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像是用盡了力氣才擠出的一句話,“馬華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而你……你以為自己能在這場遊戲中毫發無傷地退出,可是……”


    她的話停住了,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如同一隻深藏在黑暗中的獵豹,帶著無法忽視的威脅感。何雨柱心底一震,突然意識到,秦淮如並不是在單純地求助,而是在玩一場深不可測的棋局。她所說的“不能自拔的深淵”,似乎暗示著某種她無法或不願正麵回應的恐懼。


    “你什麽意思?”何雨柱問,聲音比之前更加冷靜。心中有種莫名的緊張感湧上,他已經開始感覺到自己被卷入了一個他無法完全控製的漩渦。


    秦淮如並未直接回答他,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轉向窗外的夜色,屋外一片寂靜,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我從不相信任何人,”她低聲說,“尤其是馬華,他也不信任我。我們各自有自己的秘密,彼此利用,但又永遠無法完全信任對方。”她的語氣中帶著一股無奈與苦澀,“你知道,我曾經以為自己能擺脫一切,卻發現,一切不過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


    何雨柱的心底猛地一沉,雖然她沒有直接說出口,但從她的話中,他開始意識到,秦淮如在他麵前所展示的種種恐懼與無奈,可能並非她所表露的那麽簡單。她所隱藏的,不僅僅是她父親的病情,甚至可能涉及到更深層次的陰謀。


    “所以,”何雨柱忍不住問,“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和馬華可能並不完全是幫你?”


    秦淮如的眼睛猛地睜大,似乎被他的話刺痛了某個未曾愈合的傷口。她緊咬著嘴唇,表情有些僵硬。片刻之後,她才緩緩開口:“你已經知道太多了。其實,最開始,我從未指望過真正的幫助。馬華不過是我的棋子,而你,才是這場局中最不可忽視的關鍵。”


    何雨柱的心猛地一沉,眼前的一切瞬間變得模糊不清。原來,自己一直以來都在被利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充當了她和馬華之間的橋梁,充當了這場錯綜複雜的棋局中的一枚棋子。


    “你從一開始就有自己的打算,對嗎?”何雨柱的聲音低沉,帶著些許的憤怒與失望。


    秦淮如輕輕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我不得不這麽做,雖然你可能無法理解。但我的父親,馬華,所有的事情,都早已不再單純。你以為你能幫我,結果卻被牽連進了更深的漩渦。”她抬起眼睛,直視著何雨柱,“我從未期待過你的幫助,我隻希望你能明白,你站在這裏,不是為了拯救我,而是為了犧牲自己。”


    何雨柱的心跳猛地加快,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愈加扭曲。原本以為自己是出於好意的幫助,如今卻變成了一場精心策劃的遊戲,他不過是其中的一顆棋子。而秦淮如,也不過是一個操控者,在背後操縱這一切。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亂成一團,回想著從遇見秦淮如到現在的一切,曾經的疑惑,如今都變得愈加清晰。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是被你們利用的工具,對吧?”他輕聲問道,盡管語氣平靜,但內心的波瀾卻遠遠超出了外表的冷靜。


    秦淮如沒有否認,沉默片刻後,她低聲說道:“馬華知道你不會輕易放棄,他早已預測到你會介入這場局,但他從不信任你,他也知道,你最終會發現真相。”她停頓了一下,眼神複雜,“不過,你不可能完全退出,這場局,早就沒有了退路。”


    何雨柱的心跳加速,腦海中回蕩著秦淮如那句冷酷的話:“那個幸運兒,注定不會是你。”他低下頭,手不自覺地攥緊了信紙,指節因用力過度而微微發白。心中的不安、憤怒、疑惑像潮水一樣席卷而來。他從未想到,自己居然會成為一場如此複雜且危險遊戲的棋子,甚至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已深深陷入其中。


    秦淮如沒有立即補充什麽,她的眼神如同那深夜的空洞,冷漠而無法觸及。她站在那裏,仿佛一個演員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角色,現在隻是等待最後的謝幕。何雨柱感受到她那種冷靜與堅硬,卻也不禁感到一絲心慌。


    他想到了自己的處境,明白了自己可能早已被她騙了。不管她的動機是什麽,他始終隻是她棋盤上的一枚子,始終都不過是利用他的人選之一。馬華的目的,秦淮如的目的,甚至她父親那複雜的病情,所有的秘密都成了他現在無法逃脫的枷鎖。即便他意識到自己被牽連其中,他仍無法輕易撤回,始終被動地站在這場棋局中。


    他抬起頭,看著秦淮如那張依舊冷靜無波的麵孔,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懷疑。她的冷靜表麵下,是不是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恐懼與焦慮?她似乎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可為何她的眼神裏總是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是否,她比任何人都要害怕這場局的結局?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何雨柱的聲音有些低啞,帶著一絲無奈的試探,他清楚,這一刻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回頭的餘地。


    秦淮如的眼皮微微跳了跳,她沒有直接回應,隻是輕輕歎了口氣,目光複雜:“我早就知道,這場局無法避免。你不是第一個被卷入其中的人,或許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她停頓了一下,抬眼看了他一眼,眼中掠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你能從中走出來的概率,幾乎為零。”


    何雨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掐住,呼吸一時變得沉重。他感到一陣眩暈,瞬間明白,自己正站在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邊緣,而秦淮如似乎早已不再懼怕任何的深淵。她的冷靜背後藏著的是什麽?她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在尋求一個解脫,還是隻是在沉默中等待著必然的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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