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既然你有經驗還親眼見過他,你能指出他哪些特征是偽裝的,哪些是真的嗎?”


    肖柔柔說著,將通緝令湊近了些。


    小丫這會已經平靜了很多,麵對這個通緝令也不再表現得害怕。聽清楚肖柔柔的話後,陷入了思考。


    “胡子,他的……胡子不像……不像真的。”


    “小丫,先等一下。”


    話落,肖柔柔把視線投向張擇優,而對方也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去,找個模擬畫像師來。”


    “是,張隊。”


    “小丫,一會會有個人來,他會根據你的描述畫一張新的畫像。到時候,你不要害怕,也不要緊張,想到什麽就說什麽,這裏這些人會替你保密,更不會嘲笑你!”


    小丫抓住她的手,語氣帶著不安。


    “姐姐,你……你要離……離開嗎?”


    “我不離開,我就在這裏陪你,全程都陪著你。”


    “好。”


    肖柔柔的手很冷,但小丫的手比她的更冷。


    這一刻,她們好像極地裏靠著彼此取暖的企鵝。


    不多時,一個中年女畫像師走了進來。


    小丫見狀,神情更加放鬆,而肖柔柔也為這群人的細心所打動。


    現場氛圍比較和緩,嫌疑人的肖像繪製比預想得還要順利,最後呈現出來的人物麵部特征相比之前的更加清晰,畫麵看起來也更加和諧協調。


    等畫像師離開後,這張畫像開始在眾人手中傳閱。


    “你別說,有胡子的時候看著像個中年人,這沒了胡子看起來連三十歲都不到。”


    “你說,人家化妝都是往年輕的化,他這倒好,就往年長的化。”


    “這小子看著挺清秀啊!”


    “……”


    等這張新鮮出爐的畫像傳到崔亮手上後,他忍不住出聲讚賞,“小丫姑娘,你這也太厲害了!”


    小丫聞聲抬頭,第一次正眼打量這個戴眼鏡的男人。


    崔亮感受到視線後,也低頭看向坐在凳子上的她。


    “姑娘,你要有時間,能不能教一下我們警局這群小鬼如何偽裝,省得他們潛伏時,一眼就被人看出破綻。”


    小丫從未與一個男子,而且還是一個長得還不錯的男人,如此長時間的對視。


    這一刻,她臉頰微微泛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不過,想到什麽後,她的表情突然變得黯淡,無力地吐出幾個字,“這隻是我生存的方法罷了。”


    她的聲音低沉沉的,莫名讓人生出些同情來。


    崔亮也不是沒眼色的人,立刻就意識到哪裏出了問題。


    “小丫姑娘,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作為旁觀者,不能與你感同身受,所以沒資格勸你放下,但我想告訴你的是,你的生存方式不僅幫到了你,也間接幫到了很多無辜的百姓。


    “從這一點來看,你過去的經曆是披在你身上的榮耀,而不是枷鎖。”


    這思想!這境界!


    要不是上輩子的崔亮後期一直有意無意地撮合張擇優和白思妍,就光憑他這番話,肖柔柔還真想和他交個朋友。


    聽到這一番話,小丫再次抬起頭看向他。


    崔亮則扶了扶眼鏡,衝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


    這一刻,這個逆著光的男人渾身沐浴在光芒中,好像是老天爺派到人間拯救眾生的神仙。


    “好了好了!”張擇優打斷兩個人的對視,等眾人視線都落到他身上後,他繼續補充,“閻良,你用傳真機把這張通緝令給各個警局都傳一份過去。對了,其他省的也不要忘,我們不排除嫌疑人已經竄逃到別地的可能性。”


    “好的,張隊。”


    “等一下。”


    “你說。”


    崔亮扶了扶眼鏡。


    “你們看,肖小姐和這位小丫姑娘,都在我們的案子中幫了這麽大的忙,這說明什麽?說明在這件事上我們要集思廣益。


    “我想著,既然我們搜了這麽久也沒個線索,不如把通緝令張貼出去,讓普通百姓們也幫忙留心一下?畢竟,人多力量大。”


    這種方式在各個時代都不少見,他們警局也常用,有時候為了防止驚動犯罪嫌疑人,所以隻在各個警局分發畫像。


    不過,這一次的嫌疑人擅長偽裝,一旦他隱藏起來,就像水滴匯入江河,所以光憑他們警局的搜查是遠遠不夠的。


    這樣看來,發揮民眾的力量確實是比較有效的做法。


    “行,可以,就按崔副隊說的辦!”


    “是!”


    “張隊,那懸賞金?”


    “提供有效線索,幫助破獲案件的,獎勵500塊銀元。”


    “是!”


    “張隊,這錢我都想賺啊!”


    “別貧嘴了,做事!”


    “是!”


    “……”


    小丫這邊因為這件事耽誤了不少時間,等肖柔柔陪著她出去的時候,其他四個人都已經從審訊室出來了。


    “肖小姐,你怎麽……”


    “哦,是這樣。因為丟了貴重珠寶,她太著急了,話說不清楚。為了讓審問順利,我就進去陪了一會她。”


    “哦,是這樣啊。”


    “嫂子,真是對不住啊,我們之前還信誓旦旦地保證,結果現在什麽也沒查出來。”一個小警探不好意思地給肖柔柔道歉。


    “我沒怪你們,你們肯定都盡力了。”


    “嫂子,我們……哎……”


    “我說真的,你們別太自責。再說,沒審出什麽,不就代表著我的這些人沒什麽問題嗎?這是好事啊。”


    “你說得對。”


    小警探木木點頭,猶覺不夠似得,他開始表決心。


    “嫂子,你放心!既然在人身上沒找到那套首飾,嫌疑人一定把它們藏在了倉庫,明天天一亮,我們就組織人去搜!”


    “你看看你,怎麽又把你們張隊的計劃透露出來了?”肖柔柔語氣帶上點責備,不經意瞥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四個演員和一個化妝師,臉上帶著些許慶幸的表情。“也幸好你們排除了他們的嫌疑,要是真凶在這群人裏,你這樣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小警探突然意識到什麽一般,臉色都蒼白了幾分。


    這時候,站在一旁的張擇優怒喝,“阿飛,你過來!”


    這小警探如同被霜打的茄子,蔫蔫巴巴地朝著張擇優走了過去。


    身後傳來斥責的聲音,而肖柔柔則連忙轉移自己員工的視線。


    “今天謝謝大家的配合!警局會安排人送我們回去,大家回宿舍後好好休息!”


    四個人或活動脖頸,或慶幸不已,或恐懼未散,或一臉冷漠,跟著警探陸續離開警局,唯有賈木木在離開前,轉過頭,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正在勸解張擇優的肖柔柔。


    嗬,也不過如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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