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了,天上不再飄雪,霧蒙蒙的,遠處山上白茫茫的一片,煞是好看。隻是,路上的積雪已被來來往往的人踩化了,和泥水混在一起,變得泥濘不堪,路很難走。


    學校門口有幾個家長來接孩子。碧雲站在門口,看著一位爸爸小心翼翼地讓女兒坐在自行車上,然後自己在前麵推著走。女兒緊緊摟著爸爸的腰,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看著這父女倆的背影逐漸遠去,碧雲不禁想起了自己上高中時的情景。


    那也是一個下雪天,天亮得遲。她早早起床,獨自一人走在去學校的路上。當時的雪比今天還要大,路也更加難走。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心裏有些害怕。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卻聽見身後一聲驚叫,她一回頭,才發現爸爸一直在後麵悄悄地護送著她。


    想到這裏,碧雲的眼眶微微濕潤了。那些溫暖的回憶仿佛就在昨天,爸爸的關愛一直伴隨著她成長。


    碧雲深吸一口氣,裹緊了衣服,踩著泥濘的路,緩緩向宿舍走去。


    碧雲晚上沒有回家,大雪封路,海天沒有接她,她隻好住校。


    今晚住校的老師比較多。晚飯時,老師們聚在李主任辦公室裏閑聊。過去,老師們講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段子時,有時會帶點顏色,還相互提醒一句,人家小張老師還是姑娘,別汙了耳朵。現在碧雲結婚了,大家講起笑話來就比較隨意。


    李老師端著飯,吃著機器長麵,手裏拿著一根?,他清了清嗓子:“說起過年買年貨,我就想起了一個笑話。有一天,老王去集市上買菜.,問老板:‘螃蟹怎麽賣?’老板說:‘158 一斤。’老王說:‘太貴了,不要。’老板手一指旁邊:‘那個螃蟹剛死,18 一斤。’老王問:‘咋死的?’老板瞟了他一眼說:‘嫌貴沒人買,自己氣死的。’”


    大家聽完哄堂大笑,張老師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這螃蟹脾氣還挺大!”


    胡老師也不甘示弱,接著說:“我也來一個。有個小孩考試沒考好,回家被爸爸揍了一頓,他去向媽媽告狀:‘媽媽,如果有人打了你兒子,你會怎麽辦?’媽媽生氣地說:‘我會打回去!’小孩接著說:‘那如果是爸爸打的呢?’媽媽猶豫了一下說:‘那我就打你,誰讓你不學好!’”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碧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直說:“這孩子真會挖坑,直接埋了自己。”


    劉主任也來了興致,講道:“說有個人特別摳門,去麵館吃麵,要了碗麵,吃著吃著發現碗裏有隻蒼蠅,就叫老板來看。老板看了說:‘沒關係,給您換一碗。’這人不樂意了,說:‘那這碗麵錢得退給我。’老板有點無賴,不想退錢,飛快地用筷子挾起蒼蠅放進嘴裏,對著那碗麵說:‘那有蒼蠅?吃麵還想賴賬?’”


    李主任說:“太惡心了,正吃飯呢!”


    張老師慢悠悠地說:“有兩口子在一個學校,有一天下課,男人去找自己的老婆。走在辦公室門口,聽見自己老婆說:‘你脫了,我再脫,你快點!’一個男聲應道:‘好!’他心頭警鈴大作,好呀,在辦公室就敢亂搞,他氣得一腳踢開門,結果看見一位男老師拿著拖把拖地,自己老婆站在一旁。原來,他老婆正在等著借拖把。”


    辦公室裏笑聲此起彼伏,大家在這輕鬆的氛圍中,暫時忘卻了一天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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