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王師。”


    “這便是大漢天子嗎?”


    夷王樸胡拳頭緊攥,神情中滿是震撼。


    從益州發兵,直至入主長安,他們都沒有碰到多少抗衡,一切都太過順利,以至於枉顧劉牧的威名。


    當天子親至,王師兵臨城下,方才嗅到那麽一抹恐懼。


    “這就是大漢天子。”


    “這就是大漢王師。”


    張修目光陰沉道:“劉牧的天子詔未曾傳入坊間,但諸位親眼所見,他攜必戮之勢來討伐不臣了,我們都沒有退路。”


    “可要襲營?”


    樸胡壓住心底的驚懼,試探道:“他們從函穀關匆匆而來,如今還要紮營休整,莫不如借機出城襲營,說不定能將劉牧活捉。”


    “活捉劉牧?”


    張修,射援愕然看去。


    樸胡是吃了多少熊心豹膽,敢言活捉大漢天子。


    以為六盤山下的頭骨山是假的,還是以為平成關外堆砌的京觀是假的?


    他們主導大漢崩裂,推舉劉焉為新天子,是為了求存,為了謀取自身利益,而不是想要自尋死路……


    “怎麽?”


    樸胡見眾人不言,不由開口詢問道。


    射援抬手遮住驕陽灑下的光芒,淡淡道:“現在還早,你若是想要出去送死,某讓城中木匠給你打一尊棺槨,免得到時候草席裹屍,匆匆埋於荒丘。”


    “某不去了。”


    樸胡冷哼一聲,轉身走下城樓。


    這些大漢的士人,說話太沒有禮貌了,算什麽天之上國。


    “守城吧!”


    張修按劍轉身,安排道:“各營做好防備,箭垛,滾木,猛火油,還有城中的烈酒,油脂都搜集起來!”


    “可。”


    射援點了點頭。


    以守待攻,不與王師野戰,是他們定下的策略。


    三輔可以拖住大漢王師,傾一州之軍伐與涼州,若是此計成了,占據冀州的袁紹,荊揚的孫堅,以及畏懼劉牧的邦野之眾,都會逆反脫離大漢。


    那時,方才是龍蛇起陸,群雄攀峰的亂世。


    王師兵至。


    對於長安城內的百姓而言,猶如迎來希望。


    王太子舊府前,李懷握著鼓槌,臉色鐵青的望著張修,冷笑道:“逆賊,陛下兵至,還不早些自戕謝罪嗎?”


    “放心。”


    “某不殺你。”


    “更不會摧府焚鼓。”


    張修俯身微微一笑,戲謔道:“既然漢天子已至,這座府門便沒有摧毀的必要,某來此地就是想要告訴你,戰爭並非爾等想的那般簡單,你們寄予希望的漢天子不是天人,更不是戰無不勝的神,留著你們見證他的敗亡,豈不妙哉?”


    “嗬。”


    “老朽什麽沒見過。”


    “爾等宵小的攻心之術,還真是可笑。”


    李懷不屑的撇了撇嘴,譏嘲道:“你若是能勝陛下,老朽這顆項上頭顱隨時可取,可你勝不了。”


    “走了。”


    張修意味深長的走向遠處。


    “父親。”


    “這是何意?”


    中年漢子從府中探出頭問道。


    李懷神情凝重,告誡道:“你讓族中的青壯去告知各處,一定要按兵不動,莫要讓奸佞找到機會,他想用百姓作刀,迫使陛下退兵,隻要我們不擅動,他若是敢對城中百姓動手,人心必失。”


    “哎。”


    “兒這就去。”


    中年漢子臉色一變,朝著各處奔波而去。


    “張修。”


    “好手段啊。”


    遠處,射援滿是感慨道。


    張修側目譏嘲道:“能據舊府,必定是聚集鄉勇青壯之人,他們藏著不動就是為了配合劉牧攻破長安,可鄉老終究隻是鄉老,某幾句話便可以讓他們放棄從內部響應劉牧的機會,這就是人心。”


    “不太懂。”


    射援想了半天,最終搖了搖頭。


    他通軍政事,但對於人心,遠沒有五鬥米道來的擅長。


    “很簡單。”


    “他不想做罪人。”


    張修垂袖走向遠處,淡笑道:“一個忠君的鄉老,上要為此戰負責,下要為依靠他的鄉勇負責,某相信長安有不少人願意為大漢,為漢天子赴死,可他們承受不起因為自己,而令大漢敗走。”


    “是嗎?”


    射援側目而視。


    “大鼓。”


    “太過仁義了。”


    “若某以長安百姓為要挾,你說受折磨的是天子,還是百姓?”


    “天子可以心懷百姓,但他不能與百姓站在一處,不然會讓百姓認為,天子可以為了他們,而對我們妥協。”


    張修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神采。


    似乎,世間萬物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百姓。”


    射援複雜道:“他們忠君不畏死,卻怕自己成為漢天子的束縛,而恰恰這一份束縛,是劉牧自己所加持,仁義是一柄雙刃劍,傷人又傷己。”


    “聰明。”


    張修笑了笑。


    李懷身為鄉老,沒有站在高位想過。


    若是長安內亂,他持刃大開殺戒,隻會讓王師更加憤怒,不惜用性命來攻破城池的防守,而非是為了百姓妥協,從而退兵回洛陽。


    這就是地位不同,所產生的差距。


    故而,他僅用幾句話,便瓦解長安內亂。


    若非當初射援沒有阻止摧府焚鼓,長安百姓早就被壓下去了,何必還多跑一趟,用言語去平息城內可能發生的叛亂。


    王師紮營,未曾攻城,更未分兵。


    一連兩日,令城內軍卒,百姓愈發壓抑起來。


    長安城外。


    大漢王師軍營,帥帳之中。


    劉牧將夏侯蘭呈遞的密報遞給程昱,問道:“張任投誠,不對,不應該說是投誠,算得上以身飼虎,你們以為可信嗎?”


    “陛下。”


    “輿圖應當不假。”


    戲誌才查閱著輿圖,沉聲道:“這些年,監州尉有繪製輿圖,臣在鎮國府見過益州的草圖,沒有這份精細,但大體的脈絡並不差。”


    “嗯。”


    程昱眉頭微微揚起,說道:“南中義從,七姓夷王,臣不太懂這個所謂的三十六寨酋長,七十二洞夷邦洞主,都是部族嗎?”


    “算是。”


    “南中多山嶺,且瘴氣極多。”


    “他們都是建設木寨,或者開辟洞穴而生。”


    “監州尉有記載,南中最大的部落居於益州郡的滇池一帶,以前自稱滇王,後來大漢統禦天下,其族之主稱為南王。”


    “這些人生於大漢境內,卻與南域烏戈國,撣國交好。”


    “據悉,此次是由益州郡豪強雍闓牽頭,為劉焉拉攏南中各部,其統帥便是南王,麾下皆是各部首領!”


    昨日入營的史阿,不假思索的對眾人闡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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