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那種愛替別人操心的人,我就是覺得遇到了超出我理解範圍的事情應該保持相應的好奇心和警惕性。”我不得不為自己解釋道。


    “那你可以直接去問竽笙啊。”夢冰插嘴說道。


    我向前下方看了看正在不斷下降的少龍和竽笙說道:“問她?她能告訴我嗎?這裏麵要真有什麽秘密的話她能告訴我嗎?再說她就是說了,估計我也不敢完全相信吧。”


    “不是,馬克,你是不是見到美女就想方設法的要搭訕啊,故意在這兒找借口呢?要不要我幫你去問問啊?”傾城也明顯有些想多了。


    “你看,你也開始誤會我了。我還真不是那種見了美女就想上的人,要搭訕我自己早就找好……”我覺得必須要表明一下我自己的清白了。


    “你們怎麽老愛談這個?是不是男人都有這個毛病?”夢冰不耐煩地插嘴打斷了我們說道,“不過你要說秘密,我倒還真發現了個秘密,關於竽笙的秘密。”


    “芋笙的秘密?”我邊走邊問道:“什麽秘密?說來聽聽。”


    “她的頭發好像是……”夢冰正說著,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啊!”


    我走在他們兩個人的前邊,此時猛聽身後夢冰驚呼,就停下腳步迅速轉身向後望去。我身後大約五米外是夢冰,再往上兩個台階是傾城,他們兩個人現在都是原地站立著的,而我的目光被一塊正在快速翻滾而下的牆磚吸引住了。


    這是一塊長約三十公分,寬有十五公分隨處可見的長城牆磚,正從我上方的斜坡上急速翻滾著下落,看它移動的軌跡應該是直奔我的胸口或哽嗓而來。好在剛才夢冰的一聲驚呼變相地提醒了我,否則這塊牆磚會悄無聲息地直直地砸向我的後頸或後背。但即便如此,現在留給我做出反應的時間也已經不多了。


    我猛地將上半身側著向我右側的城牆上全力貼了過去,倉促間我的計劃是背靠城牆,將身體側過來躲開這塊翻滾著砸下來的牆磚,但問題是我忘記了背包!我出門爬山是背著登山包的,雖然是單天的登山活動,但我也會背一個四十升或五十升的背包,裏麵有我這一天的吃喝飲食和可供換洗的幹衣服,以及很多用得上的戶外裝備。現在這個五十升的背包就背在我的背上,我全力將背部向城牆上貼去,“嘭”地一聲,我的雙肩和頸部是貼到了城牆上,但背部和腰部卻被背包頂在了距離城牆還有十公分左右的位置上,再也無法靠近城牆一分了。


    這個變故超出了我的想象,完全不在我的計劃之內,與此同時,從斜坡上方翻滾而下的牆磚已經到了!我眼睜睜地看著這塊牆磚貼著我的胸口滑了過去,似乎都能看到自己胸前的衝鋒衣已經蹭到了牆磚上攜帶的灰塵了。我的天呐!這一刻我又一次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生死隻在一順肩”的感覺。


    可就在這時,我腦海中突然又冒出了一個念頭:芋笙和少龍還在我的前下方呢!這塊長城牆磚要是就這麽繼續飛下去了,中途又沒有碰到什麽障礙物改變它的方向,那它飛到竽笙和少龍背後時就還是高空墜物。別說是塊十幾斤重的牆磚了,就是枚雞蛋也能砸傷人。念及此處我右手一抬,全力向牆磚揮去。匆忙之間隻來得及掃到了牆磚的一個邊沿,力氣雖然沒大到可以阻止牆磚下落,但卻改變了它下落的角度和軌跡。


    隻見牆磚在我一拂之下頓時翻滾著朝側向移動了,離開了我們行走的台階通道上方的空間,斜斜地向台階外側飛去。“啪”的一聲撞到了牆體外側的一棵小樹的樹幹上,徹底改變了飛行方向,隨後直直地落向了長城外側的地麵。


    “僥幸!”我心中暗道了一聲,下意識地抬起頭向台階上看了一眼夢冰,突然,我發現她臉上好像多了些什麽東西在動。


    “血!”我不禁失聲叫道。


    “啊?我流血了!”夢冰聞聲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也驚呼道。


    “什麽?哪裏受傷了?”傾城急急地跑下台階湊到了夢冰近前去查看她的情況。


    “怎麽了?”腳下傳來了芋笙的聲音。


    “沒事吧?”少龍這時也轉回身朝我們大聲地喊道。


    “先別謊,是夢冰受了點外傷,我先看看再說,你們稍等一下!”我邊喊著邊向台階上走去,去查看夢冰傷得重不重。


    此時傾城正在用紙巾幫夢冰把臉上的血水抹掉,原來夢冰的臉上隻有淡淡的擦痕,並無出血的傷口。她身上唯一正在冒血的地方是左側的耳朵,在耳廓和耳垂交界的地方有一塊皮被蹭破了。這裏的毛細血管比較豐富,但應該沒什麽大事,既沒有骨頭內髒也沒有大血管,肯定不會是什麽致命傷。我心中鬆了一口氣,忙去背包中取出了幾片創可貼遞給了傾城說道:“應該沒大事,擦破了一塊皮,快把血止住吧,回去再找地方消消毒。”


    傾城一邊接過創可貼為夢冰貼住了耳朵上的傷口一邊問道:“這是怎麽弄的啊?一眼沒看到怎麽就受傷了?”


    “是那塊磚頭。”夢冰指著城牆外那塊牆磚墜落的方向說道:“我剛才在下台階,手就扶著身邊的牆走,沒想到那塊磚頭突然就鬆了,從我頭頂上一下子就翻過去了,在翻轉的時候好像先蹭到了我的耳朵,估計就是那時候……哎,我耳朵上的傷口大嗎?”說著,夢冰又忍不住詢問傾城道。


    “不大,拿創可貼貼上了,已經不出血了。”傾城安慰她說道。


    “剛才真是嚇死我了,那塊磚頭騰地就翻起來了,我隻來得及喊了一聲,它就翻過頭頂砸到了我的肩膀,然後就開始往下落。幸虧馬克躲開了,要不然他也得受傷。”夢冰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邊比劃邊說道。


    “沒錯,要不是你的那聲喊,估計現在我就該在城牆下邊等著你們給我收屍了。那麽大的一塊牆磚要是砸到我的後背或後腦勺上,那我肯定當時就暈了,接著就是身體失去平衡。這麽窄的城牆台階路,想想我都後怕,我覺得這次咱們絕對算是僥幸成功避險。”我也忍不住說道。


    傾城看了看牆磚原先待得的信置說道:“可惡!怎麽這麽危險?”


    “這也正常,它們都在這裏站了幾百年的崗了,你還不允許人家偷懶換個位置啊。這長城上鬆動的牆磚太多了,根本就數不過來,腳下踩得也是。”不知何時少龍竟然又爬了回來,他站在我們下方不遠的台階上說道,“人沒事就是萬幸,要不然怎麽會有人戴著頭盔爬長城呢,就是怕遇到這種事。”說罷他見我們都沒有大事,便又轉身向下走去。


    “戴著頭盔爬長城?有那麽誇張嗎?”我不禁好奇的問道。


    “多了,好多人都怕這種落石,就戴著那種騎自行車的騎行頭盔。我認識的兩個朋友就是這樣,隻要爬長城就戴著,那頭盔還是專門去買的呢。”少龍邊走邊答道。


    “那管用嗎?”我見夢冰沒什麽事了,也就跟著少龍繼續向下走,邊走邊問道。


    “這怎麽說呢,也管點兒用,反正小石子小石塊是能防住的,但大塊的牆磚或大石頭肯定還是不行。就算能防住外傷不出血,也防不住撞擊和腦震蕩啊,所以這種殘長城走起來就是危險,沒辦法的。”少龍說道。


    “少龍哥,那你走了這幾年的長城,遇到過什麽危險嗎?”我隨口問道。


    “嗯……有幾次,經常走長城的人誰還沒遇到過幾次危險啊,不過多數時候都沒有造成什麽大的問題,但有兩次我也是印象深刻啊。”少龍沉吟著說道。


    “能和我們說說嗎?”我說道。


    “行啊,反正咱們也沒有別的什麽事,邊走邊聊吧。”少龍說著,我們下到了竽笙所在的位置。我們五個人重新排了一下隊,一男一女間隔開,還是少龍打頭,他邊走邊和我們念叨起他遭遇到的兩次經曆,“一次是在十八蹬,那是四五年前了,當時我也是第一次去十八蹬那裏。我們那次是倒著下十八蹬,一般多數的隊伍都是正著爬,那次我們的領隊是帶著我們倒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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