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這下子是真的聽不下去了,她一步跨到郭餘花身側,強行擠開郭餘花,給自己擠出了一個位置。


    歲歲阻攔的手就這麽伸在空中,無所依。


    然後歲歲就聽到為她出頭的甜甜,到底是忍下了多少憤怒。


    甜甜:“平敦,平敦,平敦。郭侍妾是忘了,要不是小姐,小少爺這麽時候還不知道讓蒲嬤嬤折磨成什麽樣子呢?”


    郭餘花:“你……”


    “你什麽你,要不是小姐心疼你,你以為香香願意抱你下來嗎?”甜甜指著歲歲的鞋底,“香香比奴婢力氣大,要是讓香香抱著歲歲小姐,小姐怎麽都不會在山腳下自己走路地。看看小姐的鞋,何時這麽髒過?”


    “她的鞋能有我平敦重要嗎?”


    “在奴婢這裏,小姐的鞋就是最重要的!”


    歲歲試圖講話,可才出口,就讓甜甜搶走了。


    甜甜:“還廝殺呢?郭侍妾你不知道吧?那次小姐遭人刺殺,命懸一線,香香都受傷了。少爺隻是運氣不好,刺客停到了劉獵戶家,看到了點兒血腥場麵而已。這是小姐能控製的嗎?不是!”


    “既然不是,郭侍妾為何連這等事情都要拿出來說小姐的不是。”甜甜說得脖子都紅了,“要知道,當時王爺知道小姐遇襲,可是第一時間問小姐安全與否的。小姐叫了郭世偉您這麽久的娘親,您就不願問一句,她在刺殺中是否受傷嗎?”


    郭餘花跟看瞎子似的看向甜甜,指著歲歲道,“她這不是好生生活著嗎?我的平敦……”


    “小少爺一樣好生生活著,有什麽問題!”


    車簾外,香香在甜甜開口時就橫手在冬生麵前。結果她發現,冬生聽到甜甜罵郭餘花,不僅沒跑進去阻止,反而偷樂了兩下。


    被抓包的冬生,“咳咳,其實那個……王爺叫我站在小姐這邊來著。我也覺得主子太過分了,歲歲小姐多好啊,昨日還救過主子的命呢。”


    收回手的香香,“你知道就好。”


    歲歲一隻耳聽著甜甜為她怒懟郭餘花,一隻耳聽著香香和冬生的談話,嘴上在試圖阻止,但實則心底因為郭餘花的無端牽連責備,已經因為甜甜她們的關心散去了許多。


    【歲歲別擔心,她又不是你親娘。別為她的話傷心。】係統說不出更多安慰的話,隻能扒拉出來一句【強者注定是孤獨的,歲歲勇攀高峰去吧!】


    歲歲:還得是統統哥哥啊,連安慰人的話都說得歲歲聽不懂。


    白平城,一間堆放雜物的無人小巷內,暗衛將問完消息的明雨抹了脖子。


    暗衛拖著明雨的屍體往雜物下藏著,想盡量拖延鎮國大將軍府的人發現屍體。“眼下老大已死,蒲嬤嬤又不知我的身份。隻能親自回定安城,將此事稟明太後了。”


    而後,一人一騎奔襲而去,正好在白平城外,和歲歲的馬車擦肩而過。


    香香敏銳的直覺讓她在沒看清楚人臉的情況下,就朝著身穿粗衣卻能騎著一匹健壯棕馬暗衛看去。


    絲毫沒察覺到奇怪之處的冬生,推了推香香,“不是說歲歲小姐肚子餓,我們趕著回府嗎?你怎麽不走了?”


    香香回過神,沒說什麽,隻是將手裏的馬鞭揮得更快了。


    馬車裏,自從讓甜甜罵過一頓後,勉強恢複理智的郭餘花心虛得不敢去看歲歲的身影,隻能躲在一角,拿著寫有虞平敦身高尺寸的紙張反複琢磨,想著怎麽給虞平敦做幾件新衣服送去。


    歲歲聽了一路,馬車剛停到大將軍府門前,她便伸手讓香香抱下了馬車。


    侍衛長抓著一塊染血的木牌,急急忙忙跑出來。快速跟歲歲叮囑道,“小姐趕緊進府,出事兒了,外麵恐怕有危險。”


    “危險?”歲歲停住腳步,“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連馬車裏的郭餘花都探出頭來,生怕侍衛長說的危險是與沒有人保護的虞平敦有關。


    侍衛長一麵招呼人先一步去衙門認屍,一麵將木牌遞給歲歲。“可能是明雨,方才有衙門的人拿著這塊木牌來報,說是持有木牌的侍女被人一刀割喉殺死在小巷。見木牌是大將軍府的標記,特意叫我們去認屍。”


    一聽到是明雨出事兒,郭餘花立馬縮回馬車,拿著紙張就回到聽雨軒去了。


    倒是歲歲,察覺不對。


    之前明雨在私底下和甜甜坦白過,她是後提拔上來的假明雨。真明雨早在蒲嬤嬤入府前給抹了脖子。


    當時歲歲聽到甜甜的轉述自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隻是她現在前腳才從拳頭山上下來,後腳假明雨就死了。這裏麵有貓膩,可歲歲想不通其中的關竅。難道真明雨有什麽隱藏的身份?


    割喉,一刀割喉!


    歲歲:“香香,你們……都是一刀割喉的嗎?”


    歲歲本是想問暗衛殺人是不是都幹淨利索,喜歡一刀割喉。可是侍衛長在一旁,她不好點明香香身份。


    香香立刻點頭,並將之前地發現告訴了歲歲。“小姐,方才回程路上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身影,現在回想起來,好像是那次拳頭山上遇到的刺客。隻是剛才那人身形瘦削,身穿粗布短衣。與之前交手時大為不同。奴婢沒反應過來。”


    蒲嬤嬤,真假明雨,騎馬出城的刺客。


    恍然大悟的歲歲立馬讓香香抱著她直接闖進虞承巋書房,還是那個地方,還是飛落下的熟悉暗衛。


    暗衛:“小姐,老大沒在。”


    “我知道。你們現在即刻出城,跟香香一起去。”歲歲轉頭對香香叮囑,“務必要攔下出城的那個刺客,格殺勿論。若是沒能追上,香香你回來,讓其他人繼續追擊。”


    香香:“是!”


    門口,侍衛長帶領著兩排侍衛,站在馬車前。見歲歲出來,立馬迎了上去。“小姐,一切都準備好了。”


    “好,我們去軍營,找爹爹。”


    腿短的歲歲在事情緊急時從來不會拖延時間,她由著甜甜抱進馬車,一刻不停地去找了虞承巋。


    “爹爹,事情就是這樣的。你罵歲歲吧,歲歲不應該帶娘親去看小哥哥的。”歲歲低垂著頭顱,悶悶不樂。連頭頂的小花苞都散開了些許,瞧著沒有生氣。


    虞承巋就這麽看著從進門起,不願讓他抱,不願抬頭的歲歲,小小一隻,站在比她高出半個腦袋的書案下,做著檢討。


    “過來。”


    虞承巋的話不辨喜怒,歲歲心尖尖莫名一疼。她害怕是虞承巋責備她,就像郭餘花遇到虞平敦的事情一樣,從一開始就沒站在她身邊過。明明之前郭餘花對她也溫柔嗬護的。


    隻是虞承巋的話,歲歲不會不聽。她慢吞吞地朝著書案後的虞承巋走去,好像這樣,她就能拖延時間,多保留一會兒虞承巋對她的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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