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就能看到這倆老爺們今天走路姿勢是一樣一樣的,全都一瘸一拐的,要是你掀開他們的褲管,還能看到膝蓋上一樣的青紫。


    羅鈺前世就是東北人,深知東北老爺們都啥尿性,麵上裝犢子,回家一個比一個慫。


    也可以說是真愛媳婦,不然氣急了一個大嘴巴抽過來,再虎的女人也受不住。


    羅鈺當即翻了個白眼兒,然後迅速低頭,往席北戰身邊湊了湊,一副嬌羞的模樣。


    “知道了,我這就去上班,那你晚上早點回來,別回來太晚,我一個人在家害怕。”


    果然,當羅鈺此話一出,席北戰當即挺直了身板,背著手一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我知道了,老爺們在外麵幹的都是大事兒,跟你沒關係,別啥都瞎操心,我不在家還不睡覺了咋地?”


    羅鈺眯起眼瞪了席北戰一眼。


    席北戰咽了咽唾液,又給羅鈺使了個眼色。


    羅鈺秒懂,深吸一口氣,再次低下頭,“知道了,我一定努力克服。”


    席北戰可能是讓羅鈺的第一次伏低做小弄上頭了,又挺了挺前胸,“知道就好,別一天天的老瞎想,四周住的都是本礦職工,能有啥事兒,行了,別亂想了,趕緊回去上班吧,記得把工資開了,回家上交。”


    羅鈺聽到工資要上交,緩慢地抬起頭。


    操,給你臉了吧!


    還上交工資?你咋不上天?


    說我兩句就說了,我忍,要我錢可不行,就算你長的和我偶像有七八分相像也不能拿我的錢。


    “跪下。”


    羅鈺突然上頭,怒吼一聲,席北戰沒有羅鈺想像中當中跪下了,反而四周連續傳來了“噗通”聲。


    見席北戰站著沒動,羅鈺眯起眼看向他。


    業務不夠熟練。


    不要緊,可以培養,一年後保準讓他成為業界第一。


    羅鈺看了席北戰一眼就不再多關注她,反而興趣盎然地看向四周。


    隻見剛剛還站在他們四周的大老爺們此時有一多半都了跪下來,業務熟練度可比席北戰強多了。


    席北戰看的直懵逼。


    這些大哥為啥那麽聽他媳婦話呢?


    說實話,剛才他也有些腿軟,好在他最後挺住了,不然他也得是下跪大哥們當中的一員。


    羅鈺沒想到她一嗓子沒把席北戰嚇的跪下,反而連累了四周的大哥們。


    羅鈺急了。


    這可咋辦?這要解釋不清楚她不得被一群嫂子嬸子們撓的滿臉花啊!


    東北不止男人護短,東北女人更護短,自家老爺們隻能自己欺負,隻能給自己下跪,讓別人欺負了,嗬嗬,那得看她們手裏的板鍬答不答應。


    羅鈺還沒想出辦法呢,四周下跪的大哥已經站起來了。


    跪下的大哥們看了看四周,沒發現自家媳婦到場,再一看身邊或站或跪的哥們兒,當即就明白過來了,心有靈犀地互視一眼,連忙若無其事地快速起身,還裝模裝樣地彈了彈褲子上的灰。


    “咋兒喝多了,頭暈,腿軟。”


    “我也是,我家老娘們傻嗬的,我就說井下濕氣重,天天逼我喝酒,怕我得風濕。”


    “你也喝了,我昨天和王哥一起喝的,王哥還在我家睡的呢。”


    一旁的王哥臉色微變,尷尬地跟著附和,“啊啊,是,我昨天在小劉家喝的。”


    羅鈺耳朵靈,聽到幾位大哥低聲閑聊找借口,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那位王姓大哥。


    這位老王大哥不會和小劉同誌是鄰居吧?


    這時候誰還有耐心陪著席北戰玩“恭喜”遊戲啊,全都快速往大門那邊擠。


    站住了沒跪下的大哥們也是心有餘悸,拍拍瘋狂跳動的心髒跟著往裏擠。


    羅鈺知道自己可能闖了禍了,也不敢再待,怕大哥們的怨念把她埋了。


    “老公,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站崗吧。”


    席北戰雖然還沒想太明白,但不防礙聽媳婦的話,“啊,行,你先回吧。”


    聽到可以走了,羅鈺轉身就跑。


    今兒丟臉丟大了,她可沒臉再待下去了。


    可等跑了兩步突然又停下了,回過身陰測測地盯著席北戰看。


    “老公,工資還上交嗎?”


    羅鈺眼底的寒芒都快化成實質了,跟道利箭似的直射席北戰。


    席北戰看羅鈺的眼神兒就知道不好,哪裏還顧得上去維持秩序啊,就連四周都是人都顧不上了,連忙上手摟住了羅鈺的腰身,嬉皮笑臉地道:“媳婦這話說的,都說好了的,咱家以後你管家,我一個大男人要工資幹哈?


    二姑不是說了嘛,男人有錢就變壞,男人兜裏就不能有錢。


    你可不能讓我歪路上走啊,你得拉著我走光明大道。”


    羅鈺狐疑地看著席北戰,“真的?”


    席北戰笑道:“真的真的,沒騙你,我剛才是和你開玩笑呢,這不是想在同事麵前裝一把嘛,給自己長長臉麵,你可別跟我計較,氣大傷身,為了我生氣不值當的。”


    羅鈺終於滿意了,點點頭,“行吧,那先這樣,有啥事兒我們回家再說。”


    羅鈺揚了揚小手果斷走人。


    席北戰看著羅鈺的背影抹了把額角的虛汗。


    “可嚇死我了,總算哄走了。”


    等羅鈺人一走,四周大哥們的怨念可就壓不住了,看向席北戰的眼神兒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席北戰眨了眨眼,下意識地後退兩步,吞咽了兩下口水。


    啥意思?我不就顯擺顯擺了麽,至於這眼神兒瞅我嗎?


    你們是沒結過婚咋地?羨慕了?


    見席北戰壓根就沒看懂他們的眼神兒,眾大哥對席北戰的怨念就更深了。


    傻叉,啥也不是,一看就是新手,啥也不懂。


    等著吧,三個月後他媳婦保準給他訓的明明白白的,到時候大家就是“跪友”了,誰也別磕磣誰。


    到了辦公室,羅鈺給幾位大媽分了糖,幾位大媽又笑著拉著她去工資科開工資。


    這個年代礦山開采幾乎全是人力開采,機器很少,因此用的人也多,光是一個五龍礦,地麵加井上工人大概就有近萬人,這還隻是在職職工,如果加上退休職工,少說也得有一萬三四,這麽多工人一起開工資,可以想像這一天工資科的人該有多忙。


    工資科就在一樓,羅鈺進去時發現裏麵很冷,仔細一看,四個大窗戶都各打開一扇窗戶,外麵排了很長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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