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能出現在這裏的,基本都是權貴家的小姐公子,雖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這秋日醉不就是那些青樓妓子勾引官人的猛烈媚藥嗎?


    聽說隻要沾染一點,便會四肢無力,渾身火熱,任由他人擺布。


    可這種藥大多都是用在女人身上,南臨楓一個大男人,怎麽好端端的中了這種媚藥?


    一聽說是秋日醉,謝景辭周身的氣壓瞬間降至冰點。


    他將目光看向床上的江雲染,細細地打量著,像是在確認什麽。


    江雲染心領神會,急忙道:“我沒事。”


    聽到這個回答,謝景辭當下便鬆了口氣,緊張的神情略微舒緩。


    一旁的溫太醫摸摸胡子,“真是奇了怪了,這種藥倒是在煙花之地居多,如何能出現在書院?”說完,意味深長的看向一旁的夫子。


    “你這是什麽眼神?”夫子怒道:“我張林政行的端坐得正,絕不會在書院私藏這等下三濫的東西!”


    “我也沒說是你,急什麽。”溫太醫走到床邊,朝著江雲染行禮,“郡主可知南三皇子今日吃了什麽?或是碰了什麽不該碰的?”


    “他就吃了一塊馬蹄糕,是他自己帶來的。”江雲染說著,指向夜九手裏的食盒。


    謝景辭抬手,夜九從食盒裏拿出馬蹄糕,溫太醫仔細查驗一番,並未發現任何的異常。


    “倒也不是馬蹄糕的緣故。”溫太醫說完,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南臨楓,“看來,事實如何要等當事人醒了,方可知曉。”


    溫太醫醫術高超,幾針下去,昏迷的南臨楓悠悠轉醒。


    察覺到身下的異常,他猛地用力抓住溫太醫的手腕,“我的傷勢……”


    “無性命之虞。”


    “我問的不是這個!”南臨楓眼中藏著最後一絲希冀,“我還能不能……”


    “這個嘛……”溫太醫目光掃了一眼不遠處黑著臉的謝景辭,篤定道:“南三皇子不必憂心,雖然我治不了,但不代表別人不行,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嘛。”


    聽到溫太醫這麽說,南臨楓的心涼了半截,誰不知道溫太醫是北梁太醫院首座,連溫太醫都治不了,那他多半是沒救了。


    絕望的目光掃視一圈,視線觸及到不遠處的江雲染,南臨楓的眼神倏地發狠,“江雲染!我……”


    “南三皇子!”江沁雪率先站出來,“平日裏看你還算端莊正經,沒想到居然包藏禍心,雲染是我們北梁最尊貴的郡主,你竟然試圖輕薄她!真當我北梁無人了嗎?”


    江雲染黛眉輕蹙。


    糟了!這話看似是在為她撐腰,但實際上是在提醒南臨楓。


    果不其然,剛才還恨不得吃了自己的南臨楓瞬時溫柔下來,本來樣貌就生的不錯,如今病態又多添了幾分無辜。


    “江小姐怎能空口白牙的汙蔑?”南臨楓眼中濕潤。


    “整個北梁誰不知道我與雲染兩情相悅,她遲早都是我的妻子,我何必用這種齷齪手段?再說了,就算我真的想用這樣下三濫的招數,又怎麽會把藥下在我的身上?”


    “我就知道這是某些人慣用的伎倆。”一旁的蘇綰清插嘴道:“平日裏就追著你跑,現在又用這樣的方式逼婚,嘖,放眼整個北梁,也就咱們的郡主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了吧。”


    “清清,別這麽說。”江沁雪蹙眉道:“雲染是我的妹妹,她斷斷不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這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


    “能有什麽誤會?”蘇綰清不滿道:“事實就在眼前,我們還能冤枉了她不成?”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仿佛已經坐實了江雲染的罪名,也怪她往日裏太過囂張不合群,如今在這個節骨眼上,竟沒有一人站在她這邊。


    也罷,她也從不在意這些。


    江雲染剛要反駁南臨楓的話,一抬眸,卻發現謝景辭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那雙燦若星辰的眼裏有心疼,有遺憾,卻唯獨沒有懷疑。


    不知怎麽地,江雲染忽然就改變了主意。


    正麵硬剛哪有借刀殺人來的爽快,她手裏有這麽好的一張牌,不打白不打。


    打定主意,江雲染眼裏噙著淚,看向麵前的謝景辭。


    “小皇叔……我與南臨楓絕無私情,往日裏也隻當他是好友,沒想到竟給了大家這樣的誤會。”


    “是誤會嗎?”謝景辭追問道。


    江雲染立刻對天發誓,“當然,我從未對他動心過。”


    “你胡說!”南臨楓掙紮著起身,指著眾人對著江雲染怒道:“你愛慕我,整個北梁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為了得到我,你什麽下三濫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你還敢說這一切都是誤會!”


    “我做了什麽下三濫的事情?”江雲染逼問道。


    “你給我下秋日醉,不就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飯,逼我娶你嗎?”南臨楓此時正在氣頭上,絲毫都沒有覺得這話有什麽問題。


    在場的人也沒有反應過來,隻有江雲染突然鬆了口氣,坐在床邊輕笑一聲。


    這一笑,明媚又張揚,差點閃花了謝景辭的眼。


    “江雲染,你還有臉笑?”蘇綰清譏諷道:“這事要是傳出去,我看公主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這種事情在我們北梁還是第一回呢,咱們這位郡主呀,也算是能被記入史冊的人物了,這般放蕩輕浮,不知羞恥。”


    “不準這麽說,我相信雲染肯定是有苦衷的。”說罷,江沁雪將目光看向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南臨楓。


    “南三皇子,雲染貴為郡主,若她真心愛慕你,你應當感激,怎還這般不知好歹?”


    “我用得著他感激嗎?”江雲染從床上起身,走到江沁雪的麵前,她的目光掃過看她熱鬧的眾人,最後落在了南臨楓身上。


    “你說是我給你下了秋日醉?”


    “不是你還有誰?”南臨楓麵色錚錚,“隻有你有這樣的手段。”


    “我就算有這樣的手段,也不屑於用在你的身上,況且……”江雲染故意拖慢語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剛溫太醫診斷出秋日醉的時候,你尚在昏迷中,既如此,你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中的是秋日醉?”


    “不錯。”謝景辭也從床邊走過來,負手而立在江雲染身側,。


    “若不是提前就知曉,你為何篤定自己中的就是秋日醉?除非……”


    “除非某些人賊喊捉賊。”江雲染配合謝景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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