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殿中燭火昏黃,時不時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喘之聲,自幾日前與晉臨帝一番對峙後,謝君離就病著,禦醫來了一波又一波也不見好。


    就連梁仲卿都被請了回來,看了半天的結果也是無藥可醫。


    晉臨帝心急如焚,回顧與謝君離這一路走來,不舍和痛苦交織著。


    “清辭,你為何這樣倔呢?”晉臨帝輕輕的握住謝君離的手掌,聲音裏滿是歎息。


    “我隻是想知道,您為何讓清兒去邊境。”謝君離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晉臨帝摁住,聲音低啞的厲害。


    “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深意。”晉臨帝輕輕的將他抱進懷裏,聲音低沉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我和你說過了,清兒這孩子心高氣傲的,還需磨煉。”


    “那也不必選這個時候,朝中正值多事之秋,陛下卻在這時候把清兒調往邊境。”


    “你是在懷疑我的決心嗎?”晉臨帝一聽這話急了,“清兒身為太子,若不早日建功立業,又怎麽服眾。”


    “陛下這樣做,難道不是為了廢黜太子?!”


    晉臨帝一聽這話急了,“我怎麽可能廢太子?!我隻是讓他早點曆練,日後也好接替我的位置。”


    “清兒還小,陛下何必將這擔子這麽早就壓在他身上。”


    “你這話不對,他身為太子,遲早是要登基的,我又不可能一輩子給他當靠山,難道讓他一輩子做我的太子?”


    “陛下……”謝君離一怔,晉臨帝一番話根本無懈可擊,晉臨帝此舉背後的深意,又有誰知道呢?


    這是一個極其自私又自負的君主,為了鞏固自己的君權,他可以做任何事。


    “你好好養著,先別操心這麽多了。”晉臨帝望著謝君離蒼白的臉色,心底滿是心疼。


    月色朦朧,邊境苦寒,謝淵咳得更厲害了,尤其是夜裏,根本無法安眠。


    司馬清坐在床邊,靜靜的盯著他蒼白的臉色,心裏說不出的痛惜。


    “阿淵……”司馬清輕輕握住他的手掌,聲音裏滿是心疼。


    “嗯?!”謝淵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司馬清坐在旁邊,有些茫然。


    “你感覺怎麽樣?!”司馬清見他醒來,慌亂的四下查看,想要扶他起身。


    “我沒事。”謝淵掙紮著坐起來,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你怎麽又吐了?!!”司馬清慌亂的替他擦拭著嘴角,心裏的擔憂越發濃烈。


    “我……”謝淵咬咬牙應道,喉間一陣刺痛,胸口也悶得厲害,“沒事的,都是老毛病了,戰事如何了?”


    “還沒動靜。”司馬清將手中的巾帕遞給謝淵,聲音有些遲疑。


    “為何還沒有動靜?”謝淵接過巾帕,擦了擦嘴角,聲音裏滿是疑惑。


    “我也不知道,西蠻人多勢眾,晉軍雖然善戰,但人數畢竟還是處於劣勢,若是貿然發起進攻,可能會全軍覆沒。”


    “全軍覆沒?!!”謝淵聽到這話急了,“邊境就隻有這麽一支軍隊了嗎?萬一真的打起來,晉軍根本毫無勝算。”


    “不是的……”司馬清看到謝淵著急的樣子,立刻解釋道,“還有另一支部隊在趕來的路上。”


    “另一支部隊是什麽部隊?!!”


    “是我調遣的援軍。”司馬清輕歎一聲,輕輕的握住謝淵的手,“總之你別操心了,不會有事的。”


    “陛下怎麽可能給你派援兵?你到底還有什麽事瞞著我?”


    自那日把話說開後,二人達成共識,邊境戰事要共同設法破解,可司馬清句句隱瞞,答非所問,令謝淵不悅。


    司馬清見他如此惱火,輕歎一聲,輕輕的將他抱進懷裏,“對不起……我隻是不想再看到你難受的樣子。”


    “這又是什麽話!!”謝淵聽到這話更糊塗了。


    “你知不知道我很難過,看到你生病的樣子,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我好怕你出事,好怕你會離開我身邊。”司馬清緩緩的將下巴靠在了謝淵的肩頭,聲音裏滿是疲憊和不安。


    “你還是不相信我能和你同甘共苦?”謝淵愣了一下,低聲問道。


    “我自然相信,我隻是舍不得……舍不得你和我一起受苦,阿淵……對不起,我太軟弱了,所以才會讓你難過。”司馬清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哽咽。


    “別這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謝淵輕歎一聲,輕輕的握住他的手掌,聲音低沉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阿淵……我隻是心疼你,你的身體不好,本就該好好休息。”司馬清緩緩的收緊手臂,將謝淵牢牢圈進自己的懷抱,言語裏滿是不舍。


    “司馬清……”謝淵掙紮著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死死抱在懷裏,“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你不可以有事,你若是有事,我也活不成了。”司馬清緩緩的收緊手臂。


    “我不會有事,你為什麽總覺得我會有事?你也別想太多了,大戰在即,你應當好好防備……咳咳……”謝淵的聲音還沒說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喘,司馬清聽到他的話,立刻慌了。


    “阿淵……”司馬清慌亂的替他拍著後背,心裏的擔憂越發濃烈。


    “我沒事,你別擔心。”謝淵捂住胸口,試圖平息著呼吸,卻還是止不住的咳喘,胃裏也跟著一陣翻江倒海。


    終於,他緩過神來,無力的靠在司馬清的懷裏。


    軍醫顫巍巍的進來請脈,心裏沒了底,這位軍師可是太子的心頭肉啊,偏又是個病秧子,若再找不出病因,恐怕他也性命不保了。


    “軍師可有何不適?!!”軍醫戰戰兢兢的看著床榻上的謝淵。


    “有什麽不適你不會看嗎?”司馬清一聽這話急了,衝著軍醫吼道。


    “咳咳……”謝淵捂住胸口,輕咳著,想要解釋卻被一陣咳喘打斷了。


    “我沒事,你不要吼。”謝淵掙紮著坐起來,司馬清連忙扶他坐好。


    “好好好,我不吼。”司馬清聞言心都化了,連忙哄。


    軍醫連頭都不敢抬,默默給謝淵請脈,眉頭越皺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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