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心慌意亂,不懂他到底要幹什麽。


    小臉掙紮了下,可他的手指冷硬粗糲,捏著她的下巴就像是定住一般,甩不開。


    “少帥??你別這樣。”


    “我怎樣?”


    “你——”


    她整個人都燒起來。


    “你是我的女人,知道該怎麽做嗎?”


    蘇黎左右閃爍的眼眸猝然一驚,收回,落在他臉上,繼而駭然僵住。


    “需要我教你?”


    她腦子裏嗡嗡作響,越來越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話。


    他什麽意思?


    難道要她——


    “少帥,我有婚約在身,你不能對我??”


    “陸辰九以為你已經死了,那婚約自動作廢。”


    陸宴北看著她,提醒她這個事實。


    蘇黎又是一怔??


    她死了??


    可她並沒有真正地死掉,她過幾天總還是要回去的。


    “我估計,陸辰九很快就要結識新的姑娘。到時候,即便你死而複生,這婚約也對你沒用了。”


    蘇黎盯著他,思考著這話。


    她跟陸辰九好歹也是青梅竹馬,她死了,難道陸辰九連半分傷心都沒有嗎?


    會在短短時日重新結識新的女人嗎?


    他會不會改而娶蘇薇?


    蘇黎腦子裏越來越亂,說不清心裏的感受。


    她好像期待著見證什麽,可又怕如果事實真像陸宴北說的這樣,她承受不住。


    難道這段感情,一直都是她一廂情願嗎?


    她怔怔地發著呆,越想心裏越悲涼,渾然未覺男人捏著她下巴的那隻手,緩緩用力,把她的臉抬了起來。


    等意識到眼前有陰影落下,她驚駭地眼眸豁然瞪圓,要閃躲,卻已經來不及。


    陸宴北在吻她??


    蘇黎瞪著眼睛,忘了反應。


    這是他第二次吻她。


    上一次,她過來給他處理胸口的傷,偶遇陸家二公子,被二公子誤會了。


    後來,她也被這人扣在懷裏強吻。


    他們什麽關係都不是,可這個男人卻一次次對她做出這樣親密的行為。


    蘇黎憤怒地想,這是對她的羞辱!


    她掙紮起來,不配合,奈何虛弱的身體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她被牢牢困在男人堅實的懷抱裏,直到肺裏最後一絲氧氣消耗殆盡,狼狽地咳嗽起來,男人才鬆開她。


    可縱然這樣,他也沒憐香惜玉。


    陸宴北眸深似海,不顧女人咳得痛苦,一把打橫將她抱起,放到了密室的沙發上。


    蘇黎看著俯身吻下來的男人,雙手不停地拍打,破碎粗啞的喉嚨隻能發出“咻咻”氣喘的嘶鳴。


    可她越是反抗,陸宴北就越是狠厲。


    她臥病在床,衣服本就單薄,而且鬆鬆垮垮,根本就是男人的衣服。


    這樣劇烈的反抗掙紮中,那寬鬆的布料哪裏還能遮住羸弱的身體。


    陸宴北看著她雪白的肩頭,再次吻下去時,胸口突然被什麽東西頂了住。


    他驀地一愣,低頭看下去,忽而扯著唇冷厲地笑了。


    這小東西,居然趁他不注意,拔了他腰間的槍!


    這是不是提醒他,以後再跟這女人親近時,得把配槍先卸下來?


    見他笑著,蘇黎咬了咬牙,喉嚨裏依然是類似小動物受傷嘶鳴的聲音。


    她想放狠話,可惜嗓子本就嘶啞,又被哭泣帶動的氣焰哽住,根本就發不出聲音。


    她咬著牙,手指扣動了扳機,上膛。


    陸宴北瞧著,嘴角的笑越發明顯。


    “不錯!我就在你麵前示範了一次,你就學會了。”


    他低低咬著音,聽起來緩慢溫和,但每個字都夾著陰霾與憤怒。


    “敢把槍對著我陸宴北的人,你是第一個,還是個娘們兒!厲害!”


    他繼續誇著,而後一手握住女人顫抖冰冷的手指,語速更慢,更緊。


    “想殺我?那就開槍!這裏的傷是被你治好的,你再狠狠開一槍!把它打穿!”


    蘇黎瞪著他,渾身劇烈顫抖,眼神上上下下,在他的臉與槍口之間來回。


    今天上午那一聲槍響給她落下了嚴重的陰影,耳邊到現在似乎還回蕩著炸裂震動的聲音。


    殺了這個人嗎?


    她不敢??


    她長這麽大,連隻雞都沒殺過。


    她這雙手,一直都是用來救死扶傷的。


    “啊——”


    突然,她用力發出一聲嘶吼,握著槍的那隻手驀地收回,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胸膛起伏的厲害,她說不出話來,但她的動作跟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男人若是繼續羞辱她,她就一死了之!


    她不敢朝男人開槍,卻敢朝自己!


    陸宴北見她突然把槍口調轉對準自己,淡冷的眼眸頓時卷起風暴!


    大概是白天那一幕也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他一想著這年輕輕的丫頭是個連死都不怕烈貨,心裏確實驚了下。


    害怕她手一抖,真的開槍,陸宴北頓時僵了住。


    而後,強壯挺拔的身軀緩緩抬起,離開她。


    “你把槍放下,萬一走火,你後悔都沒機會了。”


    腦海裏回放著白天的驚險一幕,他牢牢盯著女人握槍的手,時刻準備出招。


    蘇黎見他起身,這才放鬆了些。


    一手依然握著槍,對準自己,她也跟著緩緩起身,離開沙發。


    陸宴北緊緊盯著她,不敢鬆懈。


    “後退??離我遠點。”


    蘇黎站起來,終於憋出一句話,朝著密室外慢慢退去。


    男人眯眼,突然明白她要做什麽了。


    她想離開。


    心裏忍不住冷笑,這丫頭太天真了。


    就算她這會兒離開了別院,隻要人在江城,他還怕抓不回來?


    蘇黎卻不想這些。


    她隻想離開這裏。


    跟這個人相處,太危險了!


    “你別過來,不然??我就開槍??”


    她依然威脅著,一邊後退,一邊回頭看看。


    陸宴北跟上,但不敢太激怒她,始終保持著兩步遠的距離。


    蘇黎很緊張,很害怕。


    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可總得試試。


    一手摸到了密室門口,她腳下輕輕探著,退出去。


    陸宴北繼續跟進。


    而後,空氣僵滯的房間突然傳來男人的疾呼。


    “小心身後!”


    蘇黎本就神經繃著,見他突然看向自己身後,厲聲嗬斥,本能地回頭——


    陸宴北眼眸一凜,抓住機會,身體如獵豹般撲上去!


    蘇黎一回頭就發現上當了,頭皮一麻登時轉身過來,然而還是晚了!


    她的手要扣動扳機,可男人動作更快!


    一掌格開她的手臂不說,另一掌豎起手刀利落地砍在她後頸上。


    女人隻來得及低呼一聲,人便昏了過去,軟軟地倒進男人懷裏。


    陸宴北咬著牙,奪下她手裏的槍,看著懷裏閉眼昏過去的小女人,強忍著才沒一把掐下去!


    女人就是麻煩!


    若不是她還有點價值,他真想丟去河裏喂魚!


    魏尋拿著新買回來的藥上樓來,一抬眼看到陸宴北抱著女人放回床上,頓時一驚。


    “少帥,蘇醫生又怎麽了?”


    陸宴北心情不好,麵如閻羅,沒理。


    魏尋不知發生了什麽,隻是又關心問道:“要不要叫軍醫過來。”


    “不用了。”


    陸宴北不太溫柔地將女人丟回了床上,扯了被子給她蓋上,這才冷聲回複。


    “藥放著,你下去吧。”


    魏尋看著他的臉色,不敢多問,應了句,把藥放下就轉身下樓了。


    陸宴北站在床邊,一手把玩著自己的配槍,眼神定定地瞧著床上被他打暈的女人。


    敢拿槍對準他的胸口!


    還敢拿槍對準自己的腦袋來威脅他!


    這女人,當真越來越有意思了!


    ***


    夜已深,督軍府。


    陳虹嵐聽完了探子的匯報,眉頭皺起,臉色極其不可思議。


    “蘇家的大女兒?”


    “是的,這蘇家??放著前朝也算是名門望族了,蘇老太醫當年可是風光,太後麵前的紅人,可現在早就躲去深山老林,不問世事了。


    這幾年,西醫興起,中醫越發沒落,蘇家就更加不行了。


    不過聽說,蘇家的大女兒有點本事,早幾年去西洋呆過,學會了西醫那一套。


    回來後,又把蘇家世代流傳下來的中醫精髓跟西醫結合,據說醫術不得了!在這城中,素有‘女華佗’之稱。”


    督軍夫人陳虹嵐點點頭,若有所思,“這我倒聽說過。隻是沒想到,是蘇家的女兒。”


    “不過,今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探子突然臉色一變,皺眉說道。


    “什麽大事?”


    “那個女華佗,據說今天一早跳河自盡了。”


    “什麽?!”


    陳虹嵐大吃一驚!


    “跳河自盡了?為什麽?”


    “這就不清楚了,好像說是要跟陸辰九退婚,可陸辰九不幹,不知怎麽地,就跳河了。”


    “辰九?”


    陳虹嵐當然知道陸家的這個遠房親戚,隻是素來沒什麽好感。


    “那丫頭是辰九的未婚妻?”


    “是的。”


    陳虹嵐麵色僵住,身子也起了一陣一陣的雞皮疙瘩。


    “跳河自盡,那??死了?”


    探子臉色接著又放鬆了些,“沒死,不過——蘇家不知道。”


    陳虹嵐越發疑惑,“到底怎麽回事?”


    探子道:“這位女華佗跳河自盡是真,隻是,被人救起來了——夫人您猜猜,是誰救的。”


    陳虹嵐臉色一放,“叫你查事情,你反過來讓我猜謎語?!”


    “夫人,是大少爺身邊的魏尋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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