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自家妹妹陷得太深,桑佑有心想讓妹妹認清楚現實,便意有所指地道:“我聽說,冥夜戰神與天歡聖女關係匪淺,難不成他二人將成好事?”


    桑佑這話在桑酒聽來並不陌生,她在神域聽了太多次了,可每次聽到還是覺得不能接受,她抬起頭,哭的紅腫的眼睛裏滿是怒氣:“才不是,冥夜和天歡沒有任何關係,隻是天歡生病了,冥夜念著天昊戰神,不忍心不管天歡,才多有照拂罷了。”


    桑佑看著桑酒隱隱透著執拗地眼睛,腦海裏就兩個字——完了。


    他的妹妹他了解,桑酒從小就強,尋常人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她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認準了一件事後,便不會改變主意。


    如今桑酒這模樣,明顯就是認準了冥夜啊!


    桑佑決定直接挑明桑酒的心事,然後再對桑酒講明利害關係,試試能不能讓桑酒放棄,故此他看向桑酒直接問道:“你喜歡他?”


    桑酒聽到桑佑的問話,臉一瞬間紅透,她倒也不是扭捏的人,很是坦然地點了點頭:“是,我喜歡他。”


    “你知不知道,你和冥夜幾乎是不可能的。”


    桑佑稍顯銳利的話讓桑酒臉色一白,她不知道嗎?


    她知道的!


    那些仙娥已經告訴過她了,她和冥夜,天塹之別。


    可,不甘心啊!


    “他不是注重身份的人。”桑酒白著臉反駁。


    她沒撒謊,冥夜確實不是注重身份的人,她曾經看見過冥夜教導一個末等仙侍,也見過冥夜麵對其他上神時是什麽模樣。


    他不喜歡她,從來不是因為她的身份。


    桑酒這般想著,隻覺得心尖都蔓上苦澀。


    桑佑對於桑酒的話半信半疑,他並不覺得冥夜有桑酒說得那般正直,在他看來,能取代天昊成為新戰神的冥夜,心機手段都不會太弱,而這樣的人勢必是圓滑的。


    退一萬步來說,哪怕冥夜真就一身正氣,也不代表他會喜歡桑酒。


    桑酒的容貌是不錯,性子也不算壞,可比桑酒更好的女子,神域太多了。


    “桑酒,你不要執迷不悟,趁早放下你的心思,若你惹怒了冥夜,哥哥護不住你的。”桑佑苦口婆心的勸說著桑酒。


    桑酒不願意聽桑佑說這些,她本來就因為仙娥說她配不上冥夜,隱隱有了逆反心理,如今又被自家哥哥一頓勸說,覺得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和冥夜會在一起的桑酒,逆反心被徹底激發出來。


    原本就偏執的她,這下更是陷入了死胡同,對冥夜的執念越發深。


    “我不用你護。”桑酒冷眼看著桑佑,語氣平淡的說道。


    “不用我護?你是我妹妹,若你出了事,我怎麽可能坐視不管?更何況你是水族公主,你以為你惹了禍事,旁人不會拿水族出氣嗎?”桑佑看著執迷不悟的桑酒,近乎咆哮般的吼道。


    桑酒聞言紅著眼道“說到底你們隻是怕我連累水族罷了,既如此便將我除族,我不做水族公主,也就連累不到你們了。”


    她說完後,看著滿臉不可置信的桑佑,賭氣一般的一把推開桑佑跑了出去。


    桑佑連忙追了出去,兩兄妹一路吵到了墨河旁,桑酒眼尖看到了河邊趴著一個人,她連忙走上去察看,才發現竟是冥夜。


    戰場上不慎重傷的冥夜竭盡全力想保持清醒,卻依舊昏昏沉沉,想到還在玉清宮等他的天歡,他咬破了舌尖,逼著自己醒過來,一睜眼便看到了正準備救他的桑酒。


    桑酒見冥夜醒過來,原本擔憂的神情瞬間被欣喜替代,打算伸手將冥夜扶起來。


    冥夜皺了皺眉,忍著疼痛躲開了桑酒的手,看向一旁站著的桑佑道:“你來扶我。”


    桑酒伸出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有些傷心的看了眼冥夜後,強顏歡笑著對桑佑說:“哥哥,你來吧。”


    冥夜這明顯避嫌的舉動讓桑佑心頭一跳,若不是知曉桑酒的心思,冥夜不可能受了重傷還想著避嫌。


    桑佑越發擔憂這一腔情願的愛慕會給桑酒帶來麻煩。


    桑佑覺得有要將這事兒告訴父王了,畢竟他勸不動桑酒。


    桑佑一邊想著怎麽和自家父王說這事,一邊走上前扶起冥夜,恰在這時,桑酒和桑佑發現幾個魔族的士兵正在搜尋著什麽。


    桑佑和桑酒連忙帶著昏昏沉沉的冥夜藏起來,滿臉緊張地看著魔族的魔兵不斷接近。


    眼看著魔兵離他們越來越近,桑酒狠了狠心對桑佑道:“你先把冥夜帶回去,我去引開追兵。”


    桑佑一聽這話便準備阻止,不料桑酒直接跑了出去,他看著桑酒的背影,咬了咬牙帶著冥夜往回走。


    由於冥夜傷勢過重,桑佑想著河心靈力充足,能讓冥夜快速恢複,便將冥夜帶到了鎮水石旁。


    安頓好冥夜後,桑佑便想著回頭去找桑酒,不成想一時心急下竟碰到了鎮水石。


    鎮水石瞬間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內裏的冰晶從鎮水石中飛了出來,迅速融入冥夜體內。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桑佑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冰晶就已經進入了冥夜體內,他看著冥夜的傷勢因著冰晶的緣故快速恢複,人都快傻了。


    桑佑知道冰晶對水族有多麽重要,沒了冰晶後的水族,會被濁氣覆蓋,水族生靈會因為沾染濁氣而死亡。


    正在桑佑不知如何是好時,察覺到冰晶消失的墨河王趕了過來,滿臉怒火地問:“怎麽回事?冰晶怎麽會消失?”


    桑佑將剛才發生的事兒告訴了墨河王,水族王隻覺得一口血慪在胸口,他冷冰冰地看著無知無覺的冥夜,恨不得殺死他。


    墨河王深吸一口氣,準備趁著冥夜昏迷,用自身所有修為取回冰晶。


    至於取回冰晶後,冥夜會因此傷上加傷的事兒,他表示不在乎。


    畢竟冰晶對水族來說太重要了。


    正當墨河王準備動手時,桑酒回來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她看出了自家父王是準備對冥夜動手。


    桑酒生怕自家父王會傷了冥夜,大喊著“住手”,飛奔著擋在冥夜身前。


    墨河王生怕傷到桑酒,迅速收回手,皺著眉頭嗬斥:“胡鬧,快讓開。”


    桑酒堅定地搖了搖頭,滿臉不理解地問:“父王,你為什麽要對冥夜動手?冥夜他還受著傷啊!”


    墨河王耐著性子將冰晶的事兒告訴了桑酒,桑酒聽到冥夜融合了冰晶,心瞬間提了起來。


    她知道自家父王不可能放過冥夜,畢竟冰晶是水族的生存之本,可她也不可能看著自家父王強行將冰晶從冥夜體內抽走,畢竟冥夜還受著傷,她怕此舉會對冥夜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好了,你快讓開,父王得趕緊將冰晶拿回來。”墨河王看著仍舊擋在冥夜身前的桑酒,皺了皺眉道。


    他得趁著冰晶還沒有與冥夜徹底融合,將冰晶抽出來,晚了就回天乏術了。


    墨河王的催促讓桑酒終於下定決心,她咬了咬牙跪在地上:“父王,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將冥夜帶回來,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可冥夜如今還受著重傷,若強行抽回冰晶,勢必會傷上加傷,屆時神族說不準會怪罪下來。”


    墨河王何嚐不知道拿回冰晶會得罪神族,畢竟如今魔神當世,冥夜這個戰神太重要了。


    重要到水族所有生靈,都比不過冥夜一根手指頭。


    他早就想好了,等抽回冰晶,他便自殺謝罪,這樣,哪怕冥夜醒來後傷勢加重,神族也不會太過苛責於水族。


    桑酒見墨河王沉默,狠了狠心抽了仙髓放入鎮水石中,桑佑和墨河王都被桑酒這一手驚呆了。


    墨河王顫著聲問:“酒兒,你這是做什麽?”


    桑酒忍著強行抽取仙髓帶來的痛楚,白著臉道:“既然是女兒的錯,女兒自然應當彌補,如今有我的仙髓,水族也能撐一段時間,等冥夜醒來後,必然會給水族一個說法。”


    墨河王想到天昊曾經拿出來的舍利子,眼底閃過一絲動容。


    而且他不同意也沒有用了,桑酒的仙髓已經和鎮水石融合在一起了。


    墨河王長歎了口氣,默認了桑酒的說法。


    桑酒見自家父王沒有反對,鬆了一口氣後暈了過去。


    幾天之後,冥夜醒了過來,他看著眼前陌生的場景,想到昏迷前是被桑酒所救,猜測這裏應該是水族的地方。


    雖說有些詫異於自己的傷勢怎麽會好的這麽快,可冥夜急著回神域,也不打算詢問,起身後便打算找墨河王辭行。


    冥夜沒想到他會從墨河王口中得知自己融合了水族至寶,看著墨河王滿臉氣憤的模樣,冥夜愧疚的表示願意補償水族。


    從桑佑口中得知桑酒對冥夜有意的墨河王一聽這話,眼睛就亮了。


    桑酒失了仙髓後會被妖氣反噬,而能鎮壓妖氣的法子,就是和神仙合修,墨河王覺著女兒喜歡冥夜,必然不可能接受和別的神仙合修便提出讓冥夜娶桑酒為妻。


    冥夜聽到墨河王的條件後,抵觸的不行,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並提出可以留下舍利子。


    墨河王不接受,執意要求冥夜娶桑酒,冥夜心底升起一股子惱意,他知道墨河王此舉是為了桑酒,這番拳拳愛女之心不僅沒讓冥夜動容,反而讓冥夜無比反感。


    他冷笑一聲後,滿臉鄙夷地道:“你要我迎娶桑酒,是覺得我會因為桑酒的緣故幫水族清理濁氣嗎?實話告訴你們,我不願娶她,若你們執意如此,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們,娶了桑酒償還了水族後,我不會再踏入墨河一步。”


    墨河王沒想到冥夜會這麽堅定的拒絕,畢竟在他眼裏,桑酒長得並不差,他自認為這個條件冥夜是占了好處的,畢竟不用拿出寶物還平白得了個美人為妻。


    哪怕冥夜不喜歡桑酒,他也可以再找兩個庶妃啊。


    墨河王看著滿臉怒氣的冥夜,不願將冥夜得罪的太死,便不再提讓冥夜迎娶桑酒之事,同意了冥夜拿舍利子補償水族,隻是要求冥夜將桑酒帶回神域。


    冥夜知道墨河王已經退了一步,想著天歡喜歡桑酒,桑酒若是留在墨河,天歡指定會舍不得,說不準會親自來墨河帶桑酒回神域,便同意了墨水王的要求。


    桑酒醒來後,從桑佑口中得知冥夜寧願舍出寶物,也死活不願意娶她,眼底閃過一絲黑氣,很快又消失不見。


    她傷心欲絕的哭了一場,回神域的路上,桑酒忍不住詢問冥夜:“冥夜上神,你是不是有心儀的人了?”


    冥夜還記恨著墨河王的咄咄逼人,神色冷淡地回:“並無。”


    桑酒原本已經隱隱有些絕望的心瞬間活了過來,可想到冥夜哪怕沒有心儀之人,也不願娶她,她低下頭,語氣有些難過地問:“那你為什麽不願娶我?”


    冥夜聽到桑酒的問話,有些一言難盡地看了桑酒一眼,而後想到什麽一般,眼神柔和下來,語氣也溫柔了許多:“有人和我說過,婚姻是極其神聖的事兒,隻能和心愛的人成親。”


    桑酒幾乎一下子就猜到了和冥夜說這話的人是天歡。


    畢竟除了天歡外,冥夜何曾對別人有過好臉色?


    桑酒隻覺得一股子妒意直衝天靈蓋,她近乎脫口而出:“是天歡吧?”


    冥夜點了點頭,想到桑酒確實是因為他失了仙髓,很有可能壓不住妖氣,緩和了語氣勸桑酒:“我雖不知你為何執著於我,可我實在不是你的良人,倒不如將目光放在他人身上。”


    桑酒本身正在心裏埋怨天歡,她覺得若不是天歡給冥夜灌輸什麽“真愛”的想法,冥夜說不準會同意娶她。


    想到冥夜會娶她,她不禁開始幻想若冥夜娶了她後,她和冥夜的婚後生活會是什麽樣。


    正想的入神呢,便聽到冥夜讓她另找良人的話,一顆心瞬間碎成了渣。


    她猛地抬起頭,含著淚控訴:“哪怕你不喜歡我,也不可以這麽侮辱我對你的心意啊!”


    冥夜一頭霧水,他不明白自己怎麽侮辱桑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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