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匆匆忙忙,終於是找個時間來寫寫啦。每次拿筆總覺得有好多要記錄下來,可當真正下筆的時候,才發現很多事並不適合拿出來談論或者感歎一番。


    妹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良緣,曾經嘴裏喊著“不婚”的口號最終以幸福畫了完美句號。我作為姐姐,心裏自是開心。為她送上祝福,希望她和小蒲幸幸福福。


    作為父母,對孩子的人生大事,自是憂心和操心。如今我和妹妹已經各自成家,弟弟也該是宜室成家的時候了,雖他自己說暫時不忙,但父母的最後一道責任沒完成,當是操心。


    就算我已是有了孩子的人,在父母麵前,我依舊像個孩子。


    十三從小到大,我自覺沒什麽。我媽媽總是說:十三這個孩子是來還債的,她來到你的名下,你是真的沒怎麽操心。每次見到十三,說話哪像個孩子說的。


    這次回家住了三晚,十三隻要我在的地方,她都能白天玩得開心,晚上睡得香。我們到家的第一件事,十三就是先問外婆,她要住哪一個房間,她好把自己的東西放進去。


    之前我們回去是住樓上,後來我們是住樓下的右邊房間。但我更喜歡睡媽媽的那個房間,房間裏有幾張床,然後可以睡在一間房嘮叨。


    我的媽媽問十三,等後麵放假了就下來玩。十三說:外婆,我後麵就沒有時間下來了。


    是的,這次是給她請假的,小學生沒有幼兒園那樣隨心所欲,所以,小學是能不請假就不請假。


    我的媽媽說十三有自己的想法。


    如今和妹妹的那個侄女來對比,很明顯我的十三獨立性很強,從小吃飯,穿衣,我很少操心。而且十三很會照顧比她大的或者比她小的。


    回到家第二天,我陪著十三做作業。外公,舅舅,小姨,外婆都誇獎十三的字寫得很工整。而且寫作業也很認真寫,給她講的題目也能瞬間明白。


    外公說:十三左手寫字的筆順也沒錯,關鍵是老師用右手寫字,她左手能夠轉換過來。右手也讓她寫過,寫得也還行,但她左手用的更麻利些。


    上午從八點多作業一直做到十一點多了,然後把該讀的也讀了。小蒲一家已經下了高速了,等著他們一起吃午飯。


    下午十三就拉著妹妹涵涵一起玩。(我妹夫小蒲家的妹妹家的女兒。)


    我們奉節是臍橙出產地,所以漫山遍野的田地裏,青翠欲滴的高矮樹上掛著星星點點大小不一的橙紅燈籠。果子的香味帶著一股淡淡地清橙味道,再過段時間,橙紅色的臍橙就會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果香,尤其是你從旁邊經過的時候,你會無意識的深呼吸幾大口。


    真正的奉節臍橙是帶著自然果酸的,隻有到了年後,它的糖分沉澱,會是純甜,但也有極個別的會有果酸。


    樹上自然成熟與用蜜藥過的臍橙是不一樣的。當然,還有很多打著奉節臍橙的品牌,賣著自家的那些“冒牌貨”。


    這也不是我的片麵之詞,而是親身經曆過,我發到朋友圈的圖片,被別人拿去冒充,當時我很嚴厲告訴他立即刪除,後來他可能就屏蔽我了。


    爸爸開著農用三輪車,左爸不喜歡走路,所以就一個人坐在車上,我們十來人就都走路,很有以前90年代那種走親戚的感覺,一長串熱熱鬧鬧的。現在農業開始發展起來,外麵的工作不好做了,很多離鄉背井的中年人都回來了,甚至很多年輕人也回鄉種臍橙了。


    弟弟也說隔幾年就回老家了,因為隨著爸爸媽媽年紀越來越大,作為兒子,他是得回去承擔了。此時我又不得不想自己以後的老年生活了。以後一個女兒,總得考慮好自己的養老生活。


    對於十三,我一直覺得撫養她是我的責任與義務,因為這一切都不是她自願的,而是我的選擇才讓她來我這裏,做我孩子的,我不能保證讓她過上特別富裕的生活。


    就像現在,我的媽媽總是覺得虧欠與我,就算我給她說很多遍,她也是覺得如此。


    嫁妝給妹妹拿的和我同樣多,然後媽媽說,她唯一沒有端平的就是我和妹妹的知識水平。


    時機和眼界都很重要,以前不信命數的我也無數折騰過,但最終還是敗了下來,承認自己的無能和平庸,有人說比死還要難。可我生來貪生,所以接受自己的平庸似乎也不那麽難,隻不過深夜的時候,會捫心問自己,到底那條路選擇會一勞永逸,其實,這真的是微乎其微。


    媽媽總是希望我們三姊妹團結一心,就算成了家,也不會生隔閡。當然,我們三個如今也是這樣的。


    我每次看向十三,就在她身上尋找自己的影子。發現我還是有些錯誤的想法,十三就是十三,就算是從我身上落下的一塊肉,她也是她自己。所以,我應該正向引導她,而不是以我之養,再去複刻一個,更不能因為自己的局限而去苛刻她。


    十三的性格同她小姨有些相像,她對自己不喜歡的事會懂得拒絕。


    十三小姨說生了孩子不想自己帶,我說我幫著帶。但十三的態度很堅決,她堅持不願意。


    我給十三說:小姨從小就帶你,陪你玩,給你買喜歡的玩具,買漂亮的衣服,吃的,用的,隻要你喜歡的,都給你買。


    十三隻是保持沉默,我問過她,她也不願意說這個話題。這隻是我看著她的表麵,可當小姨的寶貝出生後,那十三肯定是喜歡得很。


    上次與小蒲家的侄女見第二次麵的時候,還是中秋節過後。十三給那個妹妹帶了月餅,她裝在我的口袋裏,我以為是她不吃,就給她拆開吃了。


    十三看著我手上的月餅後,趕緊上前說:媽媽,這是我帶給妹妹的。


    我當時看著被我咬了一口的月餅瞬間有些不知所措,趕緊說道: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給涵涵妹妹的,我以為你不吃,裝在口袋沉沉的,所以我就吃了,那怎麽辦?


    十三看了我一眼說道:那吃了就吃了吧,我給妹妹帶了其他的。


    當時左爸拍著我的肩笑得花枝亂顫。


    在妹妹的酒宴上,我幫著上酒水,十三就帶著涵涵妹妹自己出去玩,然後跟著涵涵妹妹一起坐在桌上吃飯,左手夾菜的她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十三走過來看著我還在忙,給我說,她今天吃了兩碗飯。我瞬間覺得十三長大了很多。


    還記得當時在回家的高速路上,十三那個時間段特別興奮,就在車上蹦蹦跳跳,我說了一句她沒聽。


    左十三,你再蹦噠一下,我就把車門打開,從這裏把你放下去,這裏會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十三看了我一眼道: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哈哈,當時我們所有人都笑慘了,尤其是左爸。


    不過十三也安靜下來了,帶出去坐車坐累了。我們跑高速要五個小時左右。


    每次回家都是開心地,離家的時候心裏酸酸的,妹妹說她沒有這種感覺。不知為什麽,我每次都會有,而且現在越來越強烈,也許是看著外公外婆年紀越來越大,同樣,我的爸爸媽媽年紀也越來越大。爸爸說他都是快60歲的人了,突然心裏有說不出的感覺。


    總覺得他們還沒變,一直是那個樣子,細看才發現,爸爸的腰彎了,背坨了,牙齒是假牙,嚴肅的臉也柔了下來。


    媽媽長長的秀發生了霜,那潔白的牙齒種上了幾顆假牙,像是僵屍媽媽。。我不知道為什麽還這麽年輕,牙齒為什麽壞這麽快。


    其實。我的牙齒也不怎麽好,說不定有遺傳。


    我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就覺得很對不起他們,幾百公裏的遠嫁,那句見一麵就少一麵是真的。


    成年人的世界豈止不容易幾字。


    最近頭腦裏空空如也,加上時間太短,暫時就這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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