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子蘭本來剛開始就和沐如暮這個掌罰不對付,後來雖然說關係是好了不少甚至還敢到處串門去了,但是性格秉性不對、之前的行事風格也不盡相同,以前的事情在心裏麵還是會有些疙瘩的嘛,時間久了也就慢慢發酵,再加上本來對對方的過去也都不了解,這樣一有什麽誤會都要好久才能解決,也是需要慢慢磨合的。


    在一直以來加上兩人一直都是默契般的你沒有提我也沒有說出來,也就一直都是這樣的關係,你要說沒什麽吧又整天挨那麽近,打打鬧鬧也旁若無人的熟視無睹,說是有什麽吧又還真的沒什麽關係,畢竟你也沒有什麽確鑿證據嘛,也不好這麽說人家。


    但是就是在於他們之間還隔著個艾家家主與世俗綱常,艾子蘭又是家主之子以後肯定是要繼承家業傳宗接代的,現在玩一時也算上玩玩也沒什麽,但沐如暮又是家主帶回來當掌罰之職恪盡職守的,於情於理那都不怎麽合規矩,畢竟要上族譜還是要到主家去得到同意了才可以的,要麽名不正言不順也隻能躲起來在沒光的地方流言蜚語憂讒畏譏、最後隻得滿目蕭然徒留哀思。


    艾子蘭雖然平常看起來肆意灑脫無拘無束任你打任你罵、反正倔脾氣也是改不了,看著卻是是很想一拳打過去,但是別人名聲實力也都在那裏,你要打吧也打不過,要追吧也追不上,你說說你除了吃真的是一無是處一敗塗地了,也就能想想而已了。


    但艾子蘭畢竟還是家主之子也是要規劃未來前途的,肯定要想想自己以後怎麽辦,想過什麽樣的生活,這些肯定都是必要的,也要和沐嚴肅談一下的,雖然知道人與靈不同,但是還是要先過好眼前的嘛。


    艾子蘭當時還是信誓旦旦跑去找沐嚴肅詢問了一下,調侃般的話語聽起來似乎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就好像家常便飯般的閑談,但艾子蘭鮮少與沐嚴肅相談過,自然彼此都明白這事情的重要性。


    問到沐如暮時他似乎剛才還在練字畫,毫毛筆尖微攜著些黑如青絲般的墨硯研磨出了細密而溫潤的浮馨墨跡,卻此時被依靠傾斜在墨硯半截,略含餘墨雖順仍由,而桌案上卻是空白一片,應該有的東西卻沒有,宣紙壓折皆不在案麵,倒是研墨毫筆卻還來不及收拾,將新茶捧於一旁,暗含餘溫微暖。


    倒是那盆白蘭耐寒耐旱性比較好,整日裏放在烈焰似火般的驕陽或是夜晚霜露寒涼時的窗口卻也似乎沒有受到什麽比較大的影響,或許是主人家都沒有這個意識,就也卻任由盆栽依舊,不過是稍顯偏位。


    看樣子剛才似乎是為了不必要的遮擋掩蓋才稍微移開了些,也不知道剛才是要做些什麽,不過來主人屋中的少年卻也沒有注意到這些,卻也是帶著目的與詢問性地打趣調侃著。


    而沐如暮也不過隻是偏頭看著那白衣如月般的少年,仔細傾聽著少年的問候與需求,而那盆帶著淡淡清蘭香的蘭栽也隻不過是隨微風搖曳傾斜,純天然般天生地養的白色花瓣卻也不知道為什麽稍顯微藍,按沐如暮的言語來說便是帶著本身的靈力天澤地氣所渲染而成。


    但卻多數人不明所以見人還以為是漸染上去的藍瓣天際,如青天藍際般少見溫和。


    “帶著藍色的花色應該是挺少見的吧。”


    “那是靈澤依附,已經幾十年了,在別人那到底會更深些,不過淺藍的確實少見。”


    “那我碰它可以吧?”


    “……別碰花芯。”沐如暮猶豫了一下,卻也想著兩人現在的關係倒也親近了不少,自己心底裏見少年歡悅也是不覺歡喜著的。


    “好嘞!放心放心。”艾子蘭說著戳了戳那潔白無瑕卻鍍著點碧藍折射的花瓣,“之前那不是不知道嘛,不過說起來本體被碰了你身上有沒有感覺呀?”


    “……”沐如暮一陣沉默。


    “咋不說話啦,沒有感覺嗎?”艾子蘭問著也看似好心卻又不懂得又戳了戳,結果還沒戳幾下又被草草打斷了,手又被拿了下來,乖乖放在了身邊。


    半響才聽到回話,“可以了。”


    艾子蘭也隻能興致缺缺的撇了撇嘴,也才注意到那盆栽的位置,那桌案上那麽大個空是幹嘛的,他記得之前沐嚴肅這家夥恨不得把整個桌子上麵下麵全部堆滿,不是塞書就是放一堆奇奇怪怪又很尋常的東西,例如什麽茶壺筆墨紙硯畫冊碎砌什麽的,卻發現這怎麽的就突然就空了出來,吃飯嗎?


    不過看那原本吊起來懸著的筆在那硯磨台上放著還微沾著墨,本該洗幹淨然後將筆毫理順,筆鋒聚攏懸掛起的,卻也不知道為什麽案上既沒有宣紙也沒有一點兒的墨跡,艾子蘭還有點奇怪,隨口問一句。


    結果就看沐如暮難得有些慌亂,卻還是忽得把桌上還未幹的毫毛急忙忙的移開收了起來,艾子蘭看著急忙叫著了,也幹脆伸手去搶,一副奇奇怪怪的模樣看著沐不嚴肅了的模樣,這才像個小孩吧?搞破壞了?


    艾子蘭心想著卻也讓沐嚴肅變點水出來,懸浮在半空中拿著毫毛沾了沾拿東西認真清洗著,彈性強密製大的獸禽毛與綿軟性強的畜禽毛以一定比例摻和取用的毫筆一向是不錯的,寫字倒也會好上許多,他當初拜了個書法大師也不知道怎麽搞的連他都被迫記著了些那些條條框框,那本子都在自己那兒,都看都看得出來,這毫筆說是毫筆也不是,不知道那冰塊怎麽變得這像又不像,不知道是怎麽東西做的,就是特別軟,蓄墨質量也挺好的。


    沐如暮下意識的抿了抿唇,之前他就已經在練了,不過是習慣先用長鋒,畢竟他聽說這種對初學者較為友好,原來那套本來房中備好的他用的不習慣,便也化形做了一個,也還算比較好上手,就模棱兩可的製作了一個類似的,一般也看不出有多大的差別。


    也就是艾子蘭知道他那個靈力用的來去自如隨隨便便就可以變個什麽小玩意,本來之前問過,結果他說是平常都沒有意識到對艾子蘭來說有這麽方便的一個東西,也不經常用,結果現在就被艾子蘭時不時拿出來用些雜七雜八的了。


    他也隻不過是換了一種可以隨意控製任意轉變摻著著些他的靈力,這樣也好拿些,說實在的他不習慣人間習慣性用的那種姿勢和方式,而個人風格習慣與筆質對筆寫都有一定影響,例如筆鋒勁健而有鋒芒,寫字易得銳健之氣,而沐如暮作書行筆較喜歡用隱靈力而飽滿富有變化,及可以有獨特的意趣也可以用於蓄墨而生動溫和,這樣也不斷在嚐試變更。


    不過那種墨他用的也不大熟,在艾子蘭不在時實練了幾次老是會弄得不是衣袖就是手上都是,也不好除,何況也擔心會染到本體上更不好洗,還要變成化形為人多沐浴幾遍才能弄幹淨,沐如暮後來也就隨手又變了一個摻著滿滿當當的靈力幻化為玄色硯台,而且也不用加水,甚至用墨錠隨便磨磨後便溢出靈力化的墨水就可以隨意使用了,還不會弄髒,隨便用靈力收起來就可以了。


    他甚至還把這些連貫排列到了一起,這樣便也方便簡潔了許多,不過艾子蘭這也沒有想到沐嚴肅竟然能學以致用,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僅閑著沒事還能使出來溜達溜達,而且那靈力還能大把大把的回收,這也就是絕了。


    所以說為什麽別的靈開個智要幾十年,化個形也要上百年,就沐嚴肅一個雖然也有很多不懂還在學習的地方,有時候還不怎麽懂得變通,但比起話本裏麵的精怪那不是厲害聰慧了個好幾倍!


    但關鍵是艾子蘭也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隻是把毫筆洗了隨便甩了甩就給掛好了,一副難得好心的模樣,導致沐如暮不知道怎麽開口好,自己剛剛拿出來沒寫幾個字的墨靈,就這麽又和水靈混在一塊融合了,那其實還是有點麻煩的……


    不過也不好打擊他,隻是看了看那毫筆眼裏流露出略微的依依不舍,自己千辛萬苦終於搞好分離開來就這麽又混一起了,等下次還要重新提取出來,墨又不會亂飛、其實可以直接放案上了,為什麽自己不提前一步說出來。


    搞得沐如暮控製靈力拿起自己放在別的地方藏起來沒有寫好的宣紙偷偷的在艾子蘭的眼皮子溜過來溜過去終於在一個不顯眼到艾子蘭幾乎不會注意到的地方落了下去,輕飄飄的悄無聲息放好,才放心了些的側眸看著艾子蘭開口問有什麽事。


    艾子蘭這才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雖然剛開始找沐嚴肅都是為了找茬坑他,但是現在嘛,咳、畢竟是自己人了也不至於那麽欺負他,相反的正是因為知道了沐如暮是那之前柔柔弱弱嬌嬌滴滴的不知道什麽的花,你那麽小的時候怎麽知道麵前的花花草草是什麽品種,然後就跑去和它聊天,還聊了一個下午。


    回想起來原本艾子蘭還有一點點,真的就一點點的尷尬,都沒有什麽人知道自己這個黑曆史,但是吧……自從知道那個蘭花是沐如暮然後他還有意無意的在找自己後,心裏還是好受多了的,瞬間有點大仇得報的感覺。


    不過看著麵前這個好像什麽都會但是就是什麽都還不會還在剛開始學習的家夥,艾子蘭就很難欺負他了,不僅是因為於心不忍,而且還是有一部分原因,你不覺得有一個朋友比有一個敵人好得多嗎?好吧、說實話他是看上了沐嚴肅那不要太方便了的靈力,而且說實在的沐如暮也不介意,大方的就不像剛開始見到他好像欠他幾百銀子似的,然後艾子蘭還記得把他第一次惹毛了還狠狠的公報私仇假仁假義沒心沒肺沒肝沒脾的打了自己幾棍子,內傷都要被給打出來了。


    所以他之後那麽記仇都是有原因的,就是那棍子太痛給打出來的,他天天身子骨硬朗得上躥下跳刀山火海都沒有摔怕,就那棍子還是真的打的青青紫紫了個好幾天,還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沒多久的掌罰,艾子蘭從來都沒那麽憋屈過。


    不過現在還算可以的嘛,雖然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去,但是總算有一個人能大概一直陪著自己了,自己也問過沐如暮,他為什麽要來這邊,他猶豫了一下,才說是為了找一個人。


    問樣子吧,他又看起來不大確定的樣子,大致的比劃了一下,說是十幾二十歲了吧,再問樣子嘞,又是說長得白白淨淨形容的和個女兒家似的,結果他卻說貌似是個男孩,還喜歡花花。


    艾子蘭當初聽了心裏還嘲笑過哪兒來的男孩子十幾二十歲了還喜歡花、而且還是長得和個小白臉似的,柔柔弱弱弱不禁風弱柳扶風的一聽就不像男子漢,艾子蘭表麵裝著一本正經,心裏麵都要狂笑不止了。


    後麵才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艾子蘭回想起來都是滿臉黑線一臉追悔莫及斯人已逝的模樣,叫你之前那麽說吧,結果到頭來嘲笑了自己一通,結果還真的是自己,而且沐、沐嚴肅那家夥眼神不好使怎麽叫做白白淨淨的?


    本少怎麽會是那種弱不禁風、本少現在可是威風堂堂獨當一麵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英明神武舉世無雙……咳咳,好了好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沐嚴肅這個家夥為什麽那麽執意千裏迢迢來找自己,但是嘛,看在他好不容易認出來自己的份上還是勉為其難的就算了吧。


    反正他也不容易,好不容易千裏迢迢來找自己結果剛開始沒認出人來,還把我打得那麽慘那麽沒麵子,這事還是算了吧,不過他就是有點好奇沐嚴肅這腦袋轉不過來的家夥是怎麽找到這邊的,況且還是娘帶回來的,一來就做掌罰、別人可沒這麽好的待遇吧?


    說到這裏沐嚴肅這家夥就不肯開口了,反正自己也就是隨便問問,不說就不說嘛,自己又不會老是提。


    但是直到有一天艾子蘭出去結果半路遇到了些事情就回來早了,也沒有去成,本來算好的規劃就這樣打破了、心情本來就不是很好,結果一回來找沐嚴肅人也不在,悄悄打聽了一嚇才發現還是被自己娘給叫過去了。


    艾子蘭想著理所當然著就打算去找沐嚴肅看看,畢竟自己娘也不會怎麽說自己,就連她、嗯,應該說是我那爹的書房自己都可以隨意出入,反正他們也沒有放什麽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在裏麵,也不怕自己拿了,就是當初留了一大堆的賬本還是自己給解決掉的,


    你說為什麽是自己解決?那是因為那兩個沒天理沒感情的!跑了!跑掉自己又去不知道什麽地方逍遙自在快活去了,然後呢,就直接又什麽東西一聲也不響一大堆攤子交自己了,拍拍衣擺就連夜跑了。


    而且那次沐如暮也和自己很熟了,自己自然就沒有多想,他還以為是在聊談工錢升職加薪的事情嘞,直接大搖大擺的想闖進去嚇他們一跳,當時艾子蘭可以說是全心全意的相信了沐如暮,畢竟有什麽好吃的新奇的都是先給沐如暮準備著了,話也不會瞞著他,真性子也是對他才會時不時的顯山露水。


    雖然有時候帶著口味真的是有點奇怪,沐如暮有好幾次都沒有搞清楚到底是人界的口味怪怪的呢,還是因為……艾子蘭?


    但艾子蘭他不是與自己言語過嗎,他說他知道自己,理解自己的意思。


    而當時沐如暮也是在和艾家家主談事,也沒有怎麽注意外麵,畢竟也沒有人會傷害到他,他自然也不會去注意,而艾子蘭也出去玩了,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原則上來說沐如暮並不覺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隻能說是平日般,自然也是問心無愧坦坦蕩蕩,就是心中聽著艾家家主的那番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緒,卻也表麵裝著一副未曾得知的神情,但這對艾子蘭而言卻是如同夢碎般的話語和場景。


    他原本以為這種生活就像夢一樣,結果也事實證明的確是一場夢,一下就碎掉了,或許應該說是一場騙局,徹頭徹尾,包括自己在內,其實都是在哄騙自己的吧?


    他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所謂的父親一直都是另有其人,而也才恰巧得知那人是誰。


    艾子蘭那時還有些不敢相信。


    還是說這是假的?嗬嗬、原來自己的爹也不是真正的父親,他們還都不曾承認過自己,連沐嚴肅這家夥也知道啊……他原來來這也不是為了自己,也是另有目的?


    那自己是讓他不滿意了、還是什麽之類的,母親也是這樣的吧,不想要自己了呀。


    原本覺得前程似錦未來可期前途遠大,結果卻隻不過是一直以來被蒙上了一層以真情實意為代價的遮羞布,裏麵藏著滿滿當當的都是謊言與欺瞞,原來你一直以為重要的人都隻不過是為了別的,他們都不曾真正愛過你。


    那幹脆就算了吧,少年原本來時鬥誌昂揚勢不可擋大步向前,離開時卻不覺攥緊了拳,卻也是高傲如他肆意如他卻黯然離開,悄無聲息於從未來過。


    這事他一直都耿耿於懷啊,不過也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理智上讓自己去問問,到底是什麽原因,為什麽要這麽做,但實際上感性卻時時刻刻提醒暗示著卻是真相浮出水麵,慢慢地魚貫而出,漸漸地連結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團亂麻。


    不過在那之後艾子蘭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照常該幹嘛就幹嘛,依照他以往的個性習慣,不過也不再是以沐如暮為中心,而是以自己,畢竟他一直以來都是表現的如此,但好像也沒有人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一切都是順其自然按部就班習以為常了的樣子,卻也是的確如此。


    事情本來就該這樣,隻不過是沐如暮突然出現打斷了自己原本的軌跡,還是帶著目的與對別人的承諾,是啊、本來就是這樣子,他不能怨任何人。


    畢竟他們都不是自己的。


    艾子蘭心想著,便也照常勾起唇角,依舊是那放蕩不羈的少年,無拘無束且大膽肆意,卻也是照常去看看沐如暮。


    其實也在艾子蘭發現沒多久,就已經到了柳家主係的商學塾,艾子蘭也沒有多想,也就和沐如暮打了個照麵就離開了,和自己師兄一起出發了。


    但他還記得,沐嚴肅那家夥之前答應過他的,他說,他暫時不會離開、也對,暫時,那畢竟他的事還沒完成嘛。


    就這樣吧,自己還是喜歡的吧?但那又怎麽樣,他現在還得謝謝沐如暮,他該去找自己該走了路了,就算是不告而別也好,離開這個滿是騙局的地方,大概也沒人在乎吧?


    但是看到沐如暮那眼神艾子蘭卻也有著遲疑、畢竟那麽真誠表露著的眼神是真的都是虛假的嗎?


    那些平日關心擔待真的僅僅隻是朋友,沐如暮沒有說過不喜歡他,但也沒有說過喜歡他,艾子蘭有時候卻也心軟的很,還是會依舊和沐如暮照常般舉動。


    但是,艾子蘭卻沒有想到,來了柳府,卻聽到了一個消息,對他而言很重要,是叫念酒嗎?他是……雲容師尊的、弟子?


    那,自己可以去打聽打聽吧?念酒是什麽樣的、雲容師尊是什麽樣的……


    這大概就是艾子蘭來之前的路途了,卻也的確是抱著一種旁人不知也沒人在乎的心態苦苦尋找著,他甚至翻遍了記著雲容這兩個字的書籍,打聽了許多傳聞。


    他原本是從來也不在乎這些的,但他是自己的、父親嗎?少年帶著一絲微弱而期待的可能,或許早已被淺默般的拋棄了,但還是想去試一次。


    就一次,最後一次,如果結局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那自己大不了就離開這裏,不是艾家的少爺,也不是與沐如暮所遇見的那個人,更不是……娘所注重的孩子。


    他,不過是個蜉蝣般的生靈,就這麽化了般也好,但自從遇到了念酒這個少年,他的想法卻也慢慢的改變了些,不僅因為念酒與雲容的關係,更因為念酒就是念酒。


    他不能把念酒當成別人,更不會欺騙他,就像自己一樣,所付出真心,換來漠視又怎麽樣?他甘願。


    但艾子蘭確確實實也是在沐如暮來了後計劃被打亂了些,既是期待,也是猶豫,畢竟離開時也沒有真的撕破臉皮,他們還是維持著這個對艾子蘭而言幾盡岌岌可危了的關係。


    因為艾子蘭大概知道,隻要自己不點破,沐如暮大概一直都不會說,那就趁這個時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關係鬧僵了也沒關係,畢竟遲早有一天也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不過比起那時候突然知道,不如早早就打算好,沐如暮、已經是算了的。


    彌補不了,也恢複不到之前,之前其實也不怎麽好,就這樣吧,或許總是會過去的,隻是時間快慢問題而已。


    比起別的,艾子蘭其實更關心的不是這些,他、或許可以說是故意的,就這樣結束也好,看似稀裏糊塗但早有準備,隻不過會然沐如暮嚇一下而已,也不會怎麽樣。


    畢竟靈啊……生命那麽漫長,少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陌路人也不會怎麽樣,牢記與心又如何,不過是時間問題,他也在等……


    等一個他能得到的結局,是不是他所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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