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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阿侵都不說話,隻是一路專心的開著他組裝的跑車,紅色的跑車外觀在這樣一個蒼白的白天顯得是那麽的刺眼,是那麽的吸引這路人的目光,一路上受著路人的追捧,阿侵嘴角的幅度越彎越上了,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累也不說話,隻是坐在副駕駛上麵很悠閑的看著外麵,看著路人那些驚訝震驚和崇拜的追隨目光,他也很享受這樣的追捧目光。另以方麵,累也在用心去聽跑車所發出的全部聲音,喇叭聲、引擎聲、踩油門和刹車的聲音,他要從這些細節裏判斷出這輛車的性能是不是夠好夠結實。


    阿侵將跑車慢慢的開離了喧囂吵鬧的街道,慢慢的與快環道路接軌,這裏人少車少,他們可以一展車技了。


    但是這算是一展車技嗎?


    阿侵的開車方式就好像得電影《死亡飛車》裏麵的一樣,驚險而又刺激,幾度因避開來往的車輛而飛出道路,但是阿侵還是沒有放慢速度的意思,他好像有點抓狂有點憤怒,他想極力的忍住這些抓狂和憤怒,但是都無法成功,所以他隻能用車子來發泄,完全就沒有了心思來試探他組裝的這輛車的性能,可是他潛意識裏還是想試探這車子的性能的,畢竟這輛車花了他半個月來的日日夜夜,而且這輛車對以後他們在道上的作為是有很大的幫助的,不然他們不會費盡心思的去組裝它。


    跑車就像憤怒的鳥兒一樣,一直拚命向前衝,肆無忌憚的、毫不避諱的、旁若無人的橫衝直撞這快環道路,使得道路上的車輛都恐慌的避開或者停下來。


    累對於阿侵的開車技術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覺得阿侵的開車技術比他還要好,隻是現在的狀況,累不得不皺眉的看向駕駛座上的阿侵。可能感應到了累投來的視線,阿侵立馬揚起嘴角笑出了聲,語氣輕快的說道,“太久不飆車了,都有點生疏了,而且現在又沒有對手,是在有點舒展不開我飆車的欲望啊!”剛說完阿侵就來一個大幅度的急轉彎,跑車就進入了一條狹隘的小道上麵,跑車很穩健的就從快環道路上躍上了那條狹隘的小道。對於這一穩健的落地,阿侵勾起嘴角無聲的笑了一下,累也扯起緊抿的唇線揚起微笑的幅度。


    一路上,累幾度想開口,但是到了最後話還是卡在了喉嚨。而阿侵就故意顧略累的欲言又止,他或許是在等累的開口,但是他的欲言又止讓阿侵很煩躁,所以阿侵隻能用跑車來發泄,他毫不憐惜的將跑車開進了崎嶇的山路,凹凸不平的道路加上陡峭無比的山坡,阿侵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跑車幾度想翻下山坡都被阿侵巧妙的躲避了,幾度的驚險都沒有將車內的兩人給嚇到,他們兩個都各懷心思的很沉默的享受著這讓人看得心驚膽寒的飆車,雖然沒有觀眾,有的隻是蒼白的天空,和一路上猶如塵暴的沙塵,還有跑車引擎的呐喊聲。


    一路的狂奔,一路的驚險,但是後麵阿侵都被阿侵輕而易舉的拿捏住了穩健的狀態,不是全部都是他的技能所能拿捏得了的,還有一部分是來源於這輛車跑車的高級性能,這就是讓阿侵和累欣慰的事情,這輛跑車在阿侵的情緒發泄下最終還是潛意識的發揮了它的功能,也通過了他們兩個這一試探它的審核了。


    在快要開到山坡邊緣的時候,阿侵來個緊急刹車,很驚險的,前車輪剛好與山坡邊緣平行,幾個小石頭稀稀疏疏的墜落下了陡峭的山坡,遠遠看去,都覺得那兩紅色的跑車將要墜落下山坡一樣,稀疏的石頭和細微的灰塵都沒有規律的往下掉,很奇險無比的樣子。


    雙手緊握這方向盤,阿侵看著遠方,發了一會兒呆,“累,有煙嗎?”


    其實累也在出神,但是他還是聽到了阿侵的話,於是伸手將口袋的煙拿出來遞給阿侵。阿侵將煙點燃,然後打開車窗,初春的風真的很沁人心脾,特別是在這樣的郊區,這樣陡峭的山坡,這樣沒有任何阻擋物的半山腰上,初春的風並不顯得有多溫柔,反而是有點肆虐的感覺。阿侵有點煩躁的下車,靠在門邊,嘴裏叼著的煙在釋放這清淡的煙霧,一陣一陣的剛好正麵的飄在了阿侵的臉上。


    累在車裏猶豫了一下,最後他也打開車門下車,看著阿侵的背影累的眼神在濃縮,濃縮成糾結的狀態。


    “累,”阿侵忽然開口到,將嘴裏叼著的煙狠狠的丟下了山坡懸崖下,然後煩躁的抓了抓額前的頭發,“一定要我開口問你,你才會告訴我嗎?”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阿侵將腳邊的一顆小石子踢下了山坡懸崖,表情有嗲你惆悵、有點煩躁、有點莫名其妙的惶恐。


    雙手的手指在車棚上輕敲了幾下,累輕挑一下眉毛,然後繞過跑車來到阿侵的身旁,和他一樣的倚在車旁,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打開它,從裏麵取出一顆檳榔丟入嘴中,然後蓋上蓋子把小盒子丟給阿侵。


    接過盒子,阿侵並沒有打開它,隻是看了一眼那個小盒子後,就把玩式的將它拋向空中然後接住,然後再拋向空中再接住。反複的重複這這樣的動作。累咀嚼著檳榔,看著阿侵的動作過了好久,夜開始慢慢的降臨了,在這樣的初春,在這樣的環境,在這樣的氣溫裏,累覺得一切都感覺那麽的遙不可及,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用力的呼吸著這讓人沁人心脾的空氣,累將口中沒有咀嚼完的檳榔吐了出來。


    “說出來你會對我很失望的。”


    累緊了緊下巴,然後淡淡的說道,他覺得嘴巴裏沒有了東西咀嚼感覺心裏都是空空的,於是摸了摸口袋,卻發現他早已把裝檳榔的盒子給了阿侵,看著阿侵把玩的盒子,一下拋向半空中,一下落入了他的手中,累看著阿侵的動作,再看著那個小盒子上下移動,累怒了努嘴唇,然後在上衣口袋裏掏了掏,終於掏出了幾片口香糖,於是他剝了一片口香糖放入口中咀嚼著。


    聽著累說出的那句話,阿侵本能的身子怔了一下,但是在外人看來卻沒有什麽異樣,就連累都看不出阿侵的異樣,他隻是照樣的把玩這那個小盒子,一上一下的把玩這小盒子,沒有一絲要發表語句的意向。


    眺望著遠方,累有點迷戀天邊被慢慢降臨的黑夜包圍的那抹白,蒼白得有點無助,因為周遭都被黑色給吞噬了,而它也注定逃脫不了被吞噬的命運,但是它依然在掙紮著,它依然在自我保護、自我抗戰著,可是被注定的命運,到最後往往都是逃脫不了這樣的悲劇的。當那抹白完全的被黑色吞噬了以後,累有點惆悵它最終還是逃不過這樣的命運,是不是也預示著他也逃不過這樣的命運,他注定是一悲劇收場的?


    回頭看了一眼阿侵,隻見他再那裏仍然把玩著他給她得那個小盒子,累深邃的眼睛看著阿侵的表情,開口說道,“夏夜病了,”才剛說這四個字,阿侵的臉龐就變了一下,很明顯的變化,都已經被刻進了累的眼眸了,可是他手裏的動作還是沒有停下來,累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有時候我覺得,一個人真的很複雜,明明不想的事情,它偏偏就是被強製性的產生了,我覺得這樣很悲哀。”


    邊拋著小盒子邊看向累,“是嗎?你是想說夜做了她不想做得事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阿侵的心裏有了股濃濃的傷感竄了出來,夜不是一直都做著她不想做得事嗎?可是她從來不抱怨什麽,讓別人誤以為她是自願的,她喜歡做那樣的事,其實不是的,他知道她是逼不得已的,或者是說她隻是想讓自己墮落,其實她得潛意識裏是在害怕的,他了解夜,他是知道她得的,難道這次她又做了一件她不想做但是後麵還是做了的事情嗎?會是什麽,難道和顧嚴寒有關?雖然這樣想著,但是阿侵並沒有停下手中拋玩小盒子的動作。


    “就像你說的吧,”對於阿侵的話累這樣應道,同時心裏也在感歎,原來阿侵這麽的了解夏夜,可是阿侵你可知道夏夜這樣做得幕後操作人是誰呢,如果你知道是清顏的唆使是我的默許,你會不會抓狂,會不會質問我們呢,會不會呢?“夏夜去了‘雨聽島’,”


    夏夜去了‘雨聽島’。阿侵聽到這七個字,終於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然後轉頭用累看不懂的神情看著累,語氣平穩的說道,


    “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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