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塵試探的去摸摸那個幾乎看不清的疤痕:“你這是怎麽弄的?”


    “堂哥砸的,當時流了好多血”


    李亭書在沈硯塵摸後將碎發放下:“我小時候渾渾噩噩的,因為一些原因留下了後遺症,像個小傻子,不說話,不會笑,不會生氣。”


    沈硯塵沒想到李亭書有這種經曆:“你以前怎麽沒說過?”


    “說這些幹嘛?”


    李亭書自嘲道:“你知道嗎?我被砸的那晚躺在床上,好像看見有兩個人要把我抓走,四周都是黑沉沉的,那裏特別黑特別黑,但我拚命往後跑”


    沈硯塵和李亭書靠在一起,沈硯塵手裏抓著李亭書給他的水壺:“然後呢?”


    “然後?當然是跑回來啦!”李亭書突然大喊道,他做了一個好耶的手勢,臉上帶著笑:“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沈硯塵皺著眉,歪著腦袋:“明明這麽悲傷,你怎麽還笑得出來?”


    李亭書和他對視:“為什麽笑不出來?現在不是好了嗎?”


    “這裏麵還有很多故事吧?”沈硯塵知道這事不可能這麽簡單


    李亭書對他笑得沒心沒肺:“想聽故事啊?下次吧?重點不是這個,而是爺去過閻王殿哦,但還不是沒死成?”


    他搭著沈硯塵的肩膀深深的盯著對方的眼睛,說的堅定:“所以我才不怕!就算再來一次,這次我會當場嘲笑死亡,哈哈哈。”


    “你知道的,這很危險,也許會一去不返。”


    “那便一去不返!”


    這話狠狠敲在沈硯塵心上,但他還是冷靜下來:“你前幾日才讓我不要把秘密告訴你,你說你惜命”


    李亭書靠著沈硯塵:“是啊,我惜命,但我不想失去你”


    沈硯塵不可置信的看向李亭書:“你說什麽?”


    李亭書對他正色道:“我是很惜命,但我也很珍惜和你的友情,我知道這次如果不留你,我們不會再有見麵的機會,不如上了你這條賊船。”


    “原來你什麽都知道啊”沈硯塵以為李亭書是真的不知道,原來隻是他以為而已。


    “我隻是猜的,剛剛猜的,我一直以為是我惹你生氣了,直到剛剛。”李亭書繼續靠著沈硯塵,坐沒有坐相。


    沈硯塵覺得李亭書還是有點傻:“知道我是誰,你還敢這麽靠著我?”


    李亭書聽了這話,也沒有挪動身體:“你是沈硯塵啊,你問的真奇怪?我還是有點點惜命,你還是不要全部告訴我比較好。”


    沈硯塵笑了,這家夥啊,前言不搭後語的,一會不怕死,一會惜命,不讓他說,他偏要說。


    “我叫蕭嘉屹,是皇後獨子,這次是送母後的棺槨回籬州的,按道理我要在這守孝三年”他就這麽大咧咧''的說出來


    李亭書猛的坐起來:“你是不是傻?你怎麽全說了?你表哥還在旁邊呢”


    “表哥讓你到這,不就是認同你了嗎?你不是要上我的賊船嗎?怎能不知道船的主人是誰?”蕭嘉屹說著,繼續吃李亭書給他的糕點。


    “你啊”李亭書搖搖頭,真拿他沒辦法。


    說著又靠回去,蕭嘉屹沒想到他還敢靠自己:“我都和你說了,你還不怕?所以我不能和你回去,我不回書院。。”


    還沒說完,就被李亭書用糕點堵了嘴:“小甲魚,你閉嘴吧。因為如此你才必須和我回去,雖然這樣對沈皇後很不禮貌,但是你必須這樣做,找個人幫你跪,你和我回去繼續當沈硯塵。”


    他漫不經心的繼續道:“你被懷疑了就要當沒事人一樣,這次你爹來肯定是有人告密,那人肯定猜到你的身份了,你要回去,讓那人相信沈硯塵和蕭嘉屹是兩個人,而且隻有你自己信了,別人才會信啊。”


    “嘉屹,他說的沒錯”沈淮書突然出現在李亭書身後,嚇了他一跳。


    李亭書被抓包,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連忙坐好:“師兄,你走路怎麽沒聲音?”


    見他這樣,沈硯塵有些不高興,為啥阿亭這麽怕表哥,但是不怕他?


    沈淮書沒理會李亭書,繼續和蕭嘉屹分析:“嘉屹,我還是認為書院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兒沒人認識你,隻會認為你是沈家子弟,而這裏,不知道是否有那位的眼線。”


    蕭嘉屹將糕點吞下:“可是表哥,如果這裏有眼線,我就更不能走了,就算是替身也會被發現”


    李亭書和沈淮書異口同聲道:“易容啊”


    沈淮書將話補充完整:“我找一個和你身量差不多的人,易容在這跪著,不會有人發現的。”


    李亭書聽完沈淮書的話,對蕭嘉屹說:“對,師兄分析的對極了,總之我要帶你走,老這麽跪著,你的腿不要了?我們悄悄的離開,打槍的不要”


    “什麽是打槍?”蕭嘉屹又抓住李亭書嘴裏的新詞不放。


    李亭書懶得和他解釋:“不要在意這個,我在這陪你幾日,等師兄找來人,你就悄悄和我走”


    蕭嘉屹還是有些糾結:“能行嗎?”


    “必須行,你還答應我要參加下次考試的,你忘了?”李亭書有些不高興了


    蕭嘉屹的睫毛眨眨:“我還記得”


    李亭書將吃的差不多的糕點收起來:“那就是了,小甲魚。答應我的事要做到,我和你說哦,有時候父親的話你可以不用太在意。”


    這大逆不道的話一出,沈淮書和蕭嘉屹都睜大了眼睛,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他都敢說?這家夥真敢啊,怪不得不怕死。


    蕭嘉屹說出的話都有些不利索:“阿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知道啊”李亭書滿臉不在意。


    見對方的眼神,他反應過來了,這可是古代,這麽說是忤逆大罪。


    還是在皇子麵前,教他忤逆皇權,自己隻是想到老爹的事情,一下子就沒把住門。


    李亭書尷尬的咳嗽兩聲,然後哈哈尬笑:“嘿嘿,我剛剛。。。”


    李亭書本想打個哈哈,把這事揭過去,但良知告訴他,不能這樣做,他必須說出來。


    於是他對沈硯塵和沈淮書說:“我知道這是大逆不道之言,但有些事我必須說,不過不是在這,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我悄悄和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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