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還好嗎?”


    “承蒙二弟關心,我感覺還好。”


    “楊大公子,我剛看見一個奇怪的人在你身邊,請問你認識他嗎?”


    “哦,他就是看見我難受,過來詢問……”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後,楊皚的神誌完全回籠。他看向譚言,眼神中帶著警惕和打量,甚至還帶著些不易察覺的殺意。


    他上當了!


    賀風見狀,不動聲色地站在譚言身側,做好隨時進攻的準備。


    譚言則乘勝追擊,“楊大公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給楊二公子護法的倒數第二天,有一個虛影拿著帶有魔血的符紙來找我,讓我把它扔進陣眼裏,這件事與你有關嗎?”


    楊皚似乎還沒有擺脫死前的恐懼,雖然神誌已經恢複,但現在的臉色依舊蒼白。


    聽見譚言的問題後,他低頭不語,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楊大公子,今天是選家主的關鍵時期,若是此刻傳出你殘害手足的消息,應該不利於你成為最後的繼任者吧?”


    “譚公子,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是幫忙。你若是連我這一關都過不了,最後一輪要怎麽辦?”


    畢竟,最後一輪比試是“問心”,顧名思義,考察的是參賽者們的品性。


    因為這是最重要的一輪,所以全部人都不得放棄。


    屆時,每個人頭上都會出現一柄利劍,若是參賽者不能通過內心的考驗,劍會直接落下。之前,也不是沒有參賽者因此而一蹶不振。


    楊皚的臉色顯得愈發蒼白。


    去而複返的虛影看不得自家主人受此詰問,突然出聲解釋情況。


    “譚公子,這不是主人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主張。”


    “你是虛影?”


    “是!”


    “那你解釋一下這個情況!”


    “這裏人多眼雜,怕是……”


    “你直說就是,”賀風打斷他的話,“我已經布了障眼法,在外人看來,我和譚公子隻是在關心大哥的身體情況。”


    聞言,虛影現身。


    譚言第一次遇見他時,隻以為這是他的偽裝,沒想到這就是他的實體。


    至於他的樣子,怎麽描述呢,就像是火柴人的3d版,不過他的手腳有清楚的輪廓,而不是簡筆畫。


    “我雖然失去了本體,但這樣的狀態更容易隱藏,所以,但凡我隱身,就算是大帝境的大能也看不出我的偽裝。因而,我知道這府中不少人的秘密。”


    譚言下意識攏了攏衣領,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他不可能偷窺過自己,因為要是他接近過自己,追蹤符一定會有反應。


    再說,她最近都和賀風在一起,雖然關係親密點,但也沒有越軌的行為。


    “所以,你早就發現了父親已經入魔?”


    “事實正好相反,他一直隱藏得很好,就算在無人的時候也沒有露過馬腳,所以,我發現他的異常也不比你們早多久。”


    玉石床對楊皓有用,對楊皚也是如此,但那個“假家主”卻毫不猶豫將它送給了自己的二兒子。楊皚雖然沒有抱怨過什麽,但忠心的虛影卻看不下去,便日夜守在“假家主”的門外。


    他本來是想抓住對方的把柄,以此要挾他拿回玉石床。


    直到有一次,“假家主”在練功時,意外泄露了身上的黑色靈氣,他這才懷疑他入了魔。


    虛影沒有在第一時間將這件事告訴楊皚,而是設法得到了他的魔血,並將其畫成了一張符。除此之外,因著他的神出鬼沒,得知陣型布置和變化並不是一件難事。


    後來的事情,就是他瞞著楊皚,將符給了譚言,並要求她將符扔進陣眼。


    聽完他的解釋後,譚言覺得有一點說不通。


    虛影把楊皚摘得太幹淨了,好像他就是純潔無瑕的白蓮花一樣,但能潛藏這麽多年不被人發現,還能在第一輪兵不血刃吞並所有城鎮的人,真得會這麽單純嗎?


    “你怎麽知道我在鬼街所簽契約的內容?”


    “楊家是委托方,自然會存有契約,我隻不過是複製了一份而已。”


    “那你的主人給你看這份契約時,沒說什麽嗎?”


    “說什麽?”虛影愣住,神態莫名有些可愛。“這封契約是我在前一任家主那裏找到的。”


    “虛影!”楊皚出聲警告。


    虛影猛地回神,這譚言是在故意試探?


    看著對方,他渾身冒冷汗。


    “楊大公子……”譚言將目光落到他身上,隨之釋放出威懾力。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出聲打斷她的話。


    “大公子,第四輪要開始了。”


    楊皚幾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他帶著歉意看向兩人,“抱歉,我該走了。”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再纏著大哥你了。”


    “虛影,走!”


    “是,主人。”


    “大哥,這是比試,虛影跟著不方便。”賀風用靈力留住虛影。“我們想跟他聊聊天,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楊皚直直對上賀風的眼睛,兩人在虛空鬥法一陣後,楊皚率先敗下陣來。


    “虛影,你說話注意分寸,別惹二弟和譚公子生氣。”


    “是,主人。”


    他說得不算隱晦,虛影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等楊皚離開後,賀風布了一個新的障眼法。


    虛影為了不露出破綻,快速轉動腦筋,瘋狂思考著應對之策。


    這個時候,譚言突然開口,“既然這會我們都有時間,不如給我們講一講你和楊大公子是怎麽認識的吧?”


    虛影還真擔心她趁著楊皚不在,問自己一些陷阱問題。


    聽到這話後,神色輕鬆了一些。


    “那我就給兩位講一個不算短的故事吧。”


    聞言,賀風調動木靈力,憑空給譚言幻化出一個椅子。想了想,又調動水靈力,加了一個軟軟的坐墊,還用火靈力將其加熱到合適溫度。


    譚言本想拒絕,但坐上去以後,一絲掙紮的想法都沒有了。


    看見他用靈力做這種事,虛影嫌棄的神色幾乎要化為實質。


    他移開目光,看著遠方,將事情娓娓道來。


    “別看我現在這樣,我原來也是遠近聞名的美男子。”


    聽到這裏,譚言同樣無語。


    怎麽著,這個小圈子是把同類人困在一起了嗎?


    大家聚在一起,就可勁抽象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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