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世國王宮,今天熱鬧非凡,喜慶無比。


    今天是仁世國國主沈葉慈六十大壽,一大早,王宮裏上上下下都開始忙碌不已。


    仁泰宮已裝扮一新,宮殿中央懸掛著鬆鶴仙翁的百壽圖,窗欞屏風上都貼著紅色書就的“壽”字,一派金碧輝煌,典雅貴氣。


    壽宴吃席一字排開,金色嵌紅的器皿茶具一應俱全。晚上,這裏將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仁世國國主將宴請各國前來賀壽的人們。


    華燈初上,一切就緒。但聞仁泰宮裏琴簫之音奏起,處處五彩斑斕,民間進獻的歌舞,雜技,戲曲一一上演,君民同樂。


    在仁泰宮正殿,“壽宴---開席!”王宮的總管正通報,大聲喊道,“請國主!”


    隻見正殿一側的珠簾被宮女掀開,從簾後徐徐走出一位老人家,身著真朱色壽袍,銀絲挽成發髻,頭戴紫金皇冠,麵若滿月,慈眉善目,威嚴高貴,身姿端莊。兩位宮女扶她坐在殿中央的正位上。


    席上大臣及賓客一起躬身行禮,老人家微笑,擺手示意眾人平身。


    沈葉慈說道: “各位,請坐。感謝各位來參加老身的壽宴,今晚請各位盡情享用美酒佳肴,務必乘興而歸。老身現敬各位一杯,請!”


    “恭賀國主壽誕如意!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殿內眾人一起舉杯,齊聲慶賀,聲若洪鍾,響徹天宇。


    殿外煙花盛開,流光溢彩,伴著鼓樂和鳴,一派喜氣洋洋。


    大世子和葉檸坐在上賓席作陪。


    酒過三巡,賓主正歡,此時上最後一道點心: 壽桃包。


    沈葉慈向眾人介紹道: “各位,這道點心由百花為餡釀製。春采桃花,夏采荷花,秋采菊花,冬采梅花。輔以牡丹花、玫瑰花、百合花、玉蘭花、芙蓉花和其他四時百花製成,並夾綴燕窩而成。百花取材不易,僅此一次。請品嚐!”


    眾人聽罷,嘖嘖稱奇,也豔羨不已,忍不住紛紛先嚐為快。


    忽然有人“唉呀”倒地,僅須臾,席間一大半人不斷跌倒,倒地之人均麵色蒼白,手足無力。


    “壽桃包有毒!”客人席中有人驚呼。


    “這是怎麽了?”大世子正和葉檸說笑,見酒席大亂,立刻高聲叫道,“大家別慌!安靜!淩風!保護國主!”


    話音剛落,淩風已幾個飛縱,躍身到了沈葉慈身旁,拔劍擋在了她身前。


    大世子和葉檸雙雙轉身,望向沈葉慈,焦聲問道: “祖母,您還好嗎?”


    隻見沈葉慈凝神正容,右手握著壽桃包,左手輕擺示意無恙。


    大世子與葉檸兩人大大喘口氣,互望一眼,彼此傳遞了一個安慰和鼓勵的眼神。


    “冷芸,傳令下去,全宮戒備!”大世子向冷芸說道,冷芸急忙下去傳令。


    “傳禦醫!”沈葉慈冷靜地發令。“不必了!”賓客席上,有人應答。


    眾人舉目觀看,隻見一男子身著元青色衣衫外披灰袍緩緩起身,他身邊站著一個鵝黃色衣衫的男子。


    冷芸跑到殿門外,從懷裏取出一支金箭,向上一拔,金箭淩空射出,在空中炸響,高高地顯出一道七彩流星。


    這是仁世國的七彩令,用於急難危險時,號令通知王宮內外的士兵各司其職,全城戒備。屆時,精銳士兵會在各層級首領帶領下,紛紛趕到自身負責的區域和領地,嚴陣以待。


    守衛仁泰宮的士兵們也迅即趕到了殿外,將仁泰宮團團圍住。


    自從上次憶宵遇襲後,又逢國主壽誕在即,為策安全,大世子和淩風商議了對策,他們給宮中每個重要人物都頒發了一支七彩令,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今天竟然用到了。


    冷芸急返回殿裏,此時灰袍男子正出聲攔阻,隻見他摸摸下巴,說道: “國主,不用那麽麻煩,我就可以救他們!”


    冷芸一愣,這聲音好熟。她轉到灰袍男子正麵,不由倒抽一口涼氣!眼前的兩人赫然就是強買玉兔燈的那兩個“強盜”!


    “大世子,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搶……”冷芸跳著腳大叫,卻又忽然住口,因為她省起玉兔燈遭搶買一事,她隱瞞了葉檸。


    大世子和淩風互望一眼,兩人已心意相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兩人不約而同地心忖道。


    “冷芸,回來!站在我們身邊!”大世子喚冷芸,葉檸也急忙向她招手。


    “閣下何人?”大世子一臉嚴峻肅殺之氣問道。


    “你又是何人?”灰袍男子反問。


    “我乃仁世國大世子葉銜之,看閣下打扮,不像本國人,請問閣下從哪來?”


    灰袍男子淡淡一笑,望了望黃衫男子說道: “我來自措地國,我叫昔兆默。”


    “天下第一使毒高手,昔兆默?”葉銜之大驚,冷冷輕叱道,“貴我兩國素無恩怨,亦無來往。閣下為何要專挑今天,這特殊日子下此毒手?閣下所為何來?”


    昔兆默擰了擰頭,狡黠一笑說道: “放心,這毒不會要了他們的命!我隻想和貴國做個交易。如果貴國答應了,我立刻饋贈解藥,並且賠禮道歉。”


    “你要做什麽交易?”葉銜之緊了緊拳頭,沉聲問道。


    “簡單!我有一樣禮物要送給貴國。”


    昔兆默拍拍手,有隨從呈遞上來一盞玉兔燈,正是那日從冷芸手中強買的那盞。


    “我要把這盞燈送給貴國公主,代我國少國主表達聯姻之意!”昔兆默輕飄飄吐出這句話,語氣不容置疑。


    “強盜!”冷芸大叫,“一國之君,如此卑鄙!強取豪奪,還強人所難!你家少國主在哪?為什麽他自己不來?!”


    昔兆默向黃衫男子笑笑,然後說道: “不必心急,事辦成了,他自然會來!”


    “貴國希望聯姻,為何不用正當途徑?直接派特使來我國詢意便可,為何要用如此激進手法?”沈葉慈坐在國位上正色厲聲問道。


    “我們沒時間和貴國商量,況且夜長夢多,不是嗎?”昔兆默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地說道。


    葉檸呆在當場,心中萬馬奔騰,“這是我的玉兔燈?若是,它不是由冷芸送去了耳堂國嗎?若不是,這燈為什麽一模一樣?”


    此刻仁泰宮內外一片死寂,萬物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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