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雲聽見四阿哥無奈的說麻煩,心裏暗自嘀咕著:“什麽叫麻煩?隻要四大爺不變成費叔叔就是最好的消息,不過看四阿哥現在的樣子好像沒有腦殘的趨勢。”舒雲擺出賢惠的樣子,對著四阿哥誠懇的說:“爺,今天年氏剛進門,還是看看年氏去,不要冷落了人家。”四阿哥聽見舒雲這樣說,眼睛立刻瞪大起來,但是四阿哥沉吟一下,還是崔頭喪氣的站起身,意興闌珊的對著舒雲說:“也罷了,看看那個年家的失意。”四阿哥垂頭喪氣的出門去了,沿路上李氏宋氏,武氏,文杏和耿氏等等女人身邊的使喚人都是看見了四阿哥向著花園後麵那個安靜的院子走去了。


    眼看著天色黑了,舒雲抱著已經回滿炕上亂爬的弘晝玩一會,哄了孩子睡著了,將弘晝交給奶娘抱走了,舒雲看著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想今天四阿哥一定是被年詩意給鬧的失意了,不過小年糕就算品貌比不上自己的姐姐,也是青春年少一枝花,四阿哥今天晚上應該不會很失意的。


    輕鬆的叫人準備熱水,舒服的洗澡之後,舒雲把自己仍在床上,抱著軟軟的被子,翻了一個身準備睡覺了。沒有人在一邊搶床鋪的感覺真好,在四阿哥身邊躺著,就是做夢說夢話都要想想再說。


    正在舒雲抱著被子正要赴周公之約的時候門外麵忽然一陣輕輕的騷動,接著容嬤嬤端著剛拿走的燭台進來了,對著舒雲小聲的說:“福晉,爺來了。”舒雲聽見這花忍不住傷心起來,喵喵的,自己就不能安穩睡一晚上?小年糕不合胃口,不是還有好些美人等著你呢?幹什麽來攪合我的好夢?


    看著舒雲怏怏不樂的樣子,容嬤嬤趕緊在舒雲耳邊輕聲說:“看著爺的氣色不好看。”正說著,隻見四阿哥進來了,臉上確實是氣死猛張飛,不讓黑李逵。看來四阿哥真的生氣了。舒雲不敢怠慢,趕緊在容嬤嬤服侍下要穿衣裳起身。


    四阿哥氣哼哼的坐下來,對著容嬤嬤說:“不用勞煩福晉起來了,爺今天晚上歇在這裏。你們都出去!”舒雲一聽,心裏想著:別介啊,四大爺生氣起來自己一定跟著遭殃,明天自己身上還能看?李氏很豐滿的,咬著解饞,四大爺還是咬別人去!


    可是這些話隻能隻能心裏想想,舒雲還是起身,端來一杯茶水放在四阿哥麵前,輕聲細氣的說:“可是年氏不懂規矩,叫爺生氣了?她是剛進府的,什麽也不明白,叫嬤嬤們教導著,慢慢的就好了。”說著舒雲站在四阿哥身後輕輕的給四阿哥捏肩膀,順順氣。


    四阿哥想著剛才自己去看望小年同誌,結果還真是叫四阿哥大開眼界,小年同誌不像李氏那樣熱情,也不想武氏那樣風情,更不是耿氏那樣嬌憨天真的看著自己。小年同誌竟然拉著四阿哥講理想說未來,賣弄自己的文學素養!雖然沒寫出來一簾幽夢的酸詞,可是在哪裏想過去說未來,四阿哥是誰?上書房成績不是第一也是前三的牛人,聽見那些半吊子不懂裝懂的賣弄差點把晚上的飯給吐出來!自己身邊的女人確實沒有才女一類的人物,就是自己的福晉,雖然很喜歡看書,可是在詩詞上也是粗粗懂一點,跟著自己說話絕對不會談詩論賦的,可是自己沒覺得舒雲是個俗人。為什麽麵對著這個別開生麵的年詩意,四阿哥覺得渾身冷,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本來小年長相不賴,加上青春年少,四阿哥畢竟是男人,看見個青春美人哪裏不喜歡。可是要是個一開口就叫人渾身冷的美人,四阿哥還是敬而遠之了。於是正在小年糕深情的背著梧桐雨,一滴滴,空階滴到明的時候,四阿哥終於暴走了。自己累了一天了,沒時間聽這些不對自己心思的東西。於是四阿哥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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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著溫度正好的茶水,四阿哥感慨著,還是自己的福晉會照顧人,那個年詩意隻是叫一天給自己端上一杯這個府裏最一般的茶水,四阿哥絕對不相信,舒雲沒有把自己喜歡的茶葉特別吩咐給了年詩意這裏一些。自己常去的地方,甚至是自己不常去的地方,李氏那裏,耿氏那裏,郭氏那裏,都有舒雲特別給她們,自己喜歡喝的茶葉。可是這個年詩意,竟然把一般的茶葉給自己端上來,那麽自己的茶葉哪裏去了?


    還有看著年詩意的嬌滴滴的樣子,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起來似乎還是個孩子一樣的,不懂世事,可是給人的感覺這個年氏的天真和耿氏的嬌憨和天真絕對不一樣!四阿哥今天隻是想累了,找一個女人和自己運動一下,忘掉白天的煩心事,能夠有力氣迎接明天。誰知年氏一點也不符合四阿哥的今天的要求,還大有秉燭夜談的趨勢。四阿哥敷衍著自己有公事趕緊逃跑了。


    這個年氏叫四阿哥很不滿意,一點眼色沒有!不知怎麽的,四阿哥覺得很委屈,於是跟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四阿哥忘掉了去郭氏那裏的念頭,徑直跑來和舒雲訴委屈了。聽著四阿哥不滿的控訴,舒雲覺得這個年詩意真是個古代的文學青年,最喜歡的也是讀者和故事會罷了。隻是年詩意實在是夠詩意的,滿腦子都是自己的文學情節,可憐的四阿哥,要是找人談詩論文,府裏麵那些謀士和請客哪一個都是當代文壇上排名前十位的名人,犯得著跟你一個小丫頭矯正學術錯誤的?


    舒雲聽著四阿哥的訴說,覺得四阿哥也很可憐,不過自己真的很累啊。舒雲打點的精神說:“爺,年氏年紀小,在家裏也是嬌生慣養的。慢慢的教導就是了。爺的身子要緊,還是早點歇著。”說著舒雲看看桌子上的座鍾,已經是十二點了,舒雲自從來到這裏,除了過年守歲,還從來沒有這樣晚的休息過。


    四阿哥緩和過顏色來,轉身看見舒雲站在自己身後,握住舒雲的手,四阿哥叫起來:“你也不穿一件衣裳,手涼成這樣。”說著四阿哥拉著舒雲一起到了床上,拿著杯子將舒雲蓋的嚴嚴實實的。四阿哥將舒雲抱在懷裏,歎息一聲說:“現在的局勢叫人看不清楚,煩心事多,爺的心思顧不到家裏,你還是多擔待著。”說著,四阿哥將舒雲有點涼的手放在自己的懷裏,舒雲看著四阿哥老是擰在一起的眉頭,心裏感歎著四阿哥真是難為啊,跟著老八走的近了,康熙心裏生氣,遠了老八他們心裏會有別的想法,跟著太子,既有名義上的君臣關係,又是兄弟,還有康熙的因素真是難為。


    “爺的煩心事,我是能猜著一點半點的。我們女人看著都是一家子人,非要分出親疏遠近的叫人別扭,不過是盡自己的本分,為兒女孝順長輩,做兄長的照顧著弟妹,要是弟弟妹妹出格了,能勸著些就勸勸,要是真的勸不了,還有長輩在。也不用很擔心上火的。爺這些天真是太累了,還是跟皇上說說,歇一歇好了。”舒雲舉得手底下的感覺都是排骨,四阿哥前些時間好容易長出來的肉肉又不見了。不過,舒雲伸手摸摸四阿哥的後背和腰上,還算結實。


    舒雲朦朧的閉上眼睛,要睡著了,誰知身上一沉,四阿哥翻身上來親吻著舒雲的肩膀和脖子低聲的調笑著:“你個小東西,點起火來就不管了?福晉今天晚上可要好好的服侍爺。”舒雲被四阿哥撩撥的渾身燥熱,心裏咬牙,你個四大爺的,你不叫我休息,就不要想著休息了!誰怕誰?舒雲翻身壓住四阿哥,對上四阿哥吃驚的目光,吻上四阿哥的排骨胸膛。舒雲心裏感慨著什麽時候四大爺再胖一點,抱著舒服啊!


    第二天舒雲看著給自己請安的小年的時候,覺得四阿哥真不容易,竟然能夠堅持那樣久才崩潰,一定是看上了小年的年輕美麗了。李氏宋氏這些年紀的女人看見小年青春洋溢的臉龐和富有彈性的肌膚,眼裏麵幾乎冒出火花來。墨香冷眼看著小年纖細的腰肢,差點把自己手上的手絹擰成布條。


    昨天四阿哥臨陣逃脫的消息一定是被所有的人知道的,李氏這些女人開始進來給自己請安的時候並不見酸溜溜的樣子,反而是等著小年出現看年氏的笑話。誰知等著最後年氏出現的時候。看著年氏嬌俏的樣子,李氏這些人開始感慨著時光的流逝了。舒雲看著小年,心裏感慨一下自己的青春歲月,隨即更加認定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是真理,在一個妙齡少女身邊呆上一個小時就好像過了一分鍾,在一個粗笨燥熱的火爐子邊上呆上一分鍾就好像一個小時。四大爺,你也是一個感官動物!怪不得忍了那麽久才跑出來。


    “給福晉請安。”年氏看看站在舒雲身邊的李氏一幹人等,現自己是最後一個到的,接著說:“昨天跟爺談論詩畫,今天早上沒精神,起的晚了,還請福晉恕罪!”喵喵的,舒雲聽著小年的話,看著一邊李氏那些人已經變得藍綠色的臉,心裏想著慢慢的吐著吐著就習慣了。算了,要是自己真的追究小年的遲到,就是跟著四阿哥的文學情懷過不去了。


    “罷了。你是新人這個府裏的規矩你要盡快的的學起來,什麽時候請安都是按著時辰的,我這裏也不是你什麽時間都能隨便來的。府上規矩嚴格,不能行差踏錯,我叫教養嬤嬤教你規矩,要是還是七零八落的就要處罰了。還有從今往後你就是這個府裏的人了,伺候爺是你的本分,這不是你在家裏當姑娘的時候了,自己回去想想。”舒雲板著臉孔教訓了年氏一番,反正和墨香她們進來的時候訓話內容相同,小年糕眼睛裏竟然閃出淚光,可憐兮兮的看著舒雲,好像一個小媳婦遇見惡毒的婆婆一樣。


    容嬤嬤在舒雲身後,看著年氏那個樣子,一肚子不高興,好像自家的福晉是個很凶悍的妒婦一樣,什麽叫凶悍和嫉妒,容嬤嬤心裏想著,你很應該在隔壁八爺的府上,見識一下八福晉的嚴格。


    舒雲看著小年那個樣子渾身難受,也想吐了,趕緊叫年氏回去了。誰知這個時候曉曉蹦蹦跳跳的跑進來,嘴裏喊著:“額娘,今天大哥帶我出去!”曉曉根本沒注意還站著一個年氏,差一點撞在年氏身上。


    對於忽然冒出來的年氏,曉曉來了興趣,看見年氏的眼睛裏閃著淚光,曉曉看看舒雲和其他的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的,“額娘,這是誰?犯了什麽錯誤了?”


    “福晉教訓的時候,都是奴婢不好,格格真是個善良的孩子,你真可愛!”說著小年可憐兮兮的趕緊接嘴,舒雲看著年氏對著曉曉做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心想著比新月還好一點,至少沒有跪下來。


    誰知曉曉立刻眉毛一豎,對著年氏哼一聲,很有四阿哥生氣的架勢說:“我額娘還沒出聲你竟敢插嘴!你算什麽——”畢竟是四阿哥身邊的格格,舒雲對著曉曉身後的奶娘一個眼色,奶娘上前拉著曉曉:“格格還是先給福晉請安。”曉曉慢慢的長大了,比以前成熟一些不滿的看一眼年氏,對著舒雲恭敬的請安,有對著李氏客氣一下。接著順便問候了那些格格們。


    今天李氏對著曉曉格外的熱情,那些女人都是對著曉曉問好。年氏站在那裏眼淚巴巴的,舒雲真是氣死了,一早上就給我哭哭啼啼的,於是舒雲攬著曉曉對著年氏開始不客氣了:“年氏,你是新進府裏的,有些事情念你是初犯也就揭過去記下就是了。難道年家這個詩書之家就是這樣教你的,一早上誰給你氣受了,哭哭啼啼的?這是那裏來的規矩?還是我這個福晉不該教訓你,你委屈的很?”


    這下小年真的跪在地上開始哭哭啼啼了“福晉是那樣善良端莊的,我絕對不是對福晉不滿意。就是今天我有點想家了,看見格格嗎,我就想起——”還沒說完,一邊的教養嬤嬤一聲大喝:“掌嘴,跟著福晉你啊,我的,反了規矩了!”這一下年詩意更失意了,可憐兮兮的看著舒雲,長著嘴不知道要說什麽。


    看著年氏那個樣子,舒雲覺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年氏就是個級腦殘,想幹什麽,今天一進門沒有四阿哥在身後撐腰,就來軟的,叫別人看見自己一個清純無辜的女孩子,一進門就被凶惡嫉妒的福晉惡整,晚上等著四阿哥回來好心疼的看看?還是傳出去叫別人知道四福晉是個嫉妒成性的女人?


    “帶著年氏下去,嬤嬤教給年氏府裏的規矩!真不知道年家是怎麽教養女兒的,連說話都不會。你兩個哥哥都是一口一個奴才的,偏偏你是個神仙!學不好規矩不準出門顯眼!”舒雲真的要氣死了,看也不看地上的年氏叫人帶著年氏下去了。


    等著年氏剛一消失,李氏看著舒雲難看的臉色說:“聽著說年家可是漢軍旗,還是詩書之家,他們家裏的女孩子怎麽是個這樣?”看著曉曉瞪著眼睛饒有趣味的看著眼前的大戲,舒雲揮手叫李氏先不要說話,轉臉對著曉曉說:“你大哥更成親,你整天纏著你大哥做什麽?今天先生不上課了?你的針線學的怎麽樣了?”


    “額娘,先生病了,就叫我跟著哥哥出去吧。”曉曉現在隻想著出去。李氏看著曉曉,感慨著說:“還是二格格活潑,格格整天關在家裏還是出去走走。大阿哥是個穩當人一定沒事的。女孩子等著出了門子就沒時間逛街了。”李氏又在想蘭馨了。雖然現在蘭馨很幸福,可是李氏等著女兒出嫁了,才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沒有把握時間和自己的女兒好好地在一起過。


    “好了,不準亂跑,多叫些人跟著!中午前回來!”舒雲捏捏曉曉的臉蛋,曉曉眉開眼笑的跑出去了。等著孩子出去了,李氏和那些女人嘰嘰喳喳的開始議論著剛才年氏的出場,宋氏一直沒出聲,半天才慢慢的說:“奴婢看著這個年氏,怎麽和以前在咱們府上暫住的新月格格仿佛性子?”


    舒雲打斷了這些言論,對著她們說:“背後嚼人舌頭算怎麽回事?咱們府上最看重規矩的,你們都不要跟著不守規矩的學。還有府上的事情誰要是沒事拿著閑磨牙,開始自己找不在了。眼看著就要天氣熱了,你們回去看看,夏天衣裳要換什麽,明天好換季了。”


    這些女人的注意力全在衣裳上麵了,全都嘰嘰喳喳的告退出去,回去看自己的衣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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