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栽入瓦礫碎塊中的“飛魚”並沒有完全報廢,而是重整旗鼓,繼續向著沙灘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大堆遊客衝去。


    之前用於反擊的導彈正是通過機身側麵的孔洞發射出去,此刻,那些孔洞正如槍口,對準了拿出手機拍照的觀眾們。


    白井黑子她們也沒有察覺到危險,現場隻有一人嚐試著阻止這架看起來極其特別的飛魚。


    十億伏特的鐳擊槍使它側滑了數米,而後,這條“飛魚”朝著禦阪美琴發射了帶有水蒸氣的小型高速飛彈,不出所料的,那些導彈在強大的“人造閃電”作用下被順利擊落。


    看起來應該是利用了氫係推進器作為動力來源嗎,禦阪美琴這樣一邊想著一邊迅速接近飛魚。


    不知是其中的駕駛者還是操縱它的程序本身改了主意,“飛魚”的兩對翅膀發生變形,開始支撐著機體逃跑,像昆蟲那樣的運動方式顯然提高了不少速度,也讓它看起來更接近科幻恐怖片中的機械生命體。


    “可惡,居然還在深入內陸!”看著剛剛撞斷了幾棵椰子樹的飛魚,禦阪美琴決定速戰速決,她從隨身攜帶的錢幣收納盒中掏出一枚遊戲幣,用大拇指與食指夾住後,“超電磁炮”已然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


    飛魚突然停止了運動。


    “怎麽回事?”禦阪美琴暫時放棄了將硬幣用電磁力彈射過去的打算。


    “正片開始之前的餘興節目就到這裏了。”?塵骸心滿意足地準備離開,而他麵前的少女才剛剛從慌亂中恢複過來。


    或許,如果沒有找上這個人,自己也會和那些遊客一樣以為“飛魚”是學藝都市安排的表演道具,作為電影導演,比巴莉.西絲爾明白,電影拍攝的不同視角往往會帶給觀眾不一樣的心理體驗。


    “請問…”由於恐懼,哪怕對方不再保持著可怕的壓迫感,少女甚至依然不敢直視?塵骸的眼睛:“剛剛真的是意外嗎?”


    “是發生在你我身上的意外,但在某些人的意料之中。”丟下這句話後,少年離開了原地,留下陷入沉思的天才導演。


    他說的正片,到底是指什麽,“某些人”又是誰?縱容心中有許多疑惑,比巴莉.西絲爾仍然不敢去追上去詢問,第六感總在提醒她這位少年極度危險。


    於是,她向著沙灘上的禦阪美琴跑去,哪怕隻是以嘉賓身份來到學藝都市,實質上並未參與電影宣傳工作,西絲爾也清楚禦阪美琴不是當地的工作人員。


    禦阪美琴此時正在小心翼翼地靠近飛魚,它的主要部分如同兩艘木船上下相扣,很快,她發現位於下方的木船底部多出一個方形口子,剛好可容一人進出。


    什麽時候溜走的?


    為了看得更清楚些,禦阪美琴不得不側身趴在沙灘上,透過那個出口,她終於看見了飛魚的內部有一塊顯示屏,上麵有著她無法理解的數行古代象形文字,其下還羅列著正處於倒計時狀態的數字。


    該不會,這是自爆程序!


    周邊的遊客也開始由於好奇漸漸接近這裏,一個小女孩更是對黑曜石與布組成的奇特翅膀產生了興趣,走上前來打算摸一摸。


    如果這是真的,那麽接下來周邊的遊客都會在衝擊波下平等地化作一團血霧。


    “抱歉,各位客人,本次的演出道具似乎出了點小問題。”一位年輕男子徑直走來,手持著螺絲刀一頭鑽入飛魚中,完全擋住了她的視線,看樣子對方是負責檢修設備的工作人員。


    禦阪美琴站起身來,雖然不清楚這部機器出了什麽問題,但從這位小哥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專業人士,“爆炸倒計時”也多半隻是自己幻想出來的產物。


    “嗯,修好了,接下來會有人把這個大家夥搬走,既然出了這種問題,各位以後請盡量不要靠近此類機械。”那位小哥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祝各位旅途愉快!”


    眼見沒什麽熱鬧可看了,各位觀眾紛紛散去,修洛爾這才鬆了口氣。


    安全起見,禦阪美琴再次望向飛魚內部的顯示屏,那裏的數字已經停止變化。


    “怎麽了小姑娘,對這種機器船感興趣嗎?”那位年輕男子敲了敲飛魚的外殼,擺出一個拍照時的常見姿勢:“如果感興趣的話請務必支持《亞特蘭蒂斯後裔》這部電影哦。”


    “哈哈,我會去看的。”禦阪美琴放下心來,再度和白井黑子等人一起去遊泳了。


    “雲海之蛇”出現在這裏,這場戰爭還沒有結束嗎?修洛爾收好用來偽裝的螺絲刀,暗中歎氣。


    “修洛爾先生,感謝你為我做的掩護。”男子走到樹叢邊,一位幾乎全身被鮮血覆蓋的駕駛員躺倒在那裏,眼中滿是感激之色:“我剛剛已經向總部發送了求救信號,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我,先生你不打算和我們一起戰鬥嗎?”


    “你更該謝謝那位出手的女生,看得出她有顧慮,所以完全沒有使出全力。”修洛爾聳肩:“還有,我並不打算加入你們,但還是會設法營救同胞的。”


    “這樣就夠了。”那位駕駛員沒剩下多少力氣,因為之前的劇烈衝撞,他的胸膛不僅滲出鮮血,還正劇烈地上下起伏著:“有翼者歸來永遠會為您留出一個位置。”


    修洛爾沒說什麽,隻是示意駕駛員別再開口,否則傷口會有崩裂的危險,他用那把螺絲刀在樹叢周圍的鬆軟沙地上劃出一道又一道複雜的花紋,若是從高空看去,能大概分辨出是一隻雄鷹抓住一條蛇的圖案。很快,那些低矮灌木的翠綠葉片中有一小部分提前變成了黃褐色,而重傷員的傷勢緩解了許多。


    “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有什麽想吃的,我幫你買。”


    “前輩還是一如既往的熱心啊,”一位走近的青年女子一手拎著旅行箱,另一隻手抓住冰棍:“不過主動營救同胞的行為也無可指摘。”


    那位駕駛員想要站起身來。


    “放心,她是我的一個朋友,很可靠的。”修洛爾打消了他的顧慮。


    安蘿帕又湊近些,看清了藏身於樹叢中的駕駛員。


    “你剛剛對著平民開火了吧,活該!”


    “咳咳…”


    修洛爾尷尬地咳了咳,畢竟他也不讚同那個魔法結社的一些做法,但自己還是沒法對著剛剛在戰爭中負傷的同胞這樣說…


    “小安,能救一個是一個,我們得做好疏散民眾的準備了。”


    ……


    餘興節目固然有其價值,但更重要的還得是正片,怎樣讓它來得更快些呢?


    晚上,?塵骸心不在焉地翻炒著油鍋中的肉片,估算著時間已經到了之後再將它們撈出。


    “加文,這次我一定會給你漲工資!”餐館老板風風火火地跑到後廚門口大聲宣布道:“上帝們都喜歡你做的菜,哦,天哪,你真該好好看看他們的反應,甚至有好幾個咬到了舌頭。”


    少年隻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


    這位餐館老板一直把“顧客就是上帝”掛在嘴邊,當然,有錢的顧客另屬於“值得吹捧的大人物”一類,更接近凡俗一些,因此更需要親切對待。


    “對了,時間到了。”?塵骸看向手上的表:“我的工作時間結束了,老板記得發工資啊。”


    “會打到你卡上的,兩倍。”那位忙著對“上帝們”笑臉相迎的中年男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不知為何,這位長著亞裔麵孔的少年和其他亞裔員工不一樣,他工作的這幾天每次都是按點下班,從不願意超時做菜,哪怕有更高的工資可拿也未曾破過例。


    ?塵骸自顧自離去了,隻留下唉聲歎氣的老板與諸多不滿的“上帝們”。


    “嘿,那邊的boy!我想eatchinese的food,please告訴我哪個restaurant比較delicious?”迫於不足的詞匯量,佐天淚子用半日半英的神奇語言叫住他。


    ?塵骸挑了挑眉。


    “佐天,亂說也要有限度啊,不可以這樣問!”一旁的初春飾利臉色變得鐵青,她還是沒料到身邊的同伴會在異國他鄉如此放得開。


    “溝通能力不錯嘛,前方路口左轉彎就到了。”他用日語回答道。


    佐天淚子頗為自得地點了點頭,隨手將一張數額不大的鈔票交到?塵骸手裏。


    “不過這個時候人流量很大,還是避開這個時間段再來比較好吧,初春,你現在餓不餓?”


    “…我、我難道是個很土的孩子?”看見?塵骸毫不在意的表現,初春飾利開始自我懷疑了。


    兩位少女走後,被誤當做服務員的?塵骸展開那張鈔票。


    “稍微能理解那個餐館老板的行為了。”他笑了笑,將鈔票揣進口袋。


    心情更好了一些,幹脆慢慢等著正片開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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