔曰。’


    ‘聞家病子福夭龍,八字相合天恩賜。’


    ‘穿新衣,禁錮繩,新娘哭著上花轎,與棺齊隊遊長街。’


    ‘紅囍紙,漫天飄,白卦錢,落地上,驚雷徹響是雨下,走過黃泉奈橋斷。’


    ‘堂中紙人齊俯首,生人壓新拜三拜。’


    ‘龍宮大門鎖落上,獨留病子與夭龍。’


    ‘病子泣,紅白喜事命不認,白綾三尺血落下,紙人點睛回魂來……’


    哪怕最後童謠聲停了下來,其中所述依舊回蕩在每一人耳畔,久久揮散不去。


    “是他的前世嗎?阿秭。”


    好半天,黑瞎子才啞著嗓音,問向知道一切的南歲。


    是他的前世嗎?


    南歲沒有回答他,隻是定定與房梁上的童男童女對視。


    他說:“我會親手殺了西王母。”


    殺了她,給阿南賠罪。


    告知過去,得到承諾,才是童男童女出現在這裏的根本原因。


    它們因怨念而生,殺不死身負氣運的西王母,但有人可以。


    所以它們選擇將他們拉進空間,想讓南歲親身體驗那種無力與絕望。


    隻是計劃還未開始,就被強行打斷。


    惱怒之下它們操控紙人想要殺死他們,這樣就可以重來,卻不曾想……


    ‘記住你的承諾,殺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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