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脫去衣服也不會有人再對她感興趣。


    這番話雖然直接針對的是李鳳珠,但在宋容汐聽來,也同樣讓她感受到一種間接的羞辱。


    看到柳安的表現後,她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已經到了懸崖邊上。


    麵對這樣的情況,宋容汐暗下決心,發誓要改變現狀。


    次日晨間用餐完畢後,一行人便啟程出發了。


    整個隊伍士氣高昂,唯一讓他們擔憂的是柳瀾的健康狀況。


    然而,這位從小就習武的女人身體素質相當不錯,就連孕期反胃的症狀也改善了許多。


    在與親人相聚之後,她的情緒得到了顯著提升,腹中的胎兒也隨之安靜下來。


    對此,張儀微微一笑回應道:“大概是懷孕的時間長了些,嘔吐的現象自然隨之減輕。”


    沈沐沐聽了隻是報以淡然的一笑,並未多加解釋其中緣由——要是沒有自己暗中助力的話,恢複過程不會這般迅速。


    走出城門,視野立刻變得開闊了許多,目之所及,樹木變得稀少,而曠地逐漸增多。


    難道這裏未曾耕作過?


    顯然不是這樣的。


    沈沐沐悄悄打量了下四周的環境,她發現這裏的土壤中混雜了大量的沙粒,導致土質貧瘠,根本不適合種植作物。


    而且她近來采買時也明顯察覺到,在這個時代的食物種類極其匱乏,尤其是水果更是稀少得可憐,稍微珍貴一點的水果在這裏根本找不到蹤影。


    他們這才走了一半的路程,眼前所見已經是一片荒涼景象,那麽北地該有多麽淒冷呢?


    不過,沈沐沐並不害怕這些困難,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空間裏儲存著各種各樣的種子,總能找到一些適合在這裏生長的作物。


    眼看即將臨近中午,柳安望著前方那無邊無際的荒漠景色,竟連一棵樹木都沒有,到處都是砂石。


    原本答應女兒抓山雞的事,現在看來是根本辦不到了。


    六子在大口飲水後,隨手抹掉了臉上的沙土,“再走半個時辰吧,我們找個有水的地方歇息一會兒。”


    聽到這話,其他人都表示同意。


    然而才走了片刻的時間,眾人便發現前方出現了一輛馬車,這輛孤零零的馬車在這空曠地帶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前麵出了什麽事?”


    六子說著便想上前去看個究竟,卻被柳老爺子給攔住了,“不要急,先觀察一下情況再說。”


    聽聞此言,六子隨後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衝動了。


    這時,從那輛馬車內走出了一位老婆婆,她雙手沾滿了鮮血,看到他們之後先是皺起了眉頭,緊接著長歎了一口氣,“老天真是不幫忙啊,這些人能起到什麽作用呢!”


    見到老婆婆手上滿是血液,六子等人立刻拔出刀來警戒起來,“你是什麽人?”


    而那位老婆婆卻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畏懼之情,“大膽!你們這是要驚動我家主子不成?如果出了什麽問題,你們真的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就在這個時候,車內傳來了一個痛苦的呼喊聲,“劉嬤嬤,好疼……我怎麽還沒生出來,哎喲~”


    聽到此話,柳老太夫人的麵色頓時微微一變,“難道是貴夫人生產在即?”


    這句話中充滿了驚訝和擔憂。


    老婆婆點了點頭,語氣中滿是焦急與不安,“並未足月,剛才馬匹受驚,恐怕嚇著了主子。這下可如何是好?我們這裏有人懂得接生嗎?如果有哪位有本事能夠相助,我家主子必定會給予重酬。”


    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事情的緊迫性。


    女性生產,在醫療條件極差的那個年代,簡直就像過鬼門關一樣,不知有多少婦人因此喪命。


    盡管柳老太夫人很想幫忙,但無奈自己並沒有相關經驗,若貿然出手反而可能幫倒忙,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因此她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當柳家其他人紛紛搖頭時,沈老夫人突然站了出來,顯得非常自信:“我能行,我曾親自生育過四個孩子,並且也曾幫助兒媳婦接過生,所以我相信我能幫上忙。”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堅定,仿佛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看著眼前這位臉色蠟黃、渾身散發出惡臭氣味的老婦人,那老婆婆明顯露出了排斥的表情,但考慮到當前危急的情況,她隻好勉強答應了下來:“那你來試試吧。”


    然而實際上,對於柳玉如來說,她是知道實情的人,她深知沈老夫人的為人,做事毫無規律,甚至以前所謂的接生經曆差點害死了趙氏。


    正因為這次意外,後來趙氏失去了生育能力。


    得知此事時,柳玉如還沒有嫁入柳家,隻是偶然間聽聞到這個悲慘的故事。


    “接生可不是小事情,請您慎重考慮。”


    柳玉如語氣溫柔卻堅定地說道,希望能阻止這場即將發生的悲劇。


    但是聽完柳玉如的話後,沈老夫人立即怒氣衝衝地反擊道:“還有什麽好考慮的,我看你是存心想要跟我們家作對!妹子別聽她的,這個女人已經被我的兒子休掉了,總是跟我唱反調。”


    話語之間充滿了怨恨與不滿。


    那老婆婆看了看一臉懇切之色的柳玉如,再看向渾身汙垢的沈老夫人,要不是因為情況危急,她是絕對不會選擇讓後者來進行接生的。


    “你會接生嗎?”


    老婆婆帶著一絲期待的目光轉向了柳玉如,顯然更加傾向於這個看起來幹淨得體的年輕女子。


    然而柳玉如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會有這種技藝。


    “不會。”


    見狀,沈老夫人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既然你也不會,就不要再多嘴了。事態緊急,人命關天啊,還是讓我來吧。咱們剛才說過的話可算數哦,答應給我的報酬,我要一百兩白銀。”


    她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狡黠。


    盡管對於這一大筆數額感到不滿,但由於形勢緊迫,對於富裕的主子家來說這些錢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


    畢竟在豪門世家眼中,這些錢財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沈老太太上了馬車後,那位婆子也緊跟其後,兩人一同坐了進去。


    盡管沈沐沐有醫術底子,可從未接觸過接生的事情,自然不敢貿然接手這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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