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她的神情,藺雲赫繼續道:“在我出生的時候,身體很差,時常生病,從而也失去參與家族曆練的機會,就相當於失去擁有權力的機會。”


    “除了嶼辭沒人願意和我靠近,訓練很殘酷,也不知道我算是幸運還是不幸。”


    “每次看到嶼辭在殘酷訓練下滿身是傷,犯錯或達不到要求就會承受殘忍的懲罰,那些人好像視若無睹,習以為常,冷血,眼裏隻有權力。”


    “隻有篩選最為優秀的人才能成為合格的繼承人,我討厭這個家族,也不甘心自己淪落成螻蟻。”


    “後期我慢慢學習,誰也沒想到我竟然可以後來居上,可念念應該明白,藺氏權力不止如此,我得到的也隻是冰山一角。”


    他唇角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似乎隻是在講述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這些應該是秘密。”她認真聽著他的話,沒想到雲赫沒有參與過家族曆練也到達了如今的位置。


    “是,的確是我不願意提起的秘密,可是我想你能夠相信我。”


    不明白藺雲赫執著得到她信任的理由。


    “然後呢?與你合作?互贏互利?”


    “是。”


    她垂下眼,思索後抬眼看向他,不同於以往的寒冷,“為什麽覺得我有這個能力?”


    “因為,你是念念。”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他話裏有話。


    如果能確定凶手在藺氏,和雲赫合作的確是一個好主意。


    隻是,信任,她給不了。


    她遲遲沒有回答,他也沒有著急,“念念可以考慮一下我說的話。”


    “好,給我點時間,我想清楚了會給你答複。”


    “好,我等你。”


    她站起身,準備離開。


    “念念。”他突然叫住她。


    她停住腳,回頭。


    “我不會告訴嶼辭的。”他知道,比起嶼辭,她更有可能相信他。


    不可否認,雲赫比藺嶼辭更了解她,如果藺嶼辭知道,他們不會有合作的機會。


    ……


    九月帷幕漸漸拉開,天氣仍屬於夏季的炎熱。


    新聞逐漸報道,藺氏成員返回北鄔市的重大新聞,以及好奇群眾前往觀看的熱鬧。


    從藺氏成員回來開始,北鄔市治安也變得更加嚴峻,街頭也出入很多便衣特務。


    冷念尋看著新聞報道,對藺氏有了更細致的了解,除了商業,政府,軍事,再到國外的統領,都有人監管。


    難怪會成世界五大財閥之一,如果和他們作對,無疑是在對抗權力。


    她關了電腦,走出書房。


    八個保鏢整齊地站在她門外。


    “夫人。”為首的保鏢帶頭行禮。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所有人對她的稱呼不再是“冷小姐”而是“夫人”。


    想必也是藺嶼辭要求的。


    她不悅地歎了口氣,邁步走下樓,保鏢們也跟著齊刷刷來到樓下。


    藺嶼辭回莊園開始,保鏢就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周六周天更是如此。


    行動不便,惹得她心煩。


    她拿起手機,若無其事發了條消息給許蕭。


    【小暖,接到軼哥後來接我】


    收到許蕭回複,她上樓收拾,順帶拿上筆記本。


    “夫人,您要去哪兒?”為首的保鏢看向她。


    她頓住腳,麵色從容來到保鏢跟前。


    保鏢膽怯地低下頭,這位夫人的可怕程度,一定也不低於藺總。


    “你管得是不是太多了?”


    “抱歉夫人,我隻是遵從藺總的指示。”


    “真是討厭。”


    藺嶼辭還真怕她出軌?


    手機在此刻閃爍亮光,小暖已經到了。


    她緩緩走到玄關,看著保鏢跟上來。


    眨眼間,迅速拿過鑰匙和鞋子,在保鏢衝來之際關上門,並反鎖。


    “夫人!請您不要這樣!”


    保鏢製止無果,急忙從地下車庫趕來。


    她衝進邢軼為她打開的車門。


    “開車!”她一上車,邢軼立馬示意。


    “沒問題。”


    許蕭油門一踩,徑直衝了出去。


    沒過一分鍾,保鏢也跟了上來。


    “小暖甩掉他們。”


    超車伴隨刺耳的急轉彎,一個接著一個行駛在公路上。


    邢軼扶好後座的她,為她係好安全帶。


    “他也太過分了,居然派這麽多人監視念念。”邢軼十分不滿,他想見念念都找不到機會。


    許蕭一再加速,保鏢緊追不舍,“真是的!我就不信甩不掉!”


    她看向前麵的十字路口,“小暖在這裏甩掉他們。”


    許蕭明白她的意思,看準前麵即將轉變的紅綠燈,猛踩油門。


    預示要衝過去,後麵的保鏢以為他們要衝過紅綠燈,也跟著加速。


    突然,許蕭在即將要越過去時,緊急右轉,車輪幾乎要摩擦出火花。


    就這麽直接甩掉了他們。


    “哈哈,這下跟不上了。”許蕭興奮喝彩,“念兒我們去之前的房子嗎?”


    “好。”是她以前和許蕭讀書時買的小別墅,作為紀念,一直沒有動它。


    不一會兒,三人來到這裏。


    她看著手機,藺嶼辭發來了數條消息和未接電話。


    【冷念尋!你到底要去哪兒?!】


    【是不是又去見邢軼!】


    【該死!給我接電話!】


    【你有種!回來有你好看!】


    她將手機隨手扔在一旁,視而不見。


    三人坐在沙發上,她打開電腦,聽聞她講述現今的情況。


    “念兒說,藺氏家族會在團圓月這天回到莊園?”許蕭再次確定她的意思。


    “沒錯,我想利用這個機會確定,凶手是不是在藺氏。”


    “念念想怎麽做?”邢軼些許擔心她會豁出去。


    她垂眼揣摩,給出答案,“利用黑瞳的身份。”


    “黑瞳?!”兩人異口同聲。


    “是想用畫?”


    “是,隻要我在畫中加入媽媽代表性的特征,凶手一定會拍下這幅畫。”


    邢軼和許蕭對視一眼,心中存在某種疑問。


    “念念,你怎麽確定凶手一定會拍下這幅畫?”


    “我猜凶手對媽媽一定存在某種畸形的情感。”


    “為什麽這麽肯定?”許蕭不太明白她肯定的理由。


    她在電腦裏調出媽媽的照片,“如果是仇恨,根本不可能發這樣的照片,怎麽也是人質痛苦的模樣。”


    “如果是因為怕我找到媽媽所以除掉我,黑瞳的身份一定會讓他現身。”


    許蕭再次提出質疑,“念兒你也別忘了,如今藺氏喜歡黑瞳的人還有他人。”


    “那就用不同於黑瞳的畫風,以及價格來定奪。”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他們都認為暴露黑瞳,無疑是向藺氏暴露,任念之還活著,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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