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臉上紅了起來,吭哧著跟著舒雲說了事情的經過,人不輕狂枉少年,四阿哥也難得輕狂一次。很狗血的相遇和相識經過,都能寫成。四阿哥本來是在揚州隨便轉轉,誰知有一天忽然在瘦西湖邊上遇見一個美麗的女子,此情此景,加上四阿哥寂寞的小心靈,立刻產生了不少旖旎情思。四阿哥很喜歡嬌媚的女子,遇見的也不是正經人家的女子,一個書寓的清倌人,眼看著要到了梳攏的年齡了。那個女子看著四阿哥身邊仆從如雲,身上的穿戴氣度都是與眾不同,和那些腸肥腦滿的鹽商有著天壤之別。那個清倌人反正總有被梳攏的一天,能夠找一個看著順眼的幹什麽要把自己第一次奉獻給那些庸俗的商人。


    四阿哥一個新鮮,於是就產生了一次重大的失誤。好在四阿哥真的沒有腦殘,也就是出來辦差,忙碌之後心靈空虛,想著找來一個調劑品玩玩也不錯。四阿哥化身富商買到了那個清倌人的初夜和後來若幹甜蜜的日子。等著四阿哥要回京城了,也就是送上豐厚的銀子,毫不留戀的拍拍屁股走人了。四阿哥這樣的事情在皇子之間不算什麽,隻是地點錯了。


    太子大阿哥和那些成年分府出來的阿哥們,哪一個手下沒有門人的,這些人每年跟送年禮一樣把搜羅來的江南美人送上京城,給自己的主子。四阿哥的門人也送過,誰知被四大爺這個裝的假正經,一頓臭罵出來,四爺不好色的名聲出去了,再也沒人送美人給四阿哥了。這下可好,四阿哥自己借著出差的便利給自己找樂子了。


    這一會四阿哥想起來了,這個事情要是被那些自己得罪的官員知道了,又是一場是非。四阿哥想著自己現在寫信叫南方任職的門人幫著處理了那個女子,可是萬一泄露了消息更糟糕。剛才舒雲的提議雖然叫自己在嶽父麵前沒麵子,可是這是唯一一個方法了。


    “這都是爺一時不謹慎,現在還要福晉跟著操心。可是爺的不是了。這次還要多謝福晉大度寬宏不計較。”四阿哥說著對著舒雲感激的一揖。看著四阿哥困窘的樣子,舒雲心裏得意,但是還是躲開了四阿哥的行禮,跳到一邊說:“妾身可不敢受爺的禮。隻求著以後爺遇見這樣的事情三思而行。就是妾身的福氣了。現在阿哥們都大了,群臣的眼睛看著,爺自然是真性情的,可是有些事情放在別人眼裏就變了樣子。三人成虎的事情還是有的。”舒雲想著四阿哥還是欠缺一點磨練,要變成皇帝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四阿哥聽見舒雲的話臉上尷尬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神氣,看來舒雲這些話觸動了現在四阿哥心裏最大的心事。四阿哥身上散出來寒氣,對著舒雲認真的說:“這次的事情確實是爺莽撞了,多謝福晉提醒。那個女子也就罷了,要是不能帶進京城,就地處置也使得。千萬不能走露風聲。爺現在給江南的奴才寫信,叫他們幫襯著辦這件事。”四阿哥眼神裏麵閃過的可不是情不自禁,而是不寒而栗的東西。


    舒雲和四阿哥商量著:“先不要鬧大,要是我阿瑪那邊門人能辦,一切好說,要是不能順利,再叫那些人一起出手。千萬不能有什麽動靜就是了。”四阿哥點點頭,帶著愧疚的拍一下舒雲的手說:“叫福晉受累了,以後再慢慢的謝福晉吧。”


    事情辦得很順利,那個女子聽見有自己的恩客叫人給自己贖身,那裏有不願意的。老鴇看見銀子沒有不高興的,既然痛快給銀子,人很快的送出來。等著那個差點引起軒然大波的女子進了京城的時候,舒雲才鬆了一口氣。這個事情圓滿了,四阿哥的風流史掩蓋的天衣無縫了。就是那個女子進了府裏,那個出身,加上在她身上差點出事。四阿哥絕對不會跟著一個風塵女子情不自禁了。


    但是舒雲看著站在自己眼前那個嬌滴滴的女子,問清楚她的名字的時候,一口茶水差點把舒雲嗆死,“奴婢名字叫夏盈盈,是揚州人氏。”


    很好,又來了一個夏盈盈,舒雲覺得自己真是很了不起,把夏雨荷掐死在萌芽,可是上天看自己太閑了,又派來的夏盈盈。舒雲看一眼那個好像中大獎的夏盈盈,波瀾不興的說:“這個名字不能用了,路上給你吩咐的話你清楚了,這裏不是揚州,你是什麽身份來曆自己清楚,以後不要說你是什麽書寓出身的話,那些習氣給我收起來。我給你改一個名字,以後叫佳慧吧。”那個夏盈盈傻站著,一邊容嬤嬤對著夏盈盈大喝一聲:“主子賞賜你的名字,還傻站著幹什麽?快點謝恩!”舒雲看著給自己磕頭的夏盈盈,一陣頭疼,對著容嬤嬤說:“叫人教給佳慧規矩,等著學好了再說安置的事情。”


    晚上四阿哥回來的時候,舒雲跟著四阿哥說了,夏盈盈的事情已經辦妥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了夏盈盈,隻剩下四爺府裏新買來的使喚丫頭佳慧。四阿哥想想對著舒雲說:“明天叫太醫給那個佳慧開藥,省的以後麻煩。這個事情多謝福晉了,佳慧以後叫她在莊子上伺候著就是了。不用放在府裏伺候了.”


    舒雲一時沒有明白過來,仔細一想這才回過味來,叫太醫開的方子絕對是打胎或者絕育的方子,四阿哥回京城一段時間了,萬一佳慧身上有了孩子算誰的?反正四阿哥不會當便宜阿瑪的。看來四阿哥一點沒腦殘,反而是冷酷精明的很。那個佳慧白白高興,以為自己釣上一個級金龜,其實也就是不用再接著淪落風塵了。


    夏盈盈的事情就這樣被四阿哥冷酷的處理幹淨了,舒雲倒是有點失落的樣子。看來真是好日子過得膩了,沒事自己找什麽不自在?舒雲對自己沒來由的傷心嗤之以鼻。不過眼前的弘暉纏著自己,舒雲也沒有時間為夏盈盈傷心了。


    四阿哥麵對著舒雲有點不好意思,這段時間來舒雲這裏格外的頻繁,隻是現在舒雲麵對著四阿哥,總忍不住心裏總是想,四大爺不愧是未來的皇帝,隻要擋路的統統幹掉,要是自己有一天成了四阿哥的擋路石,會是個什麽下場?一想起這些,舒雲身體就會不自主的緊張,身上冷冰冰的。每次舒雲緊張起來,四阿哥就會很掃興的狠狠地咬上舒雲幾下,然後草草了事。


    這樣一段時間之後,四阿哥好像真的生氣了,叫來太醫給舒雲診脈開藥,誰知那些太醫院長著長胡子的太醫一聽見是四爺請他們給四福晉診脈的,全都是皺著眉頭能跑就跑的樣子。四給四福晉看病比給皇上和後宮看病還要艱難!福晉根本沒生病,隻是身體有點氣虛罷了。按著自己那些方子,認真的吃藥早就好了。可是四阿哥還是一口咬定四福晉身體不好,叫他們診脈開藥。


    可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太醫,在四爺和四福晉麵前哪一個也不敢得罪。現在太醫院把到四阿哥府上給福晉看病成了所有人的噩夢。四爺冷哼一聲,太醫們的小心肝就哆嗦半天。問一問四福晉身體有什麽不適,回答是一切正常。天啊,太醫真是不好當的。


    反正滋養身體沒關係,於是太醫們給舒雲開了不少滋養身體的藥方子,在四阿哥和容嬤嬤的監督下舒雲隻好每天喝著這些苦哈哈的東西。這天容嬤嬤親自端來藥碗,舒雲無奈的端起來一口喝掉,擰著眉頭漱漱口,舒雲想那些太醫一定是把被四阿哥恐嚇的仇恨放在自己身上了。要不然給自己開這樣苦的藥幹什麽?藥方子自己看過了,不外乎是滋養的藥。可是補藥犯得著這樣苦死人不償命嗎?都是每次太醫來四阿哥親自在一邊監督著太醫診脈,還沒事給人家出一些凍死人的眼神鬧出來的事情!


    那個疑似提前出現的夏盈盈早就被四阿哥給打到了哪一個偏僻的莊子上看管起來了,後院還是那個樣子,李氏沒了孩子,四阿哥現在心情平複下來,對著李氏也不是橫眉立目了。李氏也不敢再提孩子的事情,一時之間看起來四阿哥和李氏之間已經冷淡的關係變得好起來。隻是沒有以前那樣甜蜜就是了。可能弘盼的夭折還是在李氏和四阿哥之間留下一點什麽。


    宋氏生下來一個女孩子,可惜還是沒有留住,很快的夭折了。宋氏被這此喪子之痛打擊的徹底是失去了精神,變得沉默起來。耿氏終於是被四阿哥給吃了,那天還鬧出一下笑話出來。四阿哥吃掉了耿氏第二天一早上該幹什麽幹什麽去了,耿氏倒是早早的第一個跑來給舒雲請安,誰知一進門不是什麽麵帶春水,滿含嬌羞的,耿氏更被欺負的小兔子一樣,哭喪著臉,見著舒雲嚎啕大哭,好像昨天被人欺負了。


    還沒見過這樣詭異的情景,舒雲趕緊叫容嬤嬤把耿氏帶到後麵安慰一下,其實也沒有什麽,隻是耿氏純潔的孩子心靈被昨天的事情嚇著了。舒雲叫來嬤嬤看看耿氏有沒有受傷,誰知一個現叫舒雲很氣悶。耿氏身上除了一些指痕並沒有四大爺的牙印,舒雲當時有一種被欺負的感覺,合著四大爺隻是拿著自己練牙口來著。叫嬤嬤們給耿氏再一次上了啟蒙課程,把耿氏打回去,舒雲坐在那裏氣的看什麽都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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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這些人來請安的時候看著舒雲生氣的樣子,以為是昨天四阿哥吃掉耿氏叫舒雲生氣了。李氏他們互相交換個眼神,就很老實的退出去,等著看笑話了。


    李氏她們希望的笑話沒有出現,舒雲還是那個樣子,對耿氏也很好。倒是四阿哥好像聽見什麽風聲,這段時間對舒雲格外是態度好,甚至把自己的私房賬本都交出來給舒雲掌管。舒雲看著四阿哥叫蘇培盛交過來的賬本,上麵的數目較舒雲差點吹口哨了。四大爺的,果然是男人有錢就變壞,夏盈盈的身價不少,難怪在四阿哥眼裏就是個毛毛雨!


    看著舒雲疑問的眼神,四阿哥尷尬一笑說:“這是皇額娘留下來的,爺一直放在身邊隻是為了留個念想。這裏麵的產業福晉要仔細著,一般用度還是先拿府裏賬麵上的,這些東西還是先攢著,爺以後可能要派上大用場的。”


    舒雲心裏想大用場?還不是當皇帝的活動資金,一直以為老八老九斂錢當活動競選經費,四大爺也是一個樣,隻是更隱蔽就是了。孝懿皇後的私房全都便宜了四阿哥了,怪不得看起來四阿哥清高的不談錢,原來有小金庫啊!


    銀子誰都喜歡,四阿哥給了舒雲這個賬本,還有不少的孝懿皇後的珍寶,銀子雖然不能隨便用,但是欣賞珍寶那是四阿哥同意的,誰也不嫌錢多,舒雲笑眯眯的接受了自己掛名丈夫主動上交的私房錢。並且在心裏衷心希望,四阿哥以後把小金庫每一分錢都用在大事業上,不要再為了天上人間的娛樂事業做貢獻了,影響很重要,康熙不是乾隆,他很精明!


    可能是夏盈盈的事情真的刺激了四阿哥了,四阿哥現在一心辦差,康熙對這個不想爭權奪利,隻是認真辦事的兒子很滿意,經常給點賞賜獎勵什麽的。


    這天十三和十四又跑來蹭飯,康熙賞給四阿哥一些進貢的酒,兄弟三個在前麵把酒言歡,舒雲在後麵帶著孩子吃飯。弘暉現在長得很快,身體很結實,是一個健康的孩子。眼看著弘暉就要五歲了,舒雲真的有點舍不得叫弘暉到紫禁城的上書房學習,那些死記硬背的學習方法在舒雲看來對孩子的身體沒好處!


    可惜弘暉不這樣認為,家裏隻有一個弘昀,還是病歪歪的樣子,弘暉很想認識更多的夥伴,對於能出去上學很是期待,一頓飯的時間全是弘暉嘰嘰喳喳的說著要上學的事情。蘭馨被教養嬤嬤教育的很好,完全是個淑女樣子,坐在那裏吃飯言談舉動都是無可挑剔的。


    弘暉飯後賴著不肯走,和舒雲黏糊半天,吵著選擇自己上學要穿的新衣裳,新書包什麽的。看著弘暉那個興奮的樣子,舒雲忽然想起自己上學的樣子,也是一樣的興奮著,準備買粉紅色的書包,粉紅色的水壺,粉紅色的文具。那好像還是昨天的事情,誰知一轉眼就看著自己的兒子幹這些事情了。


    正想著,四阿哥忽然進來了,弘暉見著四阿哥興奮地撲上去,滔滔不絕的說著上學的事情,四阿哥難得的心情好,沒有板著臉教訓認真讀書的話,反而是好脾氣的被兒子敲詐走了一塊上好的端硯。


    看著四阿哥有事要說,舒雲叫嬤嬤帶著弘暉休息了,四阿哥看著舒雲,卻叫人又端上一些酒菜。看來今天四大爺的興致很好,舒雲勉為其難的坐下來接著陪四大爺喝酒。舒雲一直不喜歡白酒的,再說舒雲不敢喝酒,生怕自己酒後吐真言,說什麽前世今生的話,那樣不穿幫才怪。


    四阿哥親手給舒雲斟酒,叫舒雲有點受寵若驚的。隻好惴惴不安的喝掉了。四阿哥看著舒雲喝酒,眼睛裏閃過一絲算計,接著給舒雲灌酒。這是地方上進貢來的美酒,不知是什麽做成的,倒是不像白酒那樣烈性。可是這個酒的後勁不小,舒雲惴惴不安的被四阿哥灌上幾杯已經是麵犯桃花了。


    “妾身量淺,要是再喝就要出醜了。”舒雲覺得大事不妙,趕緊起身站起來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誰知剛一站起身,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的,身子一軟被四阿哥拉進懷裏了。“哼,福晉的氣可是消了?給爺這些日子的冷臉子看,今天是不是要算算賬了。”四阿哥覺得舒雲一定是為了耿氏和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吃醋了,見著自己總是隱隱的帶著一些生氣的樣子。


    被酒精鬧的全身無力的舒雲拿出最後的理智,對著四阿哥可憐兮兮的說:“爺說的什麽,妾身好像沒聽明白?”什麽吃醋了?舒雲有點糊塗了,自己要是吃醋也不會為了四阿哥這個披著冰山外衣的花心蘿卜吃醋!


    看著舒雲迷蒙的樣子,四阿哥輕笑一聲,抱著舒雲進了內室,把舒雲放在床上,拉下帳子擋住一室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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