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川沒有睡覺麽?否則他怎麽可能這麽快醒來?


    帳篷外的這些人麵麵相覷。


    “走,進去看看他在搞什麽名堂。”放糧令哼了一聲。


    他倒是想要看看,李牧川的這把火到底能夠燒得多旺盛。


    “對,咱們進去看看,他李牧川還能玩出花不成?”


    “走走走,早點折騰完了,咱們早點回去休息,被折騰的都不成人樣了。”


    一眾人呢喃著便起身朝著大帳這邊走了過來。


    到了門口,放糧令清了清嗓子,之前那副恨透了李牧川的眼神已經消失了,又掛上了笑嗬嗬的表情:“大人!”


    李牧川微微一笑,指著旁邊的桌案蒲團說:“都坐吧。”


    剛剛進來時,這些人都沒有注意到旁邊擺著桌案銅鼎。


    這些東西是用來做什麽的,他們並不知道。


    因為早先他們已經吃過飯了,而且李牧川也早說了,不讓他們這些人大吃大喝,先在鼎裏汩汩往外冒熱氣,玩的是哪一出?


    “請諸位對號入座。”


    李牧川的語調到是很平靜,但是用的卻是一種讓人難以抗拒的語調說的。


    這每一張桌案上麵都有他們的名字,但是已經將他們各自的心腹打亂了。


    一看到這種場麵,放糧令便是心頭一顫,隨後便問:“這……這個是做什麽?”


    李牧川說:“別慌,聊聊,咱們坐下來說。”


    李牧川要好好地給這些人上一課。


    事實上,這些桌案什麽的就是故弄玄虛而已,鼎裏也不過都是熱水。


    但是越是這樣,越會讓這些人感覺到畏懼。


    放糧令今天已經夠壓抑了。


    見李牧川還在用這種手段,他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


    雖然他是被李牧川升上來的,可是做了這個放糧令之後他一點也不自由了。


    幾個人想過去坐下,他便冷冷的喝了一聲:“都站住!”


    眾人一個愣怔,新放糧令這是想幹嗎?


    他們這些人想到的是,至多李牧川也就再給他們擺一道嚇唬他們的東西。


    都是混官場的,哪怕他們這個官職再怎麽小,也還是官。


    在這種場子裏待久了都是萬金油,尤其是對上級那就更是了。


    不管李牧川想搞什麽,隻管點頭哈腰不就行了?


    李牧川卻微微一笑:“都坐下,怎麽?放糧令想抗命?”


    但李牧川說完,這些守護糧倉的人卻都還是站在原地,麵麵相覷。


    要說李牧川才來這裏他一點根基都沒有,之所以能在今天白天的時候鎮住他們這些人,也隻是因為他毫不猶豫地砍了前方糧令,加上百姓們對他的擁戴。


    然而經過了一天的勞累,這些官吏們的體力已經近乎透支了。


    要是放在以往,他們這些人不但不會體力透支,天黑之後,就會在這偌大的院子裏擺上一桌酒肉好好地吃一頓。


    今天李牧川來了,震懾的他們根本就不敢那麽般,隻能硬著頭皮過來。


    但是李牧川這麽又擺了一道,讓放糧令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他要讓李牧川看看,他李牧川雖然是散食官,但是這糧倉真正說話算數的是他們長年累月混跡在這裏的人。


    那些兵士也聽他們的,很多都是靠著關係進來的。


    有了這些前置條件,放糧令才敢頂撞的李牧川。


    同時,在這新放糧令說話的時候,其他的官吏也都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並沒有坐下去。


    雖說官高一級壓死人,但是那又怎麽樣?


    他們隻要沒有貪糧,散食官也不能殺他,甚至都不能抓他。


    大不了今夜過後,他趕緊跑,然後去找吳晨,把李牧川推出來。


    吳晨被李牧川奪了貪糧的機會,還要麵臨被上麵國府追查的後果,他肯定是對他恨之入骨的。


    這種時候,他再去投靠吳晨,就算是吳晨脾氣古怪,也定會重用他。


    想通了這些之後,他也就完全不打算把李牧川放在眼裏了。


    在他身後的那些心腹們沒有聽李牧川的命令,找自己的座位坐下的時候,放糧令突然陰沉沉地笑了:“大人!嗬嗬……新官上任是要燒三把火,但是這火燒得也應該有個度。”


    李牧川依舊笑盈盈的。


    他今天晚上就是要敲打敲打這些人,還有懲罰放糧令的,讓他們動腦子,好好地想想好好幹,吃公糧,還是繼續這樣,等著掉腦袋。


    他今天就要把他們這些人盤根錯節的勢力給他打亂了。


    還有就是,二次震懾他們,讓他們明白,違法必殺。


    不然這糧倉還得出問題。


    偏偏是放糧令這個話恰恰是接住了李牧川的目的。


    放糧令指著身後這些人:“你有本事把我們都殺了,你自己做個光杆司令多好啊你!”


    李牧川輕輕端起旁邊的茶碗抿了一口:“這麽說,你們是要跟我撕破臉了?”


    其他人沒有說話,但放糧令見這些人已經站到了自己的跟前,便已經是囂張的不可一世了。


    他一抬手,一撇嘴:“撕破臉又如何?我就一小官,按照大聖朝國令,貪糧三百斛以上才處以死刑,我貪了麽?”


    他剛剛上到這個位置,平日裏吃吃喝喝那都不算貪。


    緊接著他又說:“你李大人不是說自己奉公守法嗎?那你就隻能按照律令處理我,也就削我的職,好啊,我不坐這個位置了還不行麽?”


    按照大中朝律令,散侍官通常情況下是不能定屬下官吏的生死的,除非像是碰到上一個放糧令那種直接觸犯大申朝國令,他有權直接處斬。


    正因為如此,他才有恃無恐。


    如果不是因為貪贓枉法,李牧川對他的最高處罰也就隻有十五大板和把他的職位卸掉。


    十五大板也要在他玩忽職守的情況下,除非這個,李牧川沒權打他,他今天一天可都是在盡忠職守,李牧川可沒有那個資格動他。


    想到這些,他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來吧,李大人,我們等你動手,你自己管著這些吧,怎麽樣?”


    李牧川冷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那些兵士也都是你們的人,所以,你們即便不聽我的命令,那些兵士也不會動你們?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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