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口氣又看了看那仙氣飄飄的男子忍耐著小腹的疼痛開口問道:“你與他是一起來的?”


    見他點頭後才又繼續道:“你們既然認識的話,那讓他們停手吧,在這樣下去,那群官兵遲早會注意到這裏的動靜的。”


    看蘇晚瑾表情皺成了一團,明顯是不舒服的樣子,又想伸手扶起她來同時道:“這裏本就不適合久呆,他們若要打便讓他們打去吧,我先扶你起身離開。”


    “可否還走得動?或者我背你?”


    她搖了搖頭想回絕他的好意又繼續道:“話雖如此,這附近偏僻熙攘又能走去哪。”


    他伸手故作思緒的樣子便先一步起身走到了身前,那一股淡淡的檀香讓人聞著極其的安心,同時又伸手毫無顧忌的摸了摸蘇晚瑾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似在確認是否發燒情況,他的手觸碰到到額頭的那一刻卻帶著絲絲寒意,讓蘇晚瑾不禁縮了縮身子。


    意識到蘇晚瑾是這種較警惕生人不易近的性格,他緊接著又道:“之前多虧你幫了不少忙,這次便讓我幫你吧,禮尚往來。”


    “實在走不動我抱著你走,或者背你也行。”


    蘇晚瑾看了看自己一身帶血的,又看了看他那一塵不染的樣子本想拒收,但這兩人這樣鬧騰本就不是長久待的地方,再加上這夜風瑟瑟的讓人有一種不禁吹進了骨子裏的涼意。


    雖有一些莫名的尷尬,她還是點了點頭又道謝起來:“那麻煩了,說起來還不知道怎麽稱呼大人您?”


    他拉下了那頂白紗帷帽,令人望著便窒息的容顏在月光的照耀下極其迷人,隨後表情先是驚訝又突然明白什麽似的眯著眼睛笑了笑極其溫柔似蜜回道:“也是,上次我與你見麵也是先帝尚在時宮內中秋佳宴的時候了,你認不出我倒也正常。”


    “我就是與你寫信托你入宮之人,直呼我名字洛亦水便好。”


    她聽到這裏驚訝不已,心想難怪眼前的男人如此脫俗,原來這就是信中的那位大祭祀,“洛神”兩個字便是世人對他至高無上的稱呼。


    蘇晚瑾笑了笑又想到了什麽道:“說起來,我出宮那日寫了信給您,您可有收到?”


    洛亦水勉強的笑了笑又道:“說來慚愧,家中出了變故,所以我離開了家族並沒有機會看到你的送來的信。”


    她聽到這裏又開口道:“聽說北方不是一直鬧旱災嗎?洛....洛先生何時回去?也總比一直這樣下去好,聽說您的求雨都是百分百靈驗的。”


    洛亦水微微歎了一口氣,又扯開了話題:“姑娘先上來吧,我背您,我們先離開這裏。”


    見他似乎一提到家事就有些犯愁的樣子,蘇晚瑾也便不在多問點了點頭便坐起了身子,洛亦水還沒有來得及在說什麽的功夫,他的雙肩頓時便被人握住,幾乎是同一時間。


    轉頭望去便見是千麵狐和瀧鴉,瀧鴉將遮臉的黑色方巾一手拉了下來,露出那張稍顯疲憊的俊臉,但那丹鳳眼依然猶如寒潭中一般,一臉冷意,千麵狐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洛亦水看著那兩人露出疑惑的神色又明媚的笑著問道:“兩位這是已經分出勝負了?”


    “我剛打算背蘇姑娘離開這裏呢,我們的馬匹不是還栓在岸邊嗎?”


    “早些帶著蘇姑娘找個地方落腳吧,若是真在這裏過夜必然會著涼的。”


    千麵狐先一步走到蘇晚瑾的身邊擔心的看了眼又開口答道:“這一路上蘇晚瑾都是我照看著,這種小事交給我就好了。”


    “倒是兩位是何人,一上來便刀劍相撞?是否有點過於丟了禮節?”


    瀧鴉聽到這裏神色更加難看起來,洛亦水站在一旁自然是看破不說破的笑了笑又繼續道:“我們也算是蘇晚瑾姑娘的舊識。”


    “這一路辛苦你了,小兄弟,瀧兄不道聲謝嗎?”


    瀧鴉聽到這裏臉色稍稍才緩和了一些,眉頭卻依然緊皺冷不丁回了一句又道:“確實是辛苦,不過後麵的事我們跟著便行了,你可以繼續做回你的采花大盜。”


    千麵狐看著他的樣子頓時明白了什麽,畢竟他對感情這種事是反應最快的,立馬露出那副隨性又有一些輕浮的笑容對蘇晚瑾故意道:“我也想走,不過這位好姐姐已經把我買下了,我後麵會一直跟著她的,直到天涯海角。”


    瀧鴉聽到這裏又看向了蘇晚瑾,像是在確認一般,看向去時那冷意褪去了幾分,又看蘇晚瑾臉色不太好看繼續問道:“你受傷了?”


    蘇晚瑾連連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事,洛亦水又笑道:“這樣啊,蘇晚瑾姑娘開了多少買下你的,我們瀧鴉兄出雙倍,寒鴉閣也緊缺人才。”


    千麵狐聽到這裏愣了愣臉上的笑不散繼續道:“那就多謝寒鴉閣少主的好意了,我這人一旦決定跟了誰,就算千金也不會叛變的。”


    “說起來,你是不是覺得冷?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吧,畢竟你上次也是病了好幾天,我一直守著你都怕你醒不來。”


    他回絕了洛亦水的話後,又用擔心的表情看著蘇晚瑾問道,這一句話就如同火上澆油,瀧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洛亦水不禁笑起來像是看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倒也是許久未見過這種情況了。


    最後一次見時,好像還是楊馨在的時候,那個時候吳永生與先帝還有沈文湛便會經常如此來著,本以為會再也看不到了,沒想到這種情況又發生了。


    “楊馨,不虧是你的女兒,跟你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性格卻跟你相差了太多了。”


    洛亦水在心裏默念著,臉色掛著淺淺的笑意,看著爭吵的兩人與站在一旁一臉頭疼表情的蘇晚瑾。


    緊接著他又覺得事情鬧的不夠大一般繼續笑著問道:“這麽說來,蘇晚瑾姑娘生病你一直在她房裏守著嗎?”


    “一個人要照顧她應該挺不容易的吧?”


    “千兄果真是待姑娘心細之人。”


    千麵狐他的話又露出自豪得意洋洋的笑回道:“自然是,大人過獎了。”


    蘇晚瑾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故意逗趣瀧鴉的兩人,仿佛自己不出聲他們兩人就不會停手的意思決定。


    她已不想管這場鬧劇,便直接強撐著身子打算自己走,見蘇晚瑾不發話便打算直接走,瀧鴉很快便收回了注意力又看了過去,想說些什麽但是又用餘光看了看兩人便也不在多說什麽,走出沒幾步一位滿身帶血的少女捂著受傷的手臂急匆匆的從樹林出來。


    她一眼便看到了準備出刀的兩人連忙求救道:“救命!有人要殺我。”


    瀧鴉和千麵狐互相對視了一眼,往她身後走去探查起來。


    蘇晚瑾有些愣了愣,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功夫,她此刻已經搖搖晃晃的小跑到了自己麵前,此刻她那張白皙的臉上沾滿了鮮血,年紀看著也是正值豆蔻年華五官還有一些幼態。


    蘇晚瑾本就身子不太舒服,見她如此或許是想著有追兵來了,剛想開口問怎麽回事的一瞬間,她卻突然猛的抬起了頭,滿眼殺意,握手臂的手突然直到背後抽出了短劍,短劍出鞘發出聲音又接連著朝蘇晚瑾身上的劃來,事發過於突然,隻聽到洛亦水喊了一聲小心!


    千麵狐快人一步的擋了過去,那把短劍毫不猶豫的朝他身上斜劈而去,鋒利的短劍刺破衣服形成一個斜劃的傷口,很快身上的衣布便被鮮血染紅,蘇晚瑾有些愣住,隻見他直接倒在地上,瀧鴉此刻已經先一步拔劍直衝那少女刺去。


    少女見沒有殺對人煩躁的嘖了聲起跳便躲開了身後刺來的劍,直直站在樹枝上一手撐著樹另一手迅速的抵至粉唇邊發出了響亮的哨聲,哨聲像是信號一般,緊接著四周隻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一群群夜行裝的刺客紛紛湧現出來。


    千麵狐就這樣直直的倒在地上,蘇晚瑾看著他的身子有些驚住想要拔劍卻實在是使不上勁,瀧鴉此刻快速的回到了她的身邊將那群靠近的刺客一一砍殺倒地,洛亦水先一步拉住了她提醒道:“刀劍無眼,姑娘還是莫要亂動好。”


    少女見狀從樹上跳了下來便打算繼續用短劍補刀,眼看著那人離千麵狐的越來越近。


    她也顧不上許多甩開了洛亦水的手,拔出腰間的佩劍,又鼓足了身上最後的一股勁將眼前擋路的刺客砍開直奔千麵狐那邊而去。


    見她滿臉煞氣的衝了過來,少女也無暇補刀先手一步擋下那把揮來的長劍,隨後又抬腳狠狠的朝蘇晚瑾的腹部踢去。


    蘇晚瑾頓時便感覺到疼痛無比癱倒在地上咳嗽起來,還想要想撿起地上掉落的長劍,她卻先一步將那把劍踢的遠了些。


    “久聞您的大名了,蘇小姐。”


    “早就想與你比試一番了,不過看你這臉色狀態不是很好的樣子?”


    “給我牽製住那兩人,不準靠近這裏半步。”


    她低頭看了看癱倒在地上的蘇晚瑾,又抬頭命令起來,那群人烏壓壓的朝瀧鴉和洛亦水圍去,人數起碼也有數十人左右。


    洛亦水雖不會武,但是躲躲刀還是遊刃有餘的,瀧鴉一人砍著那群刺客,卻也有一些心不在焉與焦急,導致他的出刀都比以往又急又快,像是豁出去了的感覺快一步的殺出重圍直衝而來。


    此刻少女已經朝蘇晚瑾快步走來,同時又舉起手中的短劍,眼看著那把劍離自己越來越近,死亡的恐懼漸漸的占據了她的內心,這一刻才突然感到害怕似的閉上了眼,良久那把短劍並沒有預想那般直擊心髒而來。


    蘇晚瑾也睜開了眼便發現千麵狐此刻已經站起了身子那腕間的短劍直擊少女的胸膛。


    她此刻的神情滿是震驚,那把劍刺穿胸膛幾乎就是一瞬間甚至幾秒鍾的時間,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隻能用著最後一口氣看了看刺向自己的人。


    隻見千麵狐先是鬆了一口氣,又露出一個狡詐的笑容道:“你這小姑娘還是太年輕了。”


    她頓時滿臉怒意的呢喃起來:“不可能,我刀口明明劃的這麽深,你怎麽可能起這麽快。”


    他毫不留情的將劍抽了出來,少女頓時倒在血泊之中,蘇晚瑾見他身上還在流血,心裏又有一種死而複生的感覺先是鬆了一口氣,鼻頭又不禁酸了酸。


    千麵狐這才慢悠悠的扒開了外衫的交領將書本拿了出來同時鬆了一口氣,那本命為金瓶梅的書此刻已經被劃成了兩截,這時瀧鴉已經衝到了蘇晚瑾的身邊神色微微緊張的問道:“你沒事吧?”


    他又看了看千麵狐那本書被砍成兩半的書像是明白了什麽,千麵狐也圍了過來,表情是鬆了一口氣又帶著微微訓斥的感覺道:“你可真的是嚇死我了,突然衝過來。”


    “還好我起的快。”


    瀧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站起了身看著洛亦水,那群刺客見主將已死紛紛離開,蘇晚瑾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又帶著責怪的視線看向了千麵狐,很快便覺得有一些體力不支直接暈了過去。


    瀧鴉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繼續冷道:“下次在讓她這樣,我會先殺了你。”


    千麵狐看著他的樣子挑了挑眉,對他的威壓絲毫不放在心上反倒是先笑了笑又繼續道:“我在江湖上有聽過你的名號,不過現在見麵倒也不過如此。”


    “你應該收手,你背負的東西是不可能與她在一起的。”


    “你們兩人從一開始走上的道路注定就是相反的。”


    這一連串的話讓瀧鴉眉頭緊皺卻收回了手,畢竟他說的確實有理,在一旁看熱鬧的洛亦水隻是笑了笑隨後上前拍了拍瀧鴉開口道:“兩位何必如此相爭呢,說來說去選擇權不都是在蘇姑娘手裏嗎?”


    “你這個剛剛想偷跑的人,可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千麵狐又瞥了他一眼,有些不爽起來,畢竟洛亦水這種人平麵上雖然樂嗬嗬的,其實卻也透著精明算計的感覺。


    瀧鴉聽到這裏也看向了洛亦水,洛亦水神色微微疑惑輕笑了一聲繼續道:“如果你們兩人一直如此,這一路上為難的可是蘇姑娘。”


    兩人聽到這裏自覺的閉了嘴,不一會千麵狐又感到身上的傷口有些隱隱作疼起來。


    良久瀧鴉又看向了他開口道:“你又以為你能好到哪裏去?”


    千麵狐摸了摸身上的傷口,神色犀利的看著他隨後便又繼續道:“那又如何?我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她選任何人都可以,但是若是選你,我會先殺了你。”


    洛亦水見兩人又要爭辯個不停有些頭疼起來繼續開口道:“你們兩人若執意相爭,那後續蘇姑娘由我照看著吧,她本就是我一位舊友的遺孀,這樣可以了吧?”


    “可以你個頭啊。”


    “不行!”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駁回了洛亦水的建議,他此刻笑眯眯的樣子讓人看著極其不爽。


    “那兩位且表麵相處和平一些吧,若是讓蘇姑娘犯難,可就是自討無趣了。”


    “兩位也不想惹蘇姑娘生氣吧?”


    千麵狐聽到這裏遲疑了會,畢竟自己之前就惹蘇晚瑾生氣了,現在都還沒有原諒自己的意思,先退一步默認的點了點頭道:“隻要某人不要做太出格的事情,我倒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瀧鴉回以了一個沉默,神色依舊冷著先一步朝蘇晚瑾走去將她抱了起來又道:“此地不宜久留。”


    千麵狐本就有傷便也不好多說什麽,算是默認妥協一般帶著傷口跟了上去,內心卻有一些憂愁起來。


    等蘇晚瑾再次醒來時,睜眼便發現已經躺在床上了,屋內擺設比較簡單,木製家具還紛紛蓋著布匹,布匹上麵落滿了灰塵明顯是很久無人居住的狀態。


    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此刻那身黑衣已經褪去,此刻隻穿著白色的裏衣心裏不禁有一些窘迫和緊張起來,畢竟身旁就那三人也沒人了,難不成???


    一想到有可能是他們其中一人幫自己換的衣服,蘇晚瑾簡直羞愧難當的想找個地道趕緊鑽進去,畢竟還在這種特殊日子的情況下。


    正當她準備要用被子捂死自己算了,一陣開門的聲音響起,蘇晚瑾一驚趕緊躺了回去又側躺著身子蓋上了被子緊閉雙眼,心裏根本還沒有準備好用什麽表情麵對他們,一想到這裏簡直巴不得自己是一個透明人,最好誰都不要看到自己。


    蘇晚瑾緊閉著眼睛隻聽那人腳步聲越來越近,那聲音極其的輕生怕吵醒床上的人一般,隨後便隻聞到一股冷冽的鬆木香的氣息,緊接著又能感受到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測了體溫正常後便找了張椅子在床前坐了下來。


    這股熟悉到讓她不能在熟悉的味道,即便此刻裝睡蘇晚瑾卻也知道坐在床前的人是誰,四周一切很安靜,安靜到自己有些緊張的心跳聲都可以聽的一清二楚。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蘇晚瑾本就醒了一直緊閉著眼睛反而也難受。


    見她突然睜開了眼睛,瀧鴉顯得有些意外的神色,很快又恢複了以往的淡漠。


    蘇晚瑾盯著他尷尬的幹咳了幾聲,又將身上的被子拉緊了一些良久才故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敘舊道:“好久不見了。”


    瀧鴉精致的五官依舊冷淡的感覺,看了她一眼隨後淡淡的回道:“好受些了嗎?”


    見他破天荒的突然關心自己,蘇晚瑾甚至都有些沒反應過來又連忙點了點頭又問道:“我們這是在哪?”


    他起身動作不緊不慢的打開了窗戶,窗外的景色頓時映入眼簾隨後又坐回了位置上答道:“暫時找了個地方落腳,伍餘城外。”


    聽到這裏蘇晚瑾哦了一聲,正當以為氣氛又要冷下來之際,瀧鴉再次繼續開口道:“你怎麽出宮了?”


    她愣了下便答道:“我本就是為了完成洛大人的委托而入宮,事情已完成出宮不是正常嗎?”


    “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及時把琉棋帶走,以免她被抓捕。”


    他聽蘇晚瑾的道謝輕飄飄的回了聲嗯,此刻冷漠的神色,眼中卻夾雜著複雜的情緒明顯是心不在焉的狀態。


    蘇晚瑾又忍不住問道:“你去幹嘛了?之前一直沒有見到你。”


    瀧鴉看了床邊的放著的佩劍伸手便拿了起來,那劍出鞘頓時散發出鋒利的寒光,很快便又收了回去繼續道:“他倒是舍得,既然把這把劍拿給你。”


    見蘇晚瑾露出疑惑的神色,瀧鴉一手將劍放了回去又冷道:“你不知道這把劍的由來?”


    她搖了搖頭又道:“馮其就說這把劍是李王常佩之物,有了這個東西感覺過路什麽的也方便了許多。”


    “這明黃色的穗子隻有當今天子才可用的顏色,這把劍是先帝禦賜的。”


    蘇晚瑾有些傻了眼又尷尬的笑道:“當時隻想著趕路,沒想到這把劍這麽貴重。”


    “那我還是小心些使用吧,免得壞了,李王到時候要心疼了。”


    “劍已經開刃了,便不再是觀賞之物了。”


    “你可知他讓你帶上這劍的意思?”


    瀧鴉繼續說道,麵對他此刻的話多蘇晚瑾到有些不習慣起來,但是還是搖了搖頭。


    “他讓你帶上此劍,你便必須要回京城一趟還給他,你們也需要在見一麵。”


    蘇晚瑾聽到這裏有一些不以為然,似乎沒有怎麽放在心上答道:“這本就是他的東西,更何況還是先皇禦賜,我自然會歸還給他。”


    見她不以為然,瀧鴉此刻卻眉頭微皺起來,同時又起身朝走的近了一些壓低身子手撐在床邊。


    那雙丹鳳眼充斥著微微不滿,此刻他精致的五官映照在蘇晚瑾瞳孔之中,緩緩的靠近讓她不禁感到有些紅了臉側過身子,不在直視他的臉,那股熟悉的冷冽的鬆木香同時鑽入鼻息之間。


    他見蘇晚瑾不敢直視自己,另一隻順勢也撐在了一旁,蘇晚瑾頓時無法側身隻能對上他那烏黑的眸。


    猶如寒潭中的死水一般卻充滿了吸引力,仿佛要將人拉往無盡的深淵。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裝作不明白?”


    良久他再一次開口問道,那語氣很輕卻很冷,同時又充滿了曖昧。


    她聽到這裏有一些愣住滿臉疑惑的看向他反問道:“你在說什麽?有話直接說即可。”


    “那個千麵狐和你究竟是什麽關係?他可有對你做什麽?”


    瀧鴉再次繼續開口問道,此刻的心充斥著混亂,一想到自己隻是離開了一些日子,便蹦出了這麽多人圍在她的身邊。


    究竟是什麽時候會因為這樣子他也不知道,隻知道反應過來時,自己的心裏與視線都是停留在義無反顧往前直衝的那道身影上麵,但是她的視線卻不會留給身後追隨的任何人,而是永遠都注視著前方。


    這句話像是勾起了蘇晚瑾什麽令人感到可恥的回憶,臉更紅了一些同時又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而他的視線就如同審視一般早已經將她看透同時又帶著壓迫的氣勢。


    “沒什麽,我是他的雇主罷了。”


    蘇晚瑾說著這些話,底子卻有一些心虛,畢竟雖說是雇傭關係,但是這雇傭關係卻也有一些不明不白的,更何況還是在經曆了那種事的情況下。


    最要死的是自己還主動迎合了千麵狐,果然在這種事麵前理智總是會敗給身體的誠實。


    見她不敢直視,明顯發虛的樣子,瀧鴉頓時又明白了什麽一般繼續緊緊相逼起來,仿佛問不出實情心裏永遠不會甘心一般又道:“我希望你能說實話。”


    蘇晚瑾瞥了他一眼,瘋狂給自己打氣一般,自己也算是個成年人,為何要懼怕這些,但是一看到他那雙眼心裏不覺還是心虛下來。


    “也沒什麽,隻是有一些事情不受控製超出了雇傭之間身份罷了,更何況我已成人,想做什麽都是我的自由。”


    瀧鴉看著她認真的神色,語氣又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些話,視線稍稍下壓便注意到那白皙的脖頸上有一道明顯的紅印,表情更加冷了幾分。


    “你喜歡他嗎?”


    蘇晚瑾未來得及回答,隻聽到一陣開門的聲音,一位年輕的女子走了進來。


    見兩人過近的距離不覺有一些倉促與尷尬道:“看樣子我來的不是時候........”


    “無事,你進來便是。”


    瀧鴉站直了身子,便邁著步子快速的出了屋,此刻的表情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全身上下都散發的殺意與冰冷,少女見他不覺有一些恐慌的讓開了路。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蘇晚瑾才鬆了一口氣,那少女關上了門儀態極好的走了露出逃過一劫的表情道:“姑娘跟我們少主說了什麽?”


    “還是第一次見到少主如此生氣。”


    蘇晚瑾確實能感受到他此刻的氣憤,心裏有些煩悶起來,可是自己心裏隻想趕緊複仇,沒想到身邊這些人居然都對自己似乎有一些意思,也不是說自己自戀。


    自己也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看不出瀧鴉和千麵狐還有劉祈安的小心思。


    但這些事情隻會影響她的步伐,蘇晚瑾趕緊把這些想法丟出去,同時想著瀧鴉出去肯定又要去找千麵狐打架了。


    隻能在心裏默念千麵狐自求多福吧,更何況麵對瀧鴉剛才那壓迫人的氣場,她還真有一些撒不了謊。


    或許複仇完後就離開這裏吧,否則天天這樣子被這群人圍著轉總有一天會被他們的感情逼瘋的。


    蘇晚瑾這樣想著又歎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來什麽連忙對著那少女問道:“是你幫我換的衣服嗎?”


    少女愣了愣隨後笑著點了點頭很快又忍不住調侃你起來:“姑娘以為是少主幫您換的嗎?”


    她聽到這裏連忙搖了搖頭又道:“那就好,畢竟你也知道的,這種情況下若真是,我會恨不得從這個世界消失的。”


    少女聽到蘇晚瑾浮誇的措辭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又繼續道:“姑娘說話倒是挺有趣的”


    看著她稍稍疑惑的表情,少女明白了她的意思先一步介紹起來:“叫我春萍即可,也算是寒鴉閣那邊的人,一直潛伏在伍餘城關注著這邊一舉一動。”


    蘇晚瑾聽到這裏點了點頭剛準備說自己名字的功夫,那名叫春萍的少女卻先一步說起來:“您就是蘇晚瑾姑娘吧?總算見到您本人了。”


    “真如那些說書人那般,亭亭玉立,秀容溫婉呢,不過你的做事風格真的很讓人喜歡。”


    聽著她一頓浮誇的誇獎,蘇晚瑾有尷尬發笑起來:“不敢當,我還沒有出名到這種地步吧?”


    “聽說您能文能武,我的幾位在京城的朋友經常寫信提到您呢。”


    “可算見到您了。”


    麵對她繼續的誇讚,蘇晚瑾連連搖了搖頭示意她停止誇讚,畢竟再這樣下去自己可就真的要信她的吹捧了。


    另一邊千麵狐正坐在屋內,神色顯得有些憂鬱,那門便被人一腳踹開,見來人是瀧鴉他依然有一些隨性的笑了笑問道:“你不是在蘇晚瑾的屋裏嗎?跑出來找我何事?”


    瀧鴉那神色依舊隨後將短劍拍在桌上,冷眼的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道:“你哪隻手碰了她?”


    千麵狐聽著他的質問,又看了看他充滿殺意的樣子頓時勾唇一笑不緊不慢繼續道:“我雙手都碰過她了,你又該如何?”


    “那日的話我也同樣還給你,她若是選擇了你,我便殺了你。”


    他說著再次抽出劍便直直的朝千麵狐砍去,千麵狐躲開了他的劍同時笑眯眯調侃起來道:“少主有何生氣的?感情這事不就是講究先來後到嗎?”


    “看你這副惱怒的樣子,莫不是被蘇姑娘拒絕了?”


    他說到這裏笑的更開心起來,瀧鴉像是被踩中雷區一般直追著他出去。


    而洛亦水正坐在院子裏悠閑的品茶,不一會便看到千麵狐笑嘻嘻的快步踏著樓梯飛一般的衝下來,瀧鴉緊跟在身後手裏拿著刀仿佛一副恨不得把眼前的輕浮男剁了一般。


    很快他又直接跳上了洛亦水的茶桌,瀧鴉也絲毫不手軟直接砍去,那木製的茶桌頓時被劈成了兩半,飛濺的茶水毫不留情的往坐在桌前的洛亦水身上灑去。


    一陣開門聲響起,蘇晚瑾已經穿上了那日千麵狐所挑選的衣裙,烏色長發盤起用粉色簪花與流蘇發簪點綴,又留出一縷發斜披至胸前用淺粉色的絲帶綁住,那劉海也一同盤了上留出整張小巧又白皙的臉蛋。


    較長的耳墜則是銀白色的珠花長至肩處,她的臉五官本就生的精致隨意擦了豆沙色的口脂與胭脂整體氣色都明顯好了許多,甚至多添了幾分柔和。


    身著鵝黃色的衣裙,外麵套著一層白色的薄紗,蘭花點綴相搭暗綠色的披帛,裙內同時套著白色的長褲,不掀起裙子倒也看不出來,搭配著白色的繡花鞋。


    看著那兩人竄來竄去的把院子搞的亂七八糟,就連院內種植的樹木都變得光禿了,蘇晚瑾頓時神色不悅幹咳的嗯了一聲。


    千麵狐見她出來先一步往身後站了站又故作示弱道:“我的好姐姐,你可要救我,你這位舊友想殺我。”


    瀧鴉看他很是自然的便往蘇晚瑾的身邊湊更加不高興起來。


    而蘇晚瑾隻注意到了被茶水打濕的洛亦水,那滾燙的茶水沾到他白淨的臉與手上有一些發紅。


    她順勢一把拍了拍千麵狐的腦袋,又順手想揍瀧鴉,突然便意識到了什麽收回了手隻是怒瞪了兩人一眼道:“你們兩個要打便出去打,沒看到洛大人被那茶水燙的發紅了嗎?”


    洛亦水即便是被燙了也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繼續樂嗬嗬的笑著道:“我無事,多謝蘇姑娘關心。”


    瀧鴉看了看洛亦水一眼隨即又冷道:“他自己都說了無事了。”


    蘇晚瑾聽到這裏頓時隻覺得暈,春萍才慢悠悠的出來先是對瀧鴉行了一禮又道:“少主,都已經準備好了。”


    “後日啟程便拿此通關文書即可,晚瑾姑娘你也會便是張員外家的大小姐的身份,也不必躲躲藏藏了。”


    隴鴉拿過了那張通關文書點了點頭,蘇晚瑾愣了愣開口問道:“什麽意思?我不能出手了嗎?”


    “你隻要扮好你張員外大小姐的身份即可,打架這種事交給我們就好了。”


    千麵狐聽到這裏又見她穿上了自己選好的衣服滿意的笑了笑道。


    蘇晚瑾聽到這裏看了看兩人反而有一些不太可信起來:“敵人還沒有過來,你們兩個會先打起來吧?”


    “我還是分得清什麽場合該殺什麽人的。”


    瀧鴉冷冷的說著又瞥了一旁跟蘇晚瑾湊的比較近的千麵狐。


    千麵狐就如同老狐狸一般順手便自來熟的摟過蘇晚瑾的細腰,他見狀頓時又拔劍朝他而去。


    看著瀧鴉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千麵狐便笑的更加好看起來,不一會兒兩人便你追我趕的殺出了院子。


    這院子也算是比較簡單的四合院,但也不失雅意,修建在山林之間,均用竹製,四處樹木圍繞極其的寂靜。


    眼見兩人殺了出去蘇晚瑾無奈起來,一旁的春萍則是欣慰的笑了笑隨即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少主怎麽容易動怒的樣子。”


    “果然少主還沒有真的成為行屍走肉之人呢。”


    見蘇晚瑾一臉疑惑的樣子,春萍便也沒多說什麽隻是笑著搖了搖頭便轉身離去。


    她這時又將視線轉向一旁還是樂嗬嗬卻遲遲不起身去換衣服的洛亦水有一些好奇走了過去。


    “你不覺得燙嗎?還在樂嗬什麽呢?”


    聽到問話,洛亦水笑意不散便道:“你今日這身行頭比以往好看多了。”


    聽他誇獎,蘇晚瑾隻能無力的笑了笑又商業互捧道:“洛先生過獎了,若一定要說好看,我倒覺得還是不如你。”


    洛亦水聽她誇獎,笑意淡了幾分,甩了甩袖將翻倒的水壺放好同時回道:“那就多謝蘇姑娘的誇獎了。”


    “說起來姑娘可有燙傷的藥膏?這紅印若一直在身上反倒讓人看了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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