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後,裴軼淵欲與薑珝嫤同行回府,昂首闊步向前走道:


    “今日多虧有你,才讓真相得以揭露。”


    薑珝嫤微微欠身:“兄長謬讚,此乃珝嫤分內之事,隻願此後朝堂能得安寧。”


    她的語氣客氣而疏離。


    兩人一個沒再問,一個沒再說,氣氛有些僵住。


    裴軼淵心中一陣失落,“你近日勞累,回府後定要好好休息。


    我已吩咐人準備了你愛吃的點心,稍後便送至你處。”


    薑珝嫤輕輕搖頭:“多謝兄長好意,珝嫤自行安排即可。”


    行至宮門門口,薑珝嫤福了福身:“兄長,就此別過。”


    裴軼淵望著她的背影,久久佇立。


    卻又不甘心就此分開。


    給了個眼神林殊,林殊意會,迅速退下。


    薑珝嫤轉身後、正準備坐馬車回去,卻聽綠枝說:“姑娘,咱們的馬車好像壞了?!”


    “什麽?!”薑珝嫤“……”


    剛拒絕過裴軼淵的薑珝嫤,臉色能尷尬到能摳出五室一廳!


    裴軼淵身著一襲深紫色繡金紋錦袍,腰束墨色玉帶、


    頭戴玉冠,玉冠上鑲嵌的寶石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澤、


    劍眉星目間透著沉穩與威嚴,他邁著大步走向薑珝嫤,微微帶著一絲克製的平靜道:


    “今日朝堂之事順遂,不如坐我的馬車回去?


    我騎馬即可,隻是你我一同回府?”薑珝嫤微微點頭,輕聲回應:“有勞兄長。”


    她的眼神淡定而從容,透著一種曆經世事的沉穩。


    兩人並肩走在出宮的甬道上,彼此之間雖近在咫尺,卻似隔了一層看不見的紗幕。


    馬車,由林殊駕著,綠枝坐在旁。


    縱是騎在普通的高頭大馬之上,依然不減他通身的清俊端貴。


    裴軼淵偷暼了著薑珝嫤,如同在凝視著什麽滄海遺珠、


    怕她發現,欲言又止,終是先開了口:“今日,你在朝堂之上的表現堪稱果敢,為兄欣慰。”


    薑珝嫤神色平靜,隻是禮貌性地淺笑:“兄長過獎,珝嫤不過是盡了臣女的本分罷了。”


    薑珝嫤身著月白色綾羅長裙,外披一件淡藍色繡銀線的披風,裙角與披風隨風輕輕擺動、


    烏發整齊地梳於腦後,僅插著一支羊脂玉簪,麵容白皙如玉,神色平靜而沉穩,她微微頷首。


    行至宮京城大道,路過鳳棲酒樓,裴軼淵看向又道:


    “此刻時辰尚早,你我許久未曾一同外出,不若去長安街的鳳棲酒樓小坐,用些膳食?”


    他的話中並無波瀾,但眸中暗藏深意。


    薑珝嫤略作猶豫,想到剛才馬車的事情,心情不好,還是應了下來:“全憑兄長安排。”


    來到鳳棲酒樓,小二熱情地迎了上來:“裴世子,薑姑娘,樓上雅間請。”


    裴軼淵抬手示意薑珝嫤先行,薑珝嫤微微福身,道了聲謝,便款步上樓。


    她的步伐輕盈而穩重,每一步都似丈量過一般。


    裴軼淵走在身後,平靜的神色中,也難掩他的錦華俊美。


    進入雅間,裴軼淵親自為薑珝嫤拉開座椅,薑珝嫤輕聲道謝後入座。


    裴軼淵喚來小二,點了店內的招牌菜肴,又特意吩咐為薑珝嫤要了一壺她愛喝的梅花釀。


    等待菜肴上桌之際,裴軼淵唇瓣扯開,努力尋找話題:


    “近日,在府中可有新讀什麽好書?”


    薑珝嫤雙手交疊置於膝上,回答道:“不過是些尋常典籍,打發時光罷了。


    兄長呢?”


    裴軼淵勾唇:“為兄近日忙於公事,倒是許久未得閑暇好好讀書。”


    他的弧度裏帶著一絲苦澀與無奈,目光空洞卻仍努力維持著沉穩的情緒、


    掩蓋他想到她一直不搭理她的心痛寒徹。


    不多時,菜肴陸續上桌。裴軼淵夾了一塊鮮嫩的魚肉放在薑珝嫤碗中:


    “這魚乃是鳳棲酒樓的一絕,你嚐嚐。”


    薑珝嫤再次道謝,然後慢慢品嚐,讚道:“果然美味。”


    可那語氣依舊是淡淡的,不冷不熱。


    她的表情始終淡然沉穩,讓人難以窺探內心的真實情緒。


    酒過三巡,裴軼淵看著薑珝嫤,眼神中帶著一絲落寞,以為是從前的忽略導致了兩人至今的漠然:


    “珝嫤,為兄知道你心中對我尚有隔閡,隻願你能給為兄機會,讓我慢慢彌補。”


    此時的裴軼淵,坐姿端正,神色間盡顯世家子弟的優雅,矜貴,沉穩。


    他以為他此生並沒有對她有過一絲一毫的傷害,所以她對他的恨,都隻是來自於……


    她被薑氏欺負時,他沒有及時出現保護她的失策。


    但這些即便不是他做,他現在知道,仍然心疼她所有的遭遇!


    他寧願被欺負的是他。


    薑珝嫤放下酒杯,微微抬頭,直視著裴軼淵的眼睛:“兄長,過去之事猶如刺青,難以磨滅。


    珝嫤感激兄長如今的關懷,但也請兄長莫要逼我太緊。”


    裴軼淵心中一痛,卻還是點頭:“好,為兄會等你釋懷的那一日。”


    這一頓飯,雖有佳肴美酒相伴,可兩人之間客氣又疏離的氛圍卻始終未曾消散、


    仿若窗外那若有若無的薄霧,縈繞在彼此心間。


    回到侯府,薑珝嫤獨自坐在房中,思緒飄遠。


    她深知裴軼淵如今對她的幾番付出,可前世的痛苦記憶如影隨形,讓她難以釋懷。


    她暗自思忖,未來該如何在這複雜的局勢與感情糾葛中抉擇。


    而裴軼淵回府後,也陷入沉思。


    他明白薑珝嫤的心結,決心用行動慢慢化解。


    他開始更加留意薑珝嫤的安危與喜好,暗中吩咐手下,無論何事,都要先以薑珝嫤的安危為重。


    與此同時,鎮國公府和餘國公府雖遭受重創,但仍有一些餘黨在暗中謀劃、


    妄圖東山再起,他們將仇恨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薑珝嫤身上,一場新的危機似乎正在悄然醞釀。


    幾日過後,裴軼淵聽聞城郊有一處梅園,此時梅花正開得絢爛,景色美不勝收、


    想著薑珝嫤向來喜愛梅花,便差人精心打理了一番,又在梅園中的亭子裏備好了茶點、


    筆墨紙硯,一切準備妥當後,他親自前往月季居邀請薑珝嫤。


    裴軼淵站在侯府門口,今日他身著一襲月白色錦袍,袍上用銀線繡著雅致的雲紋,愈發襯得他身姿挺拔、


    氣質清華。


    見到薑珝嫤出來,他微微欠身,神色含著溫和笑意,然話語間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今日城郊梅園的梅花盛放,景色極美,你向來愛梅,為兄想邀你一同前去賞梅、


    此去定能讓你盡興,不知你可願賞光?”


    那聲音低沉醇厚,仿若洪鍾,自帶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威嚴。


    薑珝嫤身著一襲淺粉色繡梅花圖案的長裙,外披一件白色毛絨披風,整個人宛如春日裏的一枝嬌花。


    她微微福身,動作優雅舒緩,神色平靜如水,帶著與生俱來的端莊氣度,回應道:


    “多謝兄長好意,隻是近日珝嫤還有些瑣事需處理。”


    裴軼淵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恢複如常,溫聲道:


    “無妨,那等你得閑了再去也可、


    隻是這梅園的梅花花期短暫,錯過著實可惜。”


    薑珝嫤聽聞,心中微動,猶豫了一下,終是點了點頭:“既如此,那便去看看。”


    兩人同乘一輛馬車前往梅園,一路上,裴軼淵試圖挑起近日朝堂上的一些趣事、


    薑珝嫤也隻是偶爾附和幾句,她坐姿端正,雙手交疊置於膝上,目光平靜地看著馬車一角、


    客氣疏離的氛圍依舊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彌漫著。


    到了梅園,入眼便是一片粉白相間的花海,陣陣梅香撲鼻而來。


    裴軼淵率先下了馬車,然後伸手扶著薑珝嫤下來,薑珝嫤搭著他的手、


    借力而下,輕聲道了謝,她的聲音輕柔卻不失清冷。


    他們沿著蜿蜒的石子路緩緩走向梅園深處,裴軼淵看著薑珝嫤的側臉、


    見她眼中流露出些許喜愛之色,心中也稍感欣慰,說道:


    “這梅花,開得這般好,倒讓我想起,那句‘寒來梅瓣敖雪山,獨開幾月春風來’,


    實在是應景。”


    他說罷,唇角一勾,仿佛能引得萬花矚目。


    薑珝嫤微微點頭,輕輕啟唇:“兄長說得極是,這梅花傲雪淩霜,高潔之姿確實令人傾慕。”


    她的眼神專注地看著梅花,透著一種對美好事物由衷欣賞的沉靜。


    走到亭中,裴軼淵請薑珝嫤入座,又親自為她斟了一杯熱茶:


    “走了這一陣,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薑珝嫤接過,輕抿一口:“多謝兄長。”


    裴軼淵似沒聽見薑珝嫤的話一般,陰沉著臉繼續往前走著。


    隨後,拿起一旁備好的筆墨,道:“如此美景,可有興致作詩一首?”


    薑珝嫤看著眼前紙筆,略作思索,提筆蘸墨,寫下了一首詠梅詩、


    字體娟秀中透著一股剛勁。


    裴軼淵在旁看著:“不過寥寥數日,你已然進步如此之大,此詩當真妙。”


    薑珝嫤隻是淡淡一笑,神色未起波瀾:“兄長謬讚了,不過是隨心而作。”


    就在這時,突然從梅園四周衝出一群黑衣人,個個手持利刃,麵露凶光。


    裴軼淵瞬間將薑珝嫤護在身後,身形如鬆,淵渟嶽峙,低聲道:“站我身後,我不會讓你受傷。”


    話語簡短有力,似有千鈞之力,透著無盡的安全感。


    薑珝嫤自知自己能力不及他,所以識趣靠在他身後,不給他添麻煩。


    說著,他從腰間抽出佩劍,與黑衣人對峙起來,劍在他手中仿若蛟龍、


    每一揮動都帶起一陣凜冽的風聲,盡顯其高超的武藝與威嚴的氣勢。


    他身手迅捷,迅如疾風,手中長劍晃動,立即有人血濺三尺。


    薑珝嫤心中一緊,也握緊了拳頭,她知道,這定然是鎮國公府和餘國公府的餘黨前來尋仇了。


    她站在裴軼淵身後,身姿雖略顯緊張卻依舊挺拔,目光冷靜地觀察著四周的局勢,不失沉穩大氣。


    裴軼淵身姿矯健,劍法淩厲,與黑衣人戰作一團,一時間,刀光劍影,花瓣紛飛。


    可黑衣人似乎源源不斷,裴軼淵漸漸有些吃力,但仍咬牙堅守,不讓他們靠近薑珝嫤分毫。


    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卻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劍眉緊皺,眼神如炬,那威嚴帥氣的麵容在戰鬥中更添幾分冷峻。


    薑珝嫤看著裴軼淵為保護自己而奮力拚殺的樣子、


    心中五味雜陳,前世的那些怨恨仿佛在這一刻有了些許鬆動。


    就在局勢愈發危急之時,遠處傳來馬蹄聲,原來是裴軼淵提前安排在附近的暗衛聽到動靜趕了過來。


    大隊暗衛迅速加入戰局,很快便將黑衣人打得落花流水,或擒或殺,局麵瞬間扭轉。


    薑珝嫤心下一鬆,也是,她出門可能不帶暗衛,裴軼淵出門怎麽可能不帶?!


    但是,想到,方才那些不要命的殺手,薑珝嫤還是稍稍心有餘悸。


    決定往後她要多加人馬給她自己!


    裴軼淵收劍入鞘,轉身看向薑珝嫤,臉上濺了些許血跡,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朗,他急切地問道:


    “珝嫤,你可有受傷?”那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焦急,聲音也微微顫抖,盡顯對她的在意。


    薑珝嫤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我沒事,你沒事便好。”


    裴軼淵看著她,心中一動,剛想開口說些什麽,卻又怕唐突了她,隻是輕聲道:


    “沒事便好,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回府。”


    回府的路上,薑珝嫤看著裴軼淵略顯疲憊卻仍強撐著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道:


    “兄長今日何苦如此拚命,若你有個閃失,倒是讓爹傷心……”


    後麵的話她沒說出口,裴軼淵卻聽出了她語氣中絲微的揪心:


    “怕何,兄長過往大難都跨過了,這些小劫又算什麽。


    何況,保護你是我心甘情願的,隻要你安好,我便無礙。”


    薑珝嫤垂下眼眸,不再言語,可心中對裴軼淵的那道防線,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又低了幾分、


    她知道,自己或許再也無法像從前那般決然恨他了。


    裴軼淵雖華服染了血絲,鬢發幾絲淩亂,極是不整。


    但,依舊端如山嶽,姿態巋然,目光似刀劍般沉著鋒銳。


    而且,不妨礙他敏銳察覺到了薑珝嫤態度的細微變化,暗暗下定決心,日後定要更加用心、


    讓她徹底放下心結,重新親近自己。


    另一邊,那些黑衣人背後的主謀、


    得知此次刺殺又失敗了,氣得摔碎了手中的茶盞,咬牙切齒地說道:


    “哼,薑珝嫤,裴軼淵,咱們走著瞧,我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其中,因為餘國公府落魄,又被人偷偷救出來的餘筌清也在其中、


    都怪,薑珝嫤,否則他依舊可以高高在上!


    混吃混喝!


    憑什麽,他落魄,她依舊意氣風發?!


    餘筌清不服,好恨!


    準備,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他們的陰暗角落裏悄然籌劃著。


    許是花季引人歡喜、愛花之心人皆有之。


    輾轉幾日後,皇後娘娘也於宮中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賞花宴,城中名門閨秀、


    公子王孫皆受詔入宮赴宴。


    裴軼淵知曉侯府眾人定會接到邀請,薑珝嫤也一定會被邀到宴會場。


    便早早來到,府邸大門出口處靜靜等候。


    裴軼淵今日身著一襲湖藍色錦緞長袍,長袍隨風而動,更顯其身姿偉岸。


    腰束一條深紫色鑲玉腰帶,凸顯出他勁瘦的腰身。


    頭戴一頂精致的玉冠,冠上的藍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劍眉斜飛入鬢,雙眸深邃有神,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揚、


    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威嚴。


    薑珝嫤乘坐馬車緩緩駛入皇宮,她身著一襲鵝黃色的華麗長裙、


    裙擺上繡著精美的繁花圖案,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曳,仿佛是花叢中漫步的仙子。


    外披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質披風,披風上用銀線繡著細膩的紋路,在風中飄動時,閃爍著點點銀光。


    她烏發盤起,插著一支造型別致的金步搖,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更襯得她麵容嬌豔動人。


    裴軼淵見薑珝嫤上車,立刻上前迎接,他微微躬身,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嫤兒,本就美若天仙,這賞花宴有你前來,定是增色不少。”


    薑珝嫤微微福身,神色平靜,禮貌回應:


    “兄長過獎,此乃皇後娘娘盛情,珝嫤自當前來湊個熱鬧。”


    她的眼神疏離而客氣,雖麵帶微笑,卻讓人感覺有一種難以親近的距離感。


    進入宴會場地,眾人紛紛圍攏過來與裴軼淵和薑珝嫤行禮問安。


    裴軼淵昂首挺胸,從容回禮,每一個動作皆透著一種自信與威嚴、


    說話時聲音洪亮清晰,無論是應對皇室宗親的探問還是與名門子弟的寒暄,都盡顯世家公子的風範。


    而薑珝嫤則端莊地站在一旁,微微淺笑,偶爾輕聲插上幾句得體的話語、


    她的舉止優雅大方,氣度不凡,讓人不敢有絲毫小覷。


    侯府中的裴漠淇和裴樊樊也在此次宴會之中。


    裴樊樊身著一襲素色羅裙,雖也淡雅清新,但與薑珝嫤的華服相比,難免顯得有些寒酸。


    她看著薑珝嫤光彩照人的模樣,心中嫉妒之火熊熊燃燒。


    裴漠淇則神色平靜,默默站在一旁。


    仿佛若不是皇後娘娘盛情,她都懶得邁出府門一步,所以來了她也隻想像透明人一樣站著,坐著。


    到點就回去。


    眾人開始依序賞花品茗,裴軼淵有意與薑珝嫤同行,他放緩腳步,與薑珝嫤並肩走著,輕聲說道:


    “這園中牡丹花開得正盛,好似唯有你可與這牡丹相媲美。”


    林殊:“……”主子看了幾日哄女子開心的書籍,竟能說出這麽不要臉的?


    雖然,大小姐也很美!


    但……!!!


    啊啊啊!聽不見,他聽不見!


    薑珝嫤微微側頭,目光平靜地看著牡丹,客氣地回應:


    “兄長謬讚,這牡丹國色天香,珝嫤不過是塵世中一平凡女子,豈敢與牡丹相比。”


    裴樊樊在一旁聽到這話,忍不住酸溜溜地說道:


    “姐姐今日這一身裝扮,確實是極為惹眼,也不知是費了多少心思。”


    薑珝嫤微微轉頭,看向裴樊樊,神色依舊淡然:


    “不過是尋常穿戴,樊樊妹妹若是喜歡,改日我可差人送你些布料樣式。”


    裴樊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又不好發作。


    然而,他們的平靜並未持續太久。


    鎮國公府和餘國公府的餘黨雖在之前的刺殺中受挫,但仍賊心不死、


    暗中買通了宮宴上的一些侍從,準備再次對薑珝嫤下手。


    正當薑珝嫤俯身嗅著花香時,一名偽裝成侍從的刺客突然從花叢中竄出,手持匕首,直刺薑珝嫤。


    裴軼淵眼神一凜,身形如電,瞬間擋在薑珝嫤身前。


    他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堵堅固的城牆,將薑珝嫤護在身後。


    裴軼淵怒喝一聲:


    “竟敢在皇後娘娘的宮宴上行凶!是打算不要命,還是祖墳?!”


    那聲音猶如雷霆萬鈞,震得周圍的人都為之一顫,在場眾人皆驚愕地望向此處。


    刺客被裴軼淵的氣勢所震懾,但仍不甘心地揮舞著匕首。


    裴軼淵麵如薄冰,他迅速抽出腰間佩劍,劍身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隻見他劍法淩厲,招招製敵,每一劍都帶著強大的力量與威嚴、


    幾個回合下來,便將刺客的匕首擊飛。


    此時,宮中侍衛也紛紛趕來,將刺客擒住。


    裴軼淵轉身看向薑珝嫤,他的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語氣卻依舊沉穩有力:


    “嫤,可有受驚?”


    薑珝嫤的臉色略顯蒼白,但仍強自鎮定,她微微搖頭:“多謝兄長搭救,珝嫤無妨。”


    這場變故讓賞花宴陷入一片混亂,眾人紛紛議論著這起刺殺事件。


    裴軼淵將薑珝嫤扶到角落喝茶。


    就在這時,不知哪裏來的婢女,將她的衣裳弄濕。


    裴軼淵見狀,臉色一沉,眼神中透露出威嚴與不悅,他大聲嗬斥道:


    “怎如此毛手毛腳,驚擾縣主?!可是嫌命長?!”


    那婢女嚇得撲通一聲跪地,連連求饒:


    “世子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有人突然撞了奴婢一下,才失了手。”


    裴軼淵劍眉緊皺,他深知此事定有蹊蹺,卻也不想在此時過多糾纏,隻冷冷說道:


    “還不快退下!”


    薑珝嫤輕輕拉了拉裴軼淵的衣袖,輕聲道:“兄長,莫要動怒,許是真的意外。”


    她雖如此說,心中卻也明白,這或許又是一場針對自己的陰謀。


    但是,沒辦法誰讓她濕了衣裳?!


    裴軼淵看著薑珝嫤,心中的怒火稍減,他溫聲道:


    “你莫要太過善良,在這宮中,處處需小心謹慎。”


    裴樊樊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她心中暗自想著,這薑珝嫤今日可算是出了醜,雖有裴軼淵護著、


    卻也難免狼狽。


    裴漠淇則微微搖頭,她似乎對這宮中的明爭暗鬥感到厭煩,隻盼著能早日回府。


    薑珝嫤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恢複了平靜,她對裴軼淵說道:


    “兄長,我們還是莫要因這小事擾了賞花宴的雅興。”


    裴軼淵點頭,陪著薑珝嫤去往換衣室、


    他則繼續在園中漫步。


    然而,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暗中的餘筌清和林韻背後的娘家人緊緊盯著、


    一場更大的危機似乎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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