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


    寒雪未融。


    楊過背負行囊,又在山下購置了一黑一白兩匹駿馬


    “過兒,龍姑娘。”


    “山下的世界多生凶險,你們千萬要小心。”


    孫婆婆為二人準備了許多幹糧。


    這才目送二人離開古墓,翻躍至山下一步不停的離去。


    “龍兒。”


    “你有想過外邊的世界是什麽模樣嗎?”


    楊過輕功之高已是人間絕頂。


    一步過三丈之遠,縱然是烈馬也不過如此。


    隻是有一匹馬終究要更方便一些,身上的行李也有地方安置。


    “沒想過。”


    小龍女搖了搖頭,她從不好奇外邊的世界。


    對她而言,若是能待在古墓一輩子,什麽武功高低也可不爭。


    從練成玉女心經,九陰真經上卷與心法總綱之後。


    小龍女對於此生可學的武功都已然滿足,隻要能日複一日的練功。


    閑時喂一喂玉蜂,彈一彈琴便是快樂。


    下山不重要,也不會讓她生出歡喜之情。


    隻是。


    與楊過一起下山這便是最大的快樂與歡喜。


    山下。


    馬夫守著兩匹價格昂貴的烈馬目不轉睛。


    他生怕丟失了主家的東西償還不起。


    畢竟買馬的人是個從未見過的俊俏少年,也不知是哪家的少爺。


    生得貴氣卻也沒有半點俗氣。


    他主家讓將這兩匹馬送到終南山腳下,更讓馬夫害怕,難道是什麽戲弄人的大少爺?


    “啊呀,那是什麽神仙?”


    馬夫正在憂愁之際。


    卻見到一道青衫之影從山林之上躍來,那高度與距離好似仙人從山頂飄然而至。


    身後還有另一個白衣仙子。


    遠遠的看不清,卻是飄然若仙,不可方物。


    “真是奇了,都說終南山有一座重陽宮裏邊住著神仙,難道今天真讓我遇見了?”


    馬夫擦亮了眼睛感覺得驚喜。


    楊過已翻身上馬將兩錠銀子放在馬夫手裏。


    “多謝大哥送這兩匹好馬前來,此處距離馬廝較遠,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楊過以手行禮,一旁的小龍女也躍上白馬。


    “好一對神仙眷侶。”


    “多……多謝公子,啊不,是神仙!”


    馬夫沒想到這銀子還多了一些。


    之前本就交了一大筆的定錢,這是補上的厚重銀兩。


    他更見到了神仙和仙子如何能不開心。


    當即開開心心的回去稟告主家。


    “過兒。”


    “我在此之前從未下山,向來是孫婆婆做事。”


    “山下是什麽都需要這銀錢嗎?”


    小龍女好奇的看向楊過。


    她第一次見到人不因為武功精進,學識通達而喜悅,隻為些身外之物而欣喜若狂。


    像是自己反而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外物。


    “人間自有一番秩序,其中一大部分就是有金銀鑄造。”


    “如果世人全都求仙問佛也就全回歸到了山野,成為老子所說的小國寡民。”


    “可人一旦從樹上走下來就再也收不住心了。”


    “道士下山說來容易,可紅塵才是真的道場!”


    “駕!”


    “我們這就一路去東海,有一位我的好兄弟在那裏等我!或許還有一頓大餐等著!”


    楊過所說的自然是神雕。


    “過兒,你還有兄弟?”


    小龍女對楊過的一切都很感興趣。


    對於山下有多難渡劫,她從師姐李莫愁的變化裏也能看出一二。


    “是一隻神雕!雕兄不知道活了多久,其武功也遠在尋常一流高手之上!是我在東海認識的故交。”


    楊過縱馬而出。


    小龍女緊隨在身旁。


    路上風沙多,山山水水也多,二人走得多是山野之地。


    於是又購置了一黑一白兩個麵紗鬥笠。


    待到歇息之時。


    便在山中尋得一處生火。


    小龍女起初還坐得與楊過遠了一些。


    可幾天過後,二人總是相依而坐。


    有時。


    二人也會出現在城鎮。


    吃些美食,聽一聽路邊曲調。


    小龍女總不說話。


    遇人時或前行,或牽住楊過衣角。


    她沒有什麽尊卑之念,縱然是皇帝老子也搞不得世外之人。


    隻是總覺得與楊過近一些心中更開心。


    客棧也往往是開一間大客房。


    小龍女不知這算什麽生活。


    她也見到街上有許多年輕情侶,總是手挽手說說笑笑。


    要說情話她也講不出。


    隻是偶爾也會盯著看向路邊的零食可愛小物。


    楊過便為她買下。


    拿在手裏便是天底下最好的美玉珍寶。


    小龍女也格外珍惜這些短暫的城鎮生活。


    除此之外。


    二人便是翻山越嶺。


    偶爾也見到一些無法阻擋的韃子。


    楊過向來不廢話。


    拔劍便砍。


    任你鐵甲厚重,在玄鐵重劍麵前也是破爛。


    橫掃過去之後往往就是數人被擊飛。


    久而久之。


    江湖之中已有了一幅懸賞令。


    城門外。


    牆上懸賞令畫著一個鬥戴鬥笠的英俊少年,還有不知樣貌的麵紗女子。


    “賞百金?我楊過真值錢!”


    楊過已不知自己順手解決過多少韃子鐵騎。


    反正看不過去的就要一劍砍了。


    要不然練什麽武功,真要做與世無爭的世外高人又何必下山。


    “過兒,他們畫得不像你。”


    小龍女望向楊過,馬兒往前走了幾步發出噠噠的馬蹄聲。


    “那是自然。”


    “見過我,還想與我為敵的都死了,他們又怎麽畫得出我!”


    楊過一手抓住小龍女。


    “龍兒。”


    “這東海之邊有座瀑布懸崖,你聽是雕兄的聲音!”


    嘶鳴聲響徹山穀。


    楊過吹了一個口哨當即有神雕出現在懸崖之頂。


    還沒等到馬到懸崖邊。


    神雕已順著山崖俯衝而下。


    “與你郭伯母的白雕不同,人間像是還有許多這類異獸在的。”


    小龍女不覺得奇怪,她看過些誌怪之書覺得人世間定有許多奇珍異獸。


    “雕兄,這是龍兒,她答應將來及冠之年要許配給我。”


    楊過給神雕介紹了一下小龍女。


    呼!呼!


    神雕當即揮動巨翼來為楊過慶祝。


    “多謝你一番好意。”


    “我之前答應過你,等到去辦一件事就回來找你,我們一起去闖蕩江湖。”


    “這次我要去長白山找一本無名劍譜,那很有可能是世間僅存的劍芒之術。”


    “對了,我已入草木萬物為劍的境界!”


    楊過與神雕一句一句聊著。


    突然間。


    神雕看向小龍女。


    見其手裏的劍是斷裂重鑄,與其氣質不符。


    當即帶領二人來到崖頂。


    對楊過叫著轉身躍下。


    “過兒,神雕這是什麽意思?”


    小龍女不明白神雕為何突然走了。


    “雕兄說你的劍不好用了,有一把劍適合你,隻有你的清靜之心能降服其不祥殺意。”


    楊過看向山穀之時。


    神雕已是飛躍而上將一柄布滿鏽跡的劍扔在二人麵前。


    楊過拿到水裏一衝。


    那還有什麽鏽,分明是深穀裏的風風雨雨,樹葉枯黃。


    “紫薇軟劍?”


    小龍女將其拿在手裏卻也覺得格外奇異。


    “過兒,我更喜歡你給我的劍。”


    她不舍得丟棄楊過重鑄之劍。


    幹脆將紫薇軟劍如腰帶般立在腰間,將重鑄之劍依舊配置。


    神雕更是歡喜的圍繞二人鳴叫,將一顆顆準備好的蛇膽送來。


    “多謝你了雕兄!”


    楊過大快朵頤,小龍女隻烤熟了一個來吃。


    這一夜。


    獨孤求敗的劍塚之外。


    海浪滔天。


    卻被楊過一劍又一劍盡數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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