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束工作沒幾天,李香雲給我打電話說她想考駕駛證了,然後時不時的向我詢問關於考駕駛證的事,不是問考駕駛證壓力大不大,就是問哪一關比較難學,還會問哪個教練教的易上手。我說我認識駕校的一個叫卜須的教練,如果她想考駕駛證我可以給他打聲招呼,讓他對她多照顧一些。李香雲問我和卜須的關係怎麽樣,我坦白說卜須喜歡我。最後李香雲用命令式的語氣說:“你要陪著我一起去駕校,你要親自把我介紹給卜須,看在你的麵子上他肯定會對我特別照顧,那樣的駕駛證說不定能早點拿到手。”我欣然同意了。


    在一個晴空萬裏、微風不燥的上午,我陪著李香雲走進了駕校,我們對駕校的負責人說我們要自己挑選教練,負責人答應了我們的要求。


    之後我和李香雲一起來到了卜須的教練場地,此時的卜須正在教練車裏教一個男學員練習開車,當他看見我來到他的教練場地時,他喜不自勝,沒過一分鍾就從教練車裏走出來跑到了我和李香雲的麵前問:“你怎麽來了?”


    “想你了唄!”李香雲打趣地說。


    “胡說啥呢?”我推了一把李香雲。


    “這位是……”卜須望了一眼李香雲,然後把目光轉向我。


    “這是我最好的閨蜜,她報了名,以後我就把她交給你了。”我說。


    “請多多關照。”李香雲禮貌性地說了一句,然後又誇讚起來:“秋穎說你教的特別好,我可是慕名來找你的。”


    “感謝兩位美女的抬愛,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卜須說。


    “既然這樣,那中午我先請你吃頓飯,以表謝意!”李香雲說。


    “你這不是寒磣我嗎?你是秋穎最好的閨蜜,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到我的地盤了,咋能讓你請客?中午我請你們。”卜須說:“你們稍等一會,我先去車裏教學生,還有十幾分鍾就下班了。”


    “我可是跟著你沾光了,教練請學員吃飯,真是稀罕。”卜須離開後,李香雲用胳膊碰了一下我:“秋穎,你以後得天天陪我來練車,你不來我就沒有這待遇了。”


    “我哪有那麽多時間陪你來練車,家裏有小孩要照顧,偶爾陪你來一次還可以。”我說。


    卜須下班後開車載著我和李香雲來到了一家風味小吃店,點餐的時候卜須每翻一頁菜單都要詢問我想吃什麽菜。我說我沒多大講究,他吃什麽我就能跟著吃什麽,可是卜須每點一道菜還是會征求一下我的意見,點好菜他又問我喝什麽飲料,我要了一杯酸梅湯。這個時候,坐在我身旁的李香雲調侃地說:“你們把我當空氣了嗎?”


    “哪裏敢把你當空氣,你想吃啥喝啥,趕緊點吧!”我說。


    “對不起,是我的失誤。”卜須道歉說。


    “他對你真好!”李香雲趴在我耳旁壓低嗓音說,我沒有回應她的悄悄話,而是示意她趕緊點菜。


    午飯結束,卜須載著我和李香雲返回了駕校,剛到駕校一會兒,李香雲走下車說要去一下衛生間,我說要陪她一起去,她拒絕了,她說她還要給家裏打個電話。李香雲前腳剛走,卜須開車載著我到了駕校一個人跡罕至的角落裏。轎車剛停穩,卜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抱住了我,我用強硬的語氣讓他放開了我。


    “你這是幹嘛?”我沒好氣的問。


    “沒怎麽,幾個月不見,想你了。”他激動的說。


    “以後不能再這樣了,咱們都是有家庭的人,被人看見了影響不好?”


    “看見就看見,大不了離婚。”卜須無所謂的說。


    “我可沒想過離婚的事。”我突然想起了照片的事,於是我問:“前段時間我錯發給你幾張照片,你看到沒有?”


    “什麽照片?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好。”說罷,我獨自走下了轎車。


    過了幾天我再一次陪李香雲來到了駕校,可是剛過了一個小時,陰暗的天空稀裏嘩啦地下起了一場雨,看樣子一時半會這場雨停不下來了,因此駕校裏的練車項目不得不被迫停止了,李香雲說既然練不了車,不如到縣城裏麵逛逛街。駕校在縣城的東北角,開車的話,用不了十分鍾就能到達縣城的繁華街道,而卜須當仁不讓的成了我和李香雲的司機;不僅成了我們的司機,還成了我們理所當然的跟隨。其實卜須來當我們的司機和跟隨,剛開始我是反對的,我怕對他影響不好,畢竟是和兩個沒有關係的女人在一起逛街,萬一被他的親朋好友看到,尤其是被他媳婦看到,會給他帶來一定的麻煩;卜須卻說我過慮了,如果真有人問起,他有一千種理由搪塞。


    我和李香雲每次逛街,服裝店是我們必選之一,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但這一次也有一個例外,我選定的一件針織開衫和一條休閑褲包括幾件內衣被卜須搶著付款了。為此我特別難為情,我難為情並不單單是他為我付款買衣服,我更難為情的是收銀員在一件一件過目算賬的時候,我買的每件衣服都被他看在了眼裏,有些衣服我著實不想讓他看到,一旦他看到,肯定會產生某種好奇心。我上次購買的蕾絲內衣被我婆婆撕破了,後來卜順說如果我喜歡讓我重新再買一身;我說我自己無所謂,如果他喜歡我就重新買,如果他不喜歡我就不買了;卜順連說了好幾個喜歡。這次我選定的衣服就包含了和上次同款的蕾絲內衣。


    果不其然,晚上卜須給我發了信息,他問我在家有沒有試穿我剛買的衣服,我說在服裝店試過了,在家就沒試,他說他指的是蕾絲內衣,他想讓我穿上拍張照片發給他看看。我說這不能讓他看,即使他一輪又一輪的軟磨硬泡,我最終沒能如他的心願,不過這個晚上我和他多聊了幾句。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卜須再次發信息找我聊天,我回複說今天心情有點不好,不想說話。卜須問我為何心情不好,是不是誰得罪了我?如果誰得罪了我,他替我報仇去。我說誰也沒有得罪我,早上我著急去衛生間,一不小心我的針織開衫被門把手扯了一條口子,我說這件針織開衫正是上次他幫我付款買的,我特別心疼,所以才會心情不好。卜須說改天再給我買一件一模一樣的針織開衫,我回複說不能再讓他破費了。可是過了幾天他果真買了一件一模一樣的針織開衫,並且讓李香雲幫我帶了過來。卜須說原來那家服裝店已經沒有現貨了,店主也不打算再賣那款針織開衫,他跑了好幾家服裝店都沒有一模一樣的針織開衫,他不得不央求原來那家服裝店的導購專門幫他進了一件,我誇他真是一個特別用心的男人。


    後麵幾天我慢慢感覺了不對勁,卜須每天晚上都會發信息找我聊天,如果我不及時回複,他就不停的發,而且還說一些情意綿綿的話,他甚至說他已經愛我愛的不能自拔了。我擔心再繼續下去卜須會走火入魔,這種情況電視劇裏經常演繹,最後大多沒有好的結局,於是我開始找各種理由漸漸冷淡了他。


    十二月下旬的一天,卜順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到他所在的城市上班,我不知道他這是哪根筋搭錯了,突發奇想的說出這樣的話。我沒說話等著他的下文,他接著說幹不幹活掙不掙錢都無所謂,他主要想多過一些兩口子卿卿我我的生活,這樣聚多離少的夫妻生活他過的備受煎熬。我覺得這些應該不是卜順最真實的想法,他自己在外又不是一天兩天,之前從來沒有和我商量過,更沒有過這樣的要求,我感覺肯定另有隱情,經過我的一番詢問,他終於說出了實情。


    有一次他和兩個同事在飯館喝了頓小酒,喝到一半時,同事老張說夫妻倆最好不要長期分居,時間長了就沒有感情了,保準會出事,老張說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不是長期分居他媳婦也不可能和他離婚。同事老張說完,同事老王接著說,男人在外打工,把女人放在家裏,那是最愚蠢的做法,說句不好聽的,那媳婦都是給別人娶的替別人養的,媳婦越漂亮風險越大,說不定不止偷一個漢子。最後老張和老王拍了拍卜順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小夥子,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然後卜順就把他們倆的話謹記於心了,希望能說服我到他工作的城市上班,麵對他提的要求,我說我時刻都想和他多過一些卿卿我我的生活,可現在不是時候,孩子太小,我不想離孩子太遠,我不想一年到頭隻能和孩子在一起十天八天的,我不想讓我的孩子成為農村的留守兒童,想到這些我就心疼,我說等孩子長大了,我會和他一起出外工作,這也是我們之前就已經定好的。卜順又說不讓我去太長時間,哪怕一個月也行,我說我一天也不想去,再說距離過年隻有一個多月了,沒必要折騰,就這樣我們的通話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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