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心見羅鈺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對勞力士不放,趕緊拉著她去了一邊,隱晦地告訴羅鈺這對手表很貴,並且全市就一對,戴上後恐怕有麻煩。


    “這對手表是人訂的,我們費了好大勁才弄來的,後來那人被查了,這對手表就沒賣出去,一直放在這裏沒人買,太貴了。”


    李可心話雖然沒說透,但羅鈺卻明白她什麽意思,聽完後不由得皺眉。


    她是真想買這對手表,因為現在是真便宜,一對才一千三百多塊錢,這要放在後世沒個上百萬根本拿不下來。


    隻是她現在手裏就兩張手表票,買了這個就不能再買一對手表了。


    但要她就此放棄,她又心有不甘。


    機會難得,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席北戰見羅鈺真心喜歡,眼珠一轉,小聲問李可心。


    “李同誌,這對手表這麽貴,恐怕沒什麽人問吧?”


    李可心點點頭,“可不,咱們這兒是四線小城,飯都吃不飽了誰買這玩兒意,這對手表放在這兒快一年了都沒人問。”


    席北戰心下一喜,“既然沒人問,那你能不能幫我們問問,買這手表要不要票?要是不要票,我們就要了,然後再買一對上海手表。”


    李可心驚訝地看向席北戰,“這麽貴,買來又不戴,圖啥?”


    席北戰溫柔地看向羅鈺,“我媳婦喜歡就行,不戴可以收藏啊。”


    羅鈺看著席北戰眯起眼笑道:“這麽貴你舍得?”


    “舍得,為了你高興,多少錢都舍得。”


    羅鈺感動地看著席北戰,恨不得上去親兩口。


    這小子,會做人!


    李可心左右看了看,見兩人眼神兒都要拉絲了,不由得撇撇嘴,“行了你們,再看下去都要直接洞房了。”


    兩人被李可心說的直不好意思,撓撓頭,不敢直視對方,怕再從李可心嘴裏聽到驚世之語。


    李可心手揣兜,挑了挑眉,“我去問問我爸,你們等著。”


    李可心轉身就走,兩人就在商店裏繼續逛。


    “這個大紅的被麵多少錢?拿一塊。”


    “紅色的暖瓶來一對。”


    “那雙紅色的棉皮鞋來一雙,要三七碼的。”


    “這個水杯真好看,來兩個。”


    “油鹽酥,這個我愛吃,來一斤。”


    “臉盆要大紅色那個,帶鴛鴦的那個,兩個吧。”


    “街道還發了糖票,再買點水果糖吧,等回去給單位的同事分分,也跟著一起高興高興。”


    “行,那就多買點,連同結婚辦喜宴的也一起買了,省得再跑一趟,反正票夠。”


    兩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買了足足五斤水果糖,省下兩張糖票席北戰買了二斤紅糖。


    李可心很快和李父一起下來了,帶著兩人去了一邊。


    “真要買啊,這麽貴,你們可想好了。”


    李父盯著席北戰看了好幾眼,果然如閨所說的那樣,席北戰是個挺不錯的人,看來羅丫頭苦盡甘來了。


    席北戰無視了李父的打量,小聲道:“想好了,就是我們手上沒那麽多票,還要李叔幫幫忙。”


    李父笑著大揮,“沒事兒,這款手表本就貴,放那一年多了沒人買,賣給你們也算給商店清庫存了。”


    最後,這款手表以一千三百塊錢賣給了羅鈺和席北戰,兩人又用手表票買了兩隻上海手表,四隻手表總共花了一千五百二十塊錢。


    兩人又買了牙刷牙膏洗衣膏這些七零八碎的東西,買的不多,畢竟羅鈺那裏也是新買的,還沒怎麽用。


    和李可心說了一聲,讓她明天幫忙找車把縫紉機和自行車運回去,今天就先放在商店這邊了。


    買完後兩人又去了國營飯店,點了盤紅燒肉,一盤豬肉大蔥餡的餃子,吃完後才回了家。


    看時間來得及,下午兩人又正常去上班。


    快到五龍礦大門時,席北戰先一步站到了礦大門前,正好趕上工人上二班,隻見席北戰板著臉站在大門口,擋住了唯一一個進出的小門。


    要上班的工人幾乎都認識席北戰,知道他是保衛科的大隊長,大小也屬於領導幹部了,於是很多人都笑咪咪地和他打招呼。


    “席隊長。”


    席北戰板著臉傲嬌地點點頭,“上班啊?啊?問我從哪兒來?哦,我剛領完結婚證回來。”


    問好的人一愣,一臉懵逼地走進了大門。


    我剛才問話了嗎?


    第二個排隊的緊跟著和席北戰點頭打招呼。


    “席隊。”


    “今兒天挺好的,領證那兒人有點多,你要去的話趕緊排隊。”


    已經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也懵了。


    我家孩子都該娶媳婦了,我結哪門子婚啊?我倒是想,家裏母老虎也得同意啊!


    第三個站排的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小聲問好,“席隊下午好。”


    席北戰點點頭,“可不下午了麽,上午領證去了,沒工夫來。”


    第三個好似明白了點什麽,但不等他再開口,已經讓席北戰給拽進去了。


    第四個挺聰明,上來就笑嗬嗬地恭喜。


    “原來席隊長今兒大婚啊,恭喜席隊了。”


    席北戰眼睛一亮。


    終於遇到明白人了。


    席北戰咧開嘴露出八顆小白牙,大手重重地拍到了此人的肩膀上,“我就說你小子有前途,好好幹。”


    說完,席北戰兜裏抓出把水果糖塞進了此人的手中。


    席北戰此舉一下子就讓後麵排隊的人心裏有數了,隻要走到席北戰跟前就笑著說恭喜,席北戰是見人就笑,還時不時地回兩句,順便還大方地送上水果糖。


    站在人群後麵的羅鈺看的嘴角直抽。


    你丫的把老娘的臉全丟盡了。


    翻著白眼兒從席北戰身前走過,咬牙切齒地瞪著他,“恭喜啊席隊長。”


    席北戰哪敢接,立即彎下腰貼近羅鈺耳邊小聲道:“媳婦,在外麵給我點麵子,我晚上回家給你倒洗腳水。”


    東北女人就這點好,在外麵給足自家老爺們麵子,伏低做小賠笑臉,讓敬酒敬酒,讓唱歌唱歌,在朋友麵前老爺們大聲說句話她們絕對不吱聲,讓你脾氣耍夠了,在朋友麵前麵子掙足了,等回到家的,咱們再算總賬。


    東北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兒,但卻都不說,就算第二天早上住對門的兩大老爺們頂著滿臉花見麵了,也得把鍋甩貓身上,然後還得擺出一副拿媳婦無可奈何,自家老娘們他不寵誰寵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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