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找總部的領導?


    覃文斌放下電話想了很久,今晚見到從京城空降下來的李亭妮,或許這是一個好機會。


    他這次沒瞞著張婭。


    利用下班前的幾分鍾的時間,覃文斌進去關上門嚴肅的跟張婭一談。


    張婭聽的花容失色。


    這些事情她壓根不知道。


    “交,既然牽涉到這麽大的機密,我們不能把這些東西留在手裏。”張婭一咬牙道。


    覃文斌摸摸她的俏臉:“可這會讓丫丫的父親可能再也見不到她。”


    “他配再見這孩子?”張婭冷冷道。


    然後又嬉笑:“要不要我哄哄丫丫讓她叫你一聲義父?”


    “改天讓你知道厲害!”覃文斌掐了一下她細腰道。


    “怕你啊?早準備好了!”張婭白了一眼。


    想想又問:“要不要讓毛燕芸知道?”


    “她一定會告訴她家屬,這不合適。我今晚試試市長的態度,當然,這可能有點冒險,如果有什麽情況,你要保護好自己,”覃文斌叮囑,“記著,我們一定要把這些王八蛋甚至依法,給被他們害死的同誌一個交代,他們沒辦完的事,我們一定要接下來他們的接力棒。”


    張婭使勁抱了一下。


    這個人骨子裏有一種對正義的追求和信念感,攔不住他。


    而且他若不是那樣的人,自己才不會給他一切。


    但她也不相信李亭妮。


    這些大家族出身的人心狠手辣,萬一她派人或者他們家族派人針對覃文斌,最起碼要有一個就近獲取證據的。


    於是張婭晚幾分鍾下樓,她打電話托熟人,就在覃文斌住的地方給她找最近的、最好是隔壁或者樓下的房子。


    而且,下了樓,她讓毛燕芸帶隊先去市政府。


    她要今天晚上就搬過去。


    哪想見到托付的人,對方很奇怪地道:“你都當局長了還找那種房子幹嘛?在那片區域附近有一個老小區,原來的石油公司家屬院,現在都沒多少人住,要找同一樓層的太簡單了,而且要買的話很便宜。”


    張婭跟著她過去一看,多得是同一樓層的兩套房子。


    而且這小區根本沒裝監控,住在這裏的都是年輕的上班族,人家根本不在乎別人家是什麽情況。


    於是選了兩套最靠裏麵的隱蔽在參天大樹後麵的連套房子,張婭爽快地拿了錢先給了定金。


    兩套房子還不到五十萬,加起來足足一百三十多平,買下來都不用打通,隻要在陽台上打開鋼筋防護欄就可以連在一起了。


    約定好明天就辦交接手續,張婭高高興興行開車直奔市政府。


    等她趕到,正好市政府領導過來。


    領導致辭,覃文斌也上台講了幾句,然後是企業代表致辭。


    一番程序化的客套寒暄下來,該拍攝的照片拍好了,覃文斌很知機地現提出告辭。


    李亭妮沒接到他的暗示,有幾個本地的企業家圍著詢問市政府接下來對中小型企業的扶持,這也沒機會把李亭妮拉到外頭去說話。


    無奈之下,覃文斌也隻好先放棄了今天的計劃。


    次日早上,張婭打電話跟辦公室請假。


    覃文斌一問,她居然說要去一趟省城,覃文斌也就沒有多想。


    可第二天早上,張婭又打電話說要請假,這就難免讓他奇怪了。


    這妖女到底在幹什麽?


    下午下班,覃文斌升級了一下自己的夥食,終於能一天吃一頓羊肉泡了。


    哪想剛下樓,張婭匆匆跟了下來。


    “上車,帶你去辦點事。”張婭笑道。


    覃文斌不疑有他,上了車跟著到了那個老小區,進門的時候就猜到了張婭的意思。


    “你在這買房了?”覃文斌吃驚道,“這也得二三十萬,花這錢幹什麽?”


    “我樂意!”張婭小嘴兒一撇,“你情人兒自己送上門來了,還帶著嫁妝,你還不滿意?”


    “錢要省著點花!”覃文斌苦勸。


    張婭笑嘻嘻道:“那你放心,我給咱兒子留的夠花了,我工資不低。”


    然後到了樓上,覃文斌人都傻了。


    你買一套就行了,怎麽還買了兩套?


    這也就算了,你弄了這麽多新家具來幹什麽?


    “別的都是新的,也沒有油漆,今晚就可以入住。唯獨這張床是我從家裏搬過來的,我可不想在別的床上跟你好上。”張婭拉著他去到最西側那套房的西側臥室表功。


    覃文斌轉了一圈仔細看了一下,這大概率是這兩天才收拾好的地方。


    那浴室也隻是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上了新淋浴噴頭,可怎麽連洗漱用品都買好了?


    “暫時就這麽住著吧,這邊短時間內不拆遷,就當是咱們的愛巢。”張婭笑道。


    覃文斌過去抱著在簡單沙發上坐下,他想勸勸張婭在消費方麵的認知。


    “放心,全都是自己的錢,十幾年前我可沒少從股票市場賺錢,後來撤走了,正好股市也不掙錢了,這錢我都是跟紀委通報過的。”張婭道。


    說完貼貼臉道:“躺著休息,人家要去做飯了,這是咱們搬到這個小家的第一頓飯,說什麽也要吃好。”


    簡單但也不簡單的一頓飯吃飯,時間已經到了十點多。


    張婭眼睛裏滴水,覃文斌就知道這要是離開,那是真讓張婭傷心欲絕。


    幹脆他也不提那些掃興的,反正夢到這妖女也不是一百次兩百次了。


    便抱著先去臥室。


    張婭好笑道:“都不洗一下?”


    “一會一起去,但是你決定了?”覃文斌道,“對你,我可忍不了。”


    “決定了,以後就是你的人兒了。”張婭吊著雙臂堅決道,“可你也要想好了,雖然我不要結婚證,但如果你上了手,這輩子就別想甩開。”


    覃文斌再沒說話,抱著進去,回頭去反鎖好兩道門,再進臥室,張婭已經鑽進了被子。


    窗簾都拉好了,房間裏沒有別的味道。


    覃文斌放好手機也鑽進被窩的時候,張婭自己先翻了過來。


    她眉眼嬌俏,陽麵躺著輕道:“以後可就是有家的人了,遇到事也要想想,這有你的人在等你。”


    覃文斌合身一壓,不覺中就到了夜半時分。


    後半夜,兩人偶偶私語,窗外下起了秋雨。


    又是一年深秋。


    市委常委大院二號小院,李亭妮此刻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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