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陳一水和趙小英說,咱們錦西縣,尤其是窩風鎮這邊,今年糧食欠收了,算是個小饑荒年。欠收叫小饑荒年,絕收叫大饑荒年。


    由於今年氣候的原因,今年大家都沒收獲多少糧食,高粱、蕎麥這種作為主食的糧食,今年的產量都減產了。


    地瓜土豆白菜這類的蔬菜,收獲倒是還行。今年大多數人家裏的存糧都不夠。


    尤其是家裏人口多、勞動力少,地少的人家,打下來的糧食不夠吃,不夠吃到來年秋天的。


    隻能多吃蔬菜,以菜代糧。現在一般的人家都是吃雜糧菜團子,能吃得上高粱米幹飯的,都算是好人家了。


    一般的人家現在都是兩頓稀的了,還有的人家一天隻吃一頓的了,都舍不得吃高粱米幹飯了。


    熬高粱米粥的時候都往裏摻土豆和地瓜,都靠著土豆地瓜填肚子呢。大家都在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陳一水又說:“妹子,今年莊稼欠收,過年的糧食價格就上漲,你多買糧食備著是對的。


    但是盡量不要讓外人知道。免得招賊招盜,俗話不是說嘛自古錢財動人心嘛?”……


    不是的吧?趙小英記得 ,書上好像是說:自古財帛招人眼,自古美人動人心吧?她看著陳一水兒走了神兒,哇,陳一水好帥呀!


    陳一水是比陳一天和陳奕凡毫不遜色的那種帥!而且陳一水脾氣也很好,很溫和 ,他不像陳一天那麽墨跡。也不像陳奕凡,拿大人教導小孩一樣的神氣和趙小英說話。和陳一水相處的時候,很舒服……


    趙小英看著大帥哥陳一水愣神了……


    趙小英是動心了嗎?她覺得她沒有,她隻是單純的欣賞帥哥罷了……


    趙小英乖巧的回複陳一水,說:“一水哥哥,你說的對呢,我記住了,回去以後我就把糧食都藏好。”


    她回去就把糧食放置到隱藏物資的空間裏隱藏起來,明麵兒上隻放一點兒日常夠用的就好。


    今年是饑荒年嗎?來年誰又能保證是豐收年呢?萬一連著幾個饑荒年呢?萬一再鬧兵患匪患、蝗災蟲災呢?


    減產還好,顆粒無收怎麽辦?到時候有錢也買不到糧食呢?還是多存點糧食吧!


    趙小英現在有點兒著急了,陳一水說的饑荒年代的話,讓她頓時就沒有安全感。她想把手上的現錢趕快的都換成糧食。


    對,換成糧食和鹽存儲起來。趙小英又沒有安全感了,她打算下山回去就多買糧食存上。


    陳一水所謂的核桃林子,是在一個山坡角落凹下去的一塊地,坡兒比較緩的一處,一眼看不到林子的邊界,是個不小的堅果林子。


    有十幾棵的野生山核桃樹,還有十幾棵野生榛子樹。有幾十棵野生的大栗子樹,幾十棵的橡樹,形成的一大片的林子。


    地上散落著帶皮兒的核桃,帶殼兒的榛子,帶刺的板栗,戴帽子的橡子。


    這麽多的野生堅果怎麽沒有人來撿呢?地上掉落的都浪費了。


    趙小英不解的問陳一水:“一水哥哥,為什麽這麽多的堅果掉落在地上,都沒人來撿呢?多浪費呀?”


    陳一水回答她道:“咱們鎮子上的雜貨鋪不收野果,要去外邊的鎮子去賣,去外麵的鎮子路又太遠。


    並且這種野果也不貴,賣不上價,還不夠路費的。而且這種帶殼的野果撿回去也不怎麽好吃,還費牙。


    偶爾會有小孩子進山蘑菇時來撿著玩的,大人進山打柴是不會撿這些山裏的野果的。我就是小時候撿蘑菇的時候,發現的這片堅果林子。”


    既然是這樣,那趙小英就毫無愧疚的撿堅果吧。撿板栗,撿核桃,撿榛子。現在的榛子皮還不怎麽硬,一咬還能用牙咬開,咬開裏麵的果仁兒,就像剛才地裏挖出來生花生仁一樣的口感,水分足。


    陳一水去旁邊的楊林子了,他去砍燒火做飯用的那種粗木柴去了。趙小英就在這裏撿堅果,她都不用拿長木杆兒去打,地上的就夠她撿了。


    趙小英一棵樹一棵樹的認真的在撿。核桃樹底下,一顆核桃,兩顆核桃,再撿一顆核桃……核桃個兒大好撿,就是有的核桃還帶著青黑色外皮的果皮呢。


    嗯,很快就撿了一個大麻袋的核桃。她四下看看,周圍沒人,趙小英把裝核桃的大麻袋收到隱藏空間裏麵了。她再去撿核桃,核桃撿滿了一個小的麻布袋,趙小英把小麻袋立在核桃樹底下。


    趙小英在栗子樹底下撿板栗,一顆板栗,兩顆板栗,一堆板栗……板栗的外殼上有刺,趙小英為了追求速度,拿小棍兒把帶著刺殼子板栗往麻袋裏撥拉。弄滿一麻袋板栗趕緊收到隱藏空間。


    趙小英隱藏了兩大麻袋的板栗,然後才開始用腳,用鞋底踩帶刺兒的板栗殼兒。然後把踩掉外殼的板栗,往小麻袋裏一粒一粒的撿。


    板栗撿了一小麻袋,係好口兒,立在板栗在樹邊,這次趙小英沒有收到隱藏空間。這是一會兒要放在背簍裏背回去的。


    野生榛子的果殼比較小,她撿的就慢,撿了一個小麻袋她就不撿了。


    撿了三個小麻袋的核桃,板栗、榛子。加起來得有大概四、五十斤吧?多了趙小英也背不動啊。


    趙小英先沒撿野生橡子,因為橡子比核桃、板栗都小,還不能直接吃,會食物中毒的。她先不著急撿橡子,先讓小鬆鼠往窩裏搬吧……


    這麽多的核桃和板栗,趙小英一個人得幾天才能背回去呀?要不然再多撿一點板栗,讓陳一水這趟別背柴火了, 背板栗吧。


    板栗裏麵的澱粉含量也高,也抵餓啊,能當糧食吃,可比柴火的價值高多了。


    並且村裏人要是問起來,問趙小英撿這麽多板栗幹嘛?她也有借口了,就說買不起糧食吃,拿野果充饑唄。


    趙小英這麽說一點兒毛病都沒有的,因為一斤的高粱米是5個銅板,一兩銀子才隻能買200斤的高粱米。


    平常莊稼人都是拿糧食賣錢存著的,誰會舍得拿現錢去買糧食呢?所以,趙小英拿野果充饑這件事,在他們看來也是合情合理的一件事。


    以前陳大嬸子和趙小英閑聊的時候,還和她說過,荒年的時候有人進山撿橡樹籽兒,拿錘子先把橡子挨個敲扁了,然後拿去石碾子上碾成麵,吃橡子麵吃呢。


    虧得陳大嬸家底子厚、存糧多,才沒有淪落到進山撿野果子充饑。


    她家雖然沒有拿野果壓成麵這件事兒,但是她家那年也吃了很多地瓜幹,土豆幹做成的麵粉。


    陳大嬸子說,橡子麵不能直接吃,會中毒的,得拿水多泡幾天才行。


    陳大嬸子以前還說過,一般的莊戶人家,認為屯錢比屯糧有安全感,出什麽事兒拿著錢,全家人就可以跑走,跑到外地去躲災禍了 。


    但是陳大嬸子她自己不這麽認為,她覺得什麽時候糧食都比錢重要。那年的荒年,拿著錢去鎮上也買不到糧食。所以她喜歡屯糧,挖地窖屯糧。


    (板栗,是一種美味又營養的堅果。每100克板栗含有蛋白質4.2克、脂肪1.5克、碳水化合物42.2克、鈣10毫克、磷44毫克、鐵1.7毫克、膳食纖維1.2克。


    板栗富含不飽和脂肪酸和維生素b,還含有多種礦物質,能有效補充人體所需的營養成分。是可以充當主食的。)


    那今天的活就是先撿板栗吧。趙小英正撿著板栗呢,陳一水扛著兩捆幹柴火過來了,問趙小英要什麽時候回去?還要多撿一會兒嗎?


    趙小英和陳一水說:“一水哥哥,咱們這趟就別挑柴火回去了,你幫我撿板栗吧。能扛多少扛多少,我們今天撿板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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