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久前身份才被曝光,方洛依舊怔愣一番,精神海的屏障宛若堅不可摧的堡壘,沒有絲毫破損。


    女人似乎洞悉了她的心思,捂著唇,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說:“這可不是讀心哦。”


    此刻,她宛如一位掌控全局的貴女,一切都在她的股掌之間。


    那麽,這次被看破的緣由究竟是什麽呢?


    女人的眉梢輕挑,宛如月牙般彎彎,“外麵那隻花蝴蝶可是轉悠了許久呢。”


    花蝴蝶?方洛回想起在進入旅館前,她確實給艾迪傳遞過訊息,看來他也確實收到了,並且來了,隻可惜……方洛對眼前這個女人的實力有了初步的估量。


    “但凡有心人都清楚,真頁界有外人闖入,這些外人可不是什麽被迷了心智的人,近來他們雖銷聲匿跡,但他們並未死絕呢。”女人慵懶地斜倚在桌麵上,掃興地看著這個小外人收斂了情緒,臉上平靜得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麵,看不出絲毫端倪。


    時間尚早,女人並不介意與她慢慢周旋:“達斯雨林裏的那個老家夥還是過於仁慈了,竟然隻派了那麽一隻花蝴蝶來監視你,若是換成我,我必定會迫不及待地將你據為己有呢。”


    女人身上的胭脂味突然變得濃鬱起來,如同一股無形的煙霧,緊緊地纏繞著方洛,讓她不禁憋了又憋,仿佛快要窒息。


    她並不討厭胭脂,它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為人們增添了別樣的風情和韻味,那獨特的味道往往令人心馳神往。然而,過於濃烈的胭脂卻如同一杯香醇的美酒,誘人太深,使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厭惡這種失去思考的感覺。


    好在女人根本瞧不起她這小小的十二階,甚至真的為她治了“傷”,精神海的思想之源正在快速轉動。


    女人的身份是醫師,假設她受旅館裏無形的規則之力限製,那麽作為醫師的她絕不可能讓她死在這裏。


    這也就解釋了女人治療的原因。


    另外,女人知道深處的老樹目前的需求,所以確認她是外界人。


    據為己有......


    胭脂味兒越來越濃了,方洛調用了所有的異力抵製它入侵精神海......


    靈光閃過,方洛眼睛一亮,是了,沒錯!


    “我們可以合作,否則我可以就地去死!”


    這樣說的風險極大,方洛也是又賭了她唯一有價值的性命。


    她的小刀割破了她表層的脖子,流出血來。


    “你覺得,是你自殺來得快還是我快?我可是醫師!”女人端莊嚴肅的聲音帶了絲威脅。


    該死的旅館!


    方洛的小刀又逼近一分,她自信地笑笑:“是嗎?但我還是覺得我可能比較快。”


    可以的話,瞬息之間方洛就會沒了思考能力,她又怎麽還會有餘力抵抗女人那迷惑的味道呢?


    女人自身的強大在這詭異的旅館中貌似起不了什麽作用。


    女人變了臉,她收回入侵性的迷惑攻擊,生怕方洛真的自己給自己割喉了。


    方洛依舊把小刀抵在脖子上,有了自己這麽個籌碼,弱小的她也擁有了主動權。


    “我想知道你來這裏的目的。”


    女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裝了那麽久的淑女居然在此刻被一個人類小孩逼得破防。


    “我是醫師,你說我有什麽目的?”


    方洛沒錯過她那個白眼,她心中的猜測又進一步被女人側麵證實。


    越是離譜的東西有時候就是那個事實。


    “你已經擁有了一具強大的肉身,為何還要我這弱小的身軀?”


    據為己有,不就是徹底占有嗎,也就是奪舍,加上旅館的規則限製,還有這個女人之前的迷惑行為,她或許可同時操控兩具或者是兩具以上的軀幹。


    “不是說合作嗎?拿出你的條件來。”女人避而不談,從剛開始還嘲笑方洛怕死地與侍應生定下約定,到她始終的不慌不亂,到現在甚至一度掌握了話語權。


    女人有些不耐煩了,外界人不是沒見過,這麽小又聰明的外界人怎麽長的?


    她不答,方洛也不逼著問,她的目光堅定,“帶我們出旅館,我也不會揭露你,沌虛。”


    女人想掐她的脖子,那地方還有刀抵著,猶豫之下女人隻能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方洛,而女人身體的原主人的氣質即使被奪舍也是無法遮蓋的,女人現在的模樣就很滑稽,端莊溫雅一度蓋過她的陰險。


    方洛看在眼裏,不得不說她運氣真的很好,這個縮在別人殼子裏的沌虛恐怕還未成長,甚至連肉軀本身的等階都未夠著。


    所以這個女人的原身是如何被沌虛入侵的呢?


    沌虛再氣也隻能盡數吞下,它咬牙切齒地說:“做不到。”


    “你可是沌虛啊!”方洛給它戴著高帽,傳言與所學中,入侵他人的沌虛無疑是最睿智的存在,他們也強大到令人無法想象。


    沌虛胸膛急劇起伏,人類就是人類!不管哪個地方的!


    虛榮!愚蠢!狡詐!


    沒人告訴她沌虛之中還有分級嗎!


    “誰教你說沌虛無所不能?”


    有了把握後,方洛手中的小刀被她用得更加得心應手了,隻要沌虛有那麽點點打算,她就使勁。


    損失一點血罷了。


    “大家都這麽說。”


    愚蠢!愚蠢!愚蠢的人類!


    之前的聰明伶俐呢?


    “我隻負責醫治,不負責其他。”即使如此,沌虛仍然不會多說一句。


    方洛還是有所收獲,再問下去沒有好處。


    “那麽醫師大人,我的傷...... ”


    沌虛本也怒火衝天,但它回過頭來想這是個機會——


    “醫師大人,不要想其他哦,我的小刀可不會留情。”方洛換了個位置對準,那裏正是大動脈,一刀下去說不準真沒了。


    沌虛無奈,它的奪舍不會把人能力奪走,它本身可不是什麽治療係,平日救人都是用搭點治療邊的精神力敷衍過去的,它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要領這麽個職責?


    它怎麽想方洛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如果不履行醫師的義務,沌虛肯定會受什麽懲罰,旅館的規則強於沌虛。


    脖子上的傷緩緩消失,方洛發現這是精神力的效果,而精神力條居然在慢慢增加,是沌虛精神力的作用?


    方洛暫不多想,幾點數值的增加沒有太多參考的價值。


    總之這個會客室危機算是解除了。


    侍應生看來沒多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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