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尊邸是首都一等一的應酬場所,出入此處之人,非富即貴。


    這夜間,徐家夫妻二人都未曾歸家,應酬纏身,且不想,好巧不巧,這應酬之地竟是在同一處。


    冗長的走廊內,三人皆是靠牆點煙。


    頗為稀罕。


    許是那旁視線太過滾燙,唐思和側眸望了眼。


    經年的伏案作業讓他視力不大好,以至於眯了眯眼方才看清楚。


    隨即,伸出一隻腳踢了踢安隅,幽幽來句;“你老公。”


    後者眼眸未抬,低頭抽煙。


    實則,身旁的玻璃窗早已告知她走廊盡頭那人是誰。


    但她未動。


    反倒是指尖香煙,頻繁往嘴邊去。


    全然是當他不存在。


    這日,徐紹寒與市局有應酬,雖說徐家是高門大戶,但應酬場上的某些過場不得不走,本就婚姻不順卻還被繁瑣酒局纏身,男人難免有些氣不順,本是想出來抽根煙壓壓火,卻不想,這一出來更是心塞吐血。


    徐紹寒冷颼颼的視線落在安隅身上,帶著壓製的怒火。


    見她身旁人望向自己,男人抬手將煙按在了窗台上,陰著麵色邁步過去。


    唰~她手中半截香煙被人劫走。


    側眸望去,本是在走廊那側的人站到了自己跟前,且還涼颼颼陰測測的望著自己。


    活脫脫一個深閨怨夫的模樣。


    “大晚上的跟已婚婦女靠在一起抽煙,你這愛好還挺獨特。”


    他開口,矛頭直指唐思和。


    後者抽了根煙,冷嗤了聲,“不及徐先生,專搶良家少女為妻。”


    安隅見此眉目輕佻,似是對這二人的針鋒相對來了興趣,靠在牆上雙手緩緩抱胸,頗有副看好戲的架勢。


    一個商界大鱷,一個刑事律師。


    這二人碰到一起,奇怪、當真是奇怪。


    徐紹寒嘴角牽起,右手緩緩插進褲兜,臉麵上的冷意侵襲而來,“唐先生不準備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


    此話無疑是警告。


    商界傳聞如此一句話,徐先生從不開口警告某人,但凡是開口,便是死路一條。


    唐思和聞言,嘴角往下壓了壓,笑意悠悠瞅了安隅一眼,轉身回去,實則是這夫妻二人的事兒,他一個外人,也管不著。


    唐思和走後,徐紹寒視線落在安隅身上,因著身高差距,帶著些許睥睨,“應酬?”


    若是仔細去聽,定能聽出這人話語中的隱忍。


    徐紹寒或許是真心想將這場婚姻走到頭,以至於這個受盡徐家寵愛的太子爺在麵對自家太太的冷言冷語時,都無半分氣壘。


    “來這兒不應酬還能幹什麽?”她斜睨了來人一眼,話語帶著抬杠的意味。


    “一會兒一起回去?”


    “有車。”


    “安隅,”徐先生深沉的視線在注視她良久之後才隱忍著開口,他抬手撐在她身後牆壁上,低睨著她,半晌之後一番話在心裏醞釀了許久才從口中出來;“今日之事、我不想見到第二次。”


    今日之事?何事?


    本就看他不爽的人,此時被他一番話看似警告實則警告的話語弄的有些火上頭,麵色一正,欲要開口,卻被嬌媚的聲響給打斷。


    “徐董~~,”這嬌柔百態的聲兒,能讓男人酥了骨頭。


    徐紹寒話語才落,同包廂來的對方秘書見他出來許久,尋了出來,那一聲徐董,當真是喊的百轉千回。


    讓人酥了骨頭。


    她玩味兒看了人一眼,那一眼,百態叢生。


    似是在說:管我?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麽東西。


    來人邁步過來時,安隅從牆上緩緩起身,笑意悠悠望著徐紹寒。


    他想樹威,可有人拆他台。


    男人撐在牆上的手緊了又緊,可那麵色偏生雲淡風輕的很。


    她笑,抬步朝來者而去,伸手一副姐倆好的模樣拍了拍女子肩膀,笑道,“鑽石王老五,姑娘好好加油,徐董跟他老婆關係不好,撬牆角很容易的。”


    她何其大方的給人出謀劃策啊!


    “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就是她老婆。”


    “、、、、、、、、、”


    言罷,她笑意悠悠然離去,心情絕佳。


    婚後,安隅似是找到了快了根源,即便這根源建立在徐紹寒的痛苦之上。


    身後,徐紹寒臉都青了,胸腔怒火繞了又繞,始終找不到出路,半晌、涼颼颼帶著淩厲的目光落在來者身上,話語即便淡淡,但也夾著微怒;“若是舌頭捋不直,就別說話。”


    顯然,對於這人的打擾,他心中怒火叢生。


    這日晚間,酒桌上,秘書周讓與隨行副總得到老板暗示,活生生將出來尋他那女秘書灌進醫院洗了胃。


    徐氏集團在全球都是數一數二的大財閥,敬酒,便是給你臉,若是不喝,那便不是給臉不要臉的問題了。


    離開時,兩撥人跟約好了似的碰到了一起,徐紹寒身旁高層有那麽一小部分人已經見過老板娘的真麵目了。


    這日突然撞見,本是要開口招呼的。


    卻在撞到老板娘那陰寒警告的視線時,生生止了言語。


    反倒是安隅身旁人各個都是能說會道嘴皮子極其離索的揶揄道;“安總,持證上崗是好事,國家法律倡導的!”


    “是啊!別整跟的無證駕駛似的偷偷摸摸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來往著,殊不知那人就在她們身後、


    周讓站在一旁,嘴角抽了抽,心中感歎,這當律師的真是死的都能說成活的,這往後要是吵架,不得憋屈死?


    晃而,他側眸偷偷看了眼自家老板,那一眼中,帶著些許同情。


    送走同事,安隅與唐思和站在車前說了兩句什麽。


    夜幕中,看不清對方麵色。


    隻道是,唐思和離開許久,她才堪堪轉動身子朝車子而去。


    驅車離開,卻不想車開到半路拋了錨,下車查看,一臉鬱色打電話處理。


    片刻,身旁停了趟黑色賓利,男人按下車窗,望著她麵色平平,話語溫溫帶著強勢霸道;“讓周讓處理,上來。”


    她睨了人一眼,無聲拒絕。


    這夜,徐紹寒在她身上受得氣可當真是不小。


    男人嘴角一勾,不上?行、老子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晚間、安隅處理好一切事務打車回磨山,卻不想在山腳下,出租車被攔住了去路,揚言道,外來車輛不可上前,無一例外。


    警衛一本正經的望著她,讓她眉頭頻頻緊蹙。


    待她徒步上去後,警衛一通電話撥給了男主人,告知情況。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男主人吩咐的。


    就是為了撇撇她身上那股子不服輸的傲氣。


    徐紹寒自幼生活在總統府,向來是眾星捧月的存在,可娶了個媳婦兒,把他不當人,心中若是沒氣,當真是白瞎了這幾十年的過活了。


    臨近十點,安隅下車,開始徒步往別墅而去。


    驅車隻要十分鍾的路程,靠雙腳,她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才上去。


    而這一切,都是徐紹寒的手筆。


    月黑風高。她踩著高跟鞋穿著包裙艱難的爬山而上,怎會沒有怒火?


    這一個多小時,安隅在心中將徐紹寒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連他養的狗都不曾落下。


    倘若你以為此事就此作罷,當真是太天真了。


    一個能給親媽下毒的人怎會放過跟自己毫無感情的丈夫呢?


    ------題外話------


    二群即將解散,小夥伴們直接加一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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