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殿這麽大手筆,掛懸賞找神醫鬼影,竟然是為了救沈無憂麽……


    一個體內存在類似yx-57基因的小女孩。


    幽冥殿主的這一舉動,是真心將小女孩看作親妹妹,尋醫救家人,還是,因為小女孩死了,她便失去了擁有類似yx-57基因的活體,無法繼續進行研究……


    將全部身家乃至幽冥殿的名聲都押上……


    這個答案,或許說不定。


    然而就在聞輕溪思考判斷幽冥殿主的真正目的的時候,手術室的門再一次打開。


    出來的依舊是那個護士。


    但護士手上沾染的血卻更多了。


    護士露出的兩隻眼睛裏,也多了幾分急切:“血庫血包不夠,病人急需輸血,病人家屬是ab型血嗎?是的話,請馬上前往右手邊獻血室獻血。”


    他們是n市第一中心醫院,醫院的血庫通常都是滿的,很少會存在血包不夠的情況,但偏偏今日,生產的孕婦當中,有三名ab型血的孕婦。


    剖宮產手術前,血包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就怕手術過程中需要輸血。


    而這三名孕婦當中,好巧不巧,一位因為子宮收縮不良引起出血,一位有嚴重的貧血,第三名和沈無憂一樣,此刻就在手術室裏手術。


    於是,血庫裏剩下的血包不夠了。


    倘若牧雲枕和沈無憂的確是姐妹,那麽牧雲枕有很大可能是ab型血,但沈無憂是她在路邊撿的,並非親姐妹,而且哪怕是親姐妹,兩個人的血型也不一定相同。


    校長和校領導、魏老師之間,立刻相互詢問了一下,可是一個接一個的搖頭,證明幾個人都不是ab型血。


    “我是ab型血。”


    一道滄桑的聲音從桃夭、聞輕溪身後響起。


    說話的是吳鑫易的母親。


    她走到牧雲枕麵前,認真地說道:“我是ab型血,我可以去獻血。”她頓了頓,怕牧雲枕不信,怕牧雲枕擔心她居心叵測,又提出道,“我可以先去驗血。”


    在她背後,聽得懂的吳鑫易,小手緊緊揪著母親的衣服,繃著臉頰,一臉倔強地試圖不許母親去獻血。


    “多謝。直接去就好。”牧雲枕朝吳母點頭。


    她並不懷疑這個麵相老實,臉頰因為難為情而漲得通紅,雙手充滿龜裂,明明不到四十歲,看著卻好像已經四五十的中年女子。


    吳母誠懇待她,她也付諸相應的信任。


    似她這樣在黑暗的世界摸爬滾打過的人,一雙眼睛最會識人。


    更不用說她建立起幽冥殿,帶領幽冥殿走到全世界眼前,讓全q星都不敢小覷,讓眾組織都見之讓路。


    吳母點了點頭,抓開兒子的手,快步朝旁邊的獻血室走去。


    吳鑫易見母親不管自己,當即就要哇的一聲哭出來,試圖用哭泣來將母親綁在身邊,不讓她去獻血室,不許那個殘廢身體裏流上他母親的血。


    牧雲枕一眼瞪過去。


    欺軟怕硬的吳鑫易頓時渾身一震,顫抖著把哭聲收起來。


    甚至因為太恐懼太害怕,收聲的時候太著急,嗝的一聲,開始打起嗝來。


    牧雲枕沒再管他,目光看向護士,強行逼迫自己冷靜:“如果血包足夠,最多,可以拖延多少時間?”


    護士不知道。


    出來前她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醫生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稍等。”


    她隻能先回去問。


    護士出來的很快,一進一出不過幾分鍾。


    “六個小時。但如果在手術台上拖延到六個小時,病人出不了手術室,而如果縫合起來,病人雖然可以撐到八九個小時,卻經受不起第二次開顱。”


    牧雲枕頓了很久。


    “……不縫合。”


    一旦縫合,等待沈無憂的,隻有死亡,不縫合,則還有一絲生的機會。


    “好的。”


    “夭夭。”牧雲枕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站不住,伸手抓在桃夭的手腕上。


    “殿主!”


    桃夭嚇了一跳,手腕上傳來的溫度冰冷,幾乎感覺不到熱氣。


    她連忙翻腕拖住牧雲枕。


    “聯係幽冥殿的人,凡是ab型血的,讓他們全部放下手裏的事,立刻趕來一院獻血。”


    她吩咐完桃夭,又推開桃夭的手,往獻血室走。


    “我是恐龍血,我的血可以輸給任何人。”


    恐龍血是一種比熊貓血還要稀有的血型,所以被人們稱為恐龍血。


    這種血型在全q星,出現的概率,僅在數百萬分之一。


    和熊貓血一樣,恐龍血可以輸給任何血型的人,但作為受血者,恐龍血和熊貓血的擁有者,在受血時所受的限製極大。


    如果沒有相同血型的血,這兩種稀有血型的擁有者受血時,一個不小心,便會危及生命。


    看著牧雲枕沒入獻血室的背影,聞輕溪眼眸中悄然劃過一抹驚訝。


    恐龍血,什麽時候這麽常見了……


    可是幸運女神並不眷顧著沈無憂,這個年紀輕輕,就看遍人世冷暖、吃盡苦頭的小女孩。


    牧雲枕剛剛從獻血室出來,被聞輕溪攙扶著坐到手術室旁邊的椅子上,還沒有把椅子坐暖,手術室的門就又打開了。


    護士手上的血洗幹淨了。


    卻拿了一份病危通知書。


    “病人在清除血腫的過程中大出血,後續如果無法止住血,病人可能撐不到六個小時。”


    “惡性腦膜瘤破裂引發的大出血,幾乎沒有止住的可能,家屬要做好準備。”護士補充道。


    接過病危通知書的牧雲枕雙手一顫,單薄的紙張差點掉落。


    “姐妹……”


    得知消息的黎遲予,放下手中的工作,緊趕慢趕趕過來,正好聽到護士說的的最後一句話。


    她放緩著急的腳步,輕手輕腳地走到牧雲枕身邊,陪同她坐在椅子上,臂彎將她的肩膀輕輕攬住。


    三年前牧雲枕回到n市,見的第一個人就是她。


    帶著沈無憂見的她,把沈無憂介紹給她,告訴沈無憂,從現在開始,她又多了一個姐姐,多了一個家人。


    而同時,她也知道了沈無憂的身體情況。


    自家姐妹好不容易敞開心扉,有了家人的陪伴,可小女孩腦子裏的腫瘤不知道哪天就會爆發。


    她心疼她家姐妹,更恨那個讓她家姐妹家破人散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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