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承巋看到這一幕,實在不忍,大手一伸,直接將歲歲抱進懷裏。


    沒做好虞承巋會抱她的準備的歲歲驚呼一聲,“爹爹!”小奶音裏好像在問,爹爹的反應怎麽好像和會責怪她的郭餘花不一樣呢?


    “你啊!”虞承巋揉了揉歲歲,明顯不高興的小臉蛋摸著軟乎乎的,就忍不住又揉了揉。


    被迫在虞承巋大掌中生存的歲歲,小嘴嘟起老高,說話聲都不清晰了。“跌跌。”


    一雙明亮又帶著期待的眼神就這麽水汪汪地望著虞承巋,令他眉眼舒展,嘴角上揚。“你才兩歲大,哪裏來的這麽多愁緒?”


    “可是娘親她就……”


    “她本就不是你娘,可爹爹會永遠是你爹爹啊。”虞承巋大掌按揉在歲歲頭頂,很快將歲歲的頭發摸成了一鍋粥。


    虞承巋許諾道,“我在定安城還有一妻,她聰慧大度,比郭侍妾懂禮。歲歲,爹爹將你認在她名下吧!”


    “嗯?可是歲歲是娘親的女兒,蒲嬤嬤都知道的。”


    虞承巋聽出歲歲的意思,她確實想要一個溫柔娘親的疼愛,隻是又不願因為這樣一個願望牽連他,引起蒲嬤嬤的懷疑。


    “你知道,郭餘花為何會是侍妾?”


    “不知道。”


    虞承巋跟歲歲講道,“不僅僅是因為她的身份地位,更因為她的眼界低微。但凡有兩分腦子,她就應該知道。本王歡喜歲歲,她哄著歲歲你,就等同於哄著了本王。結果,盡隻會幹些愚蠢事兒。”


    想起他費了點兒心思才拉攏的冬生,隻覺得郭餘花簡直蠢得可以,有人在身旁提醒,她都能幹出這麽多蠢事兒。


    “歲歲這麽重要嗎?”


    “自然!”虞承巋應得毫不猶豫,“爹爹重視你,疼愛你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將歲歲你記在嫡妻名下都無人會說些什麽。這樣也好,讓你當庶子,終究是委屈了你。嫡女,就不錯。”


    虞承巋念叨著‘嫡女’兩字,津津有味,愈發覺得這個想法不錯。當即就要提筆寫信送回定安城去,隻是他剛一動,才想起歲歲還在。


    連忙誇獎兩句,“歲歲,今日的事,你做得都對。縱使是拳頭山上的事情做得不夠嚴謹,但也是為了令郭侍妾寬慰,是一片孝心。更何況,你還在些許跡象中,發現不對……”


    說道這裏,虞承巋隱隱挺了挺胸膛,歲歲這次及時處理假明雨被殺的事情,在他心裏還有著莫名驕傲呢。“發現不對就及時叫人去阻止,已經十分機敏優秀了。”


    在虞承巋這裏,歲歲總是會得到很多積極向上的誇獎。來時的歲歲愁眉不展,走時的歲歲喜笑顏開。


    眼看著歲歲跟人離開後,虞承巋一麵給武王妃寫信,一麵讓士兵將明立章叫過來。


    等明立章進門時,虞承巋正好將書信裝封好。


    搖著一柄青玉扇柄的明立章推門進來,環視一周見歲歲沒在,這才調笑道,“聽說小祖宗來了?這次又帶來了什麽好東西啊!”


    虞承巋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明立章一瞧虞承巋神色不對,立馬收起臉上的嬉皮笑臉,道,“怎麽了?發生了何事?”


    “你把平敦寄養在了何處?”


    明立章:哦豁,暴露了?不急不急,看我怎麽忽悠過去。


    “自然是安全的地方。”


    虞承巋再次看了明立章一眼,懶洋洋地朝椅背上一靠,“哦,是嗎?”


    “那當然,我肯定會把他……”


    “拳頭山。”不等明立章忽悠,虞承巋便道,“你可聽過拳頭山。”


    明立章舉起打開的扇子,遮擋在臉前,為避免虞承巋察覺不對,順勢躲在扇後喝了兩口茶水。“知道,娶不到媳婦兒山嘛?”


    虞承巋見明立章那不打自招的心虛模樣,慢悠悠道,“你可知,前朝寶藏是從何處找來的?”


    “拳頭山?”明立章有些坐不住,實在是虞承巋的眼神,就死死盯著他,讓他隻覺不自在極了。


    “對。”


    “額嗬嗬,好巧,好巧。”


    虞承巋轉身從書架上找出一個小木盒,當著明立章的麵道,“歲歲帶著郭侍妾從拳頭山上下來後心情不好,本王現在更甚。軍師,這軍營裏的事情……”


    猜到事情暴露的明立章立馬接過話,“我來,屬下來,屬下來。王爺這段時間辛苦了,好生回去陪陪小祖宗吧。軍營裏的事情有我在,王爺放心就是。”


    目的達到的虞承巋到底沒直接揭穿虞平敦的事情,他笑得意味不明,“那就辛苦軍師了。”


    虞承巋:隻要我不說穿,下次想休息了,還能拉軍師來當拉磨的驢,多好啊!


    前腳高興出門的虞承巋,後腳就在書房門前呆住了。


    他看著被人圍攻起來的歲歲,確切的說,是被一眾將軍圍起來的歲歲。


    談虎抱著一大張虎皮,往歲歲身上壓去,壓得歲歲一個趔趄。他恍若不覺,虎嘴咆哮道,“哈哈哈,我就說小祖宗嫩得跟朵花似的,就適合用虎皮來取暖。”


    張全一把掀開成人身量大小的一張完整虎皮,將歲歲解救出來。“真是虎啊,這天氣能用上虎皮取暖?你可長點兒心吧。”


    歲歲剛站起來身來,張全便從懷裏掏出十來隻打磨精致的各種銀鈴鐺。叮鈴鈴響的,吵得歲歲都耳鳴了。


    張全:“來來來,小祖宗拿著。小姑娘愛俏,就該送首飾才是。”


    “去去去,誰像你是的,送首飾還送一堆銀首飾。我來,我的簪子是金子做的,保管好看。”


    歲歲懷裏頓時讓一個眼生的將軍塞進來一個小金豬簪子,沒等她拒絕,又一個金燦燦的手環搭在上麵。


    “你們看小祖宗這頭發,短短的,怎麽簪得了簪子,還是我的金手環更實用。”


    “胡說,我娘子繡的金粉色香囊才好看又實用。”


    “小祖宗出門都不用自己拿錢,送什麽香囊,金線縫的也不行。我看小祖宗還是太瘦了,這是肉幹,吃肉幹好長肉。”


    “去去去,我這個……”


    “你那個一點兒不好用,還得我這個……”


    在一個又一個將軍爭相給歲歲送禮物時,不僅歲歲本人的聲音被淹沒,連虞承巋都沒能擠進去。


    最後,虞承巋看著險些讓禮物第二次壓倒的歲歲,不顧體麵地大吼一聲,“停!”這才將場麵控製下來。


    馬車裏,歲歲讓甜甜把將軍們送的禮物都塞到車廂裏。滿滿一車廂,將大隻的虞承巋擠到了角落坐下,不敢動分毫,就怕踩壞了不知哪位將軍送出來的禮物,惹歲歲失落。


    “哇,這個肉幹聞著好香啊!”歲歲把一捆比她手臂更長的不知名香味的遞給虞承巋,“爹爹,這個肉幹給你吃。”


    虞承巋接過肉幹,他聞了聞,似乎是野鹿肉做的。香是香,隻是他捏著死硬死硬的肉幹,笑了。


    虞承巋:就這肉幹,十個歲歲加起來都啃不碎,也不知是哪個府上沒娃的將軍送的?


    “還有這個,這個虎皮也給爹爹。”歲歲試圖將虎皮扯到虞承巋麵前,可虎皮太大,壓著它的東西多,她根本拉不動一點兒。


    虞承巋輕歎一聲,幹脆和歲歲一起整理起歲歲收到的各式禮物。


    “呼——終於弄完了。”歲歲看著即使整理了也擠得滿滿當當的馬車廂,笑成了一朵小向日葵。


    虞承巋抹了抹歲歲額頭的汗珠,“收到禮物就這麽開心?”


    “嗯,歲歲開心。”歲歲將汗津津的小腦袋抵進虞承巋懷裏,惹得虞承巋大笑。


    “看吧,爹爹也笑了。”


    笑得開懷的虞承巋將歲歲摟進懷裏,“那爹爹讓你更開心,打開看看。”


    歲歲直到這時才看到了虞承巋身邊的小盒子,依言,歲歲將沒上鎖的小木盒打開,“這是什麽呀,哇……好多錢!”


    小木盒被歲歲打開後,如釋重負般,蹦出了許多張銀票。“爹爹,這些都給歲歲嗎?”


    “是啊!”許是被歲歲的開心感染了,虞承巋像一個少年般大笑,“喜歡嗎?這些都是爹爹給你充實小金庫的。”


    “喜歡喜歡。”歲歲蹲到地上,一張張撿起銀票,她現在麵前識得幾個字,便拿一張,讀一張。“五,一,一,一……不過,爹爹這是哪兒來的錢呀?都給歲歲了,士兵哥哥們還有吃的嗎?”


    “有!”


    虞承巋這話說得半點兒不帶虛的,之前他擔心軍餉是因為朝廷的人從中作梗。可現在,有了歲歲找到的寶藏,有了押回定安城問罪的方令允和石天開以及他們的賬簿。之後就會有源源不斷的糧食送到白平城來。


    他給歲歲的錢,其實是上次中毒後,利用高價茶葉從青雲國貴族手裏薅來的。若是以往,這錢虞承巋就算會留下一點兒充作軍餉,大部分也會送到定安城去。


    可眼下,虞承巋想著歲歲,想著拳頭山上的刺殺,想著蒲嬤嬤的得意忘形。這全部的一切,他突然就不願意了。


    交上去得不到一句好,說不定要惹來更多猜忌,還不如填了歲歲的小金庫,給歲歲當嫁妝,哪怕隻是能逗得歲歲開心也好過交到定安城去。


    收到眾多將軍的禮物,又收到虞承巋給得多多的銀票,歲歲樂得拉著虞承巋的大手,在馬車裏蹦蹦跳跳。


    “爹爹,歲歲現在好開心。”


    “那爹爹要是告訴你,接下來這段時間,爹爹都能陪著歲歲一起玩兒,歲歲會更開心嗎?”


    歲歲聲音奶奶的,大聲應道,“會!爹爹對歲歲最好啦!”


    從不偏心的歲歲,【統統哥哥,你也好好哦。】


    聽到歲歲的話,強行壓製住代碼跳躍的係統:這張小嘴是越來越會忽悠統了,可統怎麽就這麽愛聽呢?


    隻可惜,連虞承巋都想不到,僅僅在家過了兩三天安生日子,麻煩便自己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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