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鳳藻宮,抱琴一邊給賈元春梳頭,一邊笑道:“您今日氣色真好,待會兒家裏來人,見到您這般氣色也會高興。”


    “再有。”


    抱琴心情也很不錯,畢竟主子受寵,在這皇宮之中有陛下寵著,外麵有王爺撐腰,宮裏的妃嬪,見了貴妃娘娘,都是畢恭畢敬。


    昨日,六宮都太監,還專程讓人送來一遝銀票,足足數千兩,說是王爺讓夏守忠捎帶進來的。


    其實抱琴很清楚,那個送銀票的小太監,也要討好鳳藻宮,早就將這裏麵的事情講了一個清楚。


    這些小太監,沒有什麽依靠,想要爬上來,就要有一個值得投效的主子,很顯然,這個小太監,目光放在了鳳藻宮。


    小太監說夏守忠曾收了王爺數千兩銀子,王爺委托夏守忠多多照顧貴妃娘娘。


    王爺果然最疼愛貴妃娘娘。


    夏守忠因怕賈家勢大,所以有些害怕,就將銀子以王爺捎帶進來為由歸還。


    抱琴感覺,現在的日子越來越好,一切如夢幻,一切都不可思議:“琴嫣殿皇後娘娘宴請神京城誥命,到時候娘娘受邀參加,這可是少有的事情呢。”


    賈元春沒有抱琴那麽樂觀,她目光幽幽,今日皇後宴請神京城五品以上誥命,這可是極少出現的宴會。


    大寧立國多年,也僅僅出現過幾次罷了。


    再有,皇後乃是六宮之主,這種宴會,嬪妃沒有資格出現。


    現在,皇後卻讓她,還有吳貴人等參加,誰知道皇後想什麽:“到了那裏,謹言慎行,表情也要控製好。”


    麵對神京城誥命,出現了任何的差錯,不僅是丟了自己的人,還有皇帝的人,更是會丟了賈家的人。


    謹言慎行。


    賈元春牢牢記在心裏。


    如今,她的一切恩寵來自於二哥哥,她不能給二哥哥添麻煩。


    “娘娘。”


    這時候一個宮女來報:“老王妃來了。”


    “快請!”


    賈元春麵露激動,雖然每月有兩次每月逢二六日期,準其椒房眷屬入宮請候看視,終究是各種規矩束縛,時間也有限製。


    很多話不能說,無法正常親人見麵那般。


    一切以國禮相見。


    能夠見一麵,已經不容易,所以每一次見麵,賈元春都很珍惜。


    “拜見貴妃娘娘。”


    賈母等人進來後就磕頭。


    賈元春坐在鳳椅上,眸中含淚,想要上前去扶,終究礙於身份國禮,而隻能坐在那裏:“抱琴,扶老王妃她們起來。”


    “謝娘娘。”


    賈母等人謝恩起身。


    賈元春詢問:“老王妃可曾去過慈寧宮拜見太後,坤寧宮拜見皇後?”


    賈母眸子一動,當她興衝衝的,因為激動要直接來鳳藻宮的時候,還是自己孫媳婦,定安王妃提醒,她們才先去了慈寧宮拜見太後,之後去了坤寧宮拜見皇後。


    之後得到允許,這才來了鳳藻宮。


    畢竟,今日不是每月二六之日。


    還好,這件事情有孫媳婦提醒,不然就要犯下大錯:“回娘娘,臣婦等先去了慈寧宮拜見太後,之後才去了坤寧宮拜見皇後娘娘,得到允許,才來這裏拜見娘娘。”


    賈元春鬆了口氣。


    因為賈家權勢滔天,因為她受寵於宮中,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賈家一舉一動,盯著鳳藻宮一舉一動。


    越是如此,越要小心翼翼,一點錯誤都不能有。


    隨後,賈元春掃視一圈,沒有看到那個她一直想要見一麵的二嫂子:“定安王妃為何不見?”


    “回稟娘娘。”


    賈母稟道:“去了慈寧宮,太後將定安王妃留下說話。是以,未曾來這裏。”


    宮中每一個嬪妃都不是好相與的,太後、太妃、皇後,後宮妃嬪...哪個不是勾心鬥角?明爭暗鬥?


    每當二六之日,賈家女眷來宮中相見的時候,她這位二嫂子都會被太後召見,至今,她都沒有能夠見到這位被二哥哥寵著的二嫂子,究竟是如何的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說了一會兒話,賈母拜辭,前往坤寧宮琴嫣殿。


    而後,小太監來報:“貴妃娘娘,皇後娘娘請您移駕琴嫣殿。”


    ......


    含元殿。


    大朝會。


    護國軍大都督、五軍都督府都督同知,定安郡王賈玓,立於武官最前方。


    大朝會並非處理國政,而是人事調動,官員升遷。


    還有國策製定,施行一些國政。


    對此,賈玓完全沒興趣。


    “年後,曾經災區免稅之策結束,到時候戶部需要督促各地耕種事宜,輕徭薄賦,稅政依舊維係三十稅一。”


    乾元帝麵色含威:“然,尋常百姓家,十畝以內三十稅一,五十畝以上二十稅一,百畝以上十稅一。”


    “調整舉人待遇,由國庫支出,每年小考一次,親自上書於朕,每年可領銀百兩,免除五千畝田免稅之策。每三次小考不合格者,取消一應待遇。”


    “依照官品劃定,官吏之田,稅賦起征為千畝,一品為五千畝,超越規定範圍,賦稅十稅五。”


    “伯爵稅賦起征點為萬畝,侯爵為一萬五千畝,公爵為兩萬畝,王爵為千頃...”


    如今大寧兵強馬壯,雖然契丹還在,韃靼依舊為患,但是乾元帝不想再苦百姓。


    新的國策,必須要施行!


    雖然老舊勳貴勢力龐大,根深蒂固...乾元帝卻有了底氣。


    還是那句話,不怕反!


    以亂治天下,推行國策效果會更好:“錦衣衛監察天下,這件事情交給定安王負責,忠順王協助。”


    賈玓:???


    皇帝陛下,將大火引到了我這裏?


    將燒紅的炭,塞我懷中?


    賈玓沒有猶豫:“臣遵旨。”


    忠順王也站出來:“臣領旨。”


    “嘩...”


    整個含元殿內一片嘩然。


    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被新國政所約束!


    地主豪強,也在範圍之內!


    這個新的國政...


    怕會引起大寧動蕩!


    “陛下。”


    內閣首輔魏明出班:“陛下,土地問題,乃是曆朝曆代都會出現的嚴重問題,一條國策未必能夠根治,臣以為何不長安府一地試行,逐漸推廣整個天下?”


    “陛下。”


    戶部尚書廖賢也出班奏道:“臣以為魏大人所言有理,大寧富有四海,如今又開疆拓土,地域廣袤無邊很多土地未曾丈量統計,必然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定安王。”


    乾元帝隻是看向賈玓:“你以為如何?”


    賈玓隻能出班:“臣以為,陛下為天下百姓謀福,這條國策臣認為極妙,地域廣袤,錦衣衛可以監察,土地未曾丈量統計,錦衣衛可以協助當地丈量,至於麻煩...”


    “臣訓練的護國軍,可以為陛下解決這些麻煩。”


    護國軍有騎兵五萬,步卒十萬。


    乾元帝成立護國軍的時候,怕是就是為了今日。


    騎兵縱橫南北,所向披靡,步卒攻城略地,戰無不勝:“陛下君臨天下,口含天憲,必為天下百姓擁護,少數人利益受損,隻知道盤剝百姓之徒...臣定然親自取下其首級以儆效尤。”


    這國策,還是當初,賈玓作弊考舉被乾元帝召見的時候提出來的。


    自那個時候起,已經接近七年時間,乾元帝都在為這件事情做準備...如今雖然未曾準備萬全,卻也有了足夠資本。


    賈玓很清楚這件事情,乾元帝已經認準,不會回頭。


    乾元帝內心滿是喜悅,這件事情賈玓全力支持,他就無後顧之憂。


    至於群臣...


    這些朝臣,見到賈玓說話很是平常,但是每一個字都在滴血,每一句話都是殺戮之意。


    這個南征北戰,戰無不勝的大寧定安王...


    隻要天下有人敢反,護國軍兵鋒...將會無往不利!


    皇帝陛下,早就做好了準備!


    今日是土地的事情,接下來就是貪腐問題了...


    文武大臣無不心中凜然,心中思考對策,卻又站出來認命:“臣等認為,定安王定可監察天下。”


    “新國策,定然可以富國強兵!”


    乾元帝嘴角勾起,改革會有無數艱辛,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如此,就直接頒旨天下,另外,商議一下各國使臣的事情。”


    “諸卿,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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