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瑤瑤跑出洞穴,看不到那張讓人犯罪的臉,體內的燥熱才慢慢降了下來。


    白司晨這男人,實在是妖孽的犯規。


    原本她是想著,白司晨醒了以後如果不怨恨她,兩人可以當個養娃搭子,畢竟她一個植物學家,照顧幾個食草動物,還不容易。


    但是...


    這男人也太乖了吧,如其是對著她這個‘施暴’者,那個討好的樣子。


    算了,


    喬瑤瑤沉下心神。


    眼下她還是先去找老巫醫,去給他看看身體怎麽樣了吧。


    走到老巫醫洞口前的一個小祭壇。


    她學著之前幾個父獸的祈禱動作,正打算敲門。


    是的,老巫醫的洞穴,除了有天大的事,不然都是要規規矩矩在祭壇前麵祈禱,等老巫醫允許,才可以進去。


    部落裏的人都很尊重巫醫和巫師,也就隻有原主那個神經病,才敢跑到巫醫洞穴偷東西。


    “喬瑤瑤,你有什麽事找師傅?”


    她的祈禱動作還沒做完,牛靛從外麵進來。


    “白司晨醒了,但吐了好多血,我想找師傅幫他看看。”


    “哦,起來吧,這種小事我來吧。”


    牛靛說完就朝她的洞穴走去。


    喬瑤瑤也沒猶豫,道了聲謝,跟了上去。


    她比牛靛晚了兩步進去,但進去的時候,就隻看到牛靛拿著不知道哪裏掏出來的權杖,朝著白司晨施法。


    等施法結束,牛靛淡定的將權杖插回頭上,變成不起眼的木枝子,喬瑤瑤才弄明白。


    我去!


    魔法!


    那個被她放到一邊的小樹枝子這麽牛的?


    牛靛沒有理會她震驚的表情,淡淡說道:


    “他排出的是體內的汙血,沒什麽大礙,但他身上花垣獸留下的幾處致命傷,神力無用。


    因為花垣獸的蛋,受獸神的保護,能保下命,已是幸運。


    他身體很強壯,可以修複的,我已經幫他修複了,他可以不用留在這裏養傷了。


    加在一起,算是我給你的見麵禮。”


    牛靛的話沒有任何感情,但聽的白司晨和喬瑤瑤臉色各異。


    喬瑤瑤有些歉疚的望向白司晨。


    果然白司晨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腿,到現在還完全沒有知覺。


    剛剛,他還以為隻是一時的。


    沒有一條腿,他拿什麽去殺那些人。


    都是這個惡毒女人,都是她害的。


    暴虐的心思幾乎壓不住,他不受控製的朝喬瑤瑤撲過來。


    “啊!”


    報仇無望,信念崩塌,他要掐死這個女人!


    可卻高估了自己,他的身子在半空中直直落到地上。


    喬瑤瑤跑上前,用最快的速度給男人做了肉墊。


    男人的身材很好,雖然收到原主的虐待,但可能是馬族的天賦,依舊長的很健碩。


    有彈性的肌肉壓在喬瑤瑤肉乎乎的身子上。


    兩人都沒感覺到疼。


    喬瑤瑤心疼的摸了摸男人的頭,男人溫和的黑眸此時布滿了崩潰和憤怒。


    她小心翼翼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這個時候說對不起毫無意義,但你相信我,我現在是見習巫醫了,我一定會治好你臉上的傷疤,還有你的腿,我向獸神發誓。”


    女人軟糥的聲音在他耳邊一遍遍道著歉。


    白司晨握緊了拳頭,隻要把手化成獸形,他就可以用利爪捏碎這個女人的脖子。


    在把她的頭扯下來,在一腳踩扁。


    該死的,為什麽這女人的脖子就在他不到一尺的距離,他的手在做什麽,為什麽還不掐死她!


    一切都沒有希望了。


    沒有希望了。


    他報不了仇了,為什麽還不殺了這個女人,一起下地獄!


    “白司晨,對不起,但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


    喬瑤瑤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但此刻她真的好心疼這個男人。


    這種莫名的情感裹挾著她,讓她此刻不知道除了道歉,還能做什麽。


    有些燙的水滴,落在白司晨的胸口上。


    男人陷入瘋狂中的腦子一下子被燙清醒。


    他微微抬頭,看向眼前眼眸濕漉漉的女人。


    這可能是她最好看的模樣吧,眼中沒了算計和虛偽,臉也顯得天真可愛起來。


    她哭了?


    她哭什麽?


    清醒下來,他終於聽清女人嘴裏不斷重複的道歉和承諾。


    心裏隻覺得更加可笑。


    這一切不都是她害的嗎?是哭他竟然沒有死在外麵嗎,現在演出一副好雌性的模樣,是為了勾引誰?


    白司晨看向不遠處的牛靛。


    牛靛淡淡的站在那裏,半個眼神都沒分給他們。


    收回目光,又看向抱著他的女人。


    眼角彎了彎。


    她的如意算盤估計是要落空了,不過根據牛靛和這個女人剛剛所說,她還真混到了巫醫手下。


    真是神奇。


    難為她為了得到這一切,對他都演到這個份上了。


    算了,為了幼崽,他暫且留她一命吧,等雌崽破殼以後再說。


    “主人...我,我的臉。”白司晨痛苦的摸向自己的臉,臉上疤痕凸起的地方,還挺明顯。


    “主人,我的臉毀了,還廢了腿,你還會要我嗎?”


    男人終於肯說話了,喬瑤瑤都顧不上這個稱呼有多尷尬了。


    剛才白司晨的眼睛都不聚焦,她真的很怕。


    不光是怕白司晨想不開自殺了,會被那個不知道哪裏來的人奪舍。


    更怕的是,她無力,也在沒有機會去彌補對他的傷害了。


    也許以前看書的時候,她可以很認同,原主做錯的事情,關她什麽事。


    但此刻,她真的成了書裏人,她可以那麽想,但真的很難做到毫無愧疚。


    總之,她會先盡力,如果一切真的事與願違,那倒時候,她在拿出那套穿書理論開解自己吧。


    “我不會拋棄你!我保證,並且我發誓,我一定用全力想辦法治好你。”


    “太好了,謝謝主人。”


    白司晨感動的想抱住她。


    於是開口請求道,“主人,我想抱你,可以嗎?”


    回應男人的是喬瑤瑤上前,狠狠的抱緊了他。


    在喬瑤瑤懷裏,男人似乎更乖了一些,小心呼吸著,就怕呼氣重了,吹到了她。


    喬瑤瑤安撫的摸了摸男人肌肉分明的後背,所到之處,肌肉跟著抖了起來。


    慢慢男人的身子也有些發抖,他將頭小心靠在她的脖頸處。


    溫熱的呼氣撲在她的耳邊,“主人,還有外人,別在這好嗎?”


    喬瑤瑤的身子瞬間麻了半邊。


    慌亂的推開男人。


    “嗯……”男人被推在地上,發出吃痛聲。


    一時之間喬瑤瑤另半身也麻了起來。


    但,洞穴的地,其實就是普通的土地,獸人用自己重量將其踩硬實了一些而已。


    她總不能讓這麽個妖孽,真趴在地上。


    趕緊上前,抱緊男人緊致的腰身,將人抱回床上。


    “那個...你先別說話,我們等下回家再聊。”


    白司晨乖巧的點點頭,但一雙無任何雜質的黑眸,含情脈脈的望著她。


    看的她實在腿軟。


    白司晨一定是怕她,看他無用,就將他扔到野外自生自滅。


    他現在這個情況,到了野外,隻有死路一條,才想用色誘這個路子,求一條活路。


    不然以原主對他的所作所為,她還沒傻到會相信白司晨會是真心喜歡她。


    她理解白司晨的做法,等下她會好好和他說清楚。


    這種事,還真不能當著牛靛的麵說。


    她有些尷尬的看向一旁,淡定的像個石柱子的牛靛。


    這人也是絕了,她和白司晨鬧了半天,這哥們愣是一動也沒動,甚至連眼神都沒給他們一個。


    “師兄...那個剛才謝謝你治療他,我等下就先帶著他回家了,明天我會來這裏好好學習的。”


    聽到她說話,石柱子才回了神,無波的眸子眨了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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