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痛苦不堪,秀氣的五官緊緊縮成一團,白皙的臉色瞬間漲紅。


    她緊緊摳著男人的手,可他的手指像鐵鉗一樣,冷硬、暴力,撼動不了分毫。


    “陸??陸宴北——”


    她艱難地吐字,喊著男人的名字,視線垂下看向他幽深猩紅的眼,想喚醒他最後一絲理智。


    發狂暴戾的男人,盯著那張熟悉的臉,神情明顯有些停滯。


    “蘇??黎——”


    齒間呢喃出女人的名字,他的手驟然鬆開。


    蘇黎掉落下來,踉蹌幾步,被身後趕上來的小四扶住。


    “蘇醫生,你怎麽樣?如果不行,還是算了吧??你的安危更重要!”


    以往少帥毒發時,都是他一個人獨處,就是為了誤傷無辜。


    這時候的少帥,神誌已經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蘇黎搖著頭,一手撫著自己疼痛的脖頸,急促喘息著。


    “不行??無論如何,得試試??”


    她緩了會兒,等腦子裏的眩暈過去,再次直起身來,朝男人走近。


    陸宴北認出她,理智稍稍回歸。


    見她再次上前,男人粗噶嘶啞的語調厲聲咆哮:“你走遠些!走!”


    她充耳不聞,繼續朝男人走近。


    “陸宴北,藥物隻能暫時緩解,抽血也隻是稀釋毒性,你隻有靠自己的意誌力戰勝體內的魔,你才能??回歸正常??”


    她喘息著,盡量用沉穩的語調提醒他。


    男人似乎聽進這話,威猛高大的身體短暫地安靜下來,沉沉粗喘著。


    蘇黎見他能聽進自己的話,頓時又有了信心,朝他再靠近一些。


    三個男人看得膽戰心驚,生怕少帥一個失控,會一拳將她打死。


    “蘇醫生??”魏尋忍不住再次叫出聲。


    蘇黎微微抬手示意了下,繼續朝發狂的男人走近。


    “陸宴北,你相信我,我會把你治好??但你要聽我的話,按我說的做。”


    男人喉嚨裏又發出一聲嘶吼,眼眸瞪得猙獰恐怖,眸底占滿紅血絲,血腥駭人。


    “你走——”


    他艱難發聲,臉色又痛苦地扭曲起來,看樣子是毒性再次發作。


    “蘇醫生!”小四知道少帥快控製不住自己,在她身後急忙喊道。


    蘇黎吞咽了下,壯著膽子,雙眸緊緊鎖定他的眼眸。


    “陸宴北??你舍不得傷害我的,對不對?你知道我是誰??你能控製住自己,我相信你能??”


    她一邊給男人催眠,一邊用自己的影響力去幫助他戰勝體內的毒性,一邊悄悄對魏尋做了個手勢。


    魏尋眼眸微眯,敏銳地發現,頓時給德叔遞了個眼色。


    兩人心領神會,屏著呼吸,悄悄地,從後方靠近陸宴北。


    “陸宴北??你可以的,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戰勝——”


    她話沒說完,魏尋跟德叔同時從後撲上來,手裏的繩索將他重新套住,同時腳下用力一挑,將鐵鏈拉緊!


    陸宴北猝不及防,整個人仰到在床上,等他要奮起反擊時,蘇黎手裏的銀針再次紮進他頭部的天庭穴。


    她從五歲起就跟著爺爺學習針灸。


    老爺子曾誇她下針極準,力道也把握得很好,說她頗有天賦。


    今晚,這個天賦接連用了兩次,且兩次都效果顯著!


    天庭穴,為督脈、督脈與足太陽膀胱經之會穴,被擊中後會頭暈腦脹,短暫地反應遲鈍。


    她下手重,比正常針灸治療時的力度重了幾分,因此陸宴北有片刻的失神,剛要起身的動作一頓,威猛沉重的身體又跌回床榻。


    三個男人都看得一愣,而後分秒必爭地將繩索、鐵鏈全都重新收緊,把陸宴北又重新束縛在床上。


    他的身體在毒性作用下,已經明顯膨脹了,那雙腳遠遠超出了床榻的位置。


    蘇黎瞧著他,緩緩鬆了口氣,克製著腦子裏的陣陣眩暈,拔了他手肘內壁上的針管,重新紮針放血。


    陸宴北像是睡著了,又像是短暫昏迷。


    但即便是在安靜的狀態下,他胸膛依然劇烈地起伏著,而且喘息的幅度很大。


    蘇黎知道銀針壓製不了多久,又從他另一條手臂抽血,加快速度。


    沒過多久,男人的眼眸豁然睜開。


    魏尋嚇了一跳,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可卻驚訝地發現,少帥醒來後,並沒有很劇烈地掙紮、嘶吼了。


    “蘇醫生!”


    魏尋大吃一驚,“是不是方法奏效了?!”


    蘇黎抬眸看了眼,見這人安安靜靜,雙目錚錚地盯著天花板,除了沉重急促的粗喘,突然沒了劇烈的反抗,她心裏頓時一蹦。


    不知道是放血讓他身體虛弱,降低了毒性,還是銀針壓著天庭穴讓他失去了反抗的力氣,他安靜的不正常,反而讓蘇黎擔心起來。


    “蘇醫生??”


    小四也很激動,興衝衝地道,“難道隻是放血就可以了?”


    蘇黎不確定,畢竟這種病是第一次遇到。


    怕銀針壓製太久,落下什麽後遺症,她立刻起身拔了他頭頂的銀針,又不放心地低聲呼喊:“陸宴北??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陸宴北??你怎麽了?”


    “陸宴——啊!”


    見男人沒有反應,她越靠越近,同時心裏越發擔憂,可不料這人突然昂起頭,竟一口咬在她脖頸處!


    他的手腳都已經不能動彈了,隻有腦袋還可以動,於是嘴巴便是唯一可進攻的武器。


    況且,對於猛獸來說,撕咬本就是它們最主要的進攻手段。


    “蘇醫生!”


    “蘇醫生??”


    魏尋等人駭然失色,連忙要上前,被蘇黎一個動作攔了住。


    因為她發現這人隻是撲上來時的動作狠厲,牙齒咬著她的肌理並沒有持續用力。


    否則,她現在頸間動脈都該斷了!


    果然,她的判斷是正確的。


    陸宴北“咬”著她,“咬”了會兒,力道便鬆開了,而後,整個人轟然倒下。


    蘇黎眼睫一抖,“陸宴北!”


    趕緊查看情況,見他這次是真得昏迷,蘇黎頓時皺眉,趕緊撥了他兩側手臂上的血管。


    “快!把外麵的血袋拿來。”


    小四立刻轉身出去,把蘇黎的血拿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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