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一聲長嘯從附近傳來,距離很近,但是遲遲不見蒼鱗子現身,而周圍的鬼哨卻越來越密集,沈銘馬上意識到蒼鱗子可能是被鬼兵圍困住了,看著手上見底的米袋,想起蒼鱗子把自己護在身後的樣子,心一橫,朝著長嘯聲的方向跑去。


    沒跑幾步就發現了正在跟五猖鬼兵纏鬥的蒼鱗子,她果然深陷圍困難以脫身,鬼兵雖然個體能力不強但是陣列作戰卻能發揮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刀盾兵,長槍兵,甚至還有弓箭手緊密配合,圍了好幾圈,打的蒼鱗子進退不得,身上幾處鱗片脫落,墨綠色的鬃毛也有好幾處被燒禿,趁著蒼鱗子雙手難敵四拳,幾個鬼兵甩出黑色的鎖鏈纏住了其身體,不斷的收緊,眼看就要失去抵抗能力。


    沈銘把布袋撕開,一次性把剩下的米全部撒了出去,一部分鬼兵為了搶食白米,嚴密的包圍圈裂開了一個口子,沈銘朝著蒼鱗子揮手呼喊,仿佛是收到主人的鼓舞,蛇形的軀體一震,硬是掙脫了開了黑色鎖鏈的束縛,順著缺口衝了出來,朝著沈銘奔來,沈銘順勢跳上了蛟龍的後背,抓緊鬃毛,讓其帶著自己衝刺飛出了葫蘆。


    外麵的蕭明看到一股青氣從葫蘆裏竄出,知道沈銘出來了,馬上用塞子封住開口,貼上紙符,又一邊念誦咒語一邊用毛筆在葫蘆外殼上畫上一些符咒,都完成後這才放心,鬆了一口氣,回頭幫沈銘招魂歸體。


    沈銘這邊蒼鱗子蛟龍的外形盤在床上喘著粗氣,顯然剛才的情況已經讓其吃不消。


    “你受傷了。”沈銘看著傷口有點心痛的說道,雖然她跟兵馬才第一天見麵,但心裏對這個靈體非常有好感,特別是處處為自己著想,讓他心裏感受到一股溫暖。


    “主人沒事的,吃點貢品很快就會恢複的。”蛟龍尖牙利齒的縫隙處擠出那熟悉的童聲。


    還沒等沈銘回話一股巨大吸力把他拉回肉身,沈銘睜眼坐了起來,第一件事情跑到床前對著空氣說道:“你想吃什麽隻管說,我盡量滿足。”


    “兵馬受傷是家常便飯,在沒恢複之前不要再使喚了就行。”蕭明看這情景自然可以猜到什麽情況。


    “還不趕快上貢品。”沈銘催促道。


    “你搞清楚,她是你的兵馬我沒必要對其負責,而且不要對我指手畫腳下命令。”蕭明冷著臉說道。


    “我看那個鬼新娘你是不想要了。”沈銘麵色冷峻,威脅著反擊道。


    “哼。”蕭明張口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說出口隻是冷哼一聲從行李中取出一個包裹,從中拿出了幾樣貢品擺上。


    “快吃點東西吧。”沈銘催促道。


    “謝主人。”蒼鱗子虛弱的聲音恢複道。


    “暫時安全了,這些五猖鬼兵全部被我們抓住,棺山老妖察覺出不對怎麽也過了四五天了,等到那時候我也能恢複的差不多,早就把追魂印消掉。”蕭明得意的說道,今晚的結果他還是很滿意的。


    “等你拿走鬼新娘之後,我詭道弟子的身份怎麽說?”沈銘問道。


    “隨你便,你要願意繼續做我的掛名弟子,也沒人攔著,不過我可沒工夫指導你,而且詭道的其他門人未必會待見你,不願意消了籙做普通人也行。”蕭明一副無所無所謂的態度回答道。


    “我繼續做你的掛名弟子。”


    “哦,你見識過兵馬的力量開始對詭道感興趣了?”蕭明盯著沈銘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個你不用管了,之後大家兩不相欠。”


    “行吧,大家各取所需也算公平,你先回家吧,殘局我來收拾。”蕭明起身說道。


    聽到回家這個個詞,沈銘的臉一下陰沉了起來,蕭明也是明眼人察言觀色後說道:“我想起來了,你好像跟家裏鬧矛盾了。”


    “不用你管,專心準備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沈銘語氣不善的說道。


    蕭明並沒有因為沈銘的態度而生氣,他沉思片刻,然後緩緩說道:“結合之前你在學校被欺負的情況來看,我估計欺負你的學生家裏頗有勢力,所以老師包庇欺負你的學生把所有責任都甩到你身上,你父母不理解你的遭遇,盲目相信老師一麵之詞所以才起的衝突吧。”


    沈銘哼了一聲沒有回話,心裏卻暗自吃驚,蕭明這人可以說非常聰明,僅僅通過隻言片語就把事情還原了個大概。


    看到沈銘默認後,蕭明繼續說道:“其實你父母固然不對,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有些職業會給人一種錯覺,讓人誤以為所有從事該職業的人都是正直善良的。比如大家普遍認為警察就是正義的使者,醫生都是救死扶傷的好人,老師則是塑造靈魂的工程師。這種觀念深入人心,使得人們對這些職業有著天然的好感和信任。因此當有品行不端的人獲得了這些職業,普通人往往容易被蒙蔽,偏聽偏信。”


    聽到這裏,沈銘忍不住開口道:“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好心?調解起我的家庭矛盾?”他警惕地看著蕭明,心中對其還有很大的成見。


    蕭明微微一笑,回答道:“你不要多疑。我們現在可是在同一條船上,我當然希望你能夠過得順心一點。至少在我恢複之前,不要再出現任何意外情況。這樣對我們都好。”


    “你到誠實。”沈銘沉默片刻後說道。


    “我之前答應過你,你幫我背出鬼新娘,我就幫你解決掉學校霸淩的問題,我說話算話,你現在回家明天可以照常上學。”蕭明一副事情盡在掌控的表情。


    “真的?這麽快就能擺平了?”沈銘懷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身前的神棍。


    “別忘了我遵守的戒律之一就是不打誑語,把你所在班級還有領頭欺負你的學生名字告訴我就行了。”


    “我在高一三班,領頭欺負我的人叫張騰雲。”


    蕭明點了點頭,表示已經了解情況,然後說道:“我在外麵給你叫了一輛車,天色已經很晚了,你直接回家,不要在路上逗留或者四處轉悠。”


    沈銘回到家時,時針已指向淩晨五點。他剛走進家門,便看到父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目光冷冷地盯著他,但最終還是一言未發,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母親則迎了上來,她的雙眼紅腫,臉上滿是憂慮和疲憊,她輕聲問道:“餓了吧?媽現在給你做飯。這半天你到底去哪兒了?唉,算了,隻要你平安回來就好。”很明顯,父母也是整夜未眠,一直在擔心他的安危。


    “媽,是他們先欺負我的!我忍不住才還手的!可老師卻偏袒那些家夥!”沈銘咬著牙,餘恨未消地說道。


    母親輕輕歎了口氣,溫柔地看著兒子,眼中充滿了信任和理解說道:“媽相信你,但是有時候,我們在別人的地盤上生活,不得不低頭。現在班主任一口咬定是你的問題,還不讓你回學校,我們也沒辦法啊。別想太多了,先吃飯吧,等吃飽了再慢慢商量接下來該怎麽辦。”說完,母親輕輕地拍了拍沈銘的肩膀,然後拉著他走到飯桌前坐下。接著,她快步走進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雖然之前確實對父母有些怨念但是在吃下了熱氣騰騰的飯菜後就消去了大半,也開始反思起來,自己父母都是普通工人,逆來順受慣了,也許早就覺得真相無關緊要,忍受委屈已經成為習慣了,也自然而然的覺得他們的孩子也應該具備逆來順受的品性,身為底層人,如果不逆來順受恐怕難以存活下去。


    想到這沈銘歎口氣起身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要上學了。”


    “可是你班主任讓你寫檢討……”母親擔心的說道。


    “放心我能解決,學校的事情你們就別操心了。”沈銘稍微擦了一下臉看了一下時間就匆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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