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清走後,謝淵站在原地,忽得一股殺氣襲來,他眉頭微皺,長籲一口氣,將身子朝前湊了湊。隻見麵前的人穿著鬥篷,頭上還戴著鬥笠,一副神秘的樣子。


    “謝淵,是我。”那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聞言,謝淵怔了一下,“南宮流?你怎麽會在這。”


    那人有些猶豫,“這裏不方便說話,我們換個地方。”


    話音落下,南宮流轉身朝外走去。


    謝淵有些驚愕,卻還是跟了上去。


    “是高銀霜讓你來的?”謝淵一臉艱澀地問。


    聞言,南宮流頓了一下,低聲道:“是……”


    “她又有什麽事?”謝淵有些猶豫。


    “她希望你可以……可以挑撥司馬煜和司馬清的關係。”南宮流含糊其辭。話到一半卻頓住了,沒有往下說。


    “這……”謝淵有些驚愕,本以為他可以和南宮流好好交涉,卻沒想到對方竟是帶話的。這令他始料未及。


    “她要我怎樣挑撥二人的關係?”


    聞言,南宮流猶豫了一下,“不惜一切代代價,達到目的。”


    “那你呢?你希望我怎麽做?”謝淵小心翼翼的問。


    南宮流猶豫了一下,“我希望你好好的和他過日子。”


    謝淵皺了皺眉,深吸了一口氣,“你真這麽想嗎?”


    “當,當然了。隻是閣主這樣安排,隻怕你也反抗不了。”


    聞言,謝淵怔了一下,應了一句。


    “我明白了。”


    他雖然不想傷害他和司馬清的感情,也看到了他們感情的曙光,可他這條命畢竟是高銀霜救的,若那日高銀霜不用滄海決替他療傷,他就不會安然無恙,紅袖閣也不至於會潰敗。


    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他和司馬清注定不能好好的。


    “阿淵!”司馬清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南宮流一個側身跳出了院牆。


    “你怎麽走到這了?嚇壞我了!?”司馬清急匆匆走過來,一臉焦急的望向謝淵上下打量,深怕他有什麽不妥。


    “你不是和顧將軍有事談嗎?我等得有些久了便到處走了走。”


    司馬清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謝淵的肚子,“可是你不舒服嘛,萬一有點什麽事,旁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可怎麽辦。”


    “司馬清,我們一起離開吧,去西境去南境,不管哪裏都好,離開這裏。就你和我還有孩子,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謝淵忽的開口,殷切的望向司馬清想看清他的反應。


    司馬清怔愣許久,才回過神來,“怎麽忽然有這樣的打算?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沒什麽,我隻是不想待在這裏。我不喜歡宮裏的生活,一想到回宮,我就無法喘息。我想和你一起,隻和你在一起,你願意和我走嗎?放棄你太子的身份,放棄你君父給你留下的萬裏江山,隻和我在一起生活……”


    說到這,謝淵頓住了。


    是啊,怎麽可能願意呢?


    那可是多少人窮極一生,舍生忘死都得不到的一切啊,怎麽可能為了他放棄呢?


    “我明白你的顧慮。可父皇現在已經轉變了許多,他老了,江山遲早要交到我手裏,到時我就是晉國的主人,在沒有人可以威脅到我們,我們好不容易等來的這個局麵,怎麽能輕易放棄呢?”


    “可是我很害怕。我怕孩子也出生宮廷,我不想他變成你或者司馬麟那樣,我希望他可以無憂無慮。”


    聽謝淵這樣說,司馬清鬆了口氣,“原來你在顧及這個啊。那好辦啊,我保證不娶新妃,若這孩子是男孩,那他就是我的太子,咱們就不要孩子了,也不會有什麽兄弟爭鬥,若是女孩,你辛苦你多生一個,總之我會把最好的都給咱們的孩子。”


    謝淵沒有說話,司馬清構建的未來,他不是不喜,是實在沒有什麽勇氣和籌碼去獲得,他們之間有太多的難言之隱,又太多的不可言喻。


    隻要置身在權利的中心,他就免不了要受高銀霜的擺布。


    高銀霜是不會停止複仇的。


    “我累了,想休息了。”謝淵說著,顯得格外無力,身子還微微顫抖著。


    司馬清眉頭微皺,“好,我扶你進去。”


    謝淵忽得彎下身子,嘔了一口血。


    “阿淵!你這是怎麽了?”司馬清一臉焦急的問。


    “我沒事……”謝淵一臉艱澀地說,話音未落身子一軟昏了過去,被司馬清抱在了懷裏。


    “阿淵!阿淵!快叫駱神醫過來!”司馬清一邊抱著謝淵朝驛站房間走,一邊對著四周大喊。


    駱神醫匆匆趕到,看到謝淵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嘴角還掛著血,心下一沉,低聲道:“太子殿下,這是怎麽了?”


    聞言,司馬清頓了一下,“我也不知,阿淵忽然就昏了過去,還嘔了一口血。”


    駱神醫將手放在了謝淵的手腕處,又檢查了箭傷,發現傷口有些化膿,顯然是感染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的箭傷有感染之兆,高熱不退才會化膿,可照理說應該不會吐血才對。”


    聞言,司馬清眉頭微皺,“現在該怎麽辦?”


    “屬下馬上替太子妃清理傷口,再換上藥,傷口沒有那麽快長好,隻怕這幾日會一直煎熬著。”


    駱神醫歎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替謝淵將傷口周圍的血汙擦了擦。


    忽然謝淵嗆咳了兩聲,血又從嘴角流了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司馬清急壞了,急迫的問。


    駱神醫驚呼一聲,將手重新搭在了謝淵的手腕處。


    “太子妃的脈象急切,像是受了內傷。”


    “怎麽會受內傷”司馬清聞言驚住了,急迫的問。


    “這個我也瞧不出來,我從未遇過如此奇怪的病症,太子殿下要有所準備。”


    “孩子呢?孩子怎麽樣?”司馬清小心翼翼的撫摸著謝淵高高隆起的腹部,低聲問。


    “太子殿下放心,我會盡力替太子妃保住這個孩子的,畢竟若驟然流產,太子妃的身子根本撐不住。目前看來,還是思慮憂思之症,俗話說有能傷身,心病還須心藥醫,太子殿下還是多陪陪太子妃,看看他有什麽心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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