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懂一些醫理,但對產科知識卻是門外漢,因此隻能望而卻步,不敢輕易嚐試這需要極高專業技能的工作。


    “你覺得她有能力嗎?”


    柳老夫人滿臉憂慮,“不要因貪圖銀兩而危及人命。”


    柳老夫人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和擔心,生怕這次決定會帶來不可挽回的後果。


    銀兩固然重要,但比起兩條人命,顯然無法同日而語。


    柳玉如輕搖頭,“實話說我也不太明白,唯有希望以前趙氏的經曆隻是一次偶發事件。”


    柳玉如的態度顯得有些猶豫不決,她也不知道趙氏過去是否真具備足夠的經驗來處理這種情況,隻能寄希望於過往的成功案例。


    沈家人個個都提心吊膽地守候在外,暗自期待著事情能圓滿結束,因為隻有如此才能得到那百兩賞錢。


    他們的內心充滿了忐忑與期待,希望這位產婦能夠順利產下孩子,這樣他們一家人才能得到這筆可觀的酬勞。


    特別是沈業心裏琢磨著,女子生育不過是件小事罷了。


    他對這個過程了解甚少,甚至覺得分娩就像放氣那麽簡單容易。


    他覺得這過程就同放一個大氣無異,輕鬆得很。


    對自家母親的信心讓他無比自信,並且已經在腦中盤算著如何花這筆將要到來的錢財。


    他開始想象起拿到錢後的種種打算,想要購置生豬好好享用一頓豬肉大餐,還得準備厚厚的冬衣,還有買不完的稻米白麵……


    他甚至已經開始在腦海裏描繪未來的生活場景。


    正沉浸在這些幻想之際,車內忽然響起了沈老太太焦急的聲音:“夫人,請你趕快點吧,怎麽這形狀不像是頭啊!”


    沈老太太的聲音裏滿是不安,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細節的變化都能引起她的警覺。


    這句話讓沈沐沐心頭一震。


    按照常識,胎兒應當是以頭部首先探出的方式誕生。


    假如先露出的是臀部或腳,這對母嬰的安全性構成巨大威脅。


    沈沐沐知道,如果胎兒位置不正,很可能會導致難產,甚至危及到母親和嬰兒的生命安全。


    不僅她這麽想,所有經曆過分娩過程的人都明白其中的危險和痛苦。


    那種生與死的邊緣體驗,讓每一個曾經經曆過的人心有餘悸。


    此刻車內的婆子聲音愈發驚恐了:“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麽辦?萬不能讓小姐有個三長兩短。”


    話音裏透露出極度的焦慮和擔憂,仿佛她已經預見到了最糟糕的結果。


    從其語氣可以看出,在這名仆婦心中主子的安全優先於產婦。


    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主人的女兒。


    “哎呀,關鍵是要保證新生兒的安全啊。”


    沈老太太的聲音顯得淡然,似乎對眼前的情況並沒有太多緊迫感。


    麵對此番論調,婆子幾乎是失控地反駁起來:“最重要的是我家小姐的生命!”


    她的話語中帶著強烈的憤怒和無奈,仿佛在責怪對方不懂輕重。


    在沈老太太眼中看來,女人生育本就是她們與生俱來的使命。


    她認為這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有理由去質疑或反抗。


    假若肚中是個男兒,則即使這位母親死去也可以輕易被替代,家裏可以另娶十多位女子進來繁衍後代。


    這種想法在沈老太太的心中根深蒂固,讓她覺得一切都理所應當。


    婆子急切地追問:“你到底行不行?”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不安,仿佛在質問沈老太太是否真的有能力解決眼前的問題。


    意識到除了自己沒有別人會做這件事情後,沈老太太便借此提出更高的報酬條件:“如果我能同時確保母子平安無恙,至少得給我二百兩——大人小孩每人一百兩。”


    她的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絲毫不為自己的提議感到羞愧。


    婆子憤怒至極地盯著沈老太太,但卻無可奈何。


    畢竟時間緊急且毫無預案可言,誰能預料到才僅僅七個月就提前分娩了呢?


    她心中五味雜陳,既憤怒又無助。


    “求求您無論如何都要保障小姐安全!”


    婆子的聲音軟下來的同時充滿了哀求之意,仿佛這是她最後的一線希望。


    聽聞車中的尖叫聲以及看到情況越來越糟之後,沈沐沐毅然決定挺身而出。


    她生怕那髒兮兮的手會導致孕婦感染,更不用說此時還能聽見車廂內傳出了更加淒厲的尖叫和哀求。


    沈沐沐的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使命感,她知道不能讓無辜的生命受到威脅。


    “為何會有這麽多血跡啊,小姐!你不能嚇我!你真的懂怎麽操作嗎?”


    仆人的聲音裏充滿了恐懼和焦急,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心底深處擠壓出來的。


    “我已經盡力去嚐試著將孩子取出,但是...既然你要我同時保護好成人……”


    助產士的話中帶著無奈與絕望,她顯然已經在極限狀態下了。


    聽著這樣的對話令婆婆徹底失去了冷靜。


    處於崩潰邊緣的她邊哭邊喊道:“怎麽辦才好哇!司機去找醫生卻還沒有回來...上帝保佑救救我的夫人啊,即便要減掉我十年壽命也願意交換!”


    她那歇斯底裏的喊叫聲讓整個車廂都變得緊張不已。


    見到這一幕後,沈沐沐快速接近馬車門口,意圖明顯。


    察覺到了女兒心意的母親立刻詢問道:“你這是打算做什麽呢?你確信自己的方法管用嗎?”


    母親的眼神裏既有疑問也有期待,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成為解決問題的關鍵。


    沈沐沐點頭答複:“我在書中學到過相應技巧。”


    雖然語氣平穩,但從她緊緊握起的雙拳可以看出,此刻她的內心並不如表麵那樣從容。


    看著眼前的場景,雖然明白阻止孩子或許會讓其受到心理上的創傷,柳玉如依舊憂心忡忡地說:“一旦失敗,你就可能間接導致兩個人喪失生命。”


    作為母親,她最擔心的是如果事情出了差錯會給自己唯一的寶貝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


    然而年輕的沈沐沐顯得異常堅定:“倘若成功,則我們不僅能救下一條小生命,也能保住她的性命。”


    她目光堅定地望著母親,希望能得到對方的支持與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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