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水泥在香港島開始應用,島上道路的硬底化進度,簡直可以說是突飛猛進。島上的防禦工事、堡壘,全采用鋼筋混凝土結構,使得全島防禦力直線上升,安全感直接拉滿。


    隨著時間的推移,無忌又慢慢進入躺平的美好生活。每天的衣食住行都有下人打理,除了自己愛好的操練必須得堅持,其他時間都是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那種萬惡而腐朽的封建社會人上人的生活。各種基礎學科課程的編寫也完成了,由於知識結構的缺陷,還沒能大麵積推廣,最少要等到基礎數學學完整了,才能開始嚐試教授一部分。目前張無記學堂還沒有完成了基礎學習的青少年學生,所以隻有學堂的年輕先生有時間有興趣的就看看,看不懂的就找無忌來探討。


    生活不會一直一帆風順,總會有點崎嶇不平,才會顯得更加多姿多彩。無忌剛剛定下造船計劃,船塢那邊就馬上匯報過來了重重難點,島上和這附近海域島嶼上的森林全探索完了,符合造大船龍骨的木材奇缺,遠遠不能滿足造船要求,而且新砍伐的木材暫時不能作為造船的材料馬上應用,需要很長的時間來壓型陰幹。作為現代過來的人,張誌明也清楚,大概在雲貴川渝地區、遼東、琉球島可能會有更多符合造船要求的木材,南洋的柚木也有不少適合的,但遠水救不了近火,隻能退而求其次。


    無忌親自去到船塢,和造船匠的領頭老張一起檢查所有在加工木材,隻有少量之前購買的木材隻可用於中小型張無記帆船的龍骨、旁龍骨和肋骨等主要構件,就算拚接也沒辦法,還得繼續采買更多的大型木材。張無記帆船的設計圖是由張無忌同誌,根據在網絡上瀏覽過西班牙蓋倫帆船外觀和結構的模糊記憶,畫出帆船大概的外觀和主要的龍骨結構,再由幾個老船匠與張誌明共同研究完善細節而成的。張無記帆船的設計圖,大部分是抄襲了後世蓋倫帆船的主要結構,其他細節方麵究竟有多少相似度張誌明也不得而知。


    香港新建的造船作坊在之前對四海商隊的所有商船的改造包括加裝水密艙、旁龍骨、肋骨和試造小船都很順利,無忌就有點飄了,他就覺得造船也不過如此。無忌的原計劃是直接造一艘大型帆船來測試一下各項性能指標,但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現有的材料隻夠造一艘五百料上下的中小型的新帆船。即使現在馬上去采買材料也要把造船計劃推遲不少,無忌當場就決定立刻安排建造五百料的新型帆船,用以新型帆船的各項性能指數的測試。


    在張無記帆船的設計圖對大小船型做了定義:四百料以下的船屬於小型船定為秦級艦船,四百至一千料之間的屬於中型船定為漢級艦船,一千之一千八百料之間的屬於大型船定為隋級艦船,一千八百料以上的屬於巨型船定為唐級艦船。


    即使是中小型張無記帆船在主龍骨的製作過程中,船匠頭領老張又來反映困難重重。因為是第一次試製,很多工藝之前沒試過也隻能摸著石頭過河了。例如多層甲板的施工工藝,實木龍骨的拚接工藝,多層薄木板的粘合工藝等等都待一一解決。哎呀!我去!真的是知易行難。


    無奈的無忌隻好在化身技術研究員,組織相關技術工匠一起深入研究,攻克一個個技術難關。差不多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無忌除了吃飯睡覺外幾乎都泡在造船工坊裏,廢寢忘食的沉浸在各種技術攻關中。估計等到船造出來後,他就會成為造船坊裏造船理論知識最紮實的技術員。大多時候都無需無忌親自動手,也沒必要提出太仔細的描述,他隻需利用自己後世的超凡見識,提出一個模糊的技術概念,自然會有工匠去動手驗證、改進後應用於造船上。


    經過這段時間大家團結一致的努力了,技術問題是解決了不少,但材料問題還是沒能很好的解決。通過四海商隊在廣州附近采買的材料,大部分的規格達不到造大型帆船的要求,更別說巨型船了。反正商隊很快就準備去一趟西南地區尋購合適的茶山,無忌打算到時順便派遣兩個經驗豐富造船工匠跟隨商隊的隊伍一起出發去西南地區尋找合適造船的木材以解決目前的造船難題。


    今年(元至正六年),元廷內部發生了多次的政治變動,前宰相脫脫又二次任相,政敵別兒怯不花派被驅逐。整個元廷內部忙於無休止的內鬥,外部還有零星的軍事衝突的壓力,根本無暇顧及各地的自然災害的救治。由於小冰河時期,天氣反常的影響,全國大部分地區要麽是過度寒冷持續的時間過長影響春耕,要麽過度幹旱,蝗災頻發,民生艱難。雖說還不至於達到餓殍遍野赤地千裏的程度,但亦離之不遠了。亂世將至,無忌一直全力以赴在為之做更充分的準備。


    根據上次磊哥的來信匯報山東、河南、雲南等地都有發生了小規模動亂。山東、河南估計是幹旱、蝗災等自然災害加上官府、士紳和地主的層層剝削讓老百姓沒了活路,才鬧出的反抗事件。雲南則是因為元廷對邊遠的地區尤其是土司高度自治的複雜地區的掌控越發無力,土司們要搞獨立聯合對抗朝廷。


    剛好本次四海商隊要遠征的雲南地區有個別地方發生了小規模的動亂。無忌不太放心,寫了封信讓跟隨商隊出發的造船工匠帶去給磊哥。信上主要叮囑磊哥,要給商隊配備足夠的安保隊員,各種安保裝備、配套人員措施要準備到位,要以人為本,千萬不要怕花錢。


    安排完尋找材料的船匠後, 無忌又把主要的精力投入了轟轟烈烈的造船事業中來。現在船塢沒適用的材料是造大型船,但是造些中小型海船、內河船練練手積累經驗,攻克各種技術難關,改進技術和設計方案等等還是非常必要的。待到合適的材料準備好了,造大型船,甚至巨型船也水到渠成的事。


    在無忌的親自敦促下,張無忌造船作坊自主設計並建造的第一艘五百料的張無記係列帆船終於要在明天下水試航了。由於是第一艘自主設計自主建造的帆船,無忌特別重視,一定要親自參加試航,並將之命名為“香港號”。他根本等不及多造幾艘船再試航,也沒讓其它船隻跟隨,因為他知道別的船隻根本跟不上它的速度。試航的路線也是無忌親自製下的,先從香港島的碼頭開始出發至廣州扶胥港碼頭,再從扶胥港到官渡碼頭,接著從官渡碼頭去崖州,最後從崖州返回香港碼頭。


    清晨的碼頭,力工們在都在忙著往“香港號”上裝著各個係列的張無記產品。因海上旅途顛簸而且是首次試航,有些未知的危險無忌不讓張雪和小蘭、小波她們跟著,她們隻能在碼頭送別。商隊的船隊中最優秀的船長和船工被挑過來測試“香港號”的各項性能,無忌帶著幾個親衛登上了甲板上。


    隨著風帆的升起,“香港號”緩慢的離開了碼頭駛向浩瀚的海洋。無忌認真地教導隨船的記錄專員認真地記錄著從香港碼頭邊的緩慢起航到船體提速,在滿載狀態下的極速,後來停靠進扶胥港的過程中的轉向性能的優劣等等各項數據。在廣州短暫停留兩天卸貨、裝貨,無忌抽時間隨磊哥去參觀了快要完工的的廣州物流園。


    從扶胥港出發以後,記錄員可以完全自主地記錄各類數據後,無忌就和船長詳細談起操控張無記帆船的具體感覺,還說起同樣大小傳統海船的各種性能數據,無忌一一記錄在簿。無忌把自己的記錄數據交給記錄員,並要求他試航結束後綜合香港號的各項數據與同大小的普通海船數據做對比分析表。


    經過與老船長的交談,無忌的心放下了一大半,張無記帆船的速度操控性各方麵遠優於普通帆船,至於是否皮實耐操與抗風浪性能,還得多次試航來驗證,不過從老船長操控的感覺、經驗來看,應該不不錯。當然船長也對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提出了改造的建議,基本都是都是一些實用性功能方麵的不涉及結構的小改造,因此張誌明直接讓隨船工匠在航行中改造。


    在官渡港卸貨的期間,無忌抽空返回張家村工坊,看望了大弟和山伯等人後,又匆匆隨船去往崖州(海南島)。年前無忌讓狗子大弟他們在崖州買一塊合適建工坊的地塊,到目前為止還沒足夠人手和時間開發那裏,不過已先安排了人手開始建碼頭和倉庫了,等崖州的碼頭和倉庫建好後,最少可以在他以後計劃下南洋時作為一個重要的中途補給點。到了崖州,無忌隻停留了半天查看了碼頭和倉庫的施工進度,又急急忙忙登船返程。


    返程是從崖州直接就回到香港島上,這一路用了都很順利。這一次試航隻是近海航行,並沒碰見稍大的風浪,他準備下次試航要深入大洋才能真正試出張無記帆船的遠航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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