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幫你下藥,已經被處死了?還提她作甚!”


    柳司君暗自磨牙。


    幸好是對這渣爹沒有任何期待。


    不然分分鍾乳腺增生。


    她都要懷疑原主是不是柳時袁親生的,否則再厭惡,也不至於如此啊。


    “她是死了,但臨死之前留有一張錄音符,她死之後,這張錄音符並未找到,女兒想或許是被她藏起來了!”


    “隻要找到那張錄音符,說不定就能還原當初下毒真相。”


    柳時袁雖然心偏的沒邊,但腦子轉的還是快的,他狐疑的看著柳司君:“你是如何知道的?”


    “有沒有下毒,我最清楚。為了尋找證據,我找到了靈香的親姐姐,她親口告訴我,靈香死的前一天,有跟她提過錄音符一事。”


    當年原主身邊兩個貼身婢女,是其母楚氏親自挑選的,都有修為。


    也因此,靈香說是原主讓她去下毒,柳時袁才會深信不疑,因為沒有修為的婢女,很難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思語閣,更遑論下藥。


    加上婢女親口承認。


    柳時袁打定主意是這個逆女因為嫉妒長姐得到曆練名額,故此生了歹心。立刻將婢女靈香處死,她也被送去別院,言明沒有允許不得回府。


    “父親,我記得當年處死靈香之後,她的東西一並收拾放進她的棺木中,也許錄音符也在那。”


    朱映蓉手心都是汗。


    那個婢女確實有個姐姐,這事發生後,就離開了萊陽郡。


    柳司君什麽時候去找的?


    她想的更多的是,錄音符會不會是柳司君胡謅,目的就是想讓她自露馬腳。


    “三姑娘的意思,是要掘墳?”


    朱映蓉麵露不忍:“這不太好吧,雖然她害了琴兒,但人都死了這麽多年,現在去掘墳……,到底於柳家名聲有礙!”


    “朱姨娘此言差矣!”


    柳司君不疾不徐打斷她的話:“查清楚事情真相,證明我沒有下毒,柳家姐妹情深,外人之言皆為惡意揣測,才是真的對柳府的名聲負責。父親覺得女兒說的對嗎?”


    柳司琴一味營造受害人角色,就真的對她好嗎?對柳家好嗎?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不信柳時袁作為柳家的一家主,不明白這麽淺顯的道理。


    雖然吧,他有時候很渣。


    但不能否認,趨利避害他是最最在行的。


    雖不喜這個女兒,但這句話卻說的沒錯。


    如不然,當初發生那種醜事,就不是悄無聲息的送去別院,而是大張旗鼓的懲罰。


    一切都是為了柳家顏麵。


    聯想到這次外出,本已經相看好中意的郎君,卻被吳家這個死對頭破壞,更覺柳司君說的有理。


    “好,此事你去辦。”


    錄音符做不得假,真要有,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朱映蓉沉默的回到流霜院。


    靈香被處死後,屍身以及身外之物被她姐姐領走,就葬在其老家。真有錄音符,須得現在就派人出發,趕在柳司君的人到達之前將東西取走。


    去還是不去?


    會不會是一個針對她的局?


    “清秋院那位果然迫不及待,那個傻子已經出發了。”


    朱姨娘眉頭微動。


    傻子修為高,不過心智不全,派人將他暫時引開掘墳,再重新複原,以他的智商,應是看不出來什麽。


    靈香是羅震村人,屬萊陽郡管轄,距郡城約有兩百裏,到了村子口,隻要一打聽就知道靈香葬在何處。


    不過羅震村後山墳多,來人費了約莫兩刻鍾才找到靈香的墳。


    為免旁人看見,布下結界後立刻動手掘墳。


    幾息後,一口黃木棺被取出來,靜靜放在墓碑前。


    隻是等那人掀開棺木想要翻找需要的東西時,棺木卻自動爆開,勁烈的罡氣將那人筋脈震傷。


    他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圈套,轉身想要禦劍離開,卻發現已經陷入包圍中。


    為首之人,是柳時袁,還有幾個年輕姑娘,郎君,就連老太君也來了。


    阿姐一臉鬱色站在後麵。


    老太君沉聲道:“親家兄弟,你不在萊陽郡城,怎的跑來這裏挖人家的墳?”


    不錯,掘墳者便是朱姨娘一母同胞的胞弟朱樂成。


    朱樂成三十六,去年才剛剛築基。接到阿姐傳音,他立刻就過來了。


    隻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阿姐?”


    朱樂成這一聲阿姐,成功讓朱映蓉臉色一變。


    暗道一聲:蠢貨。


    心中有疑慮,大可傳音給她詢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叫她,不是坐實了他就是自己派來的麽。


    “朱姨娘,說說吧,怎麽回事?”


    被老太君點名,朱姨娘隻能往前走兩步,站在柳時袁跟前,嘴硬道:“老太君,樂成是妾的胞弟,這種情況,他喊妾身也是本能,不知老太君要妾說什麽呢?倒是妾很想問一問三姑娘,這般興師動眾的讓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看這滿地狼藉?”


    棺材已經炸了。


    就算抓了朱樂成一個現行又怎樣?


    沒有實據。


    隻要袁郎心裏還有她,事情就還有轉機。


    “姨娘的手段,四年前我就已經領教過,在別院四年,要是沒什麽長進,怎敢輕易回府啊!”


    柳司君的話,讓朱映蓉忽而緊張起來。


    難道她還有後手?


    見她緩緩將墳前的墓碑拿起,又緩緩走到隔壁墳前,將兩個墓碑換掉,那一刻朱映蓉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才是靈香的墳,剛才炸掉的那個,是我讓青兒臨時弄的。”


    “那又怎樣!”


    朱映蓉看著柳司君。


    她越是這樣,越是印證自己的猜測,這一切都是她設下的局。


    目的無非就是逼自己出手,然後抓個現行。


    朱映蓉露出恰到好處的恨意:“雖然她是受你指使,但畢竟施行的是她,我就隻有這一個女兒,差點死在她手裏,咽不下這口氣,讓胞弟挖墳出氣罷了。”


    柳時袁沒見過這樣的朱映蓉。


    她一直都是溫柔善良的。


    不過他也能理解,終歸是自己女兒差點死了,她為了不讓自己擔心,說不介意。


    其實心裏還是恨的。


    做出這樣的事,也就能理解。


    “對對對,就是這樣!”


    朱樂成總算是反應過來,附和朱姨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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